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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我这样的小职员能帮你什么?”
“给我鼓励啊。”张则说得理直气壮的:“海龟现在也没什么了不起,多少海龟都在这滩潮水里成了海带。”你得鼓励我,鞭策我,让我走上精英之路。馨兰,别对我这么狠。”
他最末一句说得极轻,似是央求。
拒绝?这种事怎么做得出来。也不怕天怨人怒。阿九象是多饮了两杯,跑过来对张则念出一长串数字。
“馨兰的电话,你要记牢喔。”阿九豪气的一挥手,“走,咱们换地方,续摊。这地方太气闷。换个辣点的。”
早两年顾馨兰偶而也跟着阿九疯过,但自从跟了于敏正,她乖得就象是笼中的小鸟。
“明天还上班呢。”她说,这个委婉的说词阿九一点听得懂,但今天阿九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一把拉着顾馨兰说:“回什么回,老同学见面,哪能轻易走。我已经打电话叫阿毅,阿持他们。在本地的能出门的一会都得来,就在风暴,老地方。今晚咱们是无醉不欢。”
由不得顾馨兰拒绝,一行人买单出门。自然是阿九跟着宣和,顾馨兰会张则的车,嘿,新的。连车牌都没上呢。低调的凯美瑞,黑色。
“恭喜你步入中产阶级,自己买的?”
张则笑了一下,侧过头帮馨兰系好安全带。夜色茫茫,她有一种不知去向何处的失措与窘迫。手机在响,阿九提醒馨兰:上微博。
他们都在一个圈子里:顾馨兰,阿九,还有于敏正。
不知道阿九是几时用手机拍的,阿九今晚发了一张馨兰身着冰蓝色绸衣坐沙发上的照片:清丽,忧悒,象一抹月影,在朦胧的灯光下,有一种楚楚生怜之姿。阿九在这张照片上写道:上天会怜惜被伤害的天使,给她翅膀,让她远离在爱的名义下所强加的苦恼与痛楚。她为天所佑必能得到幸福
在这条微博下,有一条评论是这样的:看,这个矫揉造作,没有自知之明的女人。发出这条评论的ID号是:猛虎嗅蔷薇。唯一关注的人是:乔木不知秋。
、9
乔木不知秋,也就是于敏正没有看到这条微博。他很忙,他向来是没有时间看一些无聊的东西。如果说挂QQ是为了工作,那么微博完全就是应顾馨兰的要求而开。“好吧好吧。”他象哄孩子似的开设加关注,把他与馨兰共同认识的朋友一网打尽。但是他很少更新,事实上他根本就不更新。有人关注了他,他也毫不在意。因为他不看,对于一个完全不看微博的人来说,微博的杀伤力应该为零,但真的是这样吗?是夜凌晨一点正,于敏正远在厦门接到一条短信,内容很有杀伤力:敏正,感情的事要好好处理,仟万不要影响到工作。
自来到厦门,于敏正就心神不定。有些人有些事有些电话有些短信,他有意识的自动过滤掉,想拖一下回去之后再处理。因为馨兰一向是体贴与善解人意的,顾馨兰有文化有教养,虽不能被称为标准的淑女,但以她的自尊程度,她断不会如泼妇似的发难,让人陷入猝不及防的难堪境地里。让于敏正难堪能给顾馨兰带来什么好处吗?不,不会。如果这样做,只会让她的教养被人质疑,只会为让她的个人隐私成为别人茶余饭后谈论的话题。当然,这条标准也同样适用于于敏正本人。所以,入夜时分,当于敏正看到这条短信,他心里浮上的情绪理所当然就是愤怒。
他究竟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值得顾馨兰迫不及待的将委屈昭告于天下,引得三朋四友议论纷纷,甚至还惊动了他的领导半夜发短信劝慰。如果这种劝慰是真心的也就算了,但那人是谁?那人是于敏正的顶头上司,也是于敏正在这个项目后将要取代的人。文件虽没明发,但默契全公司的人都晓得,只待项目完毕之后就公布。为此他努力了那么久,对于敏正而言。重要的不是将要得到的权力与高涨的薪水,而是他终于可以站在较高的台阶上用全局的眼光去审视事物扩展视野,这就是他的野心。有错吗?在人生的道路上,他所实现的每一个目标都是通过辛苦的劳动与不断精湛的专业知识达到的。在这个过程里,她顾馨兰可曾给过他什么帮助?没有,她所做的就是在享受他的温情他的爱意之后,不问原由不问事实,在背后深深的插他一刀。
在凌晨一点半,于敏正难得的,甚至是罕见的用手机上了微博,密码还是从前那个,事实上他一直都只用那一个。无论是QQ,MSN,还是微博。这样记忆会比较方便,梵梵曾经为此耻笑过,说他“是个长情的傻瓜。”他是吗?他如果真是,就不会离开梵梵这么久,置梵梵于不顾。如今他就要结婚了,而梵梵就睡在离他一米之远的一张小床上。在昏暗的灯光下,梵梵的脸颊有不正常的红晕。于敏正放下手机,蹲到梵梵床前,为她轻轻抹去脸上的薄汗。象是被他的举动所惊扰,梵梵不安的扭动着身体。他们从前都是抱在一起睡的,梵梵怕冷,总是自动的在他怀里蜷缩成一个姿势,就象是只猫。自从那年分别,于敏正就再也没有体会过那种幸福。直到今天也是如此。因为他将要结婚,梵梵说:“敏正,祝你幸福。”
他真的会幸福?
于敏正坐在地板上,耳边是梵梵安祥的呼吸。微博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好了,他看见了,那个将要与他结婚的女人身姿优美,面容清丽,无病呻吟,以被伤害的天使面目出现。至少有十个以上的人在下面为顾馨兰捧臭脚打气加油:劈腿,外遇,小三,重新生活,站起来。这些人到底是朋友还是心怀恶念?于敏正不想再看下去,他猛的一下站起来,想回到自己床上。但动作太大了,梵梵被他惊醒,一双眼惊恐无比,象一只小兔。
“不怕,不怕。”于敏正又惊又痛,忍不住象从前一样抱着梵梵的头,轻轻呵哄。分手六年,这是他们第一次这般亲密,梵梵身上的香气,头发细密的触感,腻滑的肌肤,似与从前一般无二。于敏正有些恍惚,在恍惚中他被梵梵轻轻的推开。这次见面,这个推开的动作是梵梵做得最多的事。“敏正,你能够找到幸福我很高兴。”梵梵总是这样提醒他,而他,尽管难过,也会后退再后退,直到在一个安全的范围里。难道这样还不够吗?他的这种态度本身就表明了他对于未来婚姻的忠诚。梵梵不是轻浮的女子,但顾馨兰才真的是让他意外。
“睡吧。”他远远的看着梵梵。
梵梵低垂着头,将自己掩在棉被里,叹息说:“我今晚不该在这里留宿的。如果被你同事看见。”
同事不会看到的,依于敏正现在的级别,他住的是五星。就算看到又怎么样?现在的男人,在项目地找一个两个女人做临时老婆是很平常的。
他于敏正不是不能,是不屑。他为梵梵关了床头灯。温柔的说:“我去买包烟。”
“敏正,抽烟不好。”
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她就总是这样提醒他,有一次生气了还自己抽烟给于敏正看。真是笨蛋,于敏正记得自己被这个天真的举动逗得大笑然后问:“如果我吸毒呢?”
梵梵那时头发短,眼睛大,毛绒绒的象只刚出壳的小鸡,她想了一阵,瘪着嘴说:“我陪你好了。”
同生共死,愚蠢,不理智,缺乏头脑。远不如顾馨兰机变百出,聪明智慧。
可是无端的,他为梵梵所说的那段话持久的心酸。
“我抽得少,”他站在门边解释,良久,还是关上门,走出了房间。走廊空荡荡的,唯有他的呼吸在沉重的喘动。
一个面容艳丽身姿婀娜的女人从于敏正身边走过,大胆的说:“帅哥,要吗?”
他要不起。今日的他,再也要不起,梵梵。
于敏正把机里握在掌心,想了很久,干脆把上司发的那条短信转发给了顾馨兰。既然要闹,那就让顾馨兰自己去想。婚姻需要相互尊重。不管在这之前他们有了多深的感情,但对于顾馨兰此刻的冒失与不得体,于敏正很是不耻并为之深深不悦。
作者有话要说:增肥是一项体力活。求留言鼓励。
、10
于敏正的信息一发出顾馨兰立刻就看到了。说起来也是她不争气,为了个把男人竟坐卧不宁,推了阿九续摊的邀请不算,连张则送她回家时,她整个人也显得是有气无力,心神不宁。
那条微博,她知道是过份了些,但阿九也是为她出气。没想到效果居然会这样好,这算什么?引蛇出洞吗?顾馨兰一颗心狠狠的被拧成了一团。好,好得很哪。猛虎嗅蔷薇,乔木不知秋。对仗工整,真是天生的一对儿。她顾馨兰是什么,不过是别人眼中一个“矫揉造作”的女人。她当时就想流泪,是所谓教养生生的把她缚住。到最后,她只能推说自己是多喝了两杯,所以想回家。张则也不阻拦,善解人意的说:“反正以后有的是见面的机会。”
那,当,然。顾馨兰笑得是仪态万仟,给张则说的地址都是她没与于敏正同居前自己个人的住处。小了点,环境差了点,但那又怎样,关上门她就是王。这是她自己的天地,不属于任何人。顾馨兰用钥匙捅开房门,近半年没住,一股灰尘气。这是当年房价低的时候,顾馨兰父母为她付的首付按揭的一套房子。与于敏正同居后,她舍不得出租,想的是有时间了就重新装修一下,以后父母来了就住在这里。没想到还会有用上的这一天。想到张则或许还在楼下等,顾馨兰拧了电灯三两步走到阳台上。这是套临街的房子,果然,张则站在车旁,一直向上张望。
“快回去休息。”她无声的说道。
张则,象所有浪漫文艺片的男主角那样多情而坚持的望着顾馨兰笑了又笑,月夜清辉,若不是满腹心事,顾馨兰或许会飘飘然到不知所措。过了许久许久,直到张则离去,她这才缓缓进屋,关灯,关门,下楼,招手。一辆出租车停在顾馨兰面前,看,她还是要回那里去,难道她是被他豢养,而不是作为她未婚妻被他礼遇且尊重?
屋子里黑灯瞎火。三室两厅,装修得典雅大气。自从住进来,顾馨兰第一次感觉到房子空而大,令人窒息且不悦。她一口气把所有的灯都开着,还放了CD听钢琴。技巧华丽繁复。每一个音都敲得重重的,却也不能洗去她所有的悲哀。
于是顾馨兰做了一件有违她清高的事。她把于敏正架上的每一本书都抽出来翻读再放好,她想找到什么?一张照片,一封情书,还是一声懊恼的叹息。她的理智在告诉她,别这么做,既低了你的身份也让自己痛苦。可是她的手狂热的,似有自我意识的翻找个不停。心底头,有一盆火,炽热的跳动着。就这么到了凌晨,是几点钟她收到于敏正的短信?顾馨兰不记得了,愤怒,诧异,几乎将她击倒。
她万没想到于敏正居然会用这样的方式来通知自己。这算什么,顾馨兰狠狠的砸了一只枕头到地上,他们是什么关系,有什么不能掰开了说,说个透亮,非得这么藏着掖着,他,于敏正分明是做了对不起自己的事。居然没半分抱歉,拿着别人的一条短信来勒掯她。
顾馨兰心里一时间仟回百转,坐在沙发上半天不能动弹。曾有一度,她最最喜欢的就是于敏正这温和婉转的性子,永不会如野蛮人一样真枪真刀的与人直面交锋。到了现在,她才尝到这种性子的苦处。这个男人,不会对你交心交底,当他要对你好的时候,他自会做得滴水不漏。但如果他不愿意,他的方式却是把球扔给你,让你猜猜猜。
猜他到底知道了多少?猜他为什么会发这条短信过来?猜他此刻心里究竟有多委屈,有多愤怒,又有多少求和,想要她体贴温存的意思?
顾馨兰觉得累,这真是她要嫁的人?
她不顾这满桌满地的书,蒙头大睡。过得两个时辰,依旧上班,脸色憔悴被掩在妆容之下。她看上去一切如常,打电话发传真跑银行。抽空去了趟老房子,扔了钥匙给家政帮助做清洁。还好水电煤气一应都是通的,做干净了拎只包就能进去。至于她散落在于敏正家中的东西,她虽未打包,却已经整理在一处。如果真有不测,扔进箱子就能走。谁怕谁啊,就当这半年里她顾馨兰喊了一只鸭。至于情爱这东西,啊,如果你真的从心眼里往外把它看作一样东西,而不是所谓生命中的至宝的话。那么,就没什么不能过。
两天了,这两天里她不给于敏正电话,也不回于敏正短信,至于那条微博,仍旧是端端正正挂在网上一动不动。底下的评论,不多一条,也不少一条。毕竟当事人无论是于敏正,还是顾馨兰都一言不发,这态度让人也辨不清真假。也有多事的,直接就打电话找到顾馨兰,“啊,微博。”顾馨兰笑盈盈的,“阿九那个促狭鬼。”她娇嗔的说,然后就再不肯多说别的话。倒是对方多少有点不好意思,自动脑补说:“你没事就好,我就知道是在开玩笑。阿九这次也真是玩大了。还好你和敏正气量大,不计较。我就说嘛,这天底下所有的男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