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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福完,心里痛快了不少。正准备转身逃离未来的烫伤现场,眼角余光却在无意中扫到了卧室里的景象,我使劲地揉了揉眼睛,然后就呆立在当场。
天哪!旅馆的双人房都是这样的吗?我从没在外面住过,也不知道真实的酒店是什么样的,可这跟我以前在电视剧里看见的也差得太远了吧!
卧室面积本来就不大,现在更是被一张超大的圆床给塞了个满满登登。镶满镜子的天花板上悬吊着重重叠叠的紫色纱幔,那些颜色美丽的轻纱将整张床给围拢住,隐约透出床上的光景。紫色的夏被和长长的双人枕头将整个世界装点得好像一个没人愿意醒来的浪漫梦境。
果然是个“大饭店”!怪不得要收三百块钱的押金!流汗大叔,说您是奸商真是冤枉您了。
假如现在不是满身泥巴,本姑娘一定立刻跳上床,睡它到地老天荒。
13 共枕(2)
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睡美人是不是因为卧室的布置太过舒服所以才赖床不起呢?其实不关巫婆什么事吧?那个王子同学娶她回家还真是惨,老婆一天到晚不做饭不理家务只知道一门心思地做“觉主”!看看,娶美女有什么好处?
此时的本姑娘就像置身于仙境的爱丽丝,赞叹着、旋转着,再也生不起离去的愿望。
跳了半天的单人舞,那股子兴奋劲儿还是没过。把湿漉漉的书包随随便便地立在墙脚,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找出遥控器,某女想立刻从那个超大尺寸的液晶背投电视里调出音乐台来为自己伴奏,电视还没动静,玄关那里却突然扬起一声响亮的口哨。
回头一看,丁书琪正双臂抱胸靠在墙上斜睨着某女。
脸一热,我匆忙丢掉手中的东西。刚扔飞遥控器,我又开始后悔不迭——干什么这么心虚?弄得我像是个悄悄搞恶作剧却被人家当场捉住的小孩。
丁书琪眨了下眼睛,对我促狭地笑笑:“模仿得很像!”
真的吗?还是第一次有人说我跳的像邓肯的说。心下暗喜,我看丁书琪越发顺眼了起来!
“不过,热水已经放好了,我建议你还是洗完了澡再继续跳魔兽!”
我:“……”
什么叫从云端一路跌到地狱?订书器,我恨你!
浴室的分割线
站在硕大的按摩浴缸前,我目瞪口呆地看着满满一池冒着热气的清水,半天回不过神来。
丁书琪从衣柜里找出一件长长的白色棉布睡袍,把它叠成整整齐齐的四方形,再放到洗手台上靠近浴缸的那端:“洗完澡就换上这件睡衣吧!旁边有香皂,洗完澡把脏衣服也简单洗一下。湿衣服在浴室里挂一夜,明早应该会干得差不多。”
我反应迟钝地问:“你先进来就是为了给我放洗澡水?”
他漫不经心地回答:“男人照顾女生不是应该的吗?不过我也顺便在手盆里用热水浸了一下头,现在感觉舒爽多了。别耽误时间了,水会凉的,你快洗吧。”说着,他退到外面,顺手拉上了门。
手掌抚上雪白的睡袍,感受着他在棉布上残留的体温,我呆愣愣地伸出手抹去镜面上的水汽——镜中的那个丫头裙子肮脏,双臂上到处都是暗黑的污痕,一头半湿不干的长发乱糟糟地蓬在头上——这副形象扮鬼都不用化妆,直接可以被拉进午夜凶铃片场。
魂不守舍地脱掉脏衣服,在热气腾腾的白色浴缸里慢慢地放平了身体,水面没过脖子的时候,我突然回想起今晚湖边的一幕,回想起素昧平生的他跳进幽黑的湖水里只为了帮助如此卑微的一个我——
鼻根在那一刻无可救药地酸楚了起来。
热流即将涌出眼眶的前一秒,我用两指掐住了鼻子,闭上眼睛,把自己完全沉到了水底。
这些灼烫的液体不是我的眼泪,那只是浴缸里的热水……
风之冬樱 SEASON 1 SUMMER SUMMER 13 共枕(3)
1250
泡完澡真是身心舒畅啊!浑身散发着热气陷在柔软的圆床里,看见紫色的纱幔随着窗口飘进的夜风在床侧轻舞,我兴奋得把自己卷在紫色的薄被中滚来滚去。
浴室里的水声突停,我匆忙滚到床的右侧,将被子严严实实地拉到了下巴那里,把自己遮了个滴水不露,只剩一双眼睛在被外警惕地观察着不明生物的一举一动。
刚刚沐浴过的丁书琪穿着白色的睡袍在玄关出现,他几步走到帐外,伸手一撩,紫色的纱幔便被他揭开了一个角,我慌乱地闭上眼睛。可是,等了很久,我只听到电视转台的声音。把左眼睁开一条缝,我偷偷瞄向那个家伙——他背对着我坐在床沿上,边拿着遥控器调台、边用一条白色的浴巾在头上擦拭着残留的水汽。他坐的位置离我的脚丫不远,我悄悄地在被下将全身都蜷曲起来,然后又将整个人都缩到圆床最边缘的弧度里,这次我连脑袋也全都蒙住,除了电视里呼啸而过的摩托车发动机声,我只能听到自己沉闷的呼吸。
看来他真是摩托车运动的死忠啊!以前看到这种比赛的转播,我总是立刻换台,偶尔还会想:那些摩托车赛手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居然会把这种极度危险的活动当做职业?似乎,人生就是那么地难以预测——没想到,经此一夜,我居然也会爱上那种风驰电掣、血脉贲张。
正在缺氧状态下胡思乱想,我听见丁书琪的柔和嗓音隔着一层薄被响起:“如果你不看电视,我就关了!”
等了一会儿,听我没有任何反应,他站起身,关掉电视,熄了灯。
没了吵吵嚷嚷的电视节目来插科打诨,房里倏地变得安静得可怕,我的心跳一秒快似一秒。
昏暗的房间里,左邻右舍偶尔传来阵阵低语声,听见那些音波,我再也无法忽视自己在睡袍下的身体其实是完全赤裸的事实。哎!刚刚挂在浴室的内衣内裤肯定也全被他看光了……
我将双手捂上脸颊,此时那里热得能把被子烫出一个大洞。都怪丁书琪给我放的洗澡水太烫了!
不就是内衣裤吗,谁没见过啊!睡觉,睡觉!
可是,无论怎么命令自己,我还是浑身发紧,遭遇劫匪以后源源不断的睡意不知道这会儿都被谁给偷光了,居然一滴也没给我剩下。一动不敢动地僵在床边很久,肩膀和背部都开始酸痛。这么久了,他应该睡着了吧?我大着胆子把半张脸伸到被外仔细聆听某人的呼吸,果然,他的气息平稳悠长,显然已经和周公下棋去了。
转过身来面向他,借着皎洁的月光,我可以看清他熟睡的脸庞。仰躺在双人枕的一端,那张脸看起来无辜得像个不染纤尘的婴儿。
看看我和他之间空着的大片紫色,我悄悄地向床中央移动了一下——我可不想睡到半夜跌下床,那也太丢脸了!
床铺和薄被在我的动作下发出窸窣的微响,我惊得停在半路,直到确认他没被惊醒,我才继续着原来的动作,终于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安放好自己的身体。
在曼舞的紫色中,我的眼皮越来越沉。
原以为再睁眼时就会是鸟语花香的清晨,只可惜,事实证明——阿芷我并不是未卜先知的神仙。
风之冬樱 SEASON 1 SUMMER SUMMER 14 噩梦(1)
“哦哦,白芷是个野孩子!”
“哦哦,白芷是个没有爸爸的野孩子!”
“哦哦,白芷是个没有人要的野孩子!”
一声高过一声的叫嚷从一个男孩的口中发出,那腔调婉转流利得就如本地小曲儿一般朗朗上口。围在男孩身边的跟屁虫们也都大感有趣地同声附和起来。
枫音学园幼儿部里所有的小朋友都认得那个男孩,他叫桑德,是个从头烂到脚的家伙,平时最爱揪着女孩的小辫子玩,还喜欢从背后推倒比他小的男生。看着那些被他欺负的小朋友们哭,桑德每次都笑得前仰后合。
桑德的父母都在报社工作,是省里出了名的大记者,自然也是幼儿园老师们巴结的对象。遭了桑德欺负的小朋友们就算告状,老师们也顶多做做表面功夫,等到老师一走,桑德又会变本加厉地欺负回去,久而久之,也就没人再敢去告状了,更加没人敢反抗桑德。
今天不知桑德抽了什么疯,居然无端端地骂起我来。
本来不想惹事的我在听懂那些污言秽语之后,突然怒不可遏,在他唱得最高兴的时候,我出其不意地拾起花坛里的土块就丢过去!
没有丝毫戒心的男孩被我的暗器射个正着,他浅色的上衣被泥巴弄脏了一大块,怎么拍也拍不干净。
看见桑德那狼狈的样子,有些被他欺负过的小朋友吃吃地笑出声来。面子上挂不住的幼儿园大佬气急败坏地冲上来一拳捶在我头上,我被打得一个趔趄差点一脑袋磕在花坛上香消玉殒。
看见头儿被欺负,桑德的死党们也狐假虎威地一拥而上,不但对我拳打脚踢,还撕扯我刚刚留长的头发。妈妈早上刚给我绑好的粉红色蝴蝶结被他们一把揪下扔在了地上,然后又被无数双脏鞋给践踏得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看见被蹂躏得变形失色的蝴蝶结,我疼得发了疯,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我一把推倒了两个大男孩,再一个箭步冲到还在洋洋得意的桑德身前,趁他发呆的功夫,我伸出两手抓住他的手臂,狠狠地咬了下去(本姑娘的无敌咬功属于无师自通)。
桑德哀嚎着想挣脱我,他的同党也揍我揍得更狠了,尤其是那两个刚刚被我推开的男孩。
我盯着地面,咬得越来越紧,一股滚烫的液体渐渐充盈了口腔,那味道恶心得人直想吐,可我到底忍住了。
渐渐地,桑德哭了起来,他连声叫着:“妈!妈!”
几个小女孩见事不好,匆忙跑去找老师。还在喝汽水涂指甲油的几位老师闻讯都很不淑女地狂奔出来。本来还在打我的孩子们被我嘴边流出的鲜血给吓坏了,他们分不清那是我的还是桑德的。
有个叫夏婵婵的女孩儿居然被吓得直翻白眼,后来我才知道她晕血。
看到我和桑德生死不相离、执手相看泪眼的画面,大人们也呆怔在那儿手足无措。
总夸我名字好听的女老师走了过来,温言软语地劝解着:“白芷,老师知道你是个乖孩子,不要咬小朋友啊,快点放开桑德吧,你看他都出血了,再咬下去,将来会留疤的!”
听了这话,桑德嚎啕大哭,还不住口地喊妈妈。想起他方才是怎么侮辱我妈妈的,我在牙齿上又下了狠劲。
有个老师“啊”的一声叫了起来:“孔达呢?孔达在哪儿?”
被老师掐人中刚刚苏醒过来的夏婵婵下意识地回答:“孔达在上钢琴课,是吧,白芷?”然后她求证地看了我一眼——
夏婵婵同学不幸再次昏倒……
风之冬樱 SEASON 1 SUMMER SUMMER 14 噩梦(2)
过了不知多久,桑德的嗓子都哭哑了,他抖如筛糠地倒在了地上。我也顺势趴下。虽然嘴巴咬得很累,可我深知过了这村没这店的道理。
以前有次,白枫女士陪我看动画片《葫芦兄弟》,看罢一集,她感慨地说了句:别看我家阿芷是个小闷葫芦,只要是她打好的主意,就算是蛇妖,也骗不去。
“阿芷,给,这是你最爱吃的!”一只胖胖的小手伸了过来,手心放着一颗剥了糖纸的果仁巧克力。
我心里一动!
“阿芷,你还记不记得——有一天午睡,你悄悄告诉我说你爸爸是个很棒的钢琴师,你最喜欢会弹钢琴的人?那天回家以后,我就跟外婆说,我要学钢琴。今天我终于学全了一首很长的曲子,想现在就弹给你听,咱们一起去琴房吧!不过我不爱弹给桑德听,你别带他一起去。”
“那我能摸摸钢琴吗?”我抬起头,直直地看着小胖问。
比蛇妖更会哄人的孔小胖笑嘻嘻地点头:“今天我把整首曲子都练熟了,老师高兴着呢,只要我跟她说,她肯定会同意的!”
见我松了口,老师们趁机冲了过来,她们一把抱起躺在地上口吐白沫的桑德,七手八脚地把他和仍在昏迷中的夏婵婵送去了医疗室,也顾不上罚我。
孔小胖用软软的小手牵起我,他给我拍干净身上沾染的尘土,然后拉着我向琴房走去。
我想进学校的琴房很久了,可是那里的老师说,只有练琴的小朋友才可以进去,而我不是练琴的小朋友——阿芷的妈妈可交不起额外的学费——所以阿芷就没有进去的资格,哪怕一秒都不行。
“小胖,你学会的是什么曲子啊?”走在路上,我边吃巧克力边问,嘴里残留着桑德的臭血,连巧克力的滋味都变得有些苦涩。
“叫《夏日的最后一朵玫瑰》。”小胖笑着为我擦掉嘴角粘着的巧克力污痕。
“玫瑰是什么啊?”我歪着脑袋问他。
“是一种花,老师说那是一种很好看的花,不过我也没见过!”小胖拉着我的手说,“将来等我长大了,我就送你玫瑰花,然后弹这首曲子给你听,你说好不好?”
我使劲地点点头。
那天,坐在洒满阳光的琴凳上,我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