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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头,有点愕然地望向温朗,对于他的话,温馨始料不及,微微怔着,然后笑着对他点了点头,“我是自愿的。”
不是想稼给他,却是愿意成为他的妻子。
门铃声响起,温馨抬起头来,李全已经走到门边开门,她抿起嘴唇,湛若辰来过之后,她再次换了道门。无论今天来的是湛若辰,或者是她的父亲,谁都不能阻止她稼给程若言。
大门一寸寸移开,出现的是……
“父亲。”温馨攥着餐桌布的手指松开,幸好,来的人是她的父亲,而不是他。
她向他点头喊了声,便若无其事地继续拿起报纸,对他视若无睹,温正华脸带疲惫,走到餐桌前,先是对温朗冷哼了声,然后瞥向温馨,当然,对着温馨也是没有好脸色给她。
“温朗,你回避一下,我有话要对温馨说。”温正华习惯了发号施令,在主位下坐,脸带愠色地对温朗说。
然而,现在的温朗更是不屑听他的,仍然坐在那里,对他的话置若罔闻。
“呵,以为说服其他董事,在即将举行的董事会上投你一票,你就胜券在握,你未免太天真了,有我在,你别指望成为温氏的主人!”
温朗直勾勾地盯住他瞧,说不愤怒是假的,然而却又觉得没必要跟他争论,离董事会召开还有五天,他无论如何,一定要找到那25%股份的持有人。
“温朗,我也想单独跟父亲好好地聊天,你先去忙吧。”
温朗抬眸望着温馨,见她笑语晏晏的,实在猜不到她到底想些什么,他默默站起来,手握在椅背上,慢慢收紧,“温馨,这么多年来,你退让的足够多了,不要为了我,再舍弃你的任何东西。”
温馨的眸子闪避了下,再望向他,眼神又透着坚定,“温朗,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有些事情,必须作出牺牲,有失,才会有得。
“父亲,你想说什么?”
“暖暖喜欢程若言,我不准你跟他结婚。”
温馨笑了笑,多么简单而直接,因为温暖喜欢,所以她不能跟他结婚。他的眼里永远只有温暖,她呢?温朗呢?难道就不是他的亲生子女吗?
她曾以为自己不再因为这个人而哭泣,原来不是的,即使对他不再抱有任何希冀,但他说的话,仍旧句句刺骨,击跨她心里能承受的底线,哪怕给她一星半点的父爱,真的那么艰难吗?
此时此刻,没有人能明白她内心的苦痛。父亲之情淡如水,无论是她,或者是温朗,都没感受到来自他的父爱。
见温馨陷入沉思当中,温正华越发横眉冷对,盯住她,一字一顿:“你是我女儿,必须听从我的吩咐。”
“我是你女儿?这么多年来,你有尽一个作为父亲的责任吗?”她捂住嘴巴,无声饮哭着,极力压抑着频临失控的情绪,多年来忍耐,似是找到一个渲泄口,眼泪像突然缺堤的洪水一样,汹涌着夺眶而出,滚烫的泪珠从她的手缝隙里滑落,一点一滴洒到地毯上,染成朵朵悲痛的泪花。
温正华冷哼,无视着温馨的指责,越发厌恶着哭得楚楚可怜的温馨,声音冷得如同冰过一样,“我没有征求你的意见,你必须和程若言分开!”
仿佛听到天大的笑放般,温馨不可遏制地低笑起来,必须?凭什么?就因为他为自己贡献过一条染色体吗?
温馨抹了抹脸颊上的泪痕,目不转睛盯住温正华,说话的声音显得那么悲凉,呜咽着诉说她的委屈:“您可能不知道,我和温朗只称呼您为父亲,仅仅是生父的称谓,每次听到温暖一口一个‘爸爸’地叫您,那时候,我就在想,我和温暖是不一样的,她才是您的女儿,我只不过跟您是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
温正华也只是愣怔了几秒,脸上却是连一丝多余的表情都没有,他再次淡淡开口:“不管你说什么,能跟程若言结婚的人只有暖暖!”
这一刻,温馨当真死心了,这就是她的亲生父亲,自私自利,恐怕在他心中,她连温暖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总是忍不住自问,同样是他的女儿,为什么差别这么大?
她记得在十五岁那年,因为一直喜欢着温暖的男生,送过她一支玫瑰花,她就被温暖诬蔑早恋,她的父亲不问清楚,就直接关她到地下仓库,足足两天两夜,她被奶奶抱出来时已经奄奄一息,全身虚脱无力。
有人能想像到,一个十五岁不到的小女生,偷走自己父亲的牙刷,跑去医院验DNA吗?如果不是看到那行证实父女关系为99。5%的字,她都误以为自己不是他的亲生女。
她拿着那张纸,孤零零地跑到公园里的角落,独自抽泣,她曾经幻想过,她不是温正华的亲生女,她期望着她的亲生父亲另有其他。
如果这些假设成立的话,那么温正华对她更冷漠无情,她也绝不抱怨一声,可是他的的确确是她的亲生父亲,白纸黑字,让她无法逃避,也挣脱不开命运的枷锁。
父母不能选择,血缘不能断绝。有这样自私的父亲,她只能认命。
如今,她的父亲,因为他的另一个女儿,竟然叫她将自己的未婚夫让出来,难道,只要有利益可言,他也能将她卖了?
无论她说什么,他也听不过去,更不会理会她,这才是他父亲给她最真实的感觉,她今天竟然像个傻瓜一样,试图向他控诉自己多年来的委屈,他根本就不会起一丝恻隐之心,她多么傻,多蠢。
“我不会同意的。”温馨摇头,态度坚决。既然他都这样无情无义,她又何必委屈求全!
“只要你应承退婚,那么我给温朗10%的股份。”他低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为了温暖,已经到了将温氏拱手相让的地步了吗?
温馨冷笑了声,站在他前面,微微侧身,余光瞥向他,“程若言喜欢的我,不是温暖,即使我不跟他结婚,他娶的人也不会是温暖,你想见到温暖跟他结婚?简直是……痴、人、说、梦。”
“那又如何,只要和程若言结婚的人不是你,起码暖暖不会那么难过。”
温馨再看不过他这样说话的口吻,他有多宠温暖,就有多冷落她和温朗,也罢了,不重要了,如今她不会再稀罕父爱,断了所有念想也好。
不作多理会他,温馨快步上楼。回到房间,她疲惫地按着眉心,冷不防电话响起,她拿起手机,发信人是温暖,“温馨,现在来程家,你会收获到惊喜!”
温馨抿着唇,踱步走至阳台,指尖渐渐攥紧手机,她眺望着远处春意盎然的景物。
程家,程若言。她基本可料到温暖想打的主意。
她独自来到程家,大门没锁,屋内静悄悄的,连一个佣人的影子也见不到,她突然心中一沉,难不成,温暖要她捉奸在床?
她又迅速地摇了摇,感叹自己太过敏|感了,经历过湛若辰的那次打击,她倒成了惊弓之鸟。
然而,她却没有再向前踏出一步,万一程若言真的和温暖……她要如何面对他们?
她咬着下唇,在作出选择时,忽然听到书房传来阵阵争吵声,她定下心神,一步步往书房方向走。
“若言,我错了,我不应该叫你接近温馨,你不要再装作喜欢她好不好……”
温馨脑袋“嗡”了一声,温暖的那翻话,令她想起温暖回国时,她在后花园听到的对话。
“若言,你真的不肯帮我?”
“暖暖,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程若言,你答不答应?”温暖不答反问,一字一顿,处处相逼。
“你不要后悔。”
温馨脸色苍白,用洁白的牙齿咬住薄薄的嘴唇,难堪地转身,深深地吁了口气,这就是温暖精心设计的局,还真是够“惊喜”的,她松开紧咬着的嘴唇,上面印着一排齿痕。
程家书房内,程若言眉头紧皱站在落地窗前,温暖小心翼翼从袋子里掏出一只小型追踪显视器,她只是短暂地瞥了眼,就松开了手,那个小型追踪显视器跌回袋子里。
但凡她得不到的,温馨也别想得到。作者有话要说:温馨算是断了她对温正华的父女之情了,下章就会写到楔子提及的内容了~呼,看下明天能不能更新上吧~
选择
“温暖;你不觉得太迟了?”程若言转身来;低垂的眸子闪过疼痛的神色;最令人无法掌握的;莫过于人的真心。
温暖冷笑;缓缓抬起头来瞅着他;“程若言;当初说爱我的人是你;甘心为我做任何事的人也是你;怎么,被小贱人勾了魂;迷上她了?那也要看我答不答你们!”
温暖见程若言伫立在窗前,一言不发,愤怒地甩门而出。
她小跑着走出程家大门,愤恨地想:一切都怪温馨,她绝不轻易放过她的!
温馨从程家出来,漫无目的地走着,路经公交车站时,恰好有辆公交车停下,她就随意上车。一站站下来,她竟然不知道坐到哪里,突然见熟悉的楼宇前,她慌忙下车。
站在那幢别墅前,她又有些退缩,她疯了不成,竟然来到湛若辰家,她和程若言的婚事满城皆知,按理她避都来不及,怎么自动送上门?头脑发热,一时冲动……
她责怪自己一顿后,仍然替自己找到冠冕堂皇的借口,她只是有点想念那只哈巴狗小黄了,要不要先打个电话试探下湛若辰在家呢?可她就这样跑来,是不是太冒失了,要是见到湛若辰,她该怎样解释此刻的出现呢?真的跟他说要回来探望那只小狗吗?
她就这么来回在那幢别墅前徘徊,直到隔离的李小姐回家,跟她打了个招呼,温馨终于鼓起勇气走了进去。
她站在密码门前输入密码,看到自己指尖按下的数字一个个增加,比起后悔,她更多的是胆怯,想想等会儿见到湛先生,她就咽了咽口水,她怕他恼她,却又想在此刻见到他。
“咔嚓”一声,电子门开了,温馨的指尖紧了紧,她还差一个数字没按下,那道门却打开。
湛若辰黑着一张俊脸,冷冷瞅着她,凉凉的声音更是夹带着恼怒,“你还在磨磨蹭蹭什么,还不赶紧进来。”说完就率先走进屋。
温馨呲了呲嘴唇,湛先生的欢迎方式真特别啊!
她坐在沙发处微微撇开头,右手虚握成拳,低低地轻咳了声,他就坐在自己对面,目不转眼地盯住她,却是一言不发。
他是……等自己先开口讨饶吗?
“我……其实是刚好路过这边,就顺路来看一下……”她的目光环顾着四周,并没有看到小黄的狗影,立即瞪着他:“小黄呢?怎么没看到它?”他讨厌小黄早就不是一两天的事情,说她那么在意它,迟晚就把它给卖了。
湛若辰轻挑了下眉毛,那只该死的小狗居然比他还重要?
他嗤笑一声,“早就把它给炖了。”他还意犹未尽回味着说:“嗯,美味挺不错。”
“……”果然够凶残变态。
“汪汪……”那只小狗突然从厨房跑出来,霎时间两人都无语。
温馨将小狗抱起,抚摸着它皱巴巴的狗皮,笑着抬头对湛若辰说:“你瞧,它对我一点都不陌生。”
“……”
“你再不回来试试看,我就把它的皮给扒了寄给你。”难怪小黄看起来瘦瘦的,肯定遭到他的虐待,小黄恰时配合地发出呜叫声。
温馨将小黄放下地,它就赶紧跑回厨房,生怕得罪阴森森盯住它的湛若辰。
“那些报纸……你看过了吗?”她抿了抿唇,试探性地开口。
“你说,你要跟程若言结婚的事?恐怕现在整个B市无人不知吧!”他阴沉着一张脸,起来身来,坐在温馨旁边,捏着她的下巴,逼她与他对视,勾起嘴唇,压低着声音:“怎么,你打算亲自过来告诉我,你们结婚的日子已经定好了吗?”
“不是……我不会嫁给他的。”她挣脱开他的手,揽过旁边的抱枕,闷着声音将话说得低不可闻。
“到底怎么回事?”如果她胆敢跟程若言结婚,他肯定在当天就挟持她,真的将她囚禁起来圈养。
她想过稼给他,也尝试着开始爱他,程若言想要她的人,她想要他的权,那就当成一桩交易好了。
然而,他爱的不过是温暖,更不惜j□j她的样子,不得不说他的演技已经骗取得她的信任,也差点将自己托付给他。
既然他不爱她,她也不是非他不可。
何况,他想和她结婚,也只是为了温暖,恐怕在婚礼当天,他就会抛弃她吧,如果不是温暖按捺不住,提前收网,她就真的像个傻瓜一样,被耍得团团转。
温馨将她的计划透露给湛若辰,“怎么样?”
湛若辰捏了捏她的脸,哼了声,“不怎么样,我手上倒有20%的温氏股份,你想要就给你好了。”
原来持有那20%股份的人是他,她和温朗怎么没想到湛氏风投的老板,最喜欢暗地里收购各大集团的股票。
她斜着眼望他,“我不要你帮,被人欺负成这样,我当然要自己还回去。”
“我不允许你这样做。”
温馨笑着靠在他肩膀,“可我怎么甘心?若辰,如果有人处处与你为敌,不断抢夺属于你的东西,欺压你,一旦有时会让你扳倒他,你愿意放手吗?”
湛若辰拥她入怀,鼻尖贴着她的鼻尖,“好,你尽管去做,只有记着你的背后有我。”
温馨从他怀抱里挣脱开,狡黠地低笑,“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