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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掉了包。
KAO!英明神武如我,该不会是中了他的苦肉计吧?
哼了一哼,我耿耿于怀地直入正题:“你给我实话实说,除了刚才,你是不是还用那块布给我擦过脸?”
他把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一样:“没有!”
这真是全宇宙最无耻最下流最丑陋的拨浪鼓!
我勃然大怒,手一指他的鼻梁,吼道:“你知不知道我最恨什么?我最恨别人骗我!谁要是敢骗我一次,我这被子都不原谅他!你还不给我说实话?”
他大惊失色地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我不是存心想骗你,我只是怕你受不了而已!好吧——”
声音一顿,他露出一脸大无畏的表情:“既然你非要逼着我说实话,那我就说好了——我用那块布给你擦脸擦嘴擦全身擦了整整两天了!”
手指哆嗦着点向他,我一口气没喘上来,仰面便倒……
他哀嚎着扑过来:“芷儿,你怎么——又昏了?”
风之冬樱Spring 86 幸福的威力
我这辈子加在一起的笑声都没有这两个星期多。
以前白枫女士曾经告诫我,女孩子不要总是笑,那样显得不庄重。
可是跟丁书琪在一起的时候,这些告诫全都飞到了九霄云外——跟他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除了看着他的眼睛傻笑,我还有什么事情好做?
头部的伤口刚好两天,每天都坐在卧室里陪我谈天说地的从男爵大人立刻按耐不住他活泼好动的本性,嚷嚷着非要骑摩托车带我到原始森林里去看野生鹦鹉。
从小到大,我连家养的鹦鹉都没见过,更别提野生的了,所以对于他的这个提议,我可算是一拍即合。
今天是周六,克劳德先生很难得的留在了家里用午餐,听说我们两个下午要去丹蒂侬原始森林闲逛,他倒也没有反对,只是叮嘱我们晚上早些回来,他有些事情要跟我们谈。
伯爵夫人在饭桌上依然是一张艳若桃李却冷若冰霜的脸,克劳德先生对着这张脸二十余年而没有得伤寒症死掉,这样的生命值放在游戏里最起码也是鲜血几万点的通关大BOSS。
不过,腹诽完毕的我其实还是蛮感激我这位冷面婆婆的——毕竟,如果没有她老人家,就没有我们从男爵大人那么完美的娃。
看一眼身边那个把桃花眼给弯成了亮月牙儿、忙着用刀叉给我切食物的漂亮娃,心里立刻像被老板娘路晓枫涨了薪水一样甜,说起话来不知不觉就放软了语调、放低了姿态。
整整一顿中饭下来,玛丽坐在长长的餐桌彼端一个劲儿地用手绢捂着嘴笑,也不怕吃饭被呛到。
吃好了饭,以挥舞着手绢的玛丽夫人为中心,小Gay徒弟、带肉兄以及司机先生在城堡门口的广场上站成了一个大长排,人人都带着最诚挚的微笑、摇着盆装鲜花、吹着很环保的彩色肥皂泡目送我们二人离开,当时的感觉还真是蛮怪——
不过是去趟森林公园,用得着如此盛大的欢送队伍?瞧这架势,要么是欢迎凯旋的英雄,要么是欢送远行的恶霸,我心眼不算是太小,但也不由得不心疑他们到底是把白某人给归到了哪一类。
丁书琪的摩托车我不是第一次坐,但是这次坐下来心里的确有些不同的感觉。以前坐在后面总是希望他能开得风驰电掣追星逐月,这次却突然有了些危机感,时不时就提醒他减速、停车。今天他自己似乎也变得稳重了许多,很多时候不用我提醒,他自动自觉的就把档位给调低。
就这样,一辆可与专业赛车相媲美的大黑摩托被他给彻底开成了女士通勤代步车。
去森林公园的路上,我们与不少飞车党狭路相逢,丁书琪因为极其悲催的车速而遭到那些黑皮衣骑手的白眼和中指无数。
初时我还有些担心他会不会控制不住脾气而跟人飙车泄愤,后来才发现是自己多虑了,人家这一路上都在兴致高昂地欣赏沿途美景,对那些过路人的批评,我们眼高于顶的从男爵大人完全没往心里去。要不是我提醒,人家根本就没注意到那些路人甲乙丙。
这个城市号称花园式城池,绿化覆盖率高达百分之四十,一年四季温暖如春花开不败,哥特式歌剧院、画廊、博物馆充斥着大街小巷,繁花锦簇中,有很怀旧的有轨电车缓缓经过,停在站台的时候还会响起清越的铃音。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有过无数回忆的人一下子就会将思绪飘远到画面早已经泛黄的年代。
这座城市的公园数也数不清,但丹蒂侬森林公园依然以其美不胜收的自然景观而成为个中翘楚。这个闻名遐迩的天然氧吧吸引了众多的野生动物,尤其是每天都栖息在谷中的野生鹦鹉。
将黑色的摩托车停泊在围栏外面的停车场,丁书琪拉着我的手一路绕过成千上万朵嫣红如蒸腾烈焰般的杜鹃花,被挺拔的原始森林拥住的开阔草坪立现眼前。
茵茵的绿草遮不住色彩瑰丽梦幻的五色鹦鹉,那些美丽的小生物时而悠游自在地漫步其间,时而在空气清新的林间盘旋低飞,婉转啼鸣,看得人心醉。
给我买了一大袋砸开了壳的葵花籽,丁书琪站在白某人身后用双臂环住我的腰,笑眯~眯地看我学着其他游客的样子向围栏后的草坪上投鸟食,引逗得数只姿态高傲的鹦鹉向我慢慢接近。
有一只翠绿色的鹦鹉颇为胆大,一直昂首挺胸地走在鸟群前方。用机警的黑眼睛瞅了瞅我,它一下子振翅而起,飞到了我身前白色的围栏上。
丁书琪轻轻摊开我的手,在我掌心倒了一把葵花籽,然后托着我的手向鹦鹉慢慢伸去。
我紧张得手心都渗出了汗,手腕也有些抖,丁书琪将嘴唇凑在我的耳侧轻声说:“别怕,它不会咬你。”
我将身体使劲往他怀里靠,他笑着紧紧地拥住我,感到他怀中的温暖,这让我安心了不少。
骄傲的鹦鹉观察了好久,确定我没有敌意后,它倏地飞到了我的指端用尖利的小黑爪牢牢地攀住我,扎得我指尖的皮肤痒痒的,我一个没绷住,噗嗤一声乐出来,结果这笑声有些惊吓到那只大胆的鹦鹉,它微微振翅,便欲飞起,丁书琪忙举起大掌捂住我的嘴。
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我冲那只贪吃不怕死的鹦鹉眨眨眼睛,有趣的是,它也对我眨了眨眼睛。
再也绷不住,我哈哈大笑起来。
鹦鹉大哥这次彻底被我毫不淑女的笑声给吓到,啼叫一声,它倏然飞回围栏,然后冲着草坪不住声地叫。
草坪上的鸟群中忽地飞出来一只通体雪~白、头顶浅黄色高冠的鹦鹉,稳稳地落在了绿鹦鹉的身前。
绿色的小东西向同伴凑近身体,不住声的嘀嘀咕咕,似乎是在投诉我方才的粗鲁之举。
我转身向丁书琪吐吐舌头:“它是在告我的黑状吧?还找来帮手了!”
丁书琪早就乐得把头都埋进了我的肩膀:“你跟这只绿色的鹦鹉真像——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们两个一个贪财,一个贪吃,胆子大的时候大得出奇,胆子小的时候却又胆小如鼠!”
我大怒:“你跟那只白的更像,明明就是弱不禁风的小鸟一只,干什么装的跟黑帮老大似的,带个山寨版的王冠就假装自己是大老k啦!”
他没回我话,两只眼睛只是直勾勾地看着围栏。
我疑心大作,回头一看——
妈呀!儿童不宜!
那一绿一白两只小东西正在玩亲亲,你一下我一下地亲得不亦乐乎。
拜托,你们门不当户不对的,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看了看它们亲吻的姿势,我突然想起那天的树杈之夜,还有。。。。。。
脸腾地一下烫了起来,挣脱开丁书琪的手臂,我故作漫不经心地向森林深处走去:“天真热啊,咱们还是去樱桃园逛逛吧!”
他邪邪地笑着追上来又拉起我的手:“你的脸红得已经很像樱桃了,让人看了就想咬一口。”
我大窘,匆忙甩开他的手:“你就爱跟我开玩笑!”
他不依不饶地一把攥住我:“好吧,不开玩笑了!不过,樱桃园实在没什么好玩的,我们还是去坐蒸汽火车吧!”
我只在历史课本上听说过蒸汽火车,一听这种举世罕有的东西居然还保留于此,我的好奇心登时就压过了羞耻心。
两个人拉着手跑到修建在半山麓的小型火车站,涂着绿漆的小火车恰好鸣着响亮的笛声咔嚓咔嚓地驶进站台。
买了票,带我进了第一节车厢,我惊讶地发现车厢内每一张铺着红格纹餐巾布的小桌上都摆着一只晶莹璀璨的玻璃花瓶,花瓶里都插着同款白色小花。
与方才所见的花海相比,这花实在算不得娇艳,可是此时瓶中绿叶扶苏,一团团的小花看起来倒也算得淡雅出尘、楚楚动人,别有一番宁静安然的韵味。
淡淡的花香弥漫在整个车厢里,后上车的众位游客全都舒舒服服地捡了个座位坐下。
把我带到车厢正中央,我和他临窗对面而坐,中间隔着一方小桌还有一瓶开得很热闹的小白花。
“丁书琪——”盯着那些还沾着水滴的花瓣,我咬咬唇:“你知道这是什么花吗?”
他伸手握住我放在桌上的指尖,用拇指在我的手背上轻轻摩挲了一下:“芷儿知道?”
我轻轻点点头:“这是白芷花,与我同名。真巧!”
他也微笑着点点头:“嗯——真巧!怪不得我一见这花就有亲切感!”
“可是——”我好奇地偏偏脑袋,仔细观察了一下那花的新鲜程度:“这里又不产白芷,这些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也偏着头一乐:“那你一会儿问问这里的工作人员吧!”
火车慢慢启动,坐在随着火车运动的节拍而不断摇晃的座椅上,我把鼻子凑到花瓶口,仔细嗅嗅那淡淡的清香,心里一喜:“要是他们真这么喜欢白芷花,以后我也种,接着就做他们的批发花商,一定蛮赚钱!”
坐在我对面的那个男人把头“咣”的一声砸在桌面上,然后便埋着脸咬牙低叫:“白芷——你还可以更没有情趣一点!”
收回被他握在掌下的手,将手背抵在下巴上,凝视着窗外被阳光染成金色的山林和湖泊,瞧着拖着长长尾羽的金黄色琴鸟在林间一闪即过,我坦白道:“丁书琪,这段时间我觉得自己太过幸福,幸福得让我无法相信它会长久。以前的白芷每晚把十指泡在冷水中刷铁板,现在的白芷却似乎每分每秒都踩在云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跌下去跌得粉身碎骨——”
扭回头,看向那个表情严肃的男人,我吸了口气:“这种感觉你明白么?我知道自己很消极,甚至有些不可理喻,但我不能一天到晚都活在梦境里!现在的你成了我的天、我的地、我的一切,可这与我一直以来的人生理念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我做梦都想过衣食无忧的好日子,可我希望那是靠自己的力量来完成。我现在、我现在突然觉得自己完全找不到未来的方向!不知道未来的路该如何走,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难道以后我要过你母亲现在的生活?没有自己的工作,没有自己的事业,在家里相夫教子过一辈子,每晚等待丈夫下班回家,连句话都说不上,丈夫就钻进书房工作到半夜。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什么话都不跟自己说,婆婆却跟孩子打成了一片,无形中自己与与整个家都疏离得格格不入!”
丁书琪蓦地一个苦笑:“听你这意思,倒好像是在骂我不孝!”
我忙摆手否认:“并不是整个意思!但我的确对自己的未来感到很茫然!要我过这种外表光鲜的全职家庭主妇生活,我做不到!”
他低垂下眼睫,神色凝重地抿了抿唇。
车窗外的咔嚓声还在不断传来,只是这里的气氛变了样。
不安地看着他,我忽然想用手去砸自己的头——好好的一次浪漫短途旅行全被我给搞砸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是天生反骨吗?他在家里辛辛苦苦地照料我,出来又全心全意地哄我高兴,可是我呢,偏没事儿找事儿的谈起这个话题。。。。。。
小火车又驶过了一片绿幽幽的山林,外面的景致变成了波光粼粼的湖面,蓦然想起两次为我跳下湖的他,鼻子便是一酸。
抬起眼惴惴不安地瞄了眼他低垂着的黑睫,眼眶里汪着泪,我在桌布下面拼命地绞着手指,喉咙像喝了滚油一样痛,我忍不住低下头哑声开口:“对不起,我收回刚才的话。。。。。。”
他却突然直起身站了起来——
我大惊,他居然气得要立刻下车?
泪眼模糊中,我看见他慢慢走向我,然后坐到了我的身侧。
鼻中又充斥着我熟悉的体香,我颤抖着手指紧紧地握住他的大掌:“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破坏气氛。”
过了几秒,他终于回握住我:“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