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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荒地老…地老天荒…可以相濡以沫的那个人到底在哪儿?”她自言自语,目光透过窗子投向寂静的夜空,心中空落一片。
章节74
“韩总经理?”曾洪见韩诺大步向韩天裕的办公室而来,欲起身打招呼。
韩诺并不看他,径自推开玻璃门,将手中的杂志“啪”的一声甩到办公桌上,脸色骤然间沉下来,冷声道:“二叔,我想您或许可以给我一个解释。”
“韩总?”曾洪跟进办公室,面露惊惶之色,没有老板的允许,还没人敢擅自闯进来。
韩天裕穿着正式的西装外套,黑发中掺杂着几许银丝,面不改色地挥了挥手,曾洪点了点头,退出办公室的时候随手掩上了门。
“怎么了,韩诺?什么事这么急,都不能敲下门吗?”韩天裕似是一头雾水,睨了韩诺一眼,随手翻开杂志。
“昔日恋人与温氏二公子欲结连理,今日才俊终究意难平,相拥江畔,爱火重燃…”足足三页全部都是关于韩诺的报导,从他大学时期就读的学校,到他从事律师职业的屡屡战绩,以至他成为地产界后起之秀的辉煌,还有他与郗颜四年未果的恋情,报道详尽得比他的记忆更为清楚,而最抢眼的莫过于他与郗颜那张相拥江畔的照片,赫然占了一页。
报道中还放了一张温行远手执酒杯的照片,夸张地将两人各方面做了透彻的分析比较,从身高到外貌,从性格到身家背景,总之将二人从头评到脚,结果似乎不分伯仲,报道中暧昧不明地提到,“四年热恋三年分离,或许胜于三年守候一年相恋?!”
韩天裕大致看完,神色微变,嘴角几不可察地勾起,仿佛对报道颇为满意。
韩诺的眸光在他脸上一掠而过,几乎可以证实某种猜测,他沉声:“二叔,您不觉得在这个时候以静制动更为稳妥?这个方法似乎很愚蠢。”
听到愚蠢二字,韩天裕霎时敛笑,炯炯的目光淡淡迎视着韩诺,缓缓道:“别拐弯抹角地和二叔说话,二叔不明白你的意思。”
“不明白?”嘴角微扬,韩诺冷笑一声道:“杂志社的记者很厉害,能弄到这么一手的资料真让我吃惊,二叔您说,不可能是颜颜给他们的吧?”
韩天裕不语,等着他继续,韩诺拉开他办公桌前的椅子,闲适地坐下,慢声道:“我不介意旧日伤疤被人揭起,反正最疼的时候也过去了,可我不喜欢被人利用,甚至将颜颜扯进来,您懂吗?”说到后面,韩诺的眼底快速闪过一抹伤痛,随即将慑人的冷然所取代。
“你认为是二叔给了他们资料?”韩天裕脸上是隐忍的怒意,显然没有想到韩诺会如此直接地质问他。
“我真希望不是。”韩诺眸底抑郁着深沉,渐渐凝结成冷意,略顿,他又道:“生意场也不尽然全是不择手段,想要拿下那块地,根本不需要在这个时候去打击他,您未免将温行远想得太简单了,三年时间成为地产界龙头的男人如果这么容易被打倒,天裕也不至处处受制于他,我担心这篇报道被他看见,会起反效果,您觉得呢?”
韩天裕面色不郁,仿佛瞬间被人揭开了伤疤,无论是他骄傲自负的心,还是他身为长辈的颜面,都不允许任何人碰触他的痛处,却被韩诺三言两语彻底道尽。他说得没错,三年来,温行远处处与他做对,天裕的发展始终停滞不前,甚至在走下坡路,如果不是因此,也不可能让韩诺如此轻易就回来,更不会有被他夺权的机会。
“反效果?”韩天裕冷冷一笑,语气满是不屑,“除非他铁石心肠,我就不信看着自己未婚妻投入前男友的怀抱,他能无动于衷?”微眯双目,他说:“韩诺,你不是很喜欢那个丫头?”只要有一丝缝隙,就有可能介入,他赌的就是韩诺对郗颜的心。
韩诺蹙眉,心底无声叹息,“我喜不喜欢她并不重要,二叔觉得郗贺对天裕有极大的助力似乎才是重点。”见韩天裕欲接口,他抢先道:“如果四年前什么都没发生过,您有这样的想法,或许我还愿意帮您,毕竟成了一家人,有些时候人情这东西还真就撇不开,不过现在,根本不可能。如今的郗局是什么人估计您也了解几分,经过那件事儿以后,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升为局长,靠的可不是关系,除了能力和手腕,最重要的是他作风严谨,向来公事公办,又从不徇私,连温行远都不和他套交情,您不会天真的以为我可以吧?况且就凭这么一篇报道,您认为温行远会和颜颜分手?而颜颜会重回我身边?”
他笑笑,神色现出凄然,有些瞬间,他也想知道,在郗颜心里,他还有着怎样的位置,相比温行远,他可还有一席之地?然而,当郗颜对他说,温行远才是她最后的阵地之时,他迅速压下了这可笑的想法,他们之间,过去了,都过去了,再也无法重新来过。
“无论如何,这绯闻的男主角都是他。”韩天裕脸色几变,似乎失去了辩解的耐心,半晌后他冷冷道:“先是工程出了差错,后又是未婚妻‘出轨’,事业爱情双双失利,我倒要看看他如何回应媒体?市里怎么把那块地批给他。”
他的如意算盘似乎打得很响,只是不知道得到的回报会是预算的几成,而他所承受的风险又是不是他能担得起的。
韩诺漠然与他对视,脸色沉郁,眼眸之中有一种深沉犀利的锋芒一掠而过,片刻后他站起身,“如果公平竞争,天裕这次至少有五成机会,如今您来这么一出,您信不信,华都和我们谁也拿不下那块地,不知是谁家能捡到这个天大的便宜。”话音一落,也不等韩天裕再说什么,他已向门边而去。
韩天裕盯着他的背影,想到他锐利如鹰般的眼神,心想竟低估了这个年轻人,不由有些暗暗懊恼,如果他不设这一局,或许韩诺真的可以顺利替天裕拿下这个项目,只是,他已然没有机会后悔了。
曾洪看着韩诺神色轻寒地从总裁办公室出来,平日温和的面容已然一扫而光,随即又听到办公室内传来“啪啪”文件落地之声,不由心惊。
回到办公室,韩诺先打郗颜的手机,十分钟过去,始终都是无法接通,按下内线,把秘书叫了进来。
“程澈,给时尚周刊打个电话,让他们老总针对旗下记者的这篇报道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五点前我要见到回复。”言下之意,别等他亲自动手,时尚周刊该知道如何处理这样一个没有分寸的记者。
程澈接过手中的杂志,忽地想起有天下班时见到曾洪与时尚周刊的一位工作人员接触过,恭敬地问:“韩总,这事可能和曾特助有关,您看…”
韩诺闭了闭眼,坐在宽大的靠背椅中,看向对面那个有张娃娃脸的沉静人儿,淡笑道:“你抽空约他吃个饭,为难吗?”
程澈先是一脸茫然,随即反应过来,谨慎地反问,“这算是您交代的工作吗?”
韩诺收起表情,十指交握着放在腿上,看着她说:“请你帮个忙,和工作无关。”
程澈笑了笑,轻快地说道:“那有什么为难的,您给报销就行。”
韩诺端详着她脸上的笑容很是勉强,移开目光投向别处,对于她的心思,他已然看穿,只是,这个时候,他需要的是忠心的属下,不是倾心的女友。
程澈退出办公室后,韩诺再次翻看杂志,照片上郗颜被他圈在臂弯里,她眼角尚有未及褪去的泪意,她脸上透着的深深悲冷终于令他暴发,猛然抄起桌上摊开的杂志大力甩向墙壁。
就在韩诺联系不上郗颜的时候,温斐文已从S城赶到了医院,温家父子同时在进行一场极为不愉快的对话。
“我有没有说过,你既然认定了她,就该让她清楚什么时候应该和你站在一起,这是怎么回事?手上戴着订婚戒指,却和别人搂搂抱抱,我们温家还有什么颜面?我两个儿子从未闹过什么绯闻,倒是让她开了先例?”几乎忘了儿子腿上还受着极重的伤,将杂志扔到温行远身上,温斐文冷声质问。
温行远盯着那张占据了整张版面的照片,眸心变幻凝缩,情绪动荡剧烈,深呼吸,连续地,最后才说:“我相信小颜。”
“相信?相信她的心是向着你的?还是相信她和韩诺没什么?难道这个拥抱仅仅是朋友间的祝福?她有没有想过和你以外的男人在大庭广众这下做出这么亲密的举动会令你难堪,令我们温家难堪?”温斐文彻底被激怒,声音不知觉提高,“我告诉你,她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就别进我们温家的门,我不要这种儿媳妇…”
“爸?”温行远条件反射性般打断,抬起眸光望着他,“您别说气话,事情还没弄清楚就下定论,这对小颜不公平。”将视线调回杂志上,脸色沉静得有些荒凉,额头沁出的细汗不知是因为生气亦是伤口疼痛所至,他沉声,“等小颜回来我会问清楚,我也需要一个解释。”
温斐文顾念儿子还住着院,强压下心头的怒意,面无表情地拂袖而去。
章节75
郗颜将若凝送到公寓,窝在沙发上休息。温行远住院这段时间,尽管有特别护理,但照顾他的事都是她亲力亲为;晚上的时候也都是她陪护,她失眠的症状已经愈发严重;现在又因为他疼得睡不好,就更难入眠了,以前累得的时候白天还可以补眠,现在白天也没什么时间休息,几天下来黑眼圈都出来了。
客厅里郗颜躺在沙发上,音响被她打开了,声音开得很小。若凝走过来,郗颜闭上了眼,似乎睡着了。
“去床上睡会儿,特护不是在吗,晚点回去不要紧的。”若凝拍拍她的脸,这才惊觉她的脸色很不好,“颜颜,你不会病了吧?脸色怎么这么差?”
“你从来没一个人外面住过,能行吗?要不我搬回来陪你吧?”郗颜所问非所答,突然轻轻地问。
昨天若凝说不想见唐毅凡,又不想回娘家让父母担心,要来她公寓住一段时间,郗颜也不想她在这种伤心的情况下面对唐毅凡,冷静一下或许也好,所以拿了自己公寓的钥匙给她。
“温行远伤成那样,正是需要你的时候,你还是陪他吧,正好我一个人静静。”若凝坐在另一排沙发上,合上了眼帘,似是也静静聆听着音乐。
熟悉的旋律,沙哑磁性的嗓音,将成熟沧桑的的男人味发挥到了极至,开气吐声的抑扬顿挫,都已将人带入其中,是布赖恩,亚当斯的歌,这么多年了,郗颜始终喜欢他的这首Please Forgive Me,而整张碟,只刻了这一首歌,反复地回放。
“若凝,你说看不见东西是什么感觉?”郗颜翻了个身,目光直直盯着天花板,慢腾腾地问。
若凝愣住,沉默了会儿,悠悠地说:“有些人天生看不见,可是他们依然可以用心感受这个世界,其实少见了很多丑陋;而我们这些看得见的,却未必看得明白,所以这个感觉或许也是因人而异吧。”
郗颜没接话,知道若凝是觉得没看明白唐毅凡的心而难过,心头一酸,偏头看了看若凝,她的样子疲倦极了,相信这几天对她而言十分煎熬。
“工作室还开吗?”若凝并没有听出郗颜话语中的惆怅,岔开了话题。
提到工作室,郗颜才猛地想起来店面都找好了,还付了订金,原本打算订完婚就着手装修,谁知道突然间不只她自己的身体出了状况,就连温行远也住院了。
“暂时不弄了,没那份精力了。”郗颜叹了口气。
“我说什么来着,就让你先别急着找房子,结婚前一堆的事,哪还有工夫顾着那边,死倔着不听。也就是温行远吧,啥事都顺着你。”若凝轻声细语,语气平缓中透着轻责。
郗颜小声说了句什么,若凝没听清楚,“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着婚期可能是要延后的。”
“估计温行远不会同意,再说医生不是说他伤口恢复挺好的,虽说那只是个形式圈不住谁,但对相爱的人而言,那是一种归属。别看我出了这事就对婚姻失去信心,人与人不同,不是每个男人都会婚姻出轨的。”若凝神色黯然,声音低了下去,像是一首歌曲渐弱的尾声。
这是个多雨的季节,先前还阳光普照,忽然就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郗颜想起刚刚与若凝回来,从停车场出来经过医院大门的时候,唐毅凡如石像一般站在那里,任雨淋得浑身已然湿透。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唐毅凡,你怎么能丢了这么好的若凝?你想怎么样?郗颜心里盘算着一会离开时去找唐毅凡谈谈,正寻思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