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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我还可以拉出人证丁书琪来为我洗清冤屈,证明我没有出卖自己的灵魂和肉体。
可是——
这样一来,更大的可能是把丁书琪给牵连下水。
如果学校是本着求证的态度而来,我倒是可以一五一十地说明。要命的是,汪副校长一上来就认定那是事实,也就是说,校方已经把我推到犯人而不是嫌犯的位置上,他们所有人的定向思维会把我的一切解释都看成是狡辩。
遇到事情,最先想到的不是查证,而是把自己的责任先撇清,在世人面前露出一副大公无私、绝不护短的形象来,我不知道学校这些年的声誉是不是都是这么来的。
突然很想笑——这样的一所糊涂学校,哪里配得上我白芷?最好笑的是,在这里从幼儿园上到大学三年级,我居然第一次看透这个我生活了近乎一辈子的世界。
如果不是还有目标要实现,白芷我现在就应该破门而出,挥挥手告别枫音,只留沧海一声笑。
然而,现实容不得我这样嚣张,客观没给我一份潇洒的底气。
想想吧,当年刚在花满楼打工时,遭遇几个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更年期八婆的当众调教,还不是一样忍了?被想吃霸王餐的地痞用滚烫的麻辣锅底泼了一身,还不是一样忍了?不懂规矩,吃饭时没给大厨先盛饭,被能当我父亲的人呵斥得像孙子一样,还不是忍了?送餐时却被色狼占了手头上的便宜,还不是忍了?
忍了这么多,为什么?
只有从枫音毕业,才能顺利找到一份体面的工作,才能赚更多的钱,才能……做我想做的事。即使成功如克劳德财团的总裁,想必也有他不得不忍的事情吧,何况我一张小小的白纸?
好吧,退一步海阔天空,认错就认错!识时务如我白芷,岂会不知进退?
韩信当年也曾受胯下之辱,在开学典礼上当众道歉算得了什么?
一想到自己居然可以和韩信相提并论,我得意地在热气腾腾的水流中吹起口哨来。
那一刻的我却无法预见——我永远都不会有和韩信相提并论的机会……
SUMMER SUMMER 23 戴罪之身
被熙攘喧闹的人群簇拥进枫音体育馆三号入口,在无比激昂的运动员进行曲中,我以手遮额,踮起脚尖四处眺望,只想在人群攒动中尽快找到国经院的大本营,然后远离尘嚣,舒舒服服地把自己埋在角落里,等候开学典礼上校领导对我的三堂会审。
“白芷,总算被我找到你了!”
声音传来,却茫然不见喊话的人影。
眼前一片黑压压的后脑勺中突然蹦出个白皙的圆脸,还没等我用三百度的近视眼看个仔细,那张面孔又掉回了人堆里。
正在我感慨“现在的孩子们发育都很好啊”的时候,身高跟我一样悲催的人不认命地又窜到空中两次——
我猛地张大了眼睛——
咦?那不是我们国经院的人气小美女王丹丹副主席吗(本院的超人气大美女当然是郑眉,此处的“大”与“小”并非形容年纪),她找我做什么?
“啊!!!”
前面突如其来的一声嘹亮的哀嚎打断了本姑娘蠢蠢欲动的思路。
过道上挤着的路人甲乙丙丁被这惨叫声吓得忘了自己正在讲的话题,喧闹的人群一下子安静下来,气氛变得诡异非常。
丹丹副主席温柔的道歉声在前面清楚地响起:“不就是踩了你一下吗,你堂堂七尺男儿,乱叫什么!”
一个悲愤的声音紧接着吼起:“你要是只踩老夫一脚,老夫也不说你什么,可你居然踩起来没完没了,还每次都高高跳起再狠狠落地——那句老话叫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不是踩在高个子的脚面上!——再不叫,你就要把老夫的脚丫子给踩成鞋垫儿了!”
呃,这么犀利的言辞不由得让我想起网上的那个挨踢人士“老朽不老”。网上挨踢,体育馆里挨踩,这娃命真苦。
眯缝着眼睛,我似乎看见道路前面有两个颜色迥异的小宇宙在越燃越烈,识相的同学们纷纷作鸟兽散。
方才还是接踵摩肩的体育馆三号入口,瞬间变成刚行完刑、失了观众的菜市口。冷风森然吹过,一张遭人遗弃的打印纸被卷到半空急速飞行,然后“啪”地一声——
严丝合缝地贴在了丹丹副主席怒目圆睁的脸上。
站得这么远,我都看得清清楚楚——那纸上明晃晃的42码大黑鞋印……
“哈哈哈哈哈……”
带着胸腔共鸣的雄浑的笑声盘旋在空中尚未止歇——
“啪!”一声异响。
丹丹副主席的玉面,再次如花般绽放在空气里。
丹丹副主席的五指,隔着一张纸呼在了挨踩人士开怀的笑靥上。
手,慢慢离开一片雪白……
呃,为啥是雪白?鞋印呢?
好像听到了某人的心声,纸片被风卷起一个角。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卷起的一个小角足以让整张纸重获自由。
顾不上观赏那张废纸悠然远去的美好背影,白某人视线的焦点全在那刚刚完成移形幻影大法的42码鞋印上。
啧啧啧,挨踩人士的脸,真长!
两个人,在我正前方,深情地凝视着彼此,身形微错,脚下也开始画同心圆……
体育馆的上空此时突然很配合地响起那首《男儿当自强》。这悠扬的曲调听得人热血沸腾,我只想大喊一句:
“打啊!打!”
呃,不好意思——
喊出声了……
看见所有人飞来的诧异的眼神,我拨拉一下脑袋匆忙向一边闪去——不关我事,不关我事,快跑要紧,免得伤及池鱼。
我妈白枫女士说过:路上的热闹不能看,谁看谁挨砖。
白枫女士还说过:冲动是魔鬼。
我老妈说的都是真理!
怪不得周董要苦口婆心地唱《听妈妈的话》。可惜,周董他老人家的话,不看歌词,我倒真是一句也听不懂。不过,这并不影响我对他的迷恋——当成外文歌来听就好嘛!一首歌重要的是内涵,口齿清晰啥的都是浮云啊浮云。
“白芷!你给我站住!”
摇晃着脑袋刚要钻进人群,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怒吼蓦地在背后响起。
原本安静下来的三号入口就像开水进了油锅——炸了。人群心有灵犀地将我所有的去路统统封住,然后指着我开始向同伴求证:
“她就是白芷?”
“居然是她?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啊!”
“不过如果把她右眼睛这样遮住,看起来就有点像了。”
完了,以后为了保持低调,绝不能带眼罩,也不能做独眼海盗!
正哀怨地悼念着海盗那份很有前途的职业,一只怪手从背后捶了我一拳:“白芷,你那手机是烧火筒吗?怎么打也打不通!”
“哦,丹丹主席,我手机坏了。找我这么急,有事儿?”我回过头来,谄媚地笑着。
“你……你不是要那什么嘛,校领导为了方便你出入,特意给你安排了个内场的VIP座位,就是舞台前的第一排白椅子,看见了吧?”王丹丹皱着眉头对我说。
其实她这解释完全是多此一举,凡是在枫音念过书的学生,有谁会不知道场中央的座位属于“非常重要的人”?能在那里落座的,不是领导就是衣锦还乡的历届校友,想不到阿芷我这个VUP(Very~Unimportant~Person)居然有此荣幸,没毕业没升官就能在内场里插上一脚,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哇,一会儿不用望远镜也能看清孔达的压轴表演了——这么想着,我变得兴致勃勃,嘴角也不禁咧了起来。
斜睨着我,看见我这个戴罪之身满面喜色、兴高采烈,王丹丹副主席登时花容失色。
右胳膊被她倏地抓住,我哎呦一声叫起痛来:“丹丹主席,你练过鹰爪功吗?干什么抓得这么紧?难不成……你是怕我越狱?”
王丹丹狞笑着看向我:“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我痛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丹丹主席,我要是真想做逃兵,今天压根就不会来这儿送死!”
王丹丹嘴里说着“此话有理”,脚下却越走越快。
众目睽睽中,我被她半拖半拽着滚下石阶,经过42码鞋印面人身化石,来到内场边缘。
就在此时,内场里突然闪出一个人。
没看清他的相貌,我那三百度的近视眼倒先看见了一条宽宽的镶满水钻的腰带。
拜托你这个没有制服的转学生能不能穿得低调一点!
“喂,白眼狼!”
我还没来得及做任何反应,对方已经一脸幸灾乐祸地发话了,“听说你今天也有表演?”
是啊,本姑娘今日要做三堂会审直播,你这个始作俑者却偏偏逍遥法外自由自在看笑话,这世界也太不公平啦!
我忙着用眼刀凌迟活剐某男,站在我们附近的女生却都忙着霞飞双颊、桃花满腮。
这种化学反应也有点太夸张了吧?心里不忿地腹诽——你们这些没有节操的女人,以前你们围着孔达转,也没将花痴精神发扬得如此光大啊!他到底哪里比孔达强?
性格泼辣的王丹丹副主席到底非寻常女生可比,在别的女生只会嘻嘻傻笑的时候,她提出了一个很好的问题:“丁书琪,开学典礼就要开始了,你这是去哪儿?”
也许是因为意识到王丹丹是学生中的领导,丁书琪原本笑嘻嘻的脸变得正直无比:“有点事情出去一下。”
我看得出王丹丹恨不得立刻跟一句:“有什么事情说出来,包在我身上!”
瞧见她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我都替她感到如鲠在喉。
“那个……你等着我!”很有质感的男声在空气里一波波地荡开来,轻轻传进我的耳朵。
谁?他在对谁说话?
茫然四顾间看到众女向我投来的恶毒无下限的目光,便如醍醐灌顶,一指自己的鼻子,我用询问的眼神看向丁书琪,他淡淡地笑了笑,没有任何其他表示。
瞧着他走出体育馆的背影,不安的情绪突然紧紧地攥住了我,让我几乎没有觉察到丹丹副主席又一把掐上我的胳膊。
某位领导的力气真大,石头都能被她给掐出水来。
“说,你们什么关系?”
听着那厉声喝问,看着周围一圈女人向我射来的猜忌、愤恨、质疑的眼神,我故作无辜地一摊手:“跟你一样,同学关系。”
“那他怎么看起来好像跟你特别熟?”王丹丹咬牙切齿地继续刑讯逼供,周围的女生也纷纷点点头。
“误会,误会,那是完全的雏鸟情结!他转来枫音那天,在校园里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我,所以……”在王丹丹的铁腕压迫下,我嘴里哎哎叫着,心里想——
哪有很熟?我们只是看到了对方的内裤那种关系而已。
听到我的解释,王丹丹上下打量我一遍,然后把审视的目光停留在我的要害上。仿佛记起来什么,她突然噗嗤一乐,态度也和缓下来:“什么雏鸟情结!应该是把你当成兄弟了吧!”
你骂人可以不要这样拐弯吗?
低头看看自己的要害,忆起我想永远忘记的一幕,心里一时悲怆无比。
我的人生啊,自从那串让人倒牙的糖葫芦由我手中射出去的一刻开始,就脱离了原有的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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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ER24三堂会审
如果不是那串糖葫芦误打误撞地射到某个冒牌路痴,我现在应该是老神在在地躲在体育馆的某个寂静角落坐着,打着哈欠等待欣赏郑眉和孔达配合完美的主持吧,哪会像现在这样,从咧嘴数钱的资优生沦落为臭名远播的大罪人。
王丹丹同学认为自己看破了真相,于是抿嘴一乐,索性表现出一副宽宏大量、既往不咎的模样来,亲热地挽上我的手臂,带着我向各位领导走去。
跟着她走了两步,我突然感到背后有道热辣辣的目光如蛆附骨,回过头来,我那三百度的近视眼却看不清楚太多的细节,只隐约见到42码鞋印面人身化石似乎终于解冻成功。
瞧见我终于被人押至刑场,坐在第一排的汪副校长用鼻子哼了一下就立刻扭脸看向舞台,用实际行动跟我划清界限。我好奇地仔细打量了一下他俊朗的侧脸,那上面的五指血印已经变成了五道浅痕,我立即用手掌捂住不小心咧大的嘴巴。
“白芷,你又笑什么?”王丹丹不满地质问我。
我赶忙作势打了个哈欠:“我哪有笑?困的,困的。”
听见我们的对话,汪副校长恶狠狠地扭脸扫了我一眼,瞧见我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应该也想起了那天的河东狮吼事件,否则他脸上不会红一阵白一阵的。
我毫不怀疑,要是有那个能力,他一定会雇几个真正的杀手来让我人间蒸发。
为了缓解汪副校长的窘迫感,我将视线投向繁花似锦的舞台。
身着黑色西服的孔达和穿着红色小礼服的郑眉正站在人流如织的舞台中央有说有笑。被周围忙忙碌碌的同学们衬托着,连我也不得不承认,他们两个怎么看怎么像天造地设的一对金童玉女,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