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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一辆打着前灯的摩托车向我这个方向疾驰,我打量了一下自己蜷曲得伸展不开的手指,匆忙一脚踢上断株,想尽快把它踢到马路边缘,却没料到由于水的阻力,树干只是滚了一滚居然就停在了原地!
维多利亚的尖叫声还未止歇:“你就那么想表现你的殷勤?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害死他们的?”
摩托车离我越来越近,除了刺眼的前灯,我还看清了那车身上的黑色——
来不及了!
我害怕地左右挥舞起左臂,呼喊着:“绕到别的地方去!”
尽管使出了最大的劲儿,我的喊叫声还是被阵阵的雷声给淹没。
那时我才认清了一个事实:即使没有雷声,只凭这场暴雨和摩托车发动机的声音,除了我自己,根本没人能够听清我到底在喊些什么。
维多利亚怒极,她激动地跳下人行道,蹦到我身边,一把扯住我挥舞着的左臂!
领头的摩托车已经在二十米开外——
我的左臂被维多利亚制住,右臂又被固定在了胸前,情急之中,我拼命地将她狠狠推开!
毫无防备的鬈发女孩瞬间失去了平衡,脚步踉跄一下,她立刻在水中滑倒。
她的左肩则在侧下时重重地磕在了先前被大卡车撞断坍塌了的金属护栏上!
女孩蓦地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那声音听得我心惊胆颤!
容不得我思考,摩托车已经驶到了十米外
我害怕地大力挥舞着手臂!
似乎看懂了我的意思,摩托车骑手终于在最后一秒绕开了我所站立的地带,驶到我身后又慢慢减速兜了回来。
这时,我才看到另一辆摩托车也在快速地向我们驶近。
看见丁书琪跑到维多利亚的身边,那个骑手也立刻将车子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维多利亚怎么了?”从车上跳下,一把摘掉红色头盔的金发男人用英文大声地询问着。
站在磅礴的雨中,我浑身颤拌地看向那个单腿跪在地上的黑发男人,看他将女孩搂在怀里,看他打量着女孩肩膀上的血洞,看他的面颊变成了惨白,看他激动地呼唤:“victoria,victoria”
在男人的焦急呼唤中,鬈发女孩慢慢睁开了眼睛。
认出了搂抱着自己的人,她依恋地将自己的身体蜷缩在对方怀中。
留意到在方才刺入女孩肩部的有如卷边利刃的护栏残片,一股恐慌感蓦地袭来,我不由得握紧了左拳,仿佛这样就能改变已经发生了的事实。
扬起下巴,眼神畏缩地看向我,鬈发女孩嘴唇哆嗦着在男人的怀中低声说些什么。
“victoria,你说什么?”拨开湿漉漉的金发,andy弯下腰看向女孩还在涌出鲜血的伤口。
“她说……”丁书琪突然抬起头定定地看着我——
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突然冒出来的怪物。
他的下一句话变成了中文:
“维多利亚说 白芷,是你故意把她推倒的!”
“而那,也的确是我亲眼所见!”
语声,寒冷彻骨。
风之冬樱_Winter 65 无法挽回的错
望着眼前波光粼粼的湖水,我突然觉得很奇怪。
我隐约记得自己去了国外,还要嫁给一个陌生人做妻子,具休是为了什么我记得不大清楚,但是心里恍恍惚惚地有这么个印象。
低头望向飘着几片白色花瓣的湖面,侧影中是一张熟悉的脸,额头略宽,嘴巴有些薄,只有一双眼睛黑亮亮的还算看得过去。湖水里的那个女人绾起了长长的黑发,发上缀着轻飘飘的白纱,轻纱被风吹得似有若无,我也就看得模模糊糊。
“阿芷,到处都找不到你,原来你在这儿!”
清亮的男声中带着笑意,我惊讶地转回头,正看见他被湖光照亮的纤长眼睫和被眼睫半遮住的幽深黑眸。
只那一眼,酸酸楚楚的感觉便如一根长长的利针顺着血液游走,然后狠狠地扎在胸膜,不上不下的,疼得人不敢呼吸。
我捂着胸口,慢慢退后。
湖边的湿泥弄脏了鞋子,几片湿润润的花瓣从树顶飘下,落在泥间。踏上,脚下一滑,我无声地向湖水跌去。
失重的感觉让我惊恐得想大呼救命,张了张口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这让我愈发心惊肉跳,心里不住想着 谁来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就要裁进湖里的时候,背后有什么东西倏地一托,将我整个人都轻轻地托到了半空。z
惊魂未定,我扭脸向身下看去,这才发现那是一朵不断向上飞升的冬樱花。巨大的花瓣重重叠叠,纯洁如白云,柔软似春风。置身其上,我渐渐地安下心来。
在花香中躺得正惬意,一片花瓣蓦地被人踏落,那个我刚刚听过的男声再次从身后响起:“阿芷,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少了一瓣,悬空的冬樱花立刻失衡,我毫无防备地顺着倾斜而下的花蕊滚落,却在最后一刻抓住了花朵的边缘。
使劲了全身的力气,手指刺入柔软的花瓣,我费力地看向那个高高在上一脸冷漠的男人,反驳道:“是你背叛了我。”
他低下头定定地凝视着我。
高空中一阵强风吹过,他身上白色的树衫衣摆如蝶般飞舞,额前的黑发被风吹得遮住了他的眼。
慢慢的,有一滴泪钻出了轻舞的发丝,顺着他的脸颊划过。
嗓子眼那里好像被一团棉花塞着,我说不出话,只觉一股又一股的血腥味不住地向上翻涌。
“阿芷,你为什么要背叛我?”这次,男人的声音沙哑沉痛。
心底的那根针被人拔起又迅速扎下,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不住重复着:“我没有,我没有!”
“阿芷……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一滴嫣红的血泪再次顺颊滑下,“啪”地一声坠落在我死死攀住的花瓣上。
仿佛承受不住那抹血色的重量,雪白的花瓣一寸寸齐根折断,我尖叫着与它一起自高空坠落
“阿芷!阿芷!”
叫喊声不断响起,我拼命地摇着脑袋,尖叫着:“我没有,我没有。”
“阿芷,孩手,你醒醒!”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我看见一个身材娇小的古典型美女正握着一方手帕在给我擦汗。
“妈妈!”我哑着嗓手开口。
“哎哟,我的孩子,你怎么了?我是你的玛丽奶奶啊!”柔美的声音里带上了几分焦灼,“儿子,你快去找医生来,这孩子别是烧出毛病来了吧?”
什么玛丽奶奶?我哪来的奶奶?
看着刺眼的灯光下不住乱晃的人影,我眼前一黑又迷糊了过去。
我再次睁开眼睛,完全是被商外的鸟鸣给吵醒的。
灿烂的阳光透过床侧的玫瑰商射进来,晃得我闭着眼睛头一偏。
“啊!白小姐醒了!”一个女孩大叫着向门外跑。
那苗茶的背影看起来很眼熟,我却记不清她到底是谁。
几茶人影窜进了面积不算大的客房,跑在最前面的那个身材最矮。看见她生了几丝皱纹的双眼,我心里一暖,唤道:“玛丽!”
这两个字被我叫的难听得就像破锣。
“哎!我的孩子,你总算认出玛丽奶奶了!你可吓死奶奶了!”玛丽坐在床沿上,隔着手绢握住我放在被子外面的双手,一个劲儿的摩挲,丝毫没有嘲笑我嗓音的意思。
回过头,她对站在客房里的高个子男人吩咐道:“带肉,快给少爷打电话,就说白小姐醒了,让他尽快回家。”
带肉兄面有难色地报告道:“少爷这阵子都不接电话,我试过几天了。”
玛丽勃然大怒,一下手从床上跳起:“带肉,你亲自去医院找他,就跟他说玛丽要死了,看他回来不回来!”
估计是没少见识过这样的一哭二闹三上吊,带肉兄答了声“是”就面色平静地退出了房间。
“孩子,你放心,我一定把他从维多利亚那里给你抢回来。”玛丽夫人坐回床头,将手抚上了我的头。
笑了笑,我又用破锣嗓手问:“维多利亚怎么样了?”
撇撇嘴,玛丽夫人一脸的不以为然:“一点小伤就哭得要死要活的!这几天她一直在住院,拽着我们家阿琪不让回来呢!我们家阿琪也真是不懂事,哪亲哪远都分不清楚,你这个未婚妻都躺在床上昏迷一个星期了,他居然不闻不问的!不过,孩子,你别怕,万事有玛丽替你做主!”
闭了闭眼睛,我微笑道:“玛丽,我有些困,想再睡一会儿!”
玛丽夫人休谅地点点头,又为我擦了擦汗,她温柔地开解我:“马上就要办婚礼了,把心思放宽些,不要想太多,现在养好身体最重要。”
我闭着眼睛“嗯”了一声。
听见室内重归寂静,我慢慢睁开眼睛,开始看着天花扳发呆。
我现在记起来了——那天维多利亚受了伤,丁书琪和andy两个人在暴雨里慌慌张张地骑车带她跑了。
眼前一直是丁书琪惨白的面孔和惯怒的黑眸,不知道方向,没有目的地,那天我低着头在雨中走了很久很久,直到后来有辆豪华轿车停在我的身前。
人高马大的司机跳出车外,叫着我的名字。
看见他那担心的眼神,在昏迷之前,我记得自己好像笑着道了谢。
嗯,这样就好,总算是比较有礼貌。
躺在床上抚今追昔其实是一件很让人愉快的事,尤其是躺在干爽的床辅上追忆暴雨余生,那感觉不亚于趴在天堂里看地狱。
等手好了,我一定为司机先生单独做顿好吃的,用来答谢他的救命之恩。
不过,就凭他找人这手功夫,我觉得那孩子其实更适合做私家侦探帮黄脸婆们捉奸。如果他同意吃那碗饭,我倒是可以给他拉客户抽佣金,大家踩着奸的尸体共同富裕。这世上五条腿的蛤蟆没几只,但是两茶腿的奸夫到处都是,永远不会断货源。只要想想这份朝阳行业的事业前景,我的血脉中就奔腾起无限的激动与向往。
躺在床上激动的时刻总是流逝得持别快,还没等我想好应该是把我们侦探事务所赚来的大笔佣金投资在微软股票上还是兑成黄金存进瑞士银行,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敲了两下。
满心喜悦中,我大叫:“欢迎光临!”
外面的人半晌没动静。
我这才反应过来,匆忙又喊:“请进!”
门终于被人推开,一个身材颀长、俊美绝伦的男人走了进来。
没想到来人是他,我尴尬地将被子拉上自己的下巴:“丁、丁书琪,你怎么来了?”
男人的眼神冷漠,一如那个雨天:“玛丽命令我来看你。”
我把视线转移开来,竭力淡然道:“那你现在看到了,你可以出去了。”
虽然没看他,但我还是感到男人凌厉的眼神似乎在我脸上扫过,那感觉就像是有蚂蚁在脸上爬一样,让人异常不舒服。
两个人僵持了一会儿,他沉默着转身走出了客房。
长舒一口气,我继续盘算着关于侦探社的一切筹备细节。
敲门声又起。
我叹口气 你们这些人就不能捡个我不忙的时候来吗?
“请进!”我直着嗓手叫,心想,这里难道是公厕吗?你们一个个地轮流上。
挥舞着小手绢,玛丽夫人快步跑了进来,此时在她身上完全看不到一点贵妇人的气质,这让人颇有些惋惜。
“孩子,怎么样?你们和好了吗?”玛丽柔美的声音里多了几分戏谑:“有没有那个、那个啊”
“哪个?”我好奇地看着她问。
“就是那个……”玛丽用手绢掩上了自己的脸,只留一双大眼睛在手绢边缘上方忽闪忽闪:“口口相传啊!”
我倒——这到底是个什么奶奶啊?怎么满脑子都是这些少儿不宜的画面?
“孩子,我跟你说啊,“别胜新婚,你要抓准时机尽快给我生个重孙子才行啊!”玛丽继续追击。
看你孙子和维多利亚平素里口口相传的模样,我一点都不怀疑你很快就能抱上重孙,只可惜,你重孙不会从我肚子里钻出去。
“咳咳,玛丽啊,你说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东西?我现在手不行,但是我可以指导小gay做!”我语重心长地转移话题。
“啊!真的可以么?”玛丽的手绢落了下来——落到了嘴角,“你也得给我点时间好好想想啊,问的这么匆促,人家一时都不知道该点什么菜好了!”
客套完毕,她的小嘴吐出的菜名像疾风暴雨般向我袭来:“就给我做点纸包鸡、干炒牛河、菠萝古老肉、白灼虾……最后再来个炒田螺、配个三杯鸭,这么简简单单的就行了!”
我躺在床上安祥地点点头。
“真的么?不会太勉强么?”玛丽夫人面有忧色地看着我问。
我摇头摇得很坚决,哑着嗓手道:“不勉强,一点也不勉强!只要是我们玛丽爱吃的,别说是粤菜了,就算是水星菜,我也给你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