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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没?这就是你,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你。”
温馨见到镜中狼狈不堪的自己,还有赤红着双眼的湛若辰,相比起来,湛若辰比她还要愤怒得多。
可是很奇怪,那些明明很伤心很委屈的情绪,却被湛若辰的气势所熄灭。
“你捏得我好痛,能稍微松开我么?”
“不哭了?”温馨点点头,暗自恼怒自己居然又一次在他面前失控。
他松开了她,十分自然地牵过她的手,走到沙发处,转身又回到洗水间,拿着一条热毛巾出来,递到她脸前,“最好你自己擦拭脸,不然等我动手,你又该喊痛。”
“……”
温馨胡乱擦了把脸,走进了洗水间,重新掬了把水泼到自己脸上,再抬头望向镜中的自己,双手渐渐握成拳头,嘴唇抿成一条线。
温馨只能是温馨,即使身份背景变了,她还是自己。
温朗依然是她的亲弟,妈妈……同样是她的妈妈,这些都不会改变,甚于自己是不是温家的千金大小姐,她根本就不会在意。
那些过往,她尚不能改写分毫,又何必耿耿于怀,怀抱着仇恨,只会活得不痛快。
像是豁然开朗般,温馨弯了弯嘴角,努力朝着镜中的自己微笑,其实微笑起来也不是很难。
她转身,忽然瞥见站在门外的湛若辰,那么直勾勾地盯住自己,眸子闪着耀眼的光芒。
她迟疑片刻,微垂落眼眸,边走近他边说:“湛若辰,请你让一让。”他站在门口,左手抵着门框,根本就没法通过。
“凭什么……除非你肯亲我一口。”他的眸子亮晶晶的,笑意越发浓郁,再看着他,只怕会坠入他的眼眸深处,会再次万劫不复。
“别胡闹,我还要替若言擦身子。”她垂着眼眸,没看到他的表情,却被他双手按着臂膀,将自己压在墙壁处,他的唇凑近她耳边,“别在我面前一口一个若言的叫,激怒了我,他不只会躺在床上。”
她抬头,黑白分明的双眼,很幽深也很倔强地盯住他,连话也说得掷地有声:“如果不是我,他也不会这样子……难道,我不应该为他做些什么吗?每天的每天,我醒来都会觉得很愧疚,也会在想,要是他没有遇到我该有多好……”
湛若辰揉着她的发顶,紧紧地抱着她,嗡声嗡气地说:“不怪你……我陪你守在这里等他醒来,至于要帮他擦身子,我替你擦。你也不必拒绝,我不会允许的。”
湛若辰松开她,挽起衣袖,打了盆温水,将毛巾浸湿又扭干,抬眸见温馨呆在床边看着自己,“你先在外面等着。”说完,就急不可耐地推她出门,重重地关上门。
温馨站在门外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背部倚在墙边,陷入沉思当中,没多久,一阵渐行渐近的高跟鞋声传来,她猛然抬头,那个人是程若嘉。
“你为什么站在外面?”程若嘉之前算是默许温馨,将程若言交给她照料,如今见她站在门外有些疑惑,见温馨愣住,更是皱起眉头,越过她推开门。
湛若辰听到开门声,以为温馨等得不耐烦要进来,没想到抬起头望向门外,却看到脸带愤怒,正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瞪住自己的程若嘉,他刚替程若言擦完身子,还没将毛巾洗净放好,如今也不需要了,无所谓地将那块毛巾随手扔向一旁。
“温馨,你就这样照顾他?到底有没有一丝一毫的羞辱心?我警告过你,如果不是爱我大哥,你就不要招惹他,如今……他就躺在那里昏迷不醒,你竟然带着湛若辰登堂入室!”
“你们这一对狗男女,你给我滚,通通给我滚!”程若嘉指着温馨,狠狠瞪着她,说到气愤之处,更是怒不可遏地大骂她。
爱恨
“程若嘉注意你的身份!别在这里撒野!”湛若辰侧身;挡住温馨的视线;眸子冰寒;衬托得他的脸容越发冷清。
程若嘉冷笑;微仰起头;无视他眼眸中带着的几分警告意味。
“我的身份自然不需要你的提醒;倒是你……私生子的身份曝光;难道你不会觉得难堪吗?也是;毕竟你的母亲是个上不了台面……”
“碰”程若嘉话没说完;一个烟灰缸在她的脸颊擦过,玻璃砸向墙壁而粉碎的声音很尖锐;她吓得捂着耳朵,不可置信地将视线从那些碎玻璃处收回,眸子还带些许惊慌,“你疯了!竟然敢这样对我……”
“赶紧闭上你的嘴,然后给我滚出去。”他捏紧双手,一字一顿地对着程若嘉说,眸子阴鸷地瞅住她,像是要将她撕碎般,目光冷如冰窖。
他浑身散发着的低气压,逼得程若嘉屈服于他,也让她不敢直视湛若辰,她咬着颤抖的下唇,快步走出看护室。
湛若辰双手环胸,背对着温馨,夕阳的余光渡在他身上,覆在他的肩膀处的光线有些暗淡,形成一个浅浅的光圈,竟有几分落寞的孤寂感。
温馨靠近他,与他就只有一步之遥,刚将手抬起,又缓慢地一点点放下。
她怎么安慰他?此时的她无论说些什么话,都显得苍白无力。
“温馨,我曾抱怨过我的母亲,哪怕我知道她也是情非得而……”湛若辰的沙哑着嗓音说到这里,却一度噎呜,无法再说下去。
她从他的背后拥抱着他,闷着声音低说了句:“湛若辰,不要难过。”
只要想想那些人对他指指点点,嘲笑打骂着他是私生子的情形,她就觉得心中钝痛,他的童年过得很艰辛,既没有父母双亲的庇护,又背负他外公深厚的期望。
“温馨,原来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仍对自己的身份还耿耿于怀,是太久没听到别人在我面前提起的缘故吗?我竟然会为此忍不住发火。”他望向天际,眸光有些黯然神伤。
“算了,不想再提起这些,你下午见过温暖,她承认她所做过的事了?”湛若辰转身回抱着她,凑在她耳边低声问她。
“嗯,都是她做的,还有……我父亲说,我不过是他在外面跟别的女人生的孩子,因为他要我跟温暖互换身份,所以才将我带回温家,我才是那个……”她裂了裂嘴唇,硬生生将“私生女”三个字逼回去,她本想笑笑了之,却忍不住咬了咬唇,将没说完的话继续说完。
她自嘲地笑了笑,“不过没关系的,活在这种家庭,我既没疯掉或者心理变态,还是值得感恩的,况且,就现在而言,什么身份对我来说也无所谓了,他不是登报跟我脱离关系了么?”
她埋在他的脖子处,闷着声音,说的话很轻很柔,却一下下敲在他心头,“没得选的,这就是命运,永远也挣脱不了血缘关系,可我们还有权力选择活着的方式对不对?”
她滚烫的泪水渗进他的衣领内,灼得他心中发烫,其实她是介怀的,哪怕她的父亲不爱她,舍弃了她。
有些人,说再多的恨还会念及亲情,比如温馨;有些人,会绝情到底,比如她的父亲温正华。
“那你就这样放过温暖?”湛若辰皱眉,想到那个三番四次伤害她的温暖,他可不会轻饶了她,没往死里弄温暖,就算她感恩戴德了。
温馨松开他,睫毛上还沾着点点泪痕,“不管她有什么委屈,对我有什么仇恨,可她犯罪了,她必须受到法律的制裁,我已经在警察局备案,等程若言醒来,我会正式起诉她。”
湛若辰轻声笑了,揉着她的脸颊,“不错,真不错……”
“……”什么意思?他是指她做得不错么?正常人不都要这样做吗?该不会……他以为自己听了父亲的话,就会悲天悯人,宽恕温暖所范的错误?她又不是圣母玛利亚,温暖屡屡犯罪,她绝对不会姑息养奸。
“这几天你都很累了,先休息会儿,我带些吃的回来。”湛若辰亲了亲她的脸颊,揉了揉她乌青的黑眼圈,顿时有些心痛,“睡儿会,我很快就回来。”
温馨点头,确实到了疲惫不堪的状态,接连几天没有好好睡一觉,“你去吧,我待会儿就睡。”
她躺在沙发处,照样失眠,她望着雪白的天花板,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心里有太多的情绪占据着她的心,活了二十几年,现在才对她说,一直以来她都以错误的身份活着。
或多或少,温正华对她说的那番话冲击不少。
突然之间,她很想找个人倾诉她的心事。
她坐起来,走到程若言身边,替他掖了掖被子,凝望着他沉睡着的脸容,低低地开口:“若言,我尝试过喜欢你,去爱你……哪怕我们初次见面,你站在温暖身边,带着三分仇视,七分轻薄地冷冷瞥向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接近我带有目的性吗?”
“其实我知道的,当初你在后花园和温暖说的话,已令我对你的接近有防范,或许当时温暖就是知道我在花园里,才顾意带你过去那边演的一场戏,也许你也被她骗了,成了她的手中的棋子。”
说到这里温馨顿了顿,深深地叹了口气,接着说:“温暖好像每次都知道我的行踪一样,令我不得不怀疑她在我身边安插的人,但我接触的人不多,小夏那个姑娘很爽直,那只说明她在我周围安装了追踪器,果然,那次我去程家听到你跟她的对话,巧合得太过诡异,后来我将挎包里的东西翻找了遍,才知道温暖在我的手机里安装的追踪器。”
她感慨地吸了口气,“于是在酒店那场大火后,我就决定假装失忆,想温暖减轻对我的防备,我想查清楚开车撞得我不能跳芭蕾舞的人是不是她,我从来不知道她这么恨我……”
“那个追踪器,也有可能是她刚回国的时候就偷偷安装好,想来,她是一早就有预谋地策划好这一切。”她撇了撇嘴,换了一口气,接着说。
“是你一次次地打断她的阴谋,她也想不到,你为了救我,竟然做到这一步,我很感激你,那份感激足以让我改变主意,可以很坚定地和你站在结婚礼堂上,对着全世界说那一声我愿意,愿意和你结婚……”
“若嘉说我摇摆不动,徘徊在你和湛若辰之间,你是知道的,我一直爱的人是他,我不想伤害你,却又一次次伤害了你。”
温馨的脸颊处滴下泪水,越说越难过,掩脸痛哭起来,肩膀都在抖动,痛哭过后,她红着眼眶,抽咽着望向程若言,苦涩地勾了勾唇,“爱情真的不能将就,你牵起我的手时,我会想起他牵我手时的情境,你拥抱着我时,我会想起他,你亲吻着我的时候,我依然会……想他,哪怕是现在和你这样单独相处,我同样会想到他。”
“他曾伤我,利用我,舍弃我,可我这颗心仍然爱着他,你待我这样好,回想起来,如果人心能控制那多好,我会爱你,以爱的名义留在你身边,度过这漫长而短暂的一生……”
她的泪水滴落到程若言的手背处,她沉溺在自己的思绪当中,没有注意到程若言的手指跳动了下。
温馨去了趟洗手间,掬起一把水泼到自己脸上,盯住镜子中痛哭而狼狈不堪的自己,用手盖在眼眸处,低低地吸了口气。
步出洗手间,将那些窗帘都拉扯开,外面的天色一片灰蒙蒙,她拿着一块毛巾,打算替他修剪一下胡须指甲,看到他的眼皮动了下,手中的毛巾掉落地面,她又惊又喜地跑向外面,捉着查房医生的手,“医生,他的眼皮动了,是不是要醒过来了?”
那名医生跟她走过里面,用电筒照着程若言的眼眸,“这只是他身体的自然动作,并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温馨的笑容渐渐褪却,又重新牵起一抹浅笑,“没关系的,程若言,我相信终有一日,你会醒过来,你会看到我,你会见到这个世界充满生命的一切。”
湛若辰回到看护室,温馨正趴在床边睡着,他将饭盒放在桌子上,低低地叫唤她:“温馨,你醒醒,起来吃饭。”他弯腰凑近她脸颊处,自然听到她在睡梦中喃呢着的那句话,她脸上挂着的笑容那么甜美,无处不是昭示着她梦中的幸福。
她在睡梦中叫唤着的名字是若言,程若言,并非是他,一字之差,竟然有这样落差,尤如用钝刀在他心中狠狠锯过般疼痛。
作者有话要说:求收藏,求评论……温暖会被收监么?又有什么新剧情新转折?你们真的不想跟我谈谈接下来的剧情咩?收藏,评论真的很重要啊~这是我的动力啊~
醒了
温馨在被人摇醒;捂着嘴打了个呵欠;稍微伸了伸懒腰;“抱歉;我睡得太沉了。”
“没关系。”
她听到说话的声音;猛然抬起眸来;怔怔地看到年轻的护士。
对方将饭盒递上;“湛先生说他有事先回去一趟;叫你不用等他吃饭。”
温馨的日子重复而平淡地过着;她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顾照程若言,替昏睡的他活动手脚;陪他说话,有是说着说着,温馨就趴在他的床边睡觉。
今天也不例外,她揉着惺忪的睡眼,耳边忽然响起一把清翠的嗓音:“温馨,累了就回去休息会儿。”
她缓慢地抬起头,眸子闪闪发亮,对着程若言兴奋而激动地大喊:“程若言,你醒了……你醒来了!”
“这段时间麻烦你了,连我们的婚期都延期了,我很抱歉。”
温馨的笑容逐渐敛起,又摇了摇头,“没关系的,对了,你什么时候醒过来的?怎么不叫我?”
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