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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你今天说了第二次了!”我失笑,“不过,我爱听!你以后可以每天都对我说一遍!
不知道什么时候,玛丽夫人和伯爵先生已经离开了房间。
静静地和阿琪相拥在阳光中半晌,我突然道:“阿琪,安蓝是不是喜欢孔达?这么多天都没有安蓝的消息,他们现在是不是在一起?”
阿琪将他的左手五指与我的右手五指交叉而握,掌心相贴:“嗯,Ellen为了孔达在学习指挥课,她说她将来早晚有一日要帮助孔达重拾自信,再次回到舞台,那时她要亲自指挥爱乐乐团和孔达的合奏。Ellen从小就是这样,只要是她想要的东西,她得不到之前绝不会放手!不过,你是怎么发现的?”
点点头,我轻声说:“那天花满楼遭了贼,安蓝找你和孔达来救我们,我就知道她的心思了。在王宫那夜,如果不是安蓝和你叁与其中,孔达与郑眉如何能够进入?所以,契约的事情也是孔达拜托你的,他要你以契约为名,带我远离那个伤心地。我现在甚至在想,他是不是一早就知道我们会真的在一起。”
阿琪轻笑起来:“芷儿,我其实很好奇,你的亲生父母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会生出你这样鬼灵精怪的家伙来!明明心里比谁都清楚,却又偏偏喜欢扮猪吃老虎!你想不想去寻找你的亲生父母,只要你说,我一定陪你一起去!”
笑了笑,歪下头,我冲他扮了个鬼脸:“天涯海角都陪我去?那你的MotonGP大赛怎么办?你站在冠军领奖台上的梦想怎么办?”
他紧紧地勾起手指,将我布满伤痕的掌背摁住:“我已经决定了,我会接受父亲的安排去财团工作!MotonGP么,是我过去的梦想,可是现在,它已经被别的梦想取代了——”
“那个新的梦想,就是你和我们的小小阿琪还有小小芷儿。等他们出世,我们要给他们一个最温暖、最幸福的家,不用很大,可那里有爸爸亲手盖出来的房子,院子里开满了妈妈亲手了灌溉出来的鲜花!天气好的时候,爸爸开着小小的甲壳虫带着一家四囗去湖边野餐、赏樱花……对了,芷儿,现在正是冬樱花期,你要不要去看?”
“乱讲!你这个国家不过是蛮夷之邦,哪来的冬樱?你不要告诉我,要坐飞机带我回国去看!”我嘻嘻笑着,用闲着的手刮刮他高挺的鼻梁。
他却认真道:“真的有!我以前骑摩托车,曾经在一个山脚路过某个叫不出名字来的湖,那个湖的四周飞满了樱花,景色壮观极了!回了家,我就上网查了资料,结果发现那种花就是冬樱花。第一次进枫音学园,结果看到一模一样的樱花树,我就在树下多留了一会儿,没想到……就这样遇到了你!”
将额头低下抵住我的,他轻笑着用鼻尖蹭了蹭我的鼻尖。
我却不满道:“你那天握住我的手腕握得人疼死了!对了,上回我问你——刚见面的时候你之所以抓住我不放,是不是因为我和维多利亚讲了同样的话,你都不肯回答我!”
看见我撅起的嘴,他倏地吻了一下,然后认真道:“瞎吃醋!好吧,我告诉你一一我和Ellen小的时候都很淘气,四岁的时候,有一次两个人不知道怎么搞的就打起架来,那个时候Ellen的力气跟我差不多,结果大家两败俱伤,膝盖都磕破了,血流不止,我们两个就一起喙啕大哭。爷爷和玛丽那个时候都在花园里为玫瑰花除枝,听见我们哭,他们跑来哄Ellen,结果我不服气,就说他们偏心。爷爷说一一伤疤是女人的不幸,却是男人的勋章,所以Ellen受了伤,需要爷爷奶奶的安慰,但是阿琪受了伤,却应该自己站起来!”
我点点头:“原来是这样,所以后来维多利亚第一次见到你,也说了这句话,你从此就对她不同!”
丁书琪苦笑一声:“你怎么还是揪住这个不放?不过,的确如此。记得六岁第一次见她那天,也正是我爷爷和姑姑的忌日,她偏巧说了爷爷曾说过的话,我就立刻将她当成了亲人,尤其我当时还在迷路,腿也摔瘸了,人又累又饿又怕又伤心又自责……”
伸出双臂环上他的脖颈,我将脸颊贴上他的:“都过去了,其实……”
想起一件事,我撤回身体,顿了一顿才问:“阿琪,你母亲人呢?”
阿琪皱起眉头:“回来的时候,小GAY说老妈她突然收拾行李去了英国,据说是外祖母家里有急事!”
想了又想,我开口道:“阿琪,你方才不是说要带我去看樱花么?我们现在就去好不好?”
对面的男人笑弯了眼角:“自然是你说去哪里,我们一家四囗就去哪里!”
心里一暖,我握住他的手掌被他搀扶着下了床。
换好衣服走到门外,他非要抱着我下楼,我嗔怪道:“我只是怀孕,又不是残疾!”
他却执意不从,我无法,也只由得他。
红毯一圈一圈层层叠叠铺就长长的旋转长梯,犹记初来那夜,有个男孩曾透过尖券窗,以指为镜,拍下了高悬中天的一轮明月。
此时,我也以指为镜,东拍西拍,偶尔对准他俊美无俦的侧面,偶尔对准墙壁上那些俊男美女祖先的肖像画,偶尔对准高不见顶的深邃堡顶。
终于踏下最后一级台阶,穿过明亮的大堂,站到了阳光普照的喷泉广场上,他将我拥进怀抱亲了一口:“在这儿等我,我去取车!”
点点头,看着他越走越远的背影,我伸了个懒腰。
“少夫人!”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和一个醇厚的男声。
回过头去,我看到那个向来都是一脸严肃的带肉兄:“哦,带肉,是你啊!”
“嗯,少夫人,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带肉兄的眼底闪过一抹自责和庆幸。
“带肉!”认真地观察着对方的表情,我轻声说:“玛丽夫人和伯爵大人一直都很信任你!
带肉兄点点头:“我知道!”
“那么——”我蓦然厉声道:“你究竟为什么要背叛他们?”
带肉兄的脚步一退,摇头道:“我……”
我也摇摇头:“带肉,以后不要再做糊涂事了!不管到底有什么苦衷,背叛信任自己的人都不是件可歌可泣的事!”
带肉兄惊讶地看着我:“您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笑笑:“刚来城堡时,我不知道是谁遵照伯爵夫人的吩咐帮着厨师赶厨娘,再在玛丽的饭菜里下了料;在鳄鱼岛遇到维多利亚和,我不知道到底是哪个知情人泄露了我们的所在;今早,我不知道到底是谁明摆着向爱德华堂伯和伯爵夫人通风报信,暗示我藏在书房,方便他们利用我去布局;随后,我也不知道是谁驾驶一辆不能发短信的古董车戴我去赛马场;我更加不知道是谁将自己的手机藏在腰间不肯借给我,却在追真秦迪的时候给Cindy和维多利亚通了风报了信,说我换上了秦迪熊的道具服前往会场!带肉,还需要我再说下去吗?”
带肉兄的胸膛起伏不定,完全失了他平日里的镇定。在我的步步紧逼下,他步步后退,眼瞅着就要退上坡势下滑的草坪——
我收住了脚步。
见好就收,方是王道。
“带肉,不管你的真实原因是什么,我只希望你能冷静地思考一下,你要跟随的人,到底是只会利用你的几个成不了气候的庸才,还是始终待你如亲人的我们。等你想清楚以后,请你告诉我你的答案!”说完,我转身就走。
走出两步,我蓦然想起一件事,又转回头:“哦,对了,我才嫁过来不久,智商也有限!克劳德先生一手操控了国内的经济命脉,你认为他会比我笨?”
带肉兄眼神惊惧不定地看着我。
“嗯!”点点头,我肯定着他的想法,“你们以为今天如果我笨得阻止不了那次暗杀,伯爵先生就没有防备吗?人们不说并不代表不知道,容忍一次两次甚至三次并不代表会容忍一辈子!”
见他的眼神开始畏惧、继而闪烁,我趁热打铁:“我知道,今天的暗杀行动其实与首相大人无关,那只是他的宝贝女儿拿着鸡毛当令箭,与Cindy那个蠢蛋共同谋划的杰作,可是维多利亚是他的女儿,他不来背黑锅,谁来?其实如果维多利亚和Cindy不是这么沉不住气,我倒也曾想过自己来安排这么一出戏呢,这回可省了我不少事!我婆婆和爱德华堂伯在电视上看到事败,就一起打点行装逃跑了吧?”
带肉兄的冷汗从额角涔涔而落:“夫人她……”
盯着他慌张的模样,我冷冷地开口:“这个家,从此以后再没伯爵夫人,只有少夫人,你给我记着!如果你还是决定投靠那边,我绝不阻拦,只是你要想清楚自己够不够份量与我为敌!但是,如果你是愿意将事情的原委告诉我,如果你不想就此与小Gay永无再见之日,那么就等我回来吧,现在——”
看着从城堡一角绕出来的浅黄色小甲壳虫,我淡然一笑:“我要去陪我的丈夫了!”
笑吟吟地为我打开车门,阿琪好奇地问我:“你和带肉谈什么呢?”
我笑眯眯地回答:“我们在说今天真是出去游玩的好天气!”
是的,有些事情~人们不说,并不代表他们不知道。
那些事情,我的阿琪知道么?
也许。
反正不管他知道与否,今天就只是我们一起游玩的好日子,我们的日子还长,有很多话都可以留在未来去讲——
比如说,继承王位的问题。
再比如说,我亲生父母的事情。很不巧的,用不着他老人家陪我去翻遍宇宙跨过银河,我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生身父母到底是谁。不过,我绝对不会改姓,因为如果跟随我生父去姓,老身的名字会变得异常悲催,甚至——悲催过“白纸”!
阿琪的记性无疑很好。
没费多少工夫,他就找到了记忆中的山峦和湖畔。
湖边,如他所说,遍布怒放满山的冬樱花树。
下了淡黄色的小车,两个人牵着手围着波光潋滟的湖畔漫步,看粉白相间的花飞满天,看金红相交的流光婉转。
走累了,捡个飞花最盛的地方仰卧。
阳光拂面。
头顶着头,两个人静静地聆听着彼此的呼吸。
两个人的心跳经由身下的大地连接在一起——
“扑通。”
这一声,是他在叫我“芷儿”!
“扑通!”
这一声,是我在唤他“阿琪”!
仿佛听懂了我唤他的心跳,他蓦然翻过身来,将头停在我的脸孔上方,遮住了半壁江山。
发丝随风动,笑得弯弯的唇在一秒一秒地向我接近……
我微笑着闭上眼睛。
视网膜上却还刻印着方才看到的景象——
春风过。
碧空下,樱飞万里。
唇落。《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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