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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男人嘻嘻哈哈地举杯对饮,好不快活。
*
叶琉璃迎着风微笑,她的脸上好似被阳光特别宠爱一般,恰好地留下一圈淡淡的光晕。
整个人放松下来,叶琉璃眯着眼睛,表情看起来好似吃饱了的猫咪,那样的餍足而美好。
“有什么好事啊,璃姐,你开心的我都要嫉妒了!”肖莫扬半真半假地撅着嘴,说话的声音带着一些埋怨和撒娇。
叶琉璃回过头来,对着肖莫扬抿了抿嘴:“没什么,就是你‘恭喜’的事情。”
肖莫扬听着话,忽然觉得眼前的女人太奇妙了,明明看起来是一个温柔简单的女人,却是比任何人都要干脆。
放下了就是放下了……毫不拖泥带水!
此刻的叶琉璃斜斜地靠坐在跑车的灰黑色椅子上,整个人显得重生一样明媚。她的眼睛里没有徘徊和犹豫,只有坚定。这样的叶琉璃,看起来说不出的魅人,好似整个人身上布着一层阳光,明媚到玄亮。
莫名其妙的,肖莫扬觉得自己被魅惑了——明明是一个充满母亲一样温和气质的女人,换一种表情居然又变得这样动人。
忽然的,肖莫扬想起那天在VK娱乐大厦,自己第一次见到叶琉璃的时候,这个“十号”的面试。
海伦,那是蛊惑人心的绝世美女,为了她,希腊的勇士们整整打了十年的战争,并且,没有人觉得“不值”。
叶琉璃居然能在那样简陋的场景下,将那种带着“诱惑”和“鼓动”的感觉演出来。甚至让人移不开视线,在潜意识里认为——叶琉璃就是海伦!
——“斯巴达的勇士们,请为我而战吧!”
一句话,却能够让人热血沸腾。
“铃……”
急促的铃声打破了肖莫扬的出神。他烦躁地低头,看了看屏幕。挂掉!
“铃……”手机继续响起来,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
肖莫扬终于无奈地接起电话:“哥,今天我决定休假,别烦我行不行啊。”
肖逸穆的声音透过手机传来,几乎有些咆哮了:“就今天你不能休假!我晚上让‘老魏’带他的队伍去给你拍新歌MV,你如果还想在娱乐圈玩下去,晚上六点之前你必须到A区!”
“老魏,这谁啊?”肖莫扬绝对没有看不起谁,他虽然在娱乐圈混了这么些年,但是除了唱歌之外,其他都轮不到他关心。
“魏晶!”肖逸穆冷酷地吐出这个名字,忽然好似想到什么似的,开口询问,“你那个新助理在你旁边,让她接电话!”
肖莫扬虽然任性,但是还是很听肖逸穆这个哥哥的话。
叶琉璃刚才隐约听到“魏晶”的名字,懒懒的表情立刻是收起来了,整个人忽然变得紧张起来:魏晶是香港首屈一指的电影电视剧导演,已经成名二十来年了,叶琉璃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是看着他的电影长大的。算是大学的时候叶琉璃十分喜欢和佩服的导演之一。
“肖董……”叶琉璃从肖莫扬那里接过手机,心底依然忍不住无限紧张。
肖逸穆冷漠高傲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叶琉璃!请你在晚上7点之前带着莫扬到VK影视城A区,否则,你这个助理也不用当了!”
冷漠强制的话从肖逸穆嘴里说出来,却是如此理所当然,他是VK娱乐的帝王,他当然可以命令旗下的所有员工。
本有一点被威胁的不快,但是想到晚上可能见到“魏晶”导演,叶琉璃又居然那些不快全部驱散了,整个人显得十分激动。
“二少,走吧……我们快回去!去A区!”叶琉璃一脸期盼地看着肖莫扬,眼神里全是期盼。
若是之前的助理,肖莫扬通常会冷哼一声,然后笑得无比天真:呵呵,你说回去,我就回去,那不是显得我很没主见啊?
不过,这时候,肖莫扬却是一点儿也没有为难叶琉璃的想法——好吧,偶尔乖巧一些,有没什么不好。
千金难买“我乐意”,肖莫扬现在乐意乖巧一点让叶琉璃高兴,就这么简单。
肖莫扬这样想着,轻笑着一甩长发,然后发动了跑车。
这是肖莫扬的第五张专辑,也是出道四年纪念。还没出世,它就被寄托了今年唱片市场救世主般的希望,公司花了多少血本在制作,不去细说……肖逸穆更是用自己的交情请来电影界泰斗一样的“魏晶”导演给肖莫扬其中的主打歌《爱或不爱》拍摄MV。
这种人神共愤一般的“大材小用”,让许多歌手暗暗对肖莫扬嫉妒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VK娱乐拥有著名的ABCD四个影视城。A区主要是一些室内取景,地址就在离开VK娱乐大厦的不远处,主要用于一些重要电影的室内拍摄。偶尔也会安排一下名流宴会,或者是政界要员的招待。在这个城市寸土寸金的地方,VK娱乐A区宽敞奢华到不可思议。而许多名流富商也以能进入A区为荣。
然而,A区奢华的装饰完全不能吸引叶琉璃,真正让叶琉璃叹为观止的,也是让叶琉璃心跳加快的便是那些高清、标清专业摄像机,胶片机,挑杆麦克用来录制声音,大型摇臂,轨道,镝灯,镜头……
这是存在与叶琉璃梦里的遥远的记忆,曾经被自己狠狠抛弃。此刻重新看见,叶琉璃却仿佛回到了母亲怀抱一样的安全和温馨。
对,她叶琉璃又回到了这里!
*
21:挣扎
这个摄影组早已经为肖莫扬做好准备,肖莫扬一来,就迅速被拉去化妆,然后开拍!一切都迅速到极致却井然有序,不亏是“魏晶”带的队伍。
叶琉璃给肖莫扬倒了杯开水,然后就无事可做地在旁边看着。
魏晶导演此刻坐在不远处的靠椅上,发白的头发,健朗的身体,从容不迫地指挥着MV的镜头拍摄——
场地里的全部忙碌起来,调试设备,检查场地布置场地,只有叶琉璃,因为是生人的关系,一下子居然无事可做。
等肖莫扬被打扮完毕出来的时候,所以的人都忍不住将视线投放在这个可爱俊美的少年身上。
此刻的肖莫扬穿着华贵简单的浅蓝色男式睡衣,长发随意地被一根头发束在身后,那种在外万众瞩目,在家却是简单慵懒的气质就这样表现出来了。
而最妙的是肖莫扬的锁骨,白皙的脖颈上两块锁骨展开一个十分好看的形状。
这是一个被上帝特别宠爱的少年。
“别一直看着我啊,快点开拍!我困得要死掉了……”肖莫扬的脾气说不上好或者差,他就是很随性,从不勉强自己做不喜欢的事情,他也有这样的条件!
但在工作方面,肖莫扬的态度还算认真。
这一段拍摄的取景是一间别墅后面的院子:夜,月色,树林,草坪,还有摇椅和晃动的秋千。
“莫扬,今天晚上有点冷,你忍着点。”旁边一个VK娱乐的工作人员连忙上来讨好着。
叶琉璃想了想,就上前把凉了一些的开水递上去——
“喂,你个女人,给我滚下去!别给我惹麻烦!”魏晶导演虽然坐的有些远,声音却仿若咆哮的狮子,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听到,看叶琉璃的眼神恨不得是将她踢飞的,“现在喝什么开水,等一下还有给他补妆,多麻烦!开拍,马上!”
魏晶导演虽然已经年过半百,训起人来却绝对的凶狠。
叶琉璃红着脸,连忙退了下去。在场的工作人员有些用可怜同情的阳光看着叶琉璃,有些人的眼神就是幸灾乐祸了。
“喂,魏导,我璃姐关系我也是正常,你用不用怎么凶啊。小心你的高血压……”肖莫扬明显维护的话语,让在场的人愣了愣,再看向叶琉璃的时候多了一些打量。
璃姐?看来肖莫扬可是很喜欢这个助理了。
呵呵,不知道这个女人用了什么花招让肖二少喜欢她——不过,她可千万别高兴太早,肖二少的脾气可是从来没人能摸得准的。
以前和肖莫扬推心置腹的助理也不是没有,却是莫名其妙地给肖莫扬整得十分难看,不得不辞职了事。
然而,听着肖莫扬的话,叶琉璃却什么也没有想,只觉得温暖,这种被人保护的感觉,已经许久没有体会到了。而且,叶琉璃完全不觉得委屈。魏晶的导演可以说是叶琉璃的偶像之一,他对工作的高要求,早已经被圈内圈外的人所熟知。
况且,叶琉璃也希望魏晶这样的处世态度。
灯光摄影都准备着,肖莫扬被要求解掉睡衣上的第一个口子,隐约露出自己白净的胸口。
《爱或不爱》的音乐响起。这是一首慢节奏的情歌,主要却是营造一种“挣扎”的意境,对于已经离开你的人,你是爱还是不要爱?
“过去还是过不去?我要的永远她说已经过去。
太久的记忆我已经模糊,其实我只能骗我自己说让她过去。
可是这一秒的决心,不过是下一秒的玩具。
爱或不爱,潇洒永远不能成为一种态度……”
肖莫扬的嗓音很完美,无论是那种动感十足的RAP,还是这种婉约柔美的情歌,他都能用歌声完美地表达出来,让人仿佛身临其境。
《爱或不爱》,这个世界总有许多矛盾。若是你继续爱了,受伤的自然是你。可是,如果说不爱,又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镜头开启,肖莫扬迅速调整状态。按着魏晶导演的要求开拍!
深夜,月色,外面的世界一片宁静。俊美的少年从床上爬起来,慢慢走出别墅,然后仿若那个她还在自己身边一般,坐了一半的木椅子将左边的位置空起来。
少年正想微笑,转头过去却猛然发现旁边空空一片,于是站起身来,转头看到晃动的秋千——又好似看到了那个“她”。少年又是一笑,如过去许多次一般地走到秋千旁边,然后正要伸手去推——
“卡!”魏晶冷冷地喊了一声。
“哇,刚才的镜头真精彩。”
“二少你果然有天赋!”……
说话的都是VK娱乐的工作人员,魏晶导演带来的队伍很安静——除了工作,依然是工作,工作!
杂七杂八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安慰鼓励和赞扬声中,叶琉璃却是蹙了眉头——肖莫扬在唱歌上的确的话天才,但是演技就实在不敢恭维了。
果然,魏晶的脸色有些发黑,冷冷地开口:“不行,再来一次。”
这个夜晚有些清冷,肖莫扬又穿着单薄的睡衣,此刻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却看魏晶冷着脸看着自己,好像刚才自己演得就是“垃圾”的样子。
也就是魏晶,算是演艺圈泰斗一样的人物,若换了其他导演,这样为难他们的肖二少,早被VK娱乐在场的工作人员的唾沫星子给淹没了。
“卡!卡!卡!”魏晶冷漠的声音一声声响起。
肖莫扬深呼吸一口气,然后依然微笑:“我说导演~啊,又是哪里不行啊……莫不是我最近有些混,我哥哥让你教训我?”
“去!我才没空。”魏晶忍不住抬起手臂看了看手腕上的银表,转头朝着肖莫扬吼着,“挣扎!什么是挣扎?我说,你懂不懂什么是挣扎!”
肖莫扬有些默默,他是一个歌手,却从来不是一个演员。即使这个圈子里默认有些名气的歌手都会被拉去演戏,肖莫扬也从不参与。
演戏,肖莫扬真的不擅长!
一个内心挣扎的镜头,肖莫扬NG了快十次。魏晶导演依然没有开口说“过”,叶琉璃看着肖莫扬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不好,整个人的心也吊了起来。
终于,肖莫扬爆发了。
虽然,肖莫扬依然笑得俊美动人,在场的人却都知道肖二少暴躁了——越是暴躁的时候,肖二少越是笑得天真无邪,好似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哈哈,不行了……我憋得厉害,要去方便。”说罢,肖莫扬也不等魏晶同意,直接一帅长发,将身上的睡衣紧了紧,迈着长长的步子往别墅里的浴室走去。
叶琉璃想了想,几乎是立刻跟了上去。
肖莫扬依然是微笑着,却是回头朝叶琉璃开口:“璃姐~真看不出来啊,你居然对我这么在乎,去方便一下都让你不放心吗?”
叶琉璃没有说话,只是急忙地伸手抓着肖莫扬的胳膊,让他回过身来面对自己。
“看着我……”叶琉璃深的声音温和清冷,在豪华的别墅里,明明是如此苍白的一个人,肖莫扬不知道为什么,居然真的不能移开眼睛,只是听话地站着看着叶琉璃。
叶琉璃安静地站在那里,身体一动不动的。
忽然的,肖莫扬却仿佛隐约能听到自己主打歌清幽的伴奏。
爱,或不爱……可是,外面明明没有再放他的歌啊。
叶琉璃先是笑着,她的眼睛,她的表情都在笑。这笑容里带着许多回忆——过去越多甜蜜,伤别越是让人心伤挣扎。
然后,渐渐的,渐渐的,叶琉璃含笑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