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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之冬樱-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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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做仰慕状:“哦!”

  他的桃花眼瞬间弯成了两个长月牙儿:“骗你的,我手机上有个计算器的快捷键而已。”

  胸前端着白色的三角巾,我哭丧着脸站在豪门家的大厅里听身边的丁书琪向两位面色阴沉的夫人解释事情的原委,心里暗自琢磨  要是丁书琪把今天喂了狗的那份菜钱也算上,我真就没法活了。

  丁书琪话音一落,玛丽夫人立剔扭着小手绢扑了过来:“我的宝贝孙媳妇呦,你受了伤,怎么都不告诉玛丽呢?居然还带伤为奶奶炒菜,这份孝心真是让玛丽感动死了!”

  我惶恐不安地忙摆左手:“哪里,哪里!”

  伯爵夫人却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这么大的人了,上个街都能摔伤,我怎么能放心把儿子交给她?”

  玛丽轻咳了两下,冷声道:“从来没买过菜的人就没资格说三道四的,菜市场里人多起来,什么意外都有可能发生的。”

  回想起今天菜市场门可罗雀我趁机跟小贩们砍价砍得不亦乐乎的模样,老身觉得最好立刻转移话题:“玛丽,伯爵夫人,我有些累,想早点体息了。”

  玛丽夫人挥舞着手绢吩咐带肉兄:“快带白小姐去阿琪的房间!”

  我和丁书琪大惊失色,齐齐喊道:“为什么要去他(我)的房间?”

  玛丽夫人用手绢掩上樱桃小口,眨着星星眼道:“你们小两口感情那么好  连晚饭都要互相等  现在白小姐又受了伤,佣人照顾到底不如阿琪照顾来得细心!所以今天下午我就让带肉帮白小姐布置了一下!”

  丁书琪立剔听出其中的破绽:“等一下,玛丽,今天下午你还不知道她受伤吧?”

  玛丽夫人桃桃眉毛微笑道:“我跟白小姐有心电感应!”

  丁书琪绝望地向他家伯爵夫人投去求助的眼神。

  伯爵夫人果然不负所托,怒道:“母亲,他们现在还没结婚,怎么可以住在一起?这事儿传出去多不好听!”

  玛丽夫人闻言立刻粉脸含煞:“我倒不知道你是那么传统的人!现在这年头,这个国家的未婚妈妈都普及到小学去了,也没见到公众有什么意见啊!几年前那个谁,对了——是阿琪的同学来家里开party,那孩子不就当着所有人的面放言了吗——坚决不让一个处女升入中学!哎,后来阿琪都上了大学也还没给我抱回来个重孙子,我心里真是羡慕那个孩子的奶奶!”

  “噗通!”

  一声巨响,伯爵夫人、丁书琪、我,三个人一起跌在地上六脚朝天抽搐不已。 

  玛丽夫人旁若无人地继续宣布:“阿琪,从今天起,你要努力向你的好朋友看齐!一年后的今天,我要见到我重孙子的面,否则就剥夺安蓝的财产继承权!”

  “咦?”伯爵夫人、丁书琪、我,三个人一起从地上爬起来发出质疑。

  丁书琪生不生孩子关安蓝什么事儿啊?

  玛丽夫人得意地昂起头:“这叫.连坐,!”

  看着三块人形化石,玛丽夫人伸出粉拳捶了捶自己的细腰:“大家晚安,我先体息了,你们也不要玩太晚啊!”

  看着她秀丽的背影,我虎目含泪地想:一直是你一个人在玩吧?我只答应了做乙方的契约老婆,可没答应做乙方儿子的契约老妈!

  《水浒传》那本限制级书刊(绝对限制级,那里面充满了暴力与血腥等“低俗”的内容)真是经典,因为——

  那晚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我彻底理解了什么叫“逼上梁山”!



  
  风之冬樱_Winter 59 逼上梁山




  “砰!”

  紫色的卧室门就在我和丁书琪的眼前被人从外面大力拉上,接着传来锁匙转动的咯嗒声。

  我吊着右臂偏着脑袋看丁书琪,丁书琪却双手叉腰咬牙切齿地盯着极为厚实的木门。

  他的目光穿透了经过防火涂料加工的豪华装饰门,剜到了玛丽夫人身上,却只惹来一声柔美无比的娇笑:“哈哈!我的乖孙宝贝,你就别动歪脑筋了,现在门已经被我给反锁了!锁头是我今天让带肉新换的,所有的备用钥匙全被我给藏起来了,就是你妈也帮不了你!”

  站在门内刚掏出手机准备拨号码的丁书琪恨恨地把手机给摔到了门边的地毯上。

  老身见状匆忙跑过去,蹲下身,把可恰的手机给捡了起来。

  看着有些被刮花的屏幕,我心疼地提醒:“我说乙方,不要被怒火冲昏了头脑。这要是把你的计算器快捷键给挥坏了可如何是好?你以后可怎么继续铿锵有力地威禁我啊?”

  好像完全没听见我的话,抓抓头发,玛丽夫人的乖孙突然眼内光芒一闪。

  几个起落间,我们乙方修长俊朗的背影就消失在了一道门后。

  咦?难道有密道?

  好奇地跟上他的脚步,我这才发现这是一间浴室,而且是一间装修风格,呃,略诡异的浴室。

  浴室里,天青色细格壁砖间镶嵌着的银灰色碎块看起来就像空中摇摇欲坠的雨滴,虽略显忧伤了些,但现在就流行伤感的男人,只要不太娘,一般这类男人都会激发女人无限的母性和保护欲,所以男人的浴室装修成这样未必不好。

  那些雨滴的中央嵌着一方大大的圆镜,镜外环绕的一圈银色金属起伏现律,八个凸起的部分折射着棚顶散落的光线,树得整面圆镜就像一颗明亮无比的八芒星。这个设计简直就是可圈可点,看得我赞叹不已。

  唯一雷得我外焦里嫩的是  洗手台旁的玻璃隔断上垂落着由细线串连在一起的数颗大小各异的水晶殊,一颗接一颗闪耀着柔和的光芒随风而动。

  脑里迅速划过四个大字

  《一帘幽梦》!

  这四字真言使得白某人别无选择,只能风中凌乱。

  丁书琪此时踩着阖上了盖子的马桶乱摸窗户,摸索了半天未果,他终于气呼呼地跳了下来。

  他一扭脸,我强忍面孔抽搐的模样便直直地落进了他眼内,火气正大的他谴青道:“白眼狼,你又美什么?”

  在镜手里看见他恼羞成怒的倒影,我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愉悦而放肆大笑起来:“丁书琪,我真没想到你的内心居然如此闷骚,简直都快赶上戛纳影帝梁哥哥了!”

  他皱着眉头想了一秒随即恍然大悟:“哦,你说这个殊帘啊,今天之前还没有,肯定是玛丽和带肉下午趁我不在家搞的鬼!你还敢说?都是你不好,你看我一个好好的浴室现在成了什么样子?

  语气一顿,他眼里亮光一闪,突然奸笑着逼近我:“这么一想,我才发觉自己的心灵今天受到了重创,非金钱补偿无法康复,你看这个价格咱们应该怎么算?”

  我大惊,不由得连连后退几步,身体正抵到光华流转的水晶珠串上,撞得珠手在玻璃扳上“叮叮当当”的脆响不停。

  看着男人逼得越来越近的脸孔,我干笑着一伸左臂撑远他的身体:“你们dean家富可敌国,干什么要在金钱上如此斤斤计较?年轻人,你要把目光放远一点!现在……咳咳……请先把身体放远一点!”

  他一脸淫荡地转转脖颈,颈关节随之嘎嘎作响。

  我连忙把被白色三角巾绑了个结结实实的右臂也端在胸前:“你、你要干什么?”

  他眯起眼睛,轻声道:“如果舍不得钱财,那就以身抵债!”

  下一秒,某男扯着一块风中化石窜回了卧室,再一把将化石给推倒在铺着紫色床单的king~size大床上

  化石愤怒地在软床上挣扎起来:“我警告你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离我远点,否则小心我踹得你追悔莫及!”

  人面兽心郎嘿嘿笑着继续压低身体:“想什么呢?起来!给我按摩肩膀,我昨晚好像睡落枕了!”

  我悲情道:“乙方,我都成独臂侠了,你也好意思?”

  他一扭脸,颈推又是一声响:“现在到底是什么世道?欠债的人居然还敢推三阻四的?”

  听见那声脆响,我咬咬手指头:“你该不会是上次摘护颈摘早了,伤还没好利索吧?”

  对面的男人愣了一下。过了半晌,他笑了笑:“伤了以后的确不大容易好,外表看不出来,自己也以为早就忘了,但伤口其实永远都在那里——偶尔,还是会疼醒。”

  吸口气从床上爬起,跪在他背后,我伸出做出鹰爪形状的左手:“好吧,好吧,我们的乙方大人,民女现在要使力了,您可别喊疼哈!”

  于是,这一夜几乎就在乙方大人的鬼哭狼嚎中过去了。

  说“几乎”是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居然累得歪在床头扳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我记得好像有个人把我抱起来,将我平放在床中央,还轻手轻脚地给我盖上了被子。

  把脸在光滑如丝的软枕上蹭了蹭,我轻声呓语:“妈,明天别忘了叫我起床  ……”

  没听见答话,我一头裁进了无边无际的黑暗。

  独自行走在黑暗中,看不到身周的一切,我越走越畏缩,情不自禁唤了起来:“有人吗?”

  一片寂静却黑暗的世界让我的腿越来越软,呼吸也越来越粗重。

  就在恐惧感达到忍无可忍的顶点的一刻,一盏硕大的照明吊灯突然从高高的顶棚亮起。

  光芒自高高的一点挥洒而下,形成了一个耀眼的圆锥体。

  圆锥体的中心,一架白色的三角钢琴,一个俊美如旭日的少年。

  白色的树衫下,少年的双臂被光树得若隐若现。

  十指灵活地在琴键上翻飞,颀长的双腿顺着咖啡色的长裤踩到了钢琴的踏瓣,一音一符无不扣人心弦。

  就在我听得如痴如醉的时分,他转过头来露出一张皎洁如明月的面孔。

  看着我的方向,他形状完美的双唇微微翘起,一个温柔的声音随风而来:“这支曲子送给你,喜欢吗?”

  我娇羞无限地低下头,张了张唇,就在这时——

  清脆的高跟鞋声突然从我身后响起,我不满地转过头去……

  看不清那人的面孔,我只看得到一双在黑暗中发出绿光的眼睛,美丽却妖异。

  看着那双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睛,我想拔腿而逃,身体却怎么也动不了分毫。

  我想大叫“救命”,这时才发现原来自己早就没了声音。

  那双竖着的瞳孔闪着寒光,越离越近,越变越大,我抖得一身冷汗。

  就在那人的鼻尖一寸一寸地抵上我的鼻尖时,我的心脏几乎吓得停止了跳动。

  幕的,一股彻骨的寒意钻进骨缝。

  我瞪大了眼睛,眼睁睁地看着那人一头扎进我的胸膛,然后咬出一颗还在滴血的心。

  好像被空气中的冷意刺激到,沾满血污的心脏在那人的口中挣扎着乱蹦起和”.

  那双绿眼中的瞳孔幕地转横,心脏被绿眼的主人一甩头给抛了出去!

  我痉孪着伸出双臂想去接住

  猩红的血滴在空中翻转着,染混了明亮的灯束,污脏了雪白的钢琴琴架,最后重重地砸在黑黑白白的琴键上,发出一声极刺耳却悠长的噪音。

  钢琴前的少年停止了手下的动作,他偏着头看向那颗还在微弱地跳动着的心。

  勉力伸直了颤抖的手臂,我拼尽了全身的力气终于得以发声成功:“还给我……”

  少年慢慢转过脸来,露齿一笑。顶棚的光束在他洁白的牙齿上闪过一道刺眼的光。他慢慢的,慢慢的,挑起了琴盖,再猛地松开手指。

  琴盖飞速落下

  好像感到了那颗心被琴盖砸在黑暗中瞬间血飞肉裂的感觉,我尖叫起来。

  少年站在光束中微笑着看向我,轻声道:“你怎么了?”

  用双手捂着耳朵,眼泪滚滚而落,我凄厉地喊着:“为什么不还给我?”

  他笑着,姿态完美无瑕:“你给了我,它就是我的。”

  我放下双手,绝望地想捂住空荡荡的胸口,却只捂到了冰冷的空气——

  少年微笑着继续重复:

  “你怎么了?”

  “你怎么了?”

  我从尖叫声中满头大汗地醒过来,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舒适却陌生的大床上。

  床头灯的光束打在枕头上,照亮了我泪痕犹在的脸,也照亮了那个俯视着我的人。

  “你怎么了?又做噩梦了?”

  伸出手抹掉脸上的水迹,我摇摇头,哑着嗓子道:“不知道!不记得了!”
  他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然后问道:“你喝不喝水?”

  我点点头,掀开被子坐起身。

  刚坐直身体,我忽然觉得哪里不对。

  呆怔怔地坐了几秒,看见那几点绽放在雪白床单上的猩红花朵,我才反应过来——

  我流鼻血了!

  端着水杯走回来的丁书琪看见我满下巴淌血,也被吓了一跳。

  匆忙从床头柜的抽屉里翻出一盒纸巾,他大力地扯出厚厚的一叠,全都堵在了我的鼻孔上。

  我期期艾艾地躲闪着:“不舒服。”

  他手势坚定地又摁了上来:“别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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