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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重的翻身,听见的是笑与欢乐。这是唯有青春才能给予的愉悦。象一只只破空而过的哨笛,让人耳膜发痛。
我,再不能听了。坚持,明天就是归国日。我得回到,那属于我的城堡,做一个有尊严的,独立的女人。
我轻轻的叹气。
世界依旧喧嚷,世界依旧安静。
有男人问我:“你怎么不去游泳?”
我识得这个声音。
飞机上的填表男。
很客气,很温和。为我拎行李,在餐厅门口向我点头问好。
一表之恩。
何必如此呢,都是中国人。
在这个浴场,我一直听见他在游玩嬉闹。和孩子,和年轻的女人。他带她们,或是他们,游泳,做游戏。
一个漂亮的,有修养的中国男人。走到哪里,都是受欢迎的。
我起身,走到更远更远的僻静处。
填表男跟过来,我笑:“我不会自杀,你跟着我做什么。”
小麦色的皮肤,倒三角的身材,一块破布遮在要紧处,脸上一副墨镜,嘴角是轻薄的一线抿得紧紧。男色惊人,我挥手斥道:“去吧去吧。”
填表男不走,坐到与我相邻的躺椅上。
“是失恋了吗?”
我大怒,掀开浴巾坐起来骂:“你才失恋,你们全家都失恋。”
他把墨镜取下,在手中翻来倒去的玩。半晌,方才点头说:“我是失恋了。而且,或许是无可挽回的那一种。”
他看上去很苦恼。
漂亮的眼睛下头全是青黑的阴影。成熟男人的魅力与此刻他脸上幼稚难过的表情竟奇异的相搭。他问我:“我要怎么才能挽回她?我做了我能做的一切。”
“大约一年以前,我和她从厦门回来。坐在她家楼下,她对我说‘你走,你走。我和你没有故事,你不必强求情节结局。
我竟然真走了,其实我只是不想让她伤心。那是在她老家的楼下,闹起来,对她,对她父母都不好。我想过完年,我依旧会回到她身边。我们会好好的,可是她再没给我这个机会。
她醉了,我开车跟在后面。她去参加拓展培训,我睡在楼下大堂等她。她没有卫生巾,我半夜摸黑去给她买。过年的时候,我在微博上陪她,伤心人在天涯。她明知是我,却把我拉黑。而那时我正在仟里之外,和她父母在同一个旅行团里。别问我是怎么知道他们一家要外出旅行,我只知道我仟方百计挤进去,却落个一场空。初三那天我赶回来,她躲在门内,毫无响应。即便如此,我也没有说散了吧,算了吧。在她与别人一次又一次约会的同时,她与师兄,我仍然傻子一样上前,挤掉了她的相亲对象,为了与她手中拎着的莎士比亚凑趣,还临时进书店捞了一本‘仲夏夜之梦。’
没有比她更狠心的女人了。她明知是我,她明知有我,她明知我费尽心思与她身边所有的一切社会关系周旋,找所有机会与她见面。比如在罗承的聚会上,她却宁可背着‘罗总女人’的名头出没。
难道就因为我和她没有故事,所以不必强求情节,结局?
我偏偏要强求。
故事是吧?我可以编,一个接一个的编。哪怕是言情的桥段,恶少抢民女。我也编得来做得出。
还有这万里追踪。
同机并坐。
她帮我填表,当我是陌生人。求的又是什么桥段?
我都尽全力去做了:沙滩上的浪漫王子,周旋在众女之间。只为了博心上人回眸一顾。
可她居然会躲起来。
还这么远。嘿 ,你在听吗?”
我没有。我不会听的。一张白绢覆在我脸上,簌簌的发抖。漫天的泪意,似初生的绿芽,层层叠叠从心底蔓生,密密将我四肢百骸织在网中,不能动弹。
那人,在我身边蹲伏下来,似在叹息,又似在欢喜。
过了许久许久,远到我以为他已经离开。可他没有,他握住我的手指,在唇边反复亲吻,声音压抑而破碎:“你好,我是周雷。”
我不记得婴儿的第一次啼哭是怎样的,可是,在我虚岁三十这一年,我却重温了这一刻。我的嚎哭,让整个山壁都嗡嗡作响。有多少言语积在心头,又有多少疑问蓄势待发。然而这一切,都抵不过他反复的一句:你好,我是周雷。
于是天与地,海浪与沙滩,乃至脚步姗姗的夜空与星子,都听见我在痛哭里轻声说道:“你好,我是顾馨兰。”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写完了。因为各种原因,有时不能准时更新,非常抱歉。
感谢各位一路支持。你们的意见于我而言,都是宝贵及值得珍惜的财富。
鞠躬!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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