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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纪垣被她看得心里发毛,摸摸苏依额头,戏谑道:“不烫啊,怎么就傻了呢?”
“一直都很傻,不是吗?”
“嗯,是挺傻的,不过,我喜欢。”
周纪垣大口扒拉着饭,满脸笑意,如沐春风。
“你是这样喜欢我的吗?”
周纪垣察觉到气氛的异样,抬眸看向苏依。
苏依把周纪垣的签证和护照推到他面前,上面躺着的,是她丢掉的那块玉石。
周纪垣的筷子掉在了地上,笑容滞在唇间,整个人仿佛被定格一样,一动不动,直直瞅着苏依。
苏依笑了,她说:“周纪垣,你的爱,太伟大,伟大到沉重,我一介弱质女流,实在是承受不来,事到如今,还望你发发慈悲,如实相告,你当年和简月,是如何陷害我和展廷的。”
周纪垣苦笑:“我竟是如此不堪的存在吗?我说我没有和简月合谋,你信吗?”
仿佛坐云霄飞车一般,刚刚还在云端的周纪垣,只是片刻,便摔到了地下,惨不忍睹。
“不信。”苏依决绝开口。
周纪垣苦笑:“就知道你不信,你既然已经把我想的如此龌龊,又何必再听我把当年的龌龊行径复述一遍呢?还是说,你对展廷,旧情未了,即便,他爬上了别人的床。”
“啪”苏依扬手给了他重重一巴掌,这一下,用尽了全身力气,打完后,犹自颤抖不止。
周纪垣抬手,抚了抚瞬间溢出五道红印的脸,如坠深渊,冰冷彻骨,眸子里再没了昔日的温和柔情,除了透骨的冷就是慑人的决然。
周纪垣呵呵笑着,没有温度的笑简直比哭还骇人,他说:“苏依,你有心吗?啊?我对你做的一切,你看不到吗?你是瞎子吗?”
“你所做的一切,和你的过错相比,并不能抵消。”苏依恨恨盯着他,一字一顿说着。
周纪垣几乎将桌上所有东西都扫到地下,犹自不解恨,将那日,与苏依一起挑的鸳鸯戏水盘子,摔得粉碎!
“果然是鸭子,还是你看的精准!苏依,我是找了他,我告诉他我喜欢你,我要他放手,我还告诉他,凭他,永远也没法给你未来!他能给你的,只有这廉价的玉石。我让他把玉石收回,我说这是苏依的意思,因为我可以为你打造一座城堡,而他,许久以来,靠得都是你的庇佑。”
苏依瘫软在地上,脸上是决堤的泪水,止也止不住。
周纪垣蹲下*身,轻轻拭着苏依脸上的泪水,苦笑:“你从来,都没为我流过这么多的眼泪,我还是,输了。”
苏依一把挥掉周纪垣的手:“走开,肮脏!”
周纪垣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哈哈大笑,:“苏依,我肮脏的话,你的展廷又能好到哪儿去?简月没有告诉你吗?A大校长是她舅舅,展廷这些年在A大,各种荣誉,各种奖金,各种传奇的缔造,简月功不可没,公派留学的名额不多,展廷是没有机会拿到的,可简月给了他,并许诺展廷毕业后可以去鹏程工作,鹏程,是简家的,在国内首屈一指的大企业,展廷不用从底层做起,他可以瞬间飞黄腾达,重点是,你的展廷没有同意,当然,也没有拒绝!”
苏依决绝的瞪着周纪垣,那样的眼神,恨不得与他同归于尽。
周纪垣几乎被这眼神刺得喘不过气来,他也想哭,可是他不能,强大的周纪垣,无所不能的周纪垣,不能失败!
“苏依,你不想听是吗?我偏要告诉你,我去找他,告诉他你选择了我,我给了他时间考虑,也给了他机会竞争,可你知道他为什么没有去质问你吗?难道你想不到吗?他其实动心了,对简月开出的优渥条件动心了,我的话使他预谋已久的背叛,逃过了良心的审判,他终于可以心安理得了,否则,也不会亟不可待的在那破房子里和简月行云雨之事。当然,被你撞见,纯属偶然,我还没有龌龊到,带你去看别人怎样苟合的地步!”
周纪垣步步紧逼,完全不准备放过已近崩溃边缘的苏依,他说:“苏依,是我肮脏还是展廷肮脏,你倒是说说看啊?”
苏依目光颓然,只有泪水,流不尽,止不住。
她想到了,只是不愿意接受罢了,她在心里给自己留了一点美好,就算是幻想,也希望自己不至于那么悲拗绝望。
可周纪垣,将她仅存的那点幻想,撕碎了扔给她看,多么残忍,又多么真实。
她看不见希望,看不见未来,她想回头,却发现,身后,依然是断壁残垣。
周纪垣摔门而出,留下苏依一个人,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凄惶而无助。
这场游戏,所有人都是胜者,只有苏依败了,彻头彻尾的失败者,输得精光,输的一无所有。
、只道当时已惘然
作者有话要说:我这个伪后妈真的觉得这样对女主已经很不厚道了。。。还有那个。。。呵呵。。啥的肉文。。。
此章。。。特别的。。。女主人生的转折点啊。。。
苏依几乎站立不住,扶着墙,艰难的回到自己的屋子,收拾着属于她的东西。
再不离开的话,怕是连自己都要憎恨自己了。
她东西本来就少,拖着简单的行李箱朝外走,开门的一刹那,与满身酒气的周纪垣撞了个满怀。
苏依侧身,给周纪垣让路。
周纪垣却一把拽住了她:“你要做什么?”
“我不走,留下来还有什么意义?”苏依反问。
周纪垣眼角滑过一滴泪,悲凉至极:“苏依,你真的没心吗?还是说,要我把这里,把我的心掏出来给你看?”
“不用了,你那颗七窍玲珑心,我受不起。”
周纪垣的愤怒被再次引爆,拿起苏依的行李箱,用力掷回屋里,瞬间四分五裂。
苏依静静观望着眼前的一切,明明深处局中,却有了局外人看戏的乐不可支和淡漠,戏内人演的声嘶力竭,戏外人看的不亦乐乎,戏内人越痛苦,戏外人越兴奋,偶尔拍掌叫好,不为剧情,只为那份折磨和泪水,意外的刺激了不太充盈的荷尔蒙。
她冷笑,支离破碎的行李箱,多像他们的关系啊,同样的,惨不忍睹。她和周纪垣,竟像是两个时空的人,彼此眼中的对方,古怪而可悲。
“苏依,你注定孤独!你永远得不到你想爱的,展廷是吗?你以为你们还能回去吗?!”周纪垣眼睛血红,声嘶力竭的朝她咆哮着。
“为什么不能?周纪垣,你不要小瞧我,对于展廷,我一向都是锲而不舍的。”苏依突然觉得暴怒的周纪垣很可笑,注定孤独是吗?不用他说,所谓的相伴相守,生死不离的另一半,她也不敢想象了,至于展廷,已经如此境地的他们,焉能回头?可是,她不想输,尤其不想输给眼前的周纪垣,胜负的确不重要,可尊严却叫她不能再低头。
“啪”
苏依脸上挨了周纪垣重重一巴掌。她捂着红肿的脸颊,笑的更放肆,那笑容诡诘到妖冶,妖冶的不知收敛,叫愣愣瞅着她的周纪垣寒了心。
“我捧在手心里的人是你吗?我爱的发狂的那个人真的是你吗?你有心吗?你有温度吗?为什么我觉得你这么冷?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究竟哪里比不上展廷了?”周纪垣喃喃低语,悲伤到不能自抑。像个孩子一样,在埋怨着偏心的母亲为何区别待遇,明明是不相上下的两个人,想求一份公平,怎么就这么难。
可是,他不明白,这世上根本就没有公平,抱怨的只是得到的太少,淡定的无非是拥有的太多。就像他从不愤世嫉俗,而展廷,从不渴求爱情。
苏依冷冷睨着他,满眼绝望,指着自己的心,缓缓开口:“想知道吗?这里,我这里,只有他。”
闻听此言的周纪垣发了狂般把苏依强拉硬拽拖进屋,苏依被重重摔在沙发上,周纪垣冷笑:“你不是要去找他吗?我看你过了今晚以什么样的姿态去找他?”
他已经,完全失了理智。
周纪垣一把扯掉苏依的外衫,覆到苏依唇上,毫不留情的啃噬起来。
苏依拼命挣扎,手指狠狠掐进周纪垣的脊背,直到鲜血斑斑。
周纪垣毫不在意后背锥心的疼痛,跻身上来,紧紧箍住了苏依,苏依动弹不得,看着他,只剩了满眼凄惶。
她知道周纪垣要做什么,巨大的绝望袭来,低声喃喃,如泣如诉:“不要让我恨你。”
周纪垣的疯狂,因着这句话,暂时停住,他苦笑一声:“就算不这样,你照样恨我,不是吗?”
周纪垣一个挺身,长驱直入,没有任何前戏。
剧痛袭来,苏依几欲窒息。
周纪垣粗重的喘息喷薄而出,苏依直直的,目不转睛的瞅着他。却仍然觉得越来越模糊,越来越陌生,原来他们,早就把曾经的彼此弄丢了。
周纪垣突然感到害怕,苏依的眼神让他恐慌,但无止境的欲望,终究还是战胜了理智。
苏依神情恍惚,只觉得此刻的自己像飘在海上的破船,没有方向,没有尽头,只有滔天骇浪和没有终点的悲伤。
周纪垣的头贴到苏依肩上,轻轻咬住她的肩膀,慢慢用力,直到嘴边一抹腥咸。
苏依依旧用没有神采,平静到诡异的眼神望着他,周纪垣只觉得一股强大的挫败感在周身游走,他恨透了她,也恨透了自己,为何要爱上一个根本不爱自己的人,仅凭简月几句话,便轻易让她放弃了自己,而就在不久前,他还为了她不惜和家人决裂,什么出国,什么深造,什么似锦前程,什么子承父业,抵不过她回眸一笑。
他低估了简月,也高估了自己。简月从来不是他获得爱情的绊脚石,甚至他得到苏依,简月功不可没,他与她有着共同的目的,就是拆散他们。可到头来,竟是简月,把他唾手可得的爱情,击得粉碎。身为发小,身为没有结盟的同盟,算计起对方来,才是真正的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轻而易举,事半功倍。
他自信爱的赤诚,满心满眼只有苏依一人,就算是为了得到她用了手段,可就真的,真的罪不可赦吗?
他可以剖心为证,他的爱,不逊于任何人,可是她,懒得看,也不屑看。
他恨不得将她捏死,没了生气的死物,便再不会想着逃离,也不用考虑如何挽留。可是他不能,所以,便只剩乞求,可只要能换回眼前人,乞求又有何妨。他深深叹了口气,在苏依耳边呢喃:“我不会去美国,你也不要去找展廷,不要走,不要离开我,不要,不要,我求你,不要离开……。”
一夜无语。
苏依的人生,在那一夜,彻底撕裂。
周纪垣早上起来时,早已不见了苏依的身影。
房子收拾的很干净,没留下一点她的痕迹。
他颓败的一拳打在墙上,拿出电话:“妈,我去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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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依搬回了宿舍,许久没有回来的宿舍,再回来,早已没了昔日的姐妹情深,只余尴尬和不适应。
她不适应,她们也不适应。
她的床铺成了舍友们堆放杂物的公共地盘,她突然回来,打破了原有的生物链,舍友们一边收拾着属于自己的东西,一边扫视怪物一样暼着她。
一朝被王子看重的灰姑娘,再怎么耀眼,也有被打回原形的一天,到头来,灰姑娘终究只是灰姑娘。
插上羽毛的乌鸦再怎么想飞上枝头做凤凰也只是乌鸦,就算真的成为了凤凰又怎样,不是还有人说,落毛的凤凰不如鸡嘛,她这个乌鸦,这个落毛的凤凰,已经什么都不是了。
父母的电话在某个下午突然打来,靳朝梅近乎疯狂的嘶吼声传来:“苏依,周纪垣呢,周纪垣去哪儿了?啊?他一声不吭的走了,小瀚怎么办,小瀚的饭店还没建好周纪垣拍拍屁股走人了这叫什么事儿?他这不是坑人吗?工人的工钱怎么办啊?你说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不成器的女儿呜呜呜……。”说道最后,便只剩下靳朝梅的哭泣声。
苏依安静的听着,她知道,一定是苏瀚出了事情了。
苏志国接过了电话,声音嘶哑,竟像个暮年的老人:“苏依,今天工人来要工资,小瀚拿不出来,没说几句话就打了起来,小瀚把其中一个人打成了重伤,他现在被警察带走了,苏依啊,你想想办法吧。”
苏依挂断电话,浮起一抹冷笑。
她能有什么办法,他们是让她去求周纪垣吗?可周纪垣在美国,别说求,她见也是见不到的。
自始至终,明明她什么也没有做,可最后,所有的过错都是她的,所有的责任都得她扛。
除了展廷,她谁都不欠。可即便是展廷,她也是恨得,难道只凭周纪垣的片面之词,展廷便将她彻底否认了吗?连申辩的机会都没给她,就轻易的,被放弃,然后,被恶毒的埋怨着。
阳光有些刺眼,苏依以手遮目,指缝间细碎的光线刺痛了她的眼睛,两行热泪滑过面颊。苏依轻轻拭去,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她不信神佛,可此刻,却不禁嗤笑造化弄人,若说命运波云诡谲,她未免,太为上帝唾弃,这般的捉摸不透,哭笑不得的人生,让她,无能为力却又必须咬牙坚持。
兜兜转转,终究还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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