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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个小动作初依注意很久了,近一个星期以来卫承轩总是格外留意膝盖,前段时间天气特别热的时候他甚至连短裤都没穿过,这样反常不能不让她留心。今天趁他喝汤的功夫初依蹲下身子一把拽过他的腿,卫承轩想反抗也没办法,他坐在椅子上动弹不得,只好任由初依摆布。
初依睁着眼睛,小心翼翼地撩开卫承轩的裤腿,越往上越是胆战心惊,从小腿肚子到膝盖一片淤青,有些地方还破皮结痂,淡淡的血渍残余在皮肤上让人看了为之一振。
初依瞪着眼睛站起身,声音颤抖问:“卫医生,请你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卫承轩只笑不语,半天才支吾说:“没事,就是那天上班从楼梯上滚了下来,伤着了,我去骨科看过了,不要紧。”
初依哪里懂医,细细查看伤口,最后问:“你说真的?”
卫承轩一如既往地笑:“我哪能骗你啊,我现在都没事了。”他说完狠狠晃了晃腿。
初依这才松了口气,给自己倒了一碗汤:“你也太不小心了,回头我给你送些药来,快点养好,别留下什么后遗症。”
卫承轩看着初依轻轻煽动的睫毛,心里暖洋洋的,也像被小扇子轻轻拂过似的。
办公室里就他们两个,来的人连门都没敲径直闯了进来,初依回过头正好看到穆西塘,手里的碗就那样“砰”的一声落在地上,发出刺耳的破碎声。
卫承轩起身招呼病人:“穆小姐。”
穆西塘看到初依没有半分好脸色,绕着她走了两圈:“又见面了,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
初依最看不惯说话阴阳怪气的女人,反驳回去:“我长得小,不像你一看就像是七老八十的,本姑娘芳龄二十三。”
穆西塘听了气得咬牙切齿,挥手就要给她一巴掌,卫承轩眼疾手快替初依挡了下来,知道其中有误会,忙说:“穆小姐,初依是我的女朋友,有什么误会我们好好说。”
初依没想到卫承轩会这么介绍自己,这无疑是火烧浇油,她只能苦笑着看向穆西塘,果不其然,这女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冷言冷语地走到卫承轩旁边:“你说,这个假小子是你女朋友?卫医生搞错了吧,几天前,就在这家医院,这丫头可是以我未婚夫的女朋友的身份来看我的?”
卫承轩脸上闪过一抹忧郁,一秒钟,马上恢复自如。
穆西塘挑眉看着卫承轩:“你说,会不会是你女朋友给你扣了顶绿帽子,她那副样子不怎么引人注目,本事倒挺大。”
卫承轩把初依紧紧护在身后:“穆小姐,其中肯定有误会,有话好好说。”
穆西塘盯着手指甲,缓缓说:“好好说?行啊,”说着指向初依,“把谢皖江给我找来,我好几天联系不上他了。”
初依瞥了一眼穆西塘,冷冰冰地说:“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谢大建筑师的电话号码,那天不过是以路人甲的身份协助他气你的,你说说你自己多不招他待见,像我一个过路人都能被他拉去背黑锅。”
穆西塘听她这么说,急了:“开什么玩笑,你们不认识能在电梯里光天化日地接吻?”
卫承轩听了心里咯噔一下,像有什么东西从高空坠落似的。
初依无从辩解,只好无奈地摆摆手:“你想怎么想就怎么想,我无话可说,也说不过你!”
三个人默默无语地站在原地,许久,穆西塘才悻悻地甩手:“好,我们走着瞧,初依是吧?别让我抓到你的把柄!”
穆西塘离开后卫承轩走到初依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有条不紊地说:“穆西塘,穆氏地皮开发商的继承人,三年前与建筑师谢皖江订婚,半年后解除婚约,中间利益只有双方最清楚,你,怎么会招惹上他们?我倒是很有兴趣听一听。”
初依做贼心虚,完全没有考虑这些机密要事卫承轩怎么会知道,只是紧紧地咬着下嘴唇。
许久,卫承轩又问:“家教的工作还做吗?”
初依想了好久点了点头。
一声脆响,初依看着四溅的瓷片在眼前崩裂,她盯着脚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卫承轩冷笑:“我问过了,你从一开始就没去上班!好好的工作你不做你还想干什么!想堕落吗?想做非法勾当吗?”
初依的瞳孔被恐惧放大:“你知道了?”
卫承轩偏过头:“不知道,你没亲口告诉我我就当自己不知道!”
初依颓废地蹲在墙边,将头埋在怀里,死命地抱着自己,用轻微的声音说:“承轩,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知道我一不想骗巧巧,二不想骗你。”
“依依,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只是惭愧为什么当初没有继续资助你上学,如果你完成学业或许就……”
“没有或许!就算当初你们家继续资助我,可我还是需要钱给巧巧治病,那些巨额又是你承担得起的吗?就算你给,我怎么敢要?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我拿什么回报你?我只有自己,你想要,我却不能给。现在,我什么都不想说,我唯一能解释的就是我和谢皖江真的没关系。”
卫承轩扶初依起来,心疼地抱着她,脸上的神采带着一种戳/穿弥天大谎的优越感,他的声音透着一股独有的磁性,轻飘飘却有力地敲进初依的耳朵里:“我信你们没关系,可是,你敢说你不喜欢谢皖江吗?”
你敢说你不喜欢谢皖江吗?
她不敢,她就是喜欢他,没什么道理甚至带着痴迷。
初依的身上冷冰冰的,脊背上的冷汗涔涔地落下,她终于勇敢地直视卫承轩:“是,我喜欢他,从三年前。”
“你在妄想什么?你和他分明是两个世界的人!”
初依倔强地昂起头:“我和你也是两个世界的人,你不是也喜欢我吗?那我为什么不可以喜欢谢皖江?”
卫承轩轻轻开口,终究将肚子里的话收了回去。
其实,他想告诉依依,同类,只会自相残杀,他们就像是两只相依为命的刺猬,进退两难,即便如此还是孤注一掷拼死一搏,只为能在冰天雪地中互相取暖。
小篱笆又胡说:
突然想给卫承轩加戏,但是我又很喜欢谢皖江,两个儿子,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9,多希望,你在我身边
卫承轩轻轻开口,终究将肚子里的话收了回去。
其实,他想告诉依依,同类,只会自相残杀,他们就像是两只相依为命的刺猬,进退两难,即便如此还是孤注一掷拼死一搏,只为能在冰天雪地中互相取暖。
***
第九章:多希望,你在我身边
谢皖江凝视着来电显示许久,按下接听键:“有事吗?”
那头的中年男子叹了口气:“你还肯接我电话。”
谢皖江不耐烦地看了看腕表:“我一会还有会要开,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谢父的声音有些颤抖:“我们跟穆家的这场婚事牵动许多利益,爸想让你……”
“让我去和那个我本来就不爱的女人结婚?我血管里虽然流着你的血可我毕竟不是你,你能做的事我这个做儿子的未必做得出来。你让我去看她我勉为其难的答应了,结婚?绝不可能!”
“谢皖江!”
“怎么?我说错了?你如果当年没娶妈你们俩也不会反目成仇。”谢皖江就势要挂断电话。
这样的对话他没办法再继续,隔着无线都能嗅到硝烟弥漫的味道。
“你要知道她现在爱你,等有一天她厌烦你了,我们连这点资本都没有了!”
谢皖江的手停在原处,良久,才按下扩音键,清晰地说:“你错了,她不爱我,她爱的那个人不过和我长得一模一样而已。你想重整旗鼓东山再起是你的事,我只想做我的建筑师。”说完他没留下半点机会,拔下电池将手机扔到了一边。
***
天水巷
白赫尧最近不知道联系上了缅甸的哪个商家,在五哥面前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他平时也吸/粉,最近的频率却越来越高,有时候当着五哥的面就犯了瘾,初依冷眼看着,浑身起着鸡皮疙瘩,她虽然也跟这些东西打交道,可到底是害怕的。
疯人院虽然不归依依直接管,可她怎么说也是四当家,一再强调不准玩火,她是女孩子,有时候坐在吧台上盯着那些穿着暴露的女孩子会莫名其妙地蹙眉,眼不见心不烦索性回后面躲清静去。
这天晚上十点,她从医院回来,前台的罗蓓打着哈欠,她走过去:“进去睡,这里我盯着。”
罗蓓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摇了摇头。
初依看是说不过她,招了毛虎过来:“把你蓓蓓姐送回去,让她好好睡一觉,不到天亮不准回来。”
霍洋走后罗蓓整日萎靡不振,现在她除了酒吧又找了一份白天的兼职,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女孩子,整天睡眠不足身子怎么受得了。初依把一切看在眼里,就冲着曾经霍洋和她的交情,如今,她也不会不管罗蓓。
罗蓓还是不肯挪步子,倒是毛虎机灵:“蓓蓓姐,就听初姐的吧,回去睡一觉,明早出去也省得初姐惦记,不然她肯定不放心。”
午夜酒吧的人正多,舞池里聚着男男女女,劲歌热舞,大汗淋漓让人看了都跟着畅快,金属音乐惹得人烦躁,初依看着那些穿着小短裙的女孩子偷偷照了照镜子。
头发长了许多,该去剪了。
她今天格外有兴致,守了一会将吧台交给毛虎自己径直跳上了舞台,鼓手会意地冲她点了点头,熟悉的旋律缓缓响起。
是艾薇儿的《Wish。You。Were。Here》。
她的脑海里突然闪过卫承轩的那句话:“你在妄想什么?你和他分明是两个世界的人!”
初依固执地扯出一抹笑容。
她穿着薄荷绿的T恤,追光打在身上透成了黄橙橙的一道风景,她单手握着麦,一张口就让许多人向她看过来。这样的女孩子跟那些花枝招展的人相比多了一份潇洒和帅气,让人看了由衷得羡慕。初依喜欢唱歌的感觉,光打在她身上,眼前谁也看不见,耳中除了自己的声音什么都没有。
下面有人吹口哨,毛虎笑着跟他们打招呼:“怎么样,这可是我们的四当家!”
都知道天水巷的四当家是个女人,在场的人看了庐山真面目无不赞叹,这种女人注定不简单啊。
初依跳着,笑着,与贝斯手默契地击掌,俏皮地眨着眼睛,充满活力地唱着:你说过所有疯狂的话/这些话在我的脑海中萦绕/你一直在那,你无所不在/但现在我多希望,你在我身边
我固执地认为你在我身边,你,从未离开。
谢皖江,我做过的最疯狂的事,就是喜欢上你,默默注视着你,整整三年。
我做了一场难过的梦,故意接近你,靠近你,只想感受一次你身上独特的味道。
你是天才建筑师,而我,什么都不是。
即便什么都不是,我还是奢望能再靠近你一点点,不论以多卑微的姿态。
哪怕,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一首歌下来初依浑身轻松,她不吸/毒,不酗酒,进了天水巷她只能靠唱歌来发泄心情,她的额间沁着薄薄的一层汗,顾不上擦冲台下深深鞠了一躬:“大家好好玩,我初依献丑了。”
有人醉笑着:“初姐唱得真好!”说着带头鼓起掌来。
初依没半点不好意思,等掌声淡了才笑着说:“一般吧。”
疯人院被她带得异常活跃,氛围里透着一股说不上来的轻松。心情大好的初依给自己调了一杯鸡尾酒,刚想一口闷就听附近那桌传来几声难听的脏话,她转头看去,倒想见见是谁这么大煞风景。
邻桌一个喝得不省人事的小姑娘脸上透着绯红,身边两个男人一人拽着她的一只胳膊毫不退让,初依本来想坐山观虎斗,没想到其中一个男人转过侧脸后立马让她怔在了原地。
那张侧脸,她无数次远远凝望,在工地,在建筑区,在地下停车场,在每一次街头巷尾的“巧遇”。
谢皖江手腕灵活,闪身躲过一拳,朗声道:“下三滥的把戏!”
那男人厉声问:“她是你什么人?我今儿一定要带她走!”
谢皖江心情不好来这里喝两杯,要是没看见也就算了,可他偏偏看见那男人往这小姑娘杯里下了药,那他就不能不管了。
初依在旁边看他窘迫的样子,终于看不下去了,走过去一把拦下男人挥起的大手:“敢在疯人院撒泼你给我试试看!”
男人明显是经常来这玩,看见初依脸上缓和了三分:“初姐。”
初依不去看他,而是偷偷地向谢皖江扮了个鬼脸,转而指着杯子里的液体正经起来:“你带这些东西进我们疯人院让我们很难办啊,这里是有规矩的。”
“初姐,我不敢了,没下次,绝对没下次了。”
初依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许久才说:“我记住你了,要是有下次我不会轻饶,我说到做到!”
那人狼狈地逃走后剩下一脸瞠目结舌的谢皖江。
初依在他眼前挥了挥手:“傻了?”
谢皖江盯着初依的脸像从来没见过她似的,半天才说:“你是……这里的四当家?”
天水巷四个当家,不知道是不是臭名远扬还是真的各有各的本事,一个个名声在外让人忍不住想入纷纷,外人都称四当家“初姐”,谢皖江也经常跟哥几个泡吧,他却万万没想到初姐就是初依,更没想到初姐是个十六七样子的小丫头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