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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哗”的破碎声,跟他们银铃般爽朗的笑声一道传进她的耳朵里。
这情景好熟悉,她和杜一旻也曾经这样亲密地手牵手并肩走,面对洒落一地的梧桐树叶,他们一边跑一边踩,鞋子和地面的碰撞声夹杂着枯叶的碎裂声不停地响起,他们放声笑着,把冷风都抛在了身后。
曾经以为他的怀抱就是她幸福的终点,原来终点不过是另一个起点,他离开她的起点,他走出她世界的起点,也是她与他幸福的终点。
想到这里,苏影不自觉地轻声哼起歌来:“谁还记得是谁先说永远的爱我,以前的一句话是我们以后的伤口,过了太久没人记得当初那些温柔,我和你手牵手说要一起走到最后……”
看见下了楼的他慢慢走远坐进车里,她拇指微动,给再一次向她说“对不起”的他发了一条短信:Love means never say sorry。
作者有话要说:? 逸是故人来? 番外三:禁忌玩笑
第十六章
泽泽在幼儿园养成了睡午觉的习惯,不论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中午一点铁定犯困。刚才还活蹦乱跳吵着要画画的小人儿,此刻躺在床上发出沉沉的呼吸,苏影和颜默相视一笑,轻轻掩门去了书房。
“还是老规矩吗?”颜默轻声问她。
“要不对战一回?”这个提议一说出,苏影自己都有些摩拳擦掌。
“输了可别哭鼻子哦!”笔记本上悠悠泛着白光,衬着他的脸显出特别的光泽。
她抿嘴而笑,睫毛上映着浅浅的光,灵巧地冲他眨了眨。
不久前,颜默教苏影玩了一个游戏,不知不觉她竟玩上了瘾,于是两人经常组队一起玩,一个扮演侦探一个扮演警长,一起去游戏设置的犯罪现场,分工协作,根据现场的线索进行分析,直到找出犯人为赢。今天他们将各自为阵,和系统配置的搭档组队,彼此为敌,看谁先找出真凶。
几个回合下来,苏影小胜两局,颜默领先她七次,2比7的悬殊差距让她有些泄气地扔了鼠标。
颜默看着她耍性子的小孩样儿,心里分外动容,他靠近她坐下,偏着头看她:“怎么?真准备哭鼻子?”
“你才哭鼻子呢!”不服气的苏影冲冲地顶了回去,“原本以为你会让着我呢!”
“咳,你怎么不早说啊?”颜默一拍脑袋,有些懊恼地解释,“我还以为你是真想来场对战比试比试呢!”
苏影推开凑到跟前的他:“谁要跟你比试呀,就算比试,也让我多赢两次呀!”
“说实话,你已经很厉害了,很少有人能赢我的!”
他一本正经的样子,狭长的眼睛笑起来时显得分外柔情,笑意从眼尾蔓延开去,像是沾满霓虹的丝带飞舞着飘过,把房间都刷亮。
她不由得笑起来:“再来一局,你得让我,不然等泽泽醒来,我让他帮我报仇!”
颜默唯唯诺诺,赶紧点头答应。
于是,两人又开始了新一回合的较量,期间,苏影听到颜默手机微弱的短信声。这一战很快结束了,苏影赢得胜利的时候,颜默那边还没有进入案件分析。
她得意地站起来,拍拍他的肩:“小伙子,服不服?”
颜默的右手放在鼠标上,还没有回过神来,左手握着手机,一动不动地坐着。
“怎么?”她弯下腰来问他,“这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把手机递到她的眼前,转身面对她,声音跌到谷底:“王教授去世了。”苏影木然地接过手机,看到屏幕上赫然一排小字:王教授于今日中午13点10分去世,老人走时面容安详,各位切莫悲伤。
她轻轻地扶住颜默的双肩,像平常哄泽泽睡觉似地温柔地拍着。他垂着头,慢慢环住她的腰,没有动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只有越来越沉重的呼吸声和渐渐潮湿的衣襟提醒着她,这个向来坚强阳光的男人哭了。
他替教授正了晚年的名声,他保住了教授的晚节,却没有办法留住教授的生命,面对生命的流逝,他束手无策,也无能为力。他伤心难过,不带任何歇斯底里的情绪,只是静静地排遣着自己的悲伤。
莫名的心疼在苏影的心上轻轻浅浅地刮着,颜默埋在她的拥抱里哭得像个让人心疼的孩子,她低头注视着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用手柔缓地抚着他的背,一点一点地帮他顺着气。
外面的风横冲直撞,猛烈地撞在窗户上,发出“轰轰”的巨大响声。小区周围高大的建筑很少,所以在寒风肆虐的时候,毫无遮挡之物,狂风横贯而出,发出轰然剧烈的声响。风肆无忌惮地来回穿梭,鼓噪起不受控制的力度和方向,将小朋友手里的汽球吹走,把别家晾在阳台上还没有收的衣服刮掉,还有不知哪里的塑料袋也被狠狠撩起,它们被刮偏原本的轨迹,只留下了或哭泣或懊丧或不明真相的主人们。
生命里那些无法掌控无力改变的人和事,我们明明知道不能阻拦,却还是拼尽全力想要留住。
接到杜一旻电话的时候,苏影正在小区附近的超市里和泽泽一起挑饼干。他买了泽泽想吃的水果蛋糕,不料家里却没人,现在正往超市赶来。他提着蛋糕站在结帐口等着,小泽泽看到他时眼睛一亮,奔着就过去了,到他面前时却又怯怯地停住,害羞地回头看苏影。
苏影拎着刚刚采购的两大包东西,笑眯眯地看着孩子:“怎么不叫人呢?不认识了?”
“认识!”泽泽嫩声嫩气地说道,然后用他好听的童音朝杜一旻叫了声:“叔叔。”
“泽泽乖,看叔叔给你买什么了?”他把手里的蛋糕送到小人儿面前。
“蛋糕!”泽泽咧开嘴笑起来,玲珑的牙齿小巧洁白,“上次的没吃,因为我病了。”
“叔叔知道,所以又送你一个。高兴吗?”
小人儿使劲点头,乌黑的眼珠滴溜溜地转着。
“到家里坐会儿吧,陪泽泽吃蛋糕。”苏影打断这一大一小的对话,伸手去拉泽泽。
杜一旻弯下腰一把抱起小人儿,朝苏影笑了笑:“叔叔抱泽泽,走,回家咯!”他的另一只手夺过她手里稍重的一包东西,小人儿在他怀里小心翼翼地捧着蛋糕。
“谢谢,非常高兴能得到您的亲睐!”
“田小姐,我们公司非常欣赏你,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两人在咖啡店前握手言别,田甜妖娆的长发散在寒风中,像是连绵不断的波涛。
她裹紧围巾挥手打车,目光却落在了街道对面。杜一旻手里提着一大包东西从超市走出来,怀里抱着一个小孩,旁边还跟着一个女人。她放下招车的手,穿过人行横道跟在了他们身后,这时她才看清楚,原来是苏影和泽泽。苏影左手提着一包东西,右手扶着孩子的背,杜一旻的右手提着个更大的袋子,时不时地跟他俩说话,泽泽安稳地坐在他的臂弯里。
他们三人在熙来攘往的超市门口特别扎眼,年轻潇洒的父亲和美丽温柔的母亲带着宝贝孩子一起购物,这样仿若一家三口的幸福画面像一根针一样深深地扎在田甜的眼里,刺在了她的心上。
“影姐,快来抽签!”小米朝苏影喊了一嗓子。
“又是什么活动啊?”苏影停了手里的工作,走到早已围成圈的同事中间。
“说好了,大家选好自己的位置,到时候每人抽一个纸团,里面写着‘冲啊’这两个字的就是这次选出来的代表,这样的纸团当然只有一个。其他抽到‘嗑瓜子儿’纸团的同志们就可以安心嗑瓜子儿啦!”小米站在一群人的前面,像是布置任务的领导。
“什么代表啊?这是什么活动?”也有跟苏影一样不明就里的人皱着眉头问小米。
“我保证是好事儿!”小米举着手里的纸团催促着,“大家先抽签,抽完我再详细解释!”
一堆人闹嚷嚷地挤在小米面前,大家乱七八糟地抽签,然后故作紧张地查看,苏影随便抽了一个便回了自己座位继续做插图。不一会儿,小米就凑了过来:“影姐,你抽到什么了?”
“喏,我还没看呢!”她指了指放在电脑旁的纸团,眼睛又回到了屏幕上。
“影姐,我帮你看吧!”
“我要看!”“我也要看。”“还有我还有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大家又七嘴八舌地聚到了她的周围。
苏影索性保存了图片,靠着椅背耐心等着小米拆开纸团。只见小米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展开纸团,飞快地扫了一眼之后赶紧合上,她望着苏影,眉头向下,仿佛要哭出来了:“影姐,你中奖了……”
“啊?影姐抽到了?”“我看看。”“真的,上面写的是‘冲啊’。”
苏影抢下小米手里的纸,上面用黑色粗体字写着大大的两个字——冲啊,旁边还画了一个小骷髅头。
苏影瞬间有种不祥的预感:“我怎么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小米,你快给我交代,是什么活动?”
“合作单位举办年会邀请我们杂志社参加并且准备一个节目在他们的年会上表演。OVER!”小米像念经一样快速地表述了抽签的意义所在。
“既然是准备一个节目,我们这么多部门,为什么单单落在设计部呢?”苏影对于她的解释还是充满疑惑。
“刚刚,我代表设计部在众多的‘嗑瓜子儿’纸团里抽中了这个‘冲啊’,于是这个光荣的任务落到了我们部门。为了以示公平,我决定继续用这个办法选出最终的表演者。”小米慢悠悠地讲出了事情的原委。
听她说完,苏影立即赏了她一个爆栗子:“臭丫头,自己作的孽干嘛转嫁给我们?”
“影姐,我想多点时间去认识帅哥,你就可怜可怜单身的我吧。”小米委屈地摇着她的手,“我保证在你表演的时候认真鼓掌,绝不看帅哥!”
“说得我是双身一样,”苏影朝她翻了个白眼,“什么时候也发扬一下‘孔融让梨’的精神,让我得点儿好处,行吗?”
“得令!”小米一副狗腿子的神态朝她保证。
“是哪个单位的年会?”苏影重新点开图片,两只手不停操作着。
“就是今年和我们合作的IT公司。对了,影姐,”小米忽然想起了什么,“他们的那个总监不是你的校友吗?你去表演,绝对的主场啊!”
她的手停了半秒,然后胡乱地在画面上动着,却一直没有实际的操作。
每年的圣诞节,杜一旻所在的IT公司都会举办年会庆祝。除了总结这一年的工作成绩,表彰先进部门和最佳员工之外,公司还会邀请当年合作的企业和单位一起参加。毫无疑问,他们转战遥城的第一年自然是要邀请《城,不遥》杂志社的。
还是躲不过在满是熟人的场合面对杜一旻,还是要重复不愿再想起的初次见面的场景,苏影的心里不停纠结缠绕,那样的场合到底应该熟络地跟他打招呼,还是装作仅仅是校友般地含暄呢?
作者有话要说:求花求评求收藏……
嗷呜……
第十七章
苏影赶到公园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远远的,她就瞧见田甜站在公园门口四下张望着。见她走近,立刻亲热地迎上来,挽着她的手去了暖气十足的室内水吧。
“影姐,你还爱一旻吗?”
田甜开门见山的直接,让脱去厚重外套的苏影不禁打了个寒颤。她手指环绕,双手捧住盛满热橙汁的杯子,微烫的感觉透过皮肤传到心里,她看着田甜的眼睛,淡淡地摇了摇头。
田甜有些不敢相信地追问:“真的吗?”
她点点头,手掌微微离开滚烫的杯壁:“我和一旻是过去时了,你和他才是现在时和将来时。”
面对她如此清省的认识,小姑娘忍不住道出实情:“那天,我看见你们一起从超市里出来,一旻抱着泽泽,你跟在他身边,你们就像是幸福的一家人。”
苏影轻轻吹了吹橙汁,含在嘴里的热饮在听到这句话时咕嘟一声顺肠而下,她抿着唇笑:“你也说了,只是像而已,并不是真的。”
“我一直觉得,两个曾经的恋人如果不能再在一起了,那么他们就是陌生人了,从此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苏影的手交叠放着,手心的温度传给手背,相互温暖着,田甜的论点让她哑然失笑:“我也这样认为,只是……”
“只是一旻做不到,还要来找你,是吗?”田甜很清楚地道出了她没有说完的后半句,仰脸望着她。高挑女孩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眼神飘向别处,却继续说道:“你知道他为什么还来找你吗?因为他愧疚。”
苏影望着公园里稀稀拉拉的人影,散步的老人、顽皮的小孩、亲密的恋人……每个人都开心地笑着,脸上掩不住的甜蜜幸福,没有一种情绪叫做——愧疚。她没有转头,声音微弱却坚定:“他不需要愧疚,他并不欠我什么。”
“也许吧,可是他自己并不这样认为。他觉得,当年离开你是他负了你,不仅对你内疚,也愧对泽泽。”田甜顺着她的眼神望出去,明亮的路灯把公园照得透白,仿佛白昼一般。
“他想太多了,我们并不觉得亏欠。”苏影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