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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什么意思？”韩墨菲焦急地问。
“韩先生，您别紧张。目前看来，病人头部的伤势十分严重，不过，片子还没出来，一切不好最终下定论。也许，伤势没我们估计的那么严重。”主治医生解释说。
“那么什么时候片子能出来？什么时候你们能有定论？”
“估计得十二小时之后，韩先生，您还是先回去休息一下吧，一有消息，我们会立即通知您的。”
、一切是巧合吗？1
这时，站在旁边一直没出声的老刘开口说：“韩总，我觉得您还是回公司一次吧。刚刚爱丽丝来了好几个电话，叫我一定要劝您尽快回公司一趟。”
闻言，韩墨菲点了点头，说：“那好，我们现在就回公司。”
上了车，韩墨菲打开手机，拨通潘明哲的电话。
事情比他想像的还要糟糕，本来，今天他打算同时在内地和香港抛售利华集团旗下3家公司的股票，用做空来赚一笔差价。
没想到，3家公司的股票竟然在强势抛售下，不跌反涨，在内地交易所涨停板，在香港已经暴涨了150％。
而且受到利好消息的影响，利华集团股票有大批散户跟进，现在快涨疯了。
怎么会这样？这种股票市场上买空卖空的交易，对于他这种基金公司来说根本算什么大事，不应该会跌那么大的跟头。
难道说，有人在背后暗中布局，故意坑他？
不可能啊，这种交易，最后的决定权一直在他手里。
在今天开市之前，下面人并没有人知道确切消息。
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身边的人跟了他那么久，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也不是什么问题。
那，到底是谁，在这种关键时刻出卖他？
猛地，他想起一件事。
如果他今天一直在办公室，那么这一切就不可能发生。
因为，他一定会在市场反弹前，停止所有的交易。
难道说，笑笑的车祸……。
想着想着，车就驶入地下停车库。
打开车门，韩墨菲跳下车，乘上电梯，直上总裁办公室。
“叮！”一声，电梯门打开，等在办公室门外的潘明哲和其他几名高级主管，一看到他，都吓了一大跳。
他知道，自己现在模样狼狈极了。
不过，已经没时间整理好易容再来处理公事。
大步朝办公室走去，他吩咐秘书爱丽丝：“爱丽丝，你帮我去酒店娶一套干净的衣服来。”
推开房门，门外的人鱼贯跟着他入内。
按下通话键，他对技术部门的负责人说：“立刻把香港股市的情况接入我办公室的大屏幕。”
、一切是巧合吗？2
通话刚刚结束，办公室内大屏幕墙就亮起，先后出现，香港股票大盘走势图，三只个股走势图。
几乎是直线的飙升告诉他，很明显有巨额资金投入股市，刻意炒高利华集团旗下的三只股票，引诱散户疯狂追捧。
韩墨菲从屏幕上收回视线，扫了众人一眼，说：“各位怎么看？”
潘明哲上前一步，首先开口说：“韩总，明显是有人跟咱们对着干。”
后面的众人马上附和道：“是啊，本来卖空买空赚差价的事，没什么大不了的。短期内是会对利华集团的股票有一些影响。不过，用不了半年就会恢复过来。如果，不是有人故意整我们，我还真想不出有其他原因。”
“就是，肯定是有人故意整咱们公司，但这个人他是谁呢？”
“会不会就是利华集团的老板田博？”
“田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跟他又没有血海深仇，他何必动用如此多的资金硬拼呢？”
听着众人的议论，韩墨菲觉得头痛欲裂，不是因为他们口中的田博，而是他们说话抓不住重点。
在这种时候，讨论谁是幕后主谋有用吗？
应该先说说如何解决问题吧！
“明哲！”韩墨菲大喝一声，压住众人的议论声道：“初步估计，今天一役，我们会损失多少？”
潘明哲低头想了想，回答：“韩总，根据香港陈副总的来电，他已经按照你的吩咐，抛售了手上所有的期权股。而上海这边，因为我觉得市场有问题，所以放缓了抛售的速度，到目前为止，仅仅扔了一半。由于我们本来就是做空，买的是期权股，必须规定的时间里把股票原数还给交易所。按现在的涨势来看，我们大概要亏损五亿美金才能平了这笔交易。”
“那么你觉得，我们需要多少资金才能把利华集团的三个股票在几日内再打下去？”韩墨菲冷冷地问。
“什么？”潘明哲一脸惊讶地说：“韩总，你真打算硬上？先不说资金，就市场目前的情况来看，对手已经基本掌握了近六成比较活跃的流通股，我们是不可能斗得过他们的。”
、一切是巧合吗？3
顿了顿，潘明哲又补充道：“没错，五亿美金亏损是很可怕，但，我们输得起。如果硬拼下去，可能真的就血本无归了。”
话音落下，众人纷纷附和潘明哲的意见。
韩墨菲往后一靠，贴着椅背，用冷冽的眼神扫视众人一圈，道：“你们别忘了，我们是做基金的。五亿美金的亏损，足以让我们今年回报率跌成负数。”
“你们让我开年终大会的时候，怎么向那些投资者交代？告诉他们，不好意思，由于一个意外，今年不赚反亏？”
“或者说，我应该在纽约大都会博物馆的丹铎神庙，伦敦惠灵顿公爵宅邸，巴黎郊外的城堡举办一场大型晚宴，向他们赔礼道歉？”
“Bullshit！（废话）你们以为，那些把几千万，上亿资金投入到我们基金来的客户会在乎这些东西吗？”
“在朱利安。罗伯逊老虎基金辉煌的日子里，那些投资者他们是被他奢华宴会的吸引，还是被他卓越的业绩诱惑？”
“到老虎基金不行了，谁要去参加他那些高档的晚宴？”
“你们别忘了，每成立1000个新的对冲基金，就会有1000个老的对冲基金关闭！”
“业绩是我们的生命线，只要我们一年拿不出好的业绩，我们那些贪婪的有钱投资者，马上就会放弃我们，转投别人的怀抱。”
“只要他们的资金一撤，明年，你们和我的基金经理人生涯就完蛋了。”
“想想老虎基金是怎么倒台的，再来跟我说这种没用屁话！”
话音落下，众人顿时没了声音。
挥了挥手，韩墨菲说：“你们出去吧，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等我的指示。”
他明白事到如今，只能靠他自己了。
如果下面的人知道如何应对，那么坐在总裁位置上的就应该别人而不是他。
打开电脑，他把利华集团三只股票的资料稍稍扫了一下，然后，命人从美国和欧洲抽调来大笔资金，汇入香港公司的账号。
接着，他拿出手机翻到郑世华的电话号码。
按下拨号键，电话那头传来郑世华和蔼可亲的声音：“墨菲，贤婿，怎么那么好心情找我这个老家伙聊天？”
、一切是巧合吗？4
“岳父，我想，今天香港的股市，您一定关心了。”韩墨菲决定开门见山，不跟郑世华多哆嗦。
“哦，你是说，利华集团旗下那三只股票突然暴涨吧？我看到了，很明显有人在外围故意炒作拉高股票。怎么，你买跌了？”
郑世华不亏是老狐狸，任何股市上大的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韩墨菲轻声一笑，十分坦白地说：“正是。”
“哎哟，那亏了多少？”
“初步估计大概五亿美金左右。”
“不少钱呢，今年投资者在你公司30亿美金的回报率，恐怕要报亏了吧。”
“所以，我想请岳父帮个忙。”
“哎哟，贤婿啊，你知道生意这东西最忌讳谈感情。商场如战场，本来就是六亲不认的地方。”
“那当然，在商言商，没有利益做不成交易。所以，我建议我们一起联手打压利华集团的股票，趁低全面收购利华集团。”
“贤婿你可真够狠的，玩个短线，玩到吞并人家整个集团，何必呢？”
“我本来不想的，但事到如今，除了这样，我已经别无退路了。想转亏为盈，我只能放手一搏。如果岳父肯帮我，事成之后，整个利华集团都是您的，而我只要股票期权上的收益。”
“现在利华集团旗下三只股票，均价是28块，短期内把股价压到3块以下，强迫他们全面清盘。今天，你那些十几块大量抛售的股票，将来只要花3块的成本，便能买回来还给证劵公司，这中间的巨额差价和利润可是很厚的。”
“岳父，利华集团旗下的餐饮、地产、百货，一旦被您收购，也是一笔非常可观的利润。”
“贤婿，你别怪岳父。叫我动用我的人脉，劝那些持有利华集团流通股的有钱人，大批抛售利华集团股票。再让我的华隆银行，收紧利华集团的贷款，公然和田博撕破脸皮。这些事，光是收购利华集团的利益，不足以打动我。多收购一个利华集团，虽然对郑氏锦上添花，但却起不到关键的作用。相反，少收购一个利华集团，我还能多几个朋友。哦，不瞒你说，下星期，我还约了利华集团董事长田博打高尔夫呢。”
、一切是巧合吗？5
郑世华会这样说，韩墨菲并不意外。他知道，郑世华不是不想收购利华集团，而想趁火打劫，大捞一笔。
这老狐狸，不把好处给到足，是绝对不肯出手的。
“岳父说的很对。这样吧，我们不一直在谈合作的事吗？如果，这次您肯在利华集团的事上，帮我一把，我愿意把我的公司并入华隆银行。至于股份方面，您占60％，我占40％，您看如何？”
“哎哟，贤婿啊，你这样不亏大发了吗？要不，我也牺牲一下，让你来做华隆银行的全球首席执行官，如何？”
听了这话，韩墨菲差点骂娘。把他自己的公司并入华隆银行，他牺牲已经很大。没想到这只老狐狸，不但只字不提把股份折现给他，还想他替华隆银行白干，算得可真够精的！
不过，老狐狸想剥削他，证明他还有价值，证明这事还有挽回的余地。
如果，老狐狸什么都不说，这一次亏损，他真不知道该用什么去平。
到年底开投资者大会时，拿不出业绩和利润，他的基金生涯也可以画上个句号了。
虽然，他的家底不止台面上这些。
但，他才30出头，那么快就让他收山养老，不可能！
“那真是谢谢岳父大人了。”韩墨菲故意十分平静、淡然地说。
“不客气，都是一家人嘛，贤婿啊，不是我说你，有空就多来香港，多陪天爱吃吃饭，免得她在外面搞风搞雨的。我觉得，天爱平时看你的眼神还是瞒深情的，这丫头，对你是真心的。”
“那是，有空我一定多陪陪天爱。”
“所以啊，我觉得你出任华隆银行全球首席执行官的职位很合适。你想，华隆银行的总部在香港，这样一来，你大部分时间都在香港办公，自然会有很多机会陪天爱。最近，天爱瞒本事的，兼并了易新，一下做了IT行业的大红人。我怎么看，你们俩都是一对璧人，一个是金融巨子，一个是IT新秀，强强联手。”
“天爱是岳父的宝贝女儿，能干是自然的。”
“那是，那是……”
、一切是巧合吗？6
“哦，对了，合同我现在就让人去准备，一小时后，送到你办公室。签了之后，咱们的交易正式开始。”
果然是一只绝世老狐狸，嘴巴上都是好听的话。
出力时，不看到黑字白纸钉钉板的凭证，绝对不肯干活。
挂了电话，韩墨菲深深吸了一口气，走出办公室，对秘书爱丽丝说：“爱丽丝，我的衣服你取来了吗？”
爱丽丝忙站起来，冲到衣柜前，取出西装、衬衫、领带交给他，说：“韩总，您要的东西，我帮你取来了。刚刚看请勿打扰的灯一直亮着，没敢进去打搅你。”
接过衣服，韩墨菲说了一声“谢谢”转身朝洗手间走去。
打开水龙头，他反复冲洗自己衣服上的血迹。
虽然，他知道无论怎么洗，衣服都不会再和以前一样了。
可这是笑笑身上的血，他是多么希望，能把它洗掉，能把今天的一切都洗掉。
一遍2遍3遍，血迹没淡多少，衣服周围却洗糊了。
那冰冷的水混合着笑笑的血，贴在他身上，让他情不自禁地颤抖起来。
闭上眼睛，他不给那些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涌出来。
这时候，无论是对他自己，还是对于他的公司来说，都是最关键的时刻，他绝对不能让外人看到一点点信心不足。
没到把白纸黑字的合同拿下，天知道郑世华这只老狐狸心里想些什么？
………………
挂了电话，郑世华把助理江逸叫进来问：“你查清楚，韩墨菲的公司为什么突然会在阴沟里翻船吗？”
江逸走过去，把一叠资料放在郑世华面前，说：“具体情况，我们还没有查到。只知道，韩墨菲在开市前，突然接到一个电话，然后匆忙离去。也正因为他离开，才导致今天的交易出了那么大的失误。”
“哦？”
“韩墨菲手中利华集团的股票，大多都是期权股，如果他本人在，并及时刹车，绝对不可能出这种乱子。郑董，您是知道的，期权股问证卷公司借来的时候，只需要花很少的手续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