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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巴掌落下来,这回是楚天成,他道:“你没有资格说他们,如果你拿不出证据,小心我告你污蔑。”
唐水星的两边脸颊像被火烧过一样,红的吓人。她笑了,说:“你们都打的很好,不过,还是请你们晚上小心鬼上身!”
她被人抱住了,是丁宇飞。他的眼泪掉在她的耳朵上,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紧紧抱住她。
“我去找过你,真的,可是你不在了,我去找你……最后听说你死了,我自杀过,可惜没成功,我从医院逃出来。我没死,我觉得你也不会死,我去找你……我找了三年……”
“可惜晚了,”唐水星看着他,“我现在叫唐水星,不是季沫,季沫的确已经死了。”
“保安,将这个疯女人拉出去。”蓝蓝将唐水星推倒在地。
唐水星看着她笑了,她的眼镜被蓝蓝推掉了,她看不清所有人,只有一片模糊的东西。他们像僵尸一样,大笑着向她走来,他们要吸干她的血。
疯狂的笑声,疯狂的所有人。
“谁敢动她?!”
丁宇飞抱起她,他寻找了她三年,所有地方都找过去,终于在这里遇见了长的和季沫一模一样的人,她叫唐水星。他接近她,故意装傻,他知道他不能暴露身份,不然她不会理会他。一切都好好的,以为都会变的一样了。可是,莫冉出现了。
唐水星忘记了争扎,她的头很痛,视线一片模糊。
在大家没注意的时候,台上的投影仪忽然亮起来。啪嗒一声,所有人回头去看。
上面是一对赤丨裸的人,他们抱在一起,男子的脸看不见,女子的脸正好面对所有人。很清楚地,那是莫冉。她的上半身全部裸丨露在所有人面前,本来不敢发出声音的人又唏嘘不已。
莫冉慌忙跑过去想将投影仪关掉,可是她的衣服实在太不方便了,才跑了两步就绊倒在地。
没人去扶她,她望向zero,他冷冷地看着她,没有要帮忙的意思。而蓝蓝,还在怒骂着唐水星。
她爬起来,脱掉高跟鞋,将裙子提起来,慌忙关掉投影仪。她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唐水星干的,想去骂她,回头刚刚还在地上的人早已不知去向。
丁宇飞抱着唐水星,她很奇怪,胡乱地摸索着,还
捂着头。他必须快点送她去医院,她情况很危险。
“这边。”有人叫他。
丁宇飞回头,是zero,他把车钥匙给他,说:“你们先走。”
“谁让你假慈悲了?”唐水星对着空气说道,她看不清zero在哪个方向。
“对不起。”他唯一能说的也只有这句话了。
丁宇飞不想纠缠,将唐水星放在副驾驶上并系好安全带。他绕到驾驶座上,发动引擎。他只想快些把她送到医院。
一切似乎都被她知道了般,没有伤心,没有难过,没有掉眼泪。
很多曾以为会忘记的事情,总在没有任何防备的时候,寻找着任何可以通过的间隙向身上的每个细胞涌来,怎么丢都丢不掉。然后,它们就会如自出生带来的胎记般,让你牢牢记住这份痛苦,让你每时每刻都在挣扎的记忆。
然而,你终于可以摆脱的时候,你会发现——
其实你没有那么恨他。
无论他们怎么专横跋扈,无论他们怎么嚣张讨厌。可是,在你尝试了一直想尝试他们所做的东西后,失败与否,都不在乎了。
其实,并不是恨,而是不甘心。
好像忘了自己是几年几月几日出生,忘了一路走来到底遇到什么人,忘了所有让人快乐的,痛苦的曾以为刻骨铭心的事情。只有迎面吹拂的风,打在身上的阳光,接踵摩肩的行人——慢悠悠在花坛小道小心翼翼行走的自己,还有前方那个人身上闪耀的光芒。他说:
“需要车夫吗?”
看不清所有的一切,前方只有白花花的东西。唐水星睁开眼,听到外面人的谈话。
“那么严重吗?”
“要是继续靠着止痛药不接受治疗的话,她的眼睛可能会瞎。”
“如果接受治疗就好了吗?”
“我们不能做完全的保证。”
丁宇飞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唐水星变成这样都怪他。如果那天他没走的话……就什么都不会发生了。
他跟很多女人谈过恋爱,直到出现了季沫,他爱她,只想爱她一个人。在浏览微博时,无意中看到有个叫“陌上花开的季节”,他激动地几乎握不住手机。会是她吗?陌上?季节?季沫?他猜测着。
他不敢太张扬,只随便注册一个都是数字的名字。关注她之后,他看到了她的第一条微博:当初说的话是否还能算数呢?如果我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人。会的话,请不要告诉我,因为现在的我连自己都不会答应的。
他知道这个人就是季沫,他想评论。想去说,还算数,无论过多久都算数。但终究没去说,他知道只要他说了,他会再次找不到她。
靠着微博上的地址,他来到
这里。在远处,他望着花坛边缘走的唐水星,拥有和季沫一模一样脸庞的唐水星。她喜欢眯起眼看太阳,喜欢在下午的时候走在街道的最边缘,也喜欢在角落看形形色色的人。
多想走到她身边说,季沫,我来找你了。可是他都没有。
他们相识了,他高兴地背着她走在城市的街道上,恨不得永远背着她,走遍整个世界。唐水星在他背上笑着,他会跟着很快乐地在原地绕一个圈。
听到自己很有可能成为瞎子后,唐水星前所未有的放松。
看不见的话,就不会因为如胎记般烙在脑子里的面孔而不甘心,不会因为似曾相识的背影而难受,不会因为灯光太黯淡而觉得冷。
世界一片漆黑的时候,奢求的东西就少了。只是偶尔怀念以前的东西,追随暗淡不清的脸庞。可是,她没有东西可怀念,那些能给她温暖的脸庞也在消失不见。
要是让黑暗无限延长的话,她或许可以尝试。
消失了虚假的五彩霓虹,不见了闪躲的眼神,直到接连到天际的最后一点光芒消失,成为如墨水般的黑色。
……
这副眼镜度数太低了,好几次,唐水星都差点装在柱子上。尽管她安慰着是天黑分不清的缘故,可脑子还在猜想她的左眼到达多少度。800?1000?或许更多。
好在,她还认得路,她知道穿过这条接,再绕一条,就到家了。
她知道后面有人跟着,可是她不能跑,她的眼睛太累赘了。要是慌不择路跑进胡同就等于自杀,要是不小心撞到什么晕倒无疑成了俎上肉。她干脆捂住左眼利用右眼辨别方向,耳听八方,尽量往人多的地方靠。
忽然,在拐弯处一个人伸出手将她拉进一个胡同。唐水星没叫,她清楚记得后面还有一群人。那个人戴着帽子,看不清脸。可是,不需要看脸,她都能猜出那个人是谁。
“蜜子?”她激动地叫道。
“嘘……小声点,你把外套给我,我去引开他们。”
“你一个人怎么可以?”
“但是我们无处可躲。”
唐水星看不清周围,说道:“我们跑。”
“他们人太多了。”
唐水星还想说什么,身子忽然一沉,便失去知觉了。
她是被冻醒的,推开覆盖在她身上的树枝,它们戳的她生疼。在身边摸索找到了眼镜,她戴上努力寻找晕倒前的记忆。
她遇到了蜜子,没错,是蜜子把她打晕的。可是,身边哪还有蜜子的身影。
“蜜子?蜜子?蜜子?”她轻声叫着,害怕跟踪她的人还在。
她的前面,躺着她自己——她倒在血泊中。清醒过来后,她知道那是穿着她衣服
的蜜子。她抱着头,紧紧捂着那顶帽子,是怕被认出来才护着帽子吗?
唐水星跑过去,跌倒在蜜子身边,她身上的伤太重了。唐水星抱着她,摸到她额头的口子,那里还有血在流。蜜子是不是快死了?又是在她的身边,又是为了她……
天空挂着巨大的月亮,这个城市就好像刚被掠夺只剩一座空城。那抹月光,就如水彩画般,均匀地将它涂成惨淡的黄白色。要是一个人出现的话,一定能看到他脸上恐怖的毫无血色的惨白的脸。
可惜,半夜是不会有人游荡的。背着蜜子,走在无人的街道上,她们就如两个游魂过一般。
不知道她是怎么摸到电话亭的,更神奇的是,她准确无误地按了十一个数字。
漫长的等待……
93、倾听不见 花落无声(十一)
唐水星第一次如此讨厌手机铃声;安静的街道上;它唱的特别响亮。短短十几秒;唐水星感觉她等了足足一个世纪。
“谁啊?”是被打扰的恼怒。
“是我;唐水星。”
对方沉默了几秒钟,唐水星猜出他想干什么;对着电话大吼:“你他丨妈敢挂电话试试看?”
又是一阵窸窸窣窣;林海才道:“我……我在家呢,老婆在……”
不等他解释,她道:“快点过来。”
“去哪啊?”
她朝着电话大吼:“你快点!快点过来!”
抱着蜜子,她能感觉她的呼吸在减弱;就怕突然的一刻,所有都停止。
不敢松懈,她紧紧地抱着她,不让她离开。
林海停下车,看到蜜子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说道:“她死了吗?”
“你妈才死了,”唐水星朝他大喊,“快送她去医院,快点!”
林海有些犹豫,眼前的人就算没死也很难救的活,他不想惹不必要的麻烦。
看出他的首鼠两端,唐水星抓住他几近哀求地说道:“还记不记得你说会答应我一件事,无论什么都可以?”
那是希望唐水星一起去签约合作的时候他说的,他点点头,没有否认。
“那我就求你一件事,快救救她好不好,她就要死了……”
林海张张嘴,点头答应。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流泪的唐水星。
要是堕入黑暗是这种感觉的话,她宁愿不要。
在真正需要她的时候,她总是这么的脆弱和无力。就像现在,她们隔着一扇门,是生命与死亡的距离。其实很多时候,很多的东西都如此近距离地在一起。
唐水星哭的累了,她蹲在门口,就像蜜子经常做的——蹲在蛋糕店门口,看着路上路过的行人,他们没有一个和她一样。如同,唐水星透着橱窗观察那些人的表情,没有相像的人。
她们都一样,渴望发现一个与自己一样的人。即使知道没有,还是不停地寻找。
林海坐在长凳上,沉默好久才说道:“水星,我不是故意要把你揭穿出来的,我……”
“她给你调职的机会是吗?她给了吗?”唐水星冷笑,她对莫冉的想法太了解了,如数
家珍。而这个条件对林海来说也诱人,合作是很必然的事。
“没有,她最近被新闻媒体闹的不可开交……”
“那就劝你别想了,这几天她会回法国。”她隐约记得听到大家议论着莫冉的□,记者找上门是必然的事,无论真假,莫冉不敢在这里多待。
见到蜜子的时候,唐水星全部都了解了,是蜜子在帮她。陆宸的《最初》,莫冉的艳照,网上的帖子。都是蜜子做的。
她不知道蜜子是怎么得到这些东西的,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所有事情,不知道她怎么找到自己。她只知道,蜜子为了她,差点死掉。
死亡一直距离她那么近,却总是擦肩而过掠夺她的一切。
如果她能一直成为唐水星,忘记季沫的存在,如同记忆被洪流卷走,不留任何痕迹。她现在会是怎么样?仰头眯眼看阳光穿过手指的缝隙?蹲在街头猜想经过她身边的脚会停下来?还是,一步一步踏过不知曾经是否走过的路,去寻找之前?
这些她都做过,装作一个忘记所有的人,尝试去经历新的生活。可是——
穿过缝隙的光芒又倒映在蓝天上,模糊的面容浮现。街头没有人为她停留过,因为只剩几个人,他们都是曾经靠近过她而又永远消失或离开的人。踏过的路,她能清晰地想起之前留下过的脚印,它们富有生命般地咧开嘴笑。
这就是自欺欺人的结果。
不为别的,只为做这些事时,只有她一个人。
这是孤独吗?
几乎能感觉她站在空旷无垠的草地上,前面是辉煌热闹的城市,一张张熟悉亦是不熟悉的脸带着笑容。她的身后,是孤魂在撕扯喉咙唱着恐怖刺耳的来自地狱的断魂曲。
路的尽头,本该在等她的人都慢慢消失,最终让她找不回原来的路。
唐水星没有去接受顾清清的店,打包好行礼——她根本没有什么行礼,她抱着盒子,凝视了好久,这是曾经让她活下去的证据。现在看它,似乎都破旧了。
将它放在顾清清的店里,锁好门。转身面对终于下起的绵绵细雨嫣然一笑,踏出第一步。
蒙蒙细雨提示着清明将要到来,不知道街上是否也会有几个孤魂站在避雨处看着急匆匆走过的行人,感叹生前的种种。
唐水星将伞抬高了些,伞上细碎的花
瓣,如刚开的桃花梨花在雨下盛开,美丽妖艳。湿气笼罩着全身,在碰到双唇时,她笑了,柔软的触感仿佛是谁在抚摸她的双唇。
偶尔,有些人侧头去看美丽女子撑着伞走过,嘴角的笑意吸引着他们久久不能离去。她笑起来,眼睛眯起来,眼镜下,看不清她的眼神。
她喜欢这种感觉,陌生的人。陌生的环境。陌生的天空。陌生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