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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rry,找我?”韩轩明媚的脸冲她笑。
忽略掉他的妖孽气,安芮冷颜,举着手里的名片盒,“韩总,这是怎么回事?”
韩轩赶忙两手一摊,做无辜状,“Anrry,这是董事会下的任命,我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安芮自知韩轩说的不无道理,总经理并无人事任免权,多半是个和她一样的高级打工者罢了。
略带不甘地收回擎着名片盒的手,正想告辞,却被韩轩叫住。
“你等等。”说着,男人拿起电话,“易总,安经理对最新的人事调动不大满意,你要不要让HR跟她谈话?”
安芮杵在原地,看着韩轩一张一合的唇,心里早已把他骂了无数遍。
“什么?不用HR?直接去找你谈话?好我知道了。”
韩轩放下电话,一脸奸计得逞的笑。
电梯停在19层,安芮刚一踏出来,恰巧碰见陆希。
安芮欠身,淡笑。
陆希一身黑色紧身洋装,身姿曼妙绰约。
安芮在巴黎时装展上见过这件,出自意大利名师之手,折合成人民币至少要20万。
心里偷偷唏嘘,一个总裁秘书,是有多么优渥的待遇,才能打扮得起。
“Anrry,今晚有没有空,一起出去?”陆希笑得一脸灿烂。
自知已经拒绝过她一次,不好再拒第二次,便点点头,“好啊。”
陆希拍拍安芮肩,“找易总有事?他在里面,我先去忙了。下班后等我哦。”
愣愣点头,注意力却全部集中在鼻尖的嗅觉。
直到陆希身上的香水味渐渐淡去,安芮才重新抬起步子,径直走进去。
像是一直在等她,见她来,易司城放下手里工作,抬头,“坐。”
“不必了。”安芮冷淡至极,“易总,麻烦给我个解释。”
名片盒散着金灿灿的光,落在光滑气派的桌面。
易司城好整以暇,靠进身后座椅,“怎么了?”
安芮平心静气,“易总,我拒绝此次人事调动,并且,再一次郑重申请辞职。”
男人挑了挑眉,“好啊,收了那张支票,你就可立即走人。”
眼睛眨了一眨,安芮挫败地噤声。
良久,她重新捡回士气,“我坐上Amanda的位置,那她呢?我从没想过要…踩着她……往上爬。”
她的声音渐低,似是自己真的做了见不得人的卑劣勾当。
闻言,易司城露出笑,好看的眼睛闪着光,“安经理,我怎么听说,你并没踩了谁?你能爬得如此快,应该是……睡了谁?”
安芮看着他菲薄的唇一张一合,脑子里划过几个再恰当不过的词:阴险,狡诈,落井下石……
脸上却仍平静如止水。
安芮清楚,和他再过多交涉下去也没用,结果无非是两个——
要么她就留下来;要么她就再允诺他睡自己几次,然后拍屁股走人。
可若选了这后者,真离开了Deluxe,却还要接着跟他上床。
这根本就不是彻底地离开,后果,许比留下来更严重。
安芮转身,抬腿欲走,却很快被男人叫住。
“Anrry。”他说英文很好听,带着特有的神韵。
安芮没有回头。
易司城缓缓起身,拿过她落在桌子上的名片盒,伸出手,正色道,“是Amanda向高层推荐的你。”
她的脊背,微微变僵。
思绪瞬间被打乱。
那个胖胖的一直不怎么待见她的女人;那个总愿穿着比自己年龄小十几岁的昂贵裙装的女人;那个在她最低落的时候劝她“做好自己”的女人……
眼角微红。
半晌,她转过来,泛红的眼仁直视他,“Amanda为公司付出了多少?你怎么忍心架空她?”
男人笑着坐进舒软座椅,善意提醒道,“安经理,你好像越界了。”
安芮语塞。
愤恨地扭头走,却再一次被男人叫住。
忍住冲到嘴边的怨念,不耐烦地回头,“易总,还有什么事?”
男人修长手指点点桌面,但笑不语。
回过身,见他气定神闲地打着节奏,心里一阵反感。
却终是败给了他。
安芮臭着脸一把抓过名片盒,快步走出去。
她想,和这个男人再在一起多呆一秒,自己定会窒息。
他的邪恶与霸道,似乎已成为他与生俱来的本能。
略长指甲狠狠抠进掌心,站在下行电梯里,安芮努力平复着心中急窜而上的火气。
终于在电梯门开启前,她已把自己恢复原状。
看着铮亮电梯门反射出的标准微笑,安芮很满意。
踏出去的一瞬,却又在瞬间被打回窘迫。
安芮一只脚还踩在电梯里,另一只脚却已然发抖。
做梦,自己定是在做梦。
眨了眨眼,却愈发觉得真实。
电梯即将合上,面前男人眼疾手快,长臂迅速伸过去搪住,银色门复又缓缓分开。
有如那就快要被尘封掉的记忆,突然间再次开启一样。
带着讶异卷土重来,让人措手不及。
安芮知道,该来的,躲也躲不过。
只是她没想到,会以如此匆忙而慌乱的姿态。
男人目光朝电梯那边看一眼,提醒道,“安……经理。”
他才忆起,手中合同里负责人一栏的名字,还有职位。
Deluxe人事调动的速度,让他这个在澳洲上市公司摸爬滚打多年的人叹为观止。
从游离中抽回神智,安芮赶忙收了另一条腿,不安地向后倒退一步。
男人目光灼灼,看得她脸颊烧红。
吞了口口水,眼神慌乱地别向地面,却再次怔在他腰间。
心口开始不安地起伏,胸腔像是有火在烧,心跳也凌乱着不再平稳。
她的窘迫,男人一瞬不落。
俄而,男人扯了扯嘴角,覆在她耳边道,“安经理,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迷人呢。”
轻巧的尾音划着诡异的弧线飘进她骨髓,安芮偷咬下唇,忍住丝丝呕意。
不想搭理他,却又像是被困住了脚步,奈何自己多么用力,都拔不起腿。
男人身上的熟悉味道扰乱她的嗅觉,安芮微颦眉。
陈迟向前迈一步,更贴近她,“安经理,以后我们就是直接合作人了,不打算交换个名片?”
死死捏住手中的小盒子,安芮抬起眼,目光冷淡,“不必。”
名片上有她的手机号码,她怎会不知他的用意?
精明如安芮,她总是可以轻易猜透陈迟的想法,最后却还是栽在自己的精明上。
她以为,自己足够了解他;
她以为,他足够爱她。
她所有的以为,都飘散在那个绝望的夜里,嘲弄般窥探着她的悲哀。
恍惚之间,只觉自己手腕生疼。
第十三夜,峙
( )再定睛,握着名片盒的手被男人攥在鼓掌间,高举过肩。
安芮轻瞄陈迟一眼,语气依旧冷淡,“放手。”
男人歪了歪嘴角,“安芮,在我面前,你还要装?”目光略向下,触在她握得发白的手上,“刚出炉的名片,想必我是第一个享用的了?”
说着,冰凉指尖袭上来,欲掰开她的手指。
安芮心里的绝望,又漫上来一层。
陈迟,你何时变成了这副嘴脸?
心情全部跌落谷底,安芮也不想再纠缠下去,犹豫了一下,正欲抡起空出的手,却生生怔在半空。
“陈总?”娇滴滴的声音自身侧袭来。
陈迟也是一惊,忙尴尬地松开安芮。
安芮悬在空气里的纤细手指,渐次缩回来。
但见陆希笑靥如花,香水味和陈迟身上的淡香掺杂在一起,说不出的鬼魅。
“陆秘书。”陈迟很绅士地点头。
安芮趁着两人寒暄的空当,拾起勇气,快步走开,一刻也不敢犹豫。
陆希笑,“陈总,刚刚那位是我们新上任的设计部经理,您见笑了。”
陈迟两手抄/进裤兜,语气轻松,“言重了。”
陆希莞尔,随即步入正题,“陈总,我们总裁在办公室等您。”
跟着陆希进了总裁室,陈迟再一次见到这个抢了她女朋友的男人。
终于等来正面交锋这一刻,易司城不觉轻笑,安芮怎会为了一个乳臭未干的青涩男人撕心裂肺。
陈迟的脸上,写着不容置疑的嫉恨与怨怒。
他嫉恨——这个握着Deluxe大中华区实际领导权的男人,先他一步戴上了安芮的婚戒;
他怨怒——战事一触即发,自己却还要从公司利益出发,趋炎附势般亲自来和他签合同。
作为澳洲最大的上市公司Image国际中国区总经理,他不得不暂时放下私人恩怨。
不甘,恨得牙痒痒,却又不得不承认,Deluxe设计部出的方案,其他设计院难以望其项背。与Deluxe的合作,必将会是置地业的又一大奇迹。
陆希鼻子尖,只消一嗅,便可闻到总裁室内呛人的火药味。
她懂,Deluxe总部异常关注与Image的合作进展,成功与否,事关易司城能否把总裁宝座坐热。
当前重中之重,是先哄着这个姓陈的把合约签了,至于其他,都好说。
而每个成功男人的办公室内,似乎都需要一个像陆希这样的女人——知你所想,投你所好,助你所望。
所以当陆希若无其事地把安芮名片递给陈迟时,易司城并没有过多反对。
他仅是意味不明地看了陆希一眼。
他清楚,陆希这么做,多半是为公司着想。
只是为什么,这个女人在短短时间内就能看出,陈迟和安芮,有着不寻常的关系。
虽不乐意安芮的一切信息被陈迟知晓,但从他立变爽朗的态度上,易司城如释重负。
他些微松了口气。
去年开始异军突起的Image中国总部,实力可与Deluxe抗衡,其亦成为易司城稳固江山的最大阻力。
谁人不知,这个血气方刚一表人才的陈总,不是个省油的灯?
能顺利把他拿下,也算一大业绩。
陈迟从Deluxe大走出时,正午太阳刚好当头照。
明媚,刺眼,极易让人晕头。
所以当他撇到一抹熟悉身影时,并没有极大的兴奋,而是先定睛,看得仔仔细细。
是她没错。
白瓷小脸在阳光下晃着晶莹的光,身材线条依旧那么美。
似乎她已成为心中飘忽的梦,恍觉她来过自己身边,伸了手却抓不到。
只剩悔恨。
陈迟快走几步,直到他在她身侧站定,安芮才猛地转头。
男人失笑,她还是那样,随时会失神,仿佛总有想不完的事情。
对于当前情景,安芮显然手足无措。
最后只好一言不发地扭头走开,惹不起,就躲。
却始料未及的,从斜刺里伸过一只手,旁若无人拉她回来。
踉跄几步,安芮愠怒。
“芮芮,你听我解释,当年……”
从他的钳制中抽出手,不等他说完,安芮快步跑上车来车往的主干道。
陈迟被她甩在身后,深知再纠缠下去也是自讨没趣。
——她正值气头,什么话也听不进去,更何况是连自己都难以信服的辩解。
便只好盯着那抹背影。
匆匆抬眼瞥了瞥即将转红的信号灯,安芮拢拢身上背包,终于跑过半程斑马线。
左右张望,叹口气停在半路,望着红彤彤的灯,失神。
视线渐渐模糊。
他不是在澳洲混得顺风顺水么,突然回国做什么?
他要解释,我会信吗?
或者说,我能信吗?
……我敢信吗?
心你已经负了,碎了两年的心就快要风化了,却被你再次狠狠揪起。
陈迟,你果真心狠手辣。
飞机从悉尼离开地面那一刻,安芮便不再相信爱情。
男人于她,或许只是个摆设。
别无它用。
身前身后,行至她周身的车辆俱配合地减速。
感激之时,只听砰砰几声——**撞击金属的钝响。
忍着自背后传来的疼痛,安芮骤然回头,却见公交车扭着庞大身躯渐行渐远。
直到明白自己是被公交车刮了,她才出离愤怒。
这日子,是要喝口凉水都塞牙吗?
咬牙忍住背部火辣辣的疼,左顾右盼,终是安全过了人行道,见准刚进站的一辆空调车窜上去。
她根本没看清是几路车。
安芮只是在想,能躲过陈迟就好。
他的虚与委蛇,她不想再看再听。
他的道貌岸然,她不想再忍再恨。
如果爱情已随时间风化,就没有再纠缠下去的必要。
在下一个站点下了车,招呼出租,“师傅,最近的医院。”
跟Amanda请了假,只说自己突然有事要处理,下午晚点回公司。
终于等到医院上班。处置室的护士掀起她衣服,光洁如玉的背,几道怖人的红痕伴着淤青,左肩胛处,血已凝固。
简单涂了药水,严重的地方贴上纱布,安芮划价拿药,途经放射科,扯嘴轻笑。
易司城那张鬼魅而又冰冷的妖孽脸,不合时宜地窜进脑海。
上海似乎真的不怎么待见她,才来了几天,就两次进医院。
安芮摇摇头,打掉不该有的回想。
回公司后,努力适应着新的办公环境,当然还有新的挑战。
临下班前,总经理室内线直接打过来。
男人不容置喙地吩咐下来:“今晚加个班,下班后到停车场等我。”
“可是韩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