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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宇天分公司被中腾并购后就传出很多小道消息,说是中腾想要将宇天一网打尽,把其旗下的子公司一个一个陆续吞掉,事实也确实,两家之间有些许暗流涌动,却也没有大的行动。
早上去上班的时候,倒是有看到江楚那辆C8停在宇天门口,这种敏感的时刻,虽然大家没有明说,但也不难想象他前来的目的,毕竟UN的势力也不容小觑的。想来,自己这阵子要避避嫌了。
传言,上午总裁室的门紧紧关着,整个12层上的气氛骇人,临近11点的时刻,苏夏被12层一个电话Call进了总裁室,内心的慌乱没法用言辞来形容,但直觉告诉她这事跟江楚跟她有关。
总裁开门见山:“苏会计,你如实说,你跟UN江楚现在是什么关系?”
苏夏字斟句酌:“情侣。不知总裁今天是为何事?”
“既然如此,我不妨直接告诉你,中腾近日来与我公司一直处在并购商讨阶段,照说这事外界虽有猜测具体实行到哪一步并不细知。”
她懂了,孙总的言下之意便是猜测是她透露给江楚的,可这么一想来也不对,就算告诉外界,那也不会有什么,令她费解的是江楚亲自跑这一趟是为何?
“今日,UN来访,意在同中腾一样觊觎我们公司,并声称对我公司已是深入了解,搜集了绝对多的公司往年来的运作资料,我记得这一块前一阵子是交由你处理的吧?”其实不必再往下说下去,苏夏已经完全能领悟了,这话是在说她把公司的资料通过江楚泄露给UN,她连基本的职业道德都不具备了,接下来等待她的,可想而知。
不,绝对不是外表看起来的这样,她从来没有在江楚面前提过工作上公司里的这些事,泄露的事自然不是她所为,可这项资料确实由她负责,要泄露也只能从她这儿流出去,关键是她能确定目前保存完好的东西是怎么也不可能流失出去,如果排除这个可能性,那么UN打的什么主意?江楚又是打什么主意?既然资料没有泄露,那就只能说明UN那边只是危言耸听。
那这一切又是从何而来?她知道不可能是空穴来风,不管是谁,做什么?都是做好了准备的。
苏夏思前想后,最终郑重其事的回孙总的话:“不管孙总是怎么想的,我可以保证,资料并没有从我这流出去,我也从来没有在江楚面前提到过什么,孙总应该相信我这点职业道德还是有的。”
“这事你自己把握好,我也不是怀疑你,只是给你提个醒,要真发展到一发不可收拾那个局面的话,谁也没法保全你。”这话倒不假,她算是完完整整的把这句话何谓“一发不可收拾”“谁也没法保全你”一一体验了一遍。
这一天也就这么过了,上午的事却一直横在苏夏心里,毕竟这档上她也不能随随便便跟他开口询问,她还没想好要和他修补原本的关系。
在街上游荡到天色已黑才打的回去,下车来,发现C8已经停在楼下,边上还停了一辆Toyota,抬头往上看,厨房间的灯亮着,那他肯定是回来了。
一步步爬上去,一边想着要怎么开口,不觉间已拿出钥匙,转动锁,却发现门本就没锁上,好像在特意等她回来似的。
刚抵着墙在玄关边换家拖,却找不到她的那一双,这时,厨房里的人拖沓着步伐走来,客厅的水晶吊灯太闪,不然她怎么要这么久才能适应这耀眼的光亮打在方浅笑的脸上,连着她手上的铲子,腰间的围裙以及脚上的女士家拖全都熠熠发光,生生的在她和苏夏之间劈出一条线来,苏夏像个局外人一样看着她,还有从盥洗室裹着白色浴巾出来的男人,难以置信这是怎么一回事,可是这么明显让她恨不能立刻挖个洞把自己给填了,永生永世不要再出来丢人现眼,脑子里的信任轰然倒塌,包包从手里滑落,她顾不上把鞋穿好,拔腿往外跑去……
“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进来的?你有我钥匙?”江楚边说边走向卧室,“马上收拾一下,把钥匙留下,立刻离开。”
“江楚……”方浅笑立着不动。
江楚转过身来,手指向她:“我警告你,不要随便再过来,还有记得把钥匙留下!我希望换好衣服后你已经走了。”
“江楚,你能不能清醒点啊,她不过是你养的一个情人而已,不过是你要用来……”
“你给我闭嘴!什么?情人?你有种给我再说一遍!方浅笑,我警告过你了,你别得意忘形,在我眼里你TM连情人都不如。”他说完便回身去了卧室,顺带着把门关上了。
方浅笑脱下围裙,拿起沙发上自己的包包,换下家拖,看着苏夏散落一地的东西,轻笑一声,头也不回的走了。
江楚换好衣服拿过大衣抄起桌上的车钥匙往楼下奔去。
要说是冬季的街头了,记不起是第几次了因为他她又在三更半夜跑大街上避难,好累,好想什么都不管不顾往大街上一趟,横尸街头。
偌大的C市,也没有一个她的安身之处,还是她从来就没想过要给自己寻个无论什么时候,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都可以让自己躲避的地方。不是的,一直以来她都不过是想要找个最平凡不过的依靠,不要大富大贵,不要无所不能,只要免她颠沛流离,免她受苦受难,免她一个人承担就行,为何要寻得这样一个人,如此之难。
每一次都把自己搞的身心俱疲,却仍不知最终能够求得什么样的一个结局,他曾说过,不试怎么会知道没有未来,她现在就有很努力的在试,为何还是希望渺茫?
她抱着双肩坐在公交站台,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和行人,觉得连路边的灯都有归属,而她什么也没有。她连他的爱都不敢拿来当作自己的筹码,她还有什么理由可以待在他身边,是她又一次认不清事实,做着不切实际的白日梦。
感觉天上淅淅沥沥的沙子劈面而来,割得脸生疼,感觉自己蓦的被大衣包裹,卷进一个温暖的怀抱,耳边缠绕着熟悉的海草味,只可惜了这一切虽是熟悉的致命,而今在她心里却陌生的冰凉。“对不起,让你误会了。你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动不动一生气就喜欢往外跑。”江楚把她揽到怀里,摸着她被雪沙子打湿的头发。
她靠在他的肩上,什么也不说,此生最怕被谎言欺骗,最怕揭开惨不忍睹的真相,也就不能再轻易的去相信一个人。
“是吗?”她只淡淡的回他。
“我事先不知道她来,下次不会发生这种事了,回去吧,外面冷。”他扶她起身却被她拖住:“你说,你没有任何事瞒过我?”
他被她突如其来的问题问的身形一顿,却如慌神般瞬间又松弛下来:“你想什么呢?我还能有什么事瞒你。”他在她额头蜻蜓点水的一吻,似是安抚。
她又抬头对上他的眼:“真的没有?”
他笑着揉她头发:“这么不相信我,不然我发誓好了。”他说着便要举起手来,她只觉失望的拉过他的手放下来,“算了,不用发誓了,回去吧。”说完便径自走到车边拉开门坐了进去。
她心想,给过他两次机会,他都没有坦诚,还能再信他吗?任何需要强调需要动辄用誓言来巩固的话语都是破落的不堪一击,像是沙滩上堆砌的堡垒,风一过,便夷为平地,仿似根本没有存在过的痕迹,就像有些话,说过倒不如不说,跟没说是一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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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只是个连锁反应,像被抽干水的湖泊,水满着的时候以为是一湖碧水,一旦褪去,便露出下面突兀难看的石头,斑驳的纹路,以及泥沙堆积的黄土沟壑,可是一潭死水总有枯竭的一天,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翌日早上,公司门口车队一字排开,苏夏不知发生了何事。
一到公司,便收到一份快递,厚厚的快递信封包装,外壳地址上写的是UN的地址,她花了很长的时间手不知抖了多少下才全力把它拆开,大叠资料和照片随着她撕开的边一叠叠滑出来。
苏夏,女,出生日期,籍贯,父母,毕业院校,工作单位,工作经历,工作调动,情感经历,一项一项清晰的列在一张张A4纸上。一张一张,数不清到底有多少张。
后面是一连串未封塑的照片,拍的模糊:
C市的西街,西街浅尝辄止的咖啡店,
C市池悦酒店,还有林浩,
C市的医院,
C市的高级会所,
C市的海边川菜馆,红酒和蛋糕
C市江楚的别墅楼下,风雨飘摇的午后
……
再往后,S市酒店楼下,
S市拉面馆,
S市电影院,
S市戒指专柜,
S市清蔓庄园,
S市白色黎明酒吧,
S市渼度西餐馆,
S市云溪山脉,
S市他们在山上的那个夜晚,雨水和篝火
S市市中心,她买的糕点、茶叶、围巾、领带和大衣……
再往后,C市的机场,
C市的西餐厅,红酒和牛排,
C市林浩和佘悦的婚礼
……
所有她能想起的有关他的记忆,全都通过这些照片,将那些模糊的光景一帧一帧播在纸上,她突然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好像在看一个跟她完全不相关的人的故事一样,从镜子里一寸一寸把别人剥的□,全身□的呈现在众人面前,苏夏不由全身颤栗,寒气从心头一点点渗出来,漫布全身,渐渐瘫在了椅子上,没法动弹。
彼时,UN领着重要高层人物前往宇天12层洽谈并购时间,证据确凿,让宇天百口莫辩,最后的软肋被人揪住,只能俯首称臣。这还牵扯到之前宇天向UN提过UN批准的资金周转的问题,由是宇天欠下UN一屁股的债,并购事宜不容协商,只是让宇天老总措手不及的是,为何UN真的会拿到宇天的财产账表,各类损失、负债、损益和利润表,并且此等证据在手,让他们无计可施。本想着提前投靠中腾的事,接受中腾提的条件也只可作废
17、秘密埋葬到这一天 。。。
。
一时间,腥风血雨席卷宇天,改朝换代自是不必说,就宇天自家而言,还有大堆家务事要处理,公司上上下下像炸开了锅,个个像待宰的羔羊一样,眼巴巴盼着自己接下来的命运安排。
莫晓晓看着眼神呆滞的苏夏,之前已听说她跟江楚交往匪浅,难免不是她……正想着朝她走过去,看着她拿着一沓纸,死死拽着,晓晓凑过去一把扯过来,惹的那些照片洋洋洒洒的落了一地,苏夏慌了忙扑到地上捡。
晓晓拿眼刚扫过照片,惊的连话都哽在喉头,过了好半晌,才缓过来,扯过苏夏的身子:“苏夏,你真是了不起啊,大家来看看啊,我们公司这么久以来养了条白眼狼,人家是UN派来的探子,放我们身边的眼线呢,我们大家一直被蒙在鼓里,你们看看这些照片,咱们公司就这么被她卖了,难怪做人江楚的情妇做的这么不知羞耻,他究竟给了你多少好处啊……”
说着又扯过她的包包,苏夏忙上去抢:“你干什么?”
“看你到底藏着什么脏货啊!你做贼心虚不敢让我们查吗?”包包反扣,哗一声里面的东西应声而落,那堆乱七八糟零散的东西里唯一扎眼的便是一本A4装订纸,不知是谁眼疾手快的翻过正面来,上面白纸黑字,堂而皇之的六个大字:宇天财务账表。
“不可能,我从没把它放在包里,怎么可能出现在我包里?怎么可能?”她还能说什么,跌坐在地上……
苏夏只觉一大群人一哄而上,空气浑浊的她呼不出气来,很多照片,从她头顶落下来,各种骂声,浅显点的只说她不要脸,公司没她这种人,难听点的直接骂她JR,让她滚……
而她,还像困在一场梦里,只重复着:我什么都不知道。
天知道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他这么处心积虑一路从浅尝辄止咖啡店追随到这一刻,只为这一刻她被人骂的大快人心吗?不知道她这么轻而易举成为两家公司之间进行交易的一颗廉价的棋子,对,就是一颗任人摆布的棋子。每走一步都浑然不觉落在别人预先设好的圈套里。
天知道她根本什么都没做,她从来没在他面前提过公司的事,那些资料她根本不可能带回去,那本装订纸怎么会出现在她包里?她真的不知道他无所不能,没有他办不到的事,能让她百口莫辩到这种程度。
他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残忍的让她毫无预兆的爱上他,而后又送给她这么大的一巴掌。
他怎么可以一次次的骗她,她给过他机会坦诚,他竟然无动于衷,或许他的初衷本就如此,是她太天真,天真的还以为爱一个人可能会是一生。
他怎么可以蓄谋这么久送给她如此一场声势浩大的错觉,错在以为他真心实意的为她做那么多,给过她那么多小幸福,她差一点就会飞蛾扑火,许以终生,爱到万劫不复。
她以为无可替代的自己只是他随手捏来的一枚筹码,而今全都押注,终于让他志在必得。
这些丑陋不堪的真相一件件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