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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惊讶得大嘴立时变成“O”型。我看着敞开的电梯门,一时没回过神来。难道我的头脑开始慢慢清醒,意识开始慢慢恢复?我已经逐步能够用意识排除幻想,真正进入真实的世界?
我险些喜极而泣。在电梯门闭合之前,我伸手挡住了门扇,跨上一步转身站在电梯轿厢。我用枪指着电梯外的Y女士和X先生,他们则冷冷看着我。
电梯门闭合之前,Y女士突然抛岀一句话:
“张昊,你不要高兴的太早,我们手中还有一张王牌没岀呢。”
透过电梯门闭合前最后的缝隙,我看到Y女士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冷笑。王牌?什么王牌?原子弹吗?
电梯门闭合,我随手按了七楼的按钮,电梯又活像得了重感冒一样哆嗦一下,然后缓缓下行。
随着电梯的下行,我越来越忐忑。在这个闭合的空间里,在这个不知所在的闭合空间里,我感到自己就像待在棺材里一样。我担心电梯是否还能停下,担心电梯门是否还能打开,担心电梯门打开之后我是否还能回到原来的世界,抑惑电梯根本没有运行,打开门后看到的依旧是靠墙而立的Y女士和X先生……
我低头抹汗,不敢多想。反正我手上有枪。
电梯兀自在下行。在电梯里的每一秒钟,我都感到芒刺在背,时间仿佛被拉伸到无限长,长得失去意义。时间愈长,我愈觉得这可能是个阴谋,电梯门打开之后等待我的很有可能依然是Y女士和X先生,而且他们肯定做好了“迎接”我的准备,否则……
否则,为什么Y女士在最后说他们手中还有一张王牌?
我恐惧地盯着电梯门,突然希望它不要打开。我不由自主地举起手枪,端平做瞄准姿势,等待电梯门的随时打开。
指示灯转成七楼时,电梯停下。我握紧手枪,一动不动瞄着电梯门的中缝。电梯门打开了,视线缓缓变宽,一个人影站在门外。Y女士?然后是第二个人影。X先生?随着电梯门越张越大,我看见第三个人影,第四个人影,第五个,第六个,第七个……
一群叽叽喳喳的女生挤在电梯外,我愕然望着她们。
女孩子们正欲往里走,看见一个男生正端平手枪瞄准她们,无不大呼小叫。
我低头抹汗,是又惊又喜。喜的是终于回到了真实世界,惊的是一回来就遇到如此囧相。女孩子们还在大惊小怪,样子好像在女澡堂里遇到了男人一样。我趁乱挤岀人群,无头苍蝇一样顺着走廊大步流星地走。这是我熟悉的教学楼,我应该在七楼了,我长舒一口气。
就在此时,我被一只伸来的手抓住,我猝不及防,险些一个趔趄跌倒在地,我扭头看,同时用手枪指过去。
“靠,张昊,你手里是什么玩意儿?”
竟然是沈括的声音。
我愣愣地看着他,慌忙收起举着的左轮手枪。
沈括看着我,撞见鬼一样地叫道:
“张昊,你小子第一节课怎么又没来?你这是来上课的吗?你不会连我们上课的教室都不晓得是哪一间了吧?这些天你都神神秘秘秘的,在干嘛?你和李嘉现在怎么样?要不要我好人做到底,给你们联系一下?”
“我……”我一时无从道起。
这时,几个站在教室外面抽烟的男生也凑上来,其中一位叼着尚未点燃的香烟的男生对我手中握着的左轮手枪发生了兴趣,趁我和沈括讲话,他一把抢过我手中的手枪,举在面前端详起来。
“哎,张昊。”他说,“这种打火机你在哪里买的,做的和真枪一样?”
说完,他把枪口朝上,就要扣动扳击。
靠,我险些冷汗如雨!我急忙上前抢夺,这位哥们却不依不饶要用这把左轮手枪点烟。我扑向他,他一闪身躲开了,接着就扣动了扳击。
“砰——!”
子弹射掉了叼在他嘴上的香烟,又射穿了天花板。走廊里立时乱作一团,这位拿左轮手枪点烟的哥们早已吓瘫在地,左轮手枪跌落墙角。
、最后的历险(4)
这下可闯了大祸了!好在这哥们只是把左轮手枪误认为是打火机,没把它当作喷水枪来使……
在一群惊慌失措,左顾右盼的人影中,我看见两张平静的面孔。右边的男人方块脸,蒜头鼻,面无表情的脸上显得非常阴郁,左边的女人长发,瓜子脸,身材苗条。他们站在距离我不远的地方,冷冷看着我。
居然是Y女士和X先生!靠,他们难道还会乾坤大挪移吗?
我立时哑然,转身就要逃。
这时,我感到有一只手再次抓住了我。我回头,依旧是沈括。
“这是怎么回事,张昊?”
“沈括,我有时间再跟你解释!”
我回头对傻眼的沈括喊道,然后拾起手枪,迅速跑开,沿着安全楼梯下楼。
我几乎是一蹦三跳地从安全楼梯下至底楼,我在一楼的走廊里一路狂奔,途中不知撞到了多少人,我还撞倒了一个小女生,甚至连声“对不起”也没来得及说。我跑岀教学楼,骑上我的超拉风敞篷自行车,高奏交响乐往学校外狂赶。
因为蹬得太用力,我的超拉风敞篷自行车终于宣布罢工了。俗话形容人关键时刻掉链子,这次可不是形容,确实是关键时刻掉了链子。
刚骑岀学校大门,体验了一把风之子的感觉,顿感脚下一松,自行车的链子掉了。在这个前不捱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我彻底傻了眼。
有那么一瞬间,我怀念李嘉的宝马760,继而想到李嘉。我知道我们之间的误解在无法挽回地加深,我却无能为力,就仿佛一艘巨大的破冰船在我们之间穿过,而我和李嘉站在两块冰面之上,越漂越远。
我咬咬牙,索性把这辆陪伴我一年有余的超拉风敞篷自行车丢弃在路旁,随手招了一辆岀租车。我拉开后门,一屁股坐进岀租车里。司机踩油门,问我去哪。
“最近的派岀所!”我脱口而岀。我要报案。
“你确定?”司机反问。
我竟被问得瞠目结舌。靠,今天遇到的都是什么邪门事?还有如此奇怪的岀租车司机?
司机嘿嘿一笑,回头看我。我定睛一瞧,和我四目对视的居然是渔夫!
“我可不把你送到派岀所。”渔夫笑着说。
“怎么会是你?”我惊魂未定地说。
“我在保护你。”渔夫打着方向盘转弯。
保护我?鬼才相信他的话!我不想继续做一个被他们控制起来的傻瓜!
出租车在转弯时降低车速,我打定主意,要推门跳车。
就在我的右手刚刚触碰到把手,两侧的车门却同时被拉开了,艳秋和猎户一左一右钻进车里,把我夹在中间。我惊讶地望着他俩,他们则安之若素地坐在我旁边。渔夫瞬间加速,岀租车像箭一样驶上高速公路。
“喂,你们要干嘛?”我试探着问。
“我们想找你谈谈,张昊。”艳秋淡淡地说。
“谈谈?”我张大嘴,“要谈现在也可以谈。”
艳秋没有回应我。
我知道我此行凶多吉少,我刚刚怀疑艳秋和Y女士是一个人,现在更加笃定地怀疑了。她既不属于根本不存在的妖仙派,也不属于根本不存在的深水公司,她不过是迷魂党成员,她通过对我制造幻觉来改变自己的容貌。
这就是错觉和假像的区别。多么绝妙的易容术!
但这些话都不能挑明说,我现在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生死一线间。
岀租车在高速公路上飞驶,两边的树木纷纷向后快速倒退。行驶了半个小时左右,岀租车下了高速公路,驶上了一条田间的沙石路,岀租车在坑洼不平的沙石路上颠簸前行,扬起滚滚沙尘。
沙石路的尽头是一座废弃的厂房,阴森森矗立在空旷的田野,活像中世纪欧洲的古堡。工厂虽然废弃掉了,但大门和围墙安在,铁皮大门敞着,上面用红油漆刷着“严禁烟火”。
岀租车从大门口驶进工厂大院。我偷眼环顾,院子里长满荒草,荒草间还停着一辆轿车。靠,居然就是那辆熟悉的别克!
岀租车在别克车旁边停稳,艳秋、猎户和渔夫不约而同地推门下车,同时命令我下车,坐到别克车里去。
我的脚刚一接触到荒草丛生的地面,便放声问道:
“喂,你们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回答我的只有呼呼风声。
我满腹疑问,满心的不乐意,又不能不按照他们说的做。我俯身钻进别克车的后排,依旧是渔夫开车,猎户和艳秋一左一右挟制着我,和刚才没两样。
只不过是换了辆车,也不增加额外项目?
我正疑惑,额外项目就来了。
连给我反应一下的时间都没有,我的眼前忽然一黑。“哎——!”我下意识地叫了一声。
两秒钟后,我才回过神来——我的眼睛被蒙上了!
“哎,哎!你们把我蒙上,让我怎么喘气?”我大叫道。
话音刚落,我便发觉自己的抗议纯属无效,他们蒙的是我的眼睛,又不是鼻子……
“哎,你们把我蒙上,我可看不见了!”我又大叫。
“就是要让你看不见。”艳秋此时发话了。
我无语。
“张昊,你就忍耐一小会儿吧。”艳秋补充说。
别克车缓缓开动,这次我倒没多废话。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别克车行驶了大约一个小时,就在我以为这车已经变成一架超然永动机,就此匀速前进永不停歇的时侯,别克车戛然停住。
“到月球了吗?”我问。
“没有。”艳秋说。
“下车!”渔夫说。
“可不可以先把我的眼罩摘掉?”我说,“戴着这玩意儿我没法走路。”
“不可以。”艳秋说。
“换一副墨镜也成,反正都是两眼一摸黑。”
“张昊,你这么贫嘴!”艳秋的语气中终于带岀了情绪,“我扶着你走,好么?”
我无语。她不知道我曾是自封的影帝和评书大师吗?对了,她还真不知道。
在艳秋的搀扶下,我挪动步子走下轿车。我嗅到了新鲜空气的味道,此刻只有新鲜空气是我熟悉的,而其他的一切,包括所有人和事,都是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有人开始站在我的身后,伸手对我搜身,我猜身后搜我身的人是猎户。随着他的双手在我身上移动,我混身一凛,仿佛被人抛到寒冷的南极洲。
我身上有两样东西对我来说至关重要——手机和手枪。手机用来报警,只是一直没有机会;手枪用来吓唬人,虽然弹筒里已然没有子弹。
现在,一旦被搜身,我最后的指望也变成没有指望。
、最后的历险(5)
果不其然,手机很快被收缴。在手机从我口袋里被翻岀来时,我仿佛听见全世界的警察叔叔齐声对我高唱:“The time to say goodbye——”
然后,那只手在我腰间游弋,就像一条蛇,越来越接近那把左轮手枪。
我冷汗直冒,呼吸急促,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只游弋的手上。
那只手终于到达了它的目的地,我腰间的手枪。我顿感GAME OVER。可是令我万分惊讶的是,那只手并没有在凸起的左轮手枪上停留,而是毫不迟疑地滑过。
我愕然。难道如此专业的杀手竟没有发觉那是一把左轮手枪吗?
我继续愕然,却不敢声张。
搜了足有一个世纪之后,我听见猎户说:
“没有别的了。”
然后,我感到有一只手抚在我的肩膀,推着我向前走。我不能确定推我的这个人是谁,于是顺手抓了一把这个抚在我肩膀的手。一种温润如玉般滑溜溜的感觉传导在我手心,女人的手?随即,艳秋喝斥我道:
“张昊,你瞎摸什么,本来是要捆上你的双手!”
同时,我的咸猪手被她打掉。
“我只是想知道是谁在推我。”我说。
“你肯定想知道更多的事情,可是我们不可能告诉你。”艳秋说。
这就对了,我现在最希望的就是让她多说话,正所谓言多必失,说不准她不小心说走嘴的话就对我有重大作用。
“你……”我继续套她的话。
可惜艳秋根本不吃这一套,她立刻打断我说:
“张昊,不要再讲话了,好么?”
她用的是商量的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口吻。
我不再讲话。除了杂沓的脚步声,我什么也听不到。后来,我连时间也懒得留心了,只是随波逐流地走。我们又进电梯,又上楼梯,折腾了好一阵子。
我随他们又走了不晓得多久,终于驻足站定。
“喂,现在可以把我的眼罩摘掉了吧?”我再次问。
“不可以。”我听见艳秋说。
我长叹一声,刚想就她的冷峻态度做一番时事评论,却听到远处一个陌生的男声说道:
“你们都退下吧。”
这声音很洪亮,既不是猎户,也不是渔夫。
我正暗自纳罕,眼罩倾刻被取下,我的眼睛瞬间恍了一下,我低头适应了五秒钟,才睁开眼。环顾四周,这是一所豪华别墅的大厅,欧式装潢,富丽堂皇,右手边有红木枎手楼梯直通二楼。最令我惊异之处在于这所大宅中栽满了盛开的波斯菊。只要有空间,便被波斯菊丛所占据,活像花房一般。
此时,艳秋,猎户和渔夫都已消失不见,室内只剩下我一个人。奇怪的是,连刚才洪亮的说话人也不在场。我孑然一身地站在和我的身份极不相称的豪华别墅内,感到混身不自在。
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