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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一片纯洁的白色。
“好大的雪啊。”
看的入神的景淼,不禁赞叹出声。
“夫人是南方人吧?这样的雪,在我们这里都还算小了。”等红绿灯的时候,前方的司机笑着对景淼说。
景淼只是笑。
到达医院之后,景淼提着保温瓶,还没有走到病房门口,就听到了蓝妙激动的说话声。
“你不要这样子好不好!”
回应她的是长久的沉默。
“啪……”
里面好像什么被摔到了地上。
景淼推开门,正好听到蓝妙撕心裂肺地哭喊,“是不是因为骗了你,成为了你的嫂子,所以你就恨我!我只想当你的妙妙,如果不是因为蓝家,我也不会被人送上你哥的床!我是被下药的!”
修瑜将滚落到地上,情绪激动的蓝妙抱了起来。
从景淼的角度望过去,修瑜的眉头微蹙,似乎隐忍着什么,逆着窗外照进来的白色雪光,映衬的他整个人的轮廓坚硬如铁。
蓝妙哭倒在修瑜的怀里,紧紧揪着他前襟的衬衣,像是一只绝望的困兽,内心里千万积压的痛苦,除了撕心裂肺地哭泣,再没有别的方式宣泄出来。
“妙妙……”
修瑜似乎叹了一口气,极为无奈地轻轻说出口。蓝妙几乎是立刻就止住了哭泣,抬起头,怔怔地望着修瑜。
心口像是被这声温柔的妙妙撕开了一道血口,里面积蓄的情绪,瞬间奔涌而出。内心里已经风起云涌,波涛翻滚,可景淼的面上却只是慢慢弯了弯唇角,轻轻退了出去。
一口气直奔到楼下,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凉意,纷纷飘落的雪花落到她的脸上,头发上,衣服上,几乎是立刻就化掉了。
等在楼下的司机看到去而复返的景淼,呆了一下,“夫人,怎么湿成这样了?脸上都是水。”
“啊,我看雪看呆了……”
景淼扯开一抹僵硬的笑,顺手抹了一把脸,却发觉那水都是热的。这一定不是泪,一定是化掉的雪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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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瑜回到修家老宅的时候,修老爷子正对着棋盘,一个人琢磨着什么。()看到修瑜进了门,招了招手,“小八,快点过来,帮我看看这个。”
本来想上二楼去的他,只好坐到这个棋迷爷爷身边。
修瑜沉默盯着棋盘半晌,修老爷子满怀期待地问道,“有没有什么法子,破解这个困局。”
他稍微沉吟了一会,对上爷爷期待的眼神,摇摇头。
爷爷所执的黑子,实际上已经到了死境,根本就再没有缓和的余地。
爷爷下棋的风格跟他的人一样,杀伐决断,极为激进。在修家没有几个人能抵挡地住他势如破竹的攻势,好好的下围棋,被爷爷弄得上战场一样。所以大家几乎都不怎么愿意陪老爷子下棋。
这一局,肯定不是家里的人陪着老爷子下的。
修瑜说完,就站起身,上到了二楼。自己的房间里没有景淼的影子,就连五姐修瑛的房间里也没有。
他拿出电话,却发现,自己居然不知道景淼的手机号码。
外面下着的鹅毛大雪,堆积在地上,大约有了三寸高。院子里,扫雪的园丁,踩在雪地上,一步踏进雪了,鞋子几乎都淹没了。
下了楼,似乎知道他在楼上干什么的爷爷,直接解答了他心里的疑惑,“别找了。她已经回去了。”
“怎么会?航班已经取消了。”
他昨天是说好让她坐今天的飞机回去,可是今天突然下大雪,飞回他们原先的那座城市的航班,突然取消了。
修老爷子没有回答修瑜的话,只是慢慢将那些棋子都收了起来。玉制的棋子一颗颗落到盘子里,本来清脆的大珠小珠落玉盘的声音,却让修瑜烦躁起来。
他站了起来,顺手拿起自己挂在架子上的衣服,一边穿一边往外走,修老爷子却出声叫住了他。
“不用去追了,这会,动车已经开了两个小时了。”
修瑜转过身,看着爷爷气定神闲的样子,不禁有些恼怒,“爷爷,这么大的雪,你怎么就让她走了?居然都没有告诉我一声!”
修老爷子眼一瞪,提高了声音,“臭小子,谁让你找了那么精怪的媳妇!她装的一副不会下围棋的样子,说只要下赢了我,就要先回去。谁知道,给了我这么一副困局,就高高兴兴的走人了!”
今天景淼从医院回来的时候,修老爷子正一个人,无聊地琢磨着围棋。景淼走过来,很好奇的样子。他正好苦于没有人对弈,就抓了景淼,要她一起下棋。
这个丫头古怪,说只要下赢了他,就要答应她一个要求。
老爷子是什么人,在修家打遍无敌手,在整个老一辈的人里面也没有什么对手,谁知道会栽在这么一个小姑娘手里。
修瑜沉默,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随手娶回来的这个小妻子,居然还有这样的特长,难住痴迷围棋的爷爷。
她的身上,还有多少,他不知道的东西?
“我让你做得事情,你完成的怎么样了?三个月的期限快要到了。”
修老爷子忽然语气一变,睿智地目光,严肃地看着眼前,自己最喜欢的孙子。
“已经完成了,爷爷。”
修老爷子长眉一挑,这么快?可是他脸上的神情却不露半点,“嗯,还要再努力。你哥哥当年,可是只用了一个半月就完成了。”
提到自己的哥哥,修瑜的眼神一黯,“知道了,爷爷。那明天我是不是就可以回去了?”
修老爷子点点头,“去吧,以后多带你媳妇来这里看看我。告诉她,我下次,一定会赢她!”
……
景淼拖着疲惫的步子,回到了久违的家。
景淼的妈妈孙艾云见到景淼的时候,露出了惊讶的笑脸,“怎么这么久没有回来了啊?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啊。”
妈妈嗔怪的语气,在景淼听来格外的好听,她笑着搂紧了妈妈的胳膊,撒娇,“妈妈,我永远都是妈妈的淼淼。”
家,永远都是人的避风港,在外面受到委屈,或者觉得太累的时候,人们都会想念家的美好。吃着妈妈煮的西红柿蛋面,空虚的胃被温热的食物填充满,景淼觉得僵硬的全身慢慢恢复了知觉。
吃完面,母女两个人坐在沙发上烤火。景淼一边看电视,一边伸手去捻放在果盘里的梅子,酸酸甜甜的味道,十分爽口。
很长一段时间没见,做妈妈的,自然关注着女儿的一举一动,见景淼几乎将那大半盘子的酸梅子吃了下去,还很享受的样子,她忍不住怀疑起来,“淼淼,你告诉妈妈,你是不是怀孕了?”
正看电视看得入迷的景淼,手里还抓着酸梅子,根本没有听清楚妈妈的问题,“妈妈,你说什么啊?”
“淼淼,你以前几乎不吃这种酸梅子。今天这酸梅子,是你表妹依依带过来的。你居然都快要吃完了!你最近有没有想吐啊?或者是月经是不是很久没有来了啊?”
孙艾云挨近了景淼,一脸紧张的神情。
心里咯噔一跳,她一直以为自己怀孕的事情会瞒得天衣无缝,因为自己还没有想好这个孩子到底应该不应该留下。
没有想到,生活中的一个个小小的举动,就让妈妈发现了自己的不对劲。
说,还是不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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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淼皱了眉头,一脸无语的表情,”妈,怎么会?我和修瑜这才结婚多久!再说了,我也不想这么早有孩子,我还年轻着呢。人贵有自知之明,景淼,你要保持这份难得的清醒。
想了很久的景淼,终于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
“医生,这个孩子,我不想要了。”
景淼一大早就到了城郊的一家妇产科医院里。她之所以选中这家医院,也是上次她在街上,收到了这家医院的传单。当时随手接了,顺手放到了包里。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即使想得很通透,景淼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还是感觉到胸口闷闷的,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她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很平静,好像就可以忽略心底的那星星点点的痛。
对面的医生,是一个中年妇女,将B超上的图案指给她看,“你看,这就是你的孩子,两个多月了,虽然看上去就像是一颗豆芽菜,可是他的感官知觉都在发育当中。”
景淼近乎贪婪地看着屏幕上,那个还只是个小黑点的孩子。这种感觉真是神奇,她还没有明显的妊娠反应,一个小小的生命已经悄无声息地在自己的身体里发育。
“你确定这个孩子不要了吗?”
景淼垂下头,不敢再看屏幕,两只手无意识地紧紧揪住了身下的床单。这个孩子,不能要。这段婚姻,从开始就是失败的,她为什么还要这个孩子出来承受这段失败婚姻可能带来的后果。
她不敢想。
身边好友张淘淘就是一段失败婚姻的成果,虽然淘淘健康成长,各项都表现的优秀。可那都是表象,淘淘心里的黑暗面,颓丧、灰色,都曾经在她面前放大无数倍。
自己做得一定是对的,这样对孩子来说,也是对的。她深吸一口气,不停地重复告诉自己,良久才艰难地点点头。
“是。”
“那你先去做一个体检吧。”
中年妇女医生的语气冷淡,仿佛见惯了这样的事情,一张病历本,啪地一下落到了景淼的手边。
在走廊里等待检查结果的时候,包里的手机铃声忽然响了。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只是尾号的四个8,却觉得有些熟悉。
这是修瑜的号码!
她差点就将手里不停震动的手机给抛了出去。修瑜这个时间段怎么会给她打电话,刚才心里还很平静,可现在整个人都慌了起来。
接,还是不接?
他怎么会突然给自己打电话?想到上一回,她去那家私立的妇产医院,就鬼使神差地遇到了修瑜。这一回,不会也这么巧吧?
景淼就那样瞪着手里的手机,直到护士突然喊到她的名字,“13号,景淼。”
她抬起头,如果现在进去的话,很有可能马上就能安排手术了。修瑜是这个孩子的父亲,她需不需要告诉他,这个孩子曾经存在过。
三十秒,只要他再坚持三十秒,她就接这个电话。
一、二、三、……心里默默数到第十秒的时候,闪烁的手机屏幕就灰暗了下去。
说不出心里此刻的滋味,像是曾经燃烧的火焰熄灭殆尽,景淼缓缓苦笑一声,自嘲地摇了摇头,将手机关机,走了进去。
……
“心雅,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本来正在打电话的修瑜,听到车后座的蓝心雅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顺手将电话挂断了。
蓝心雅有气无力地靠坐着,双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虚弱地扯开一抹笑,“没事,我好像是老毛病了。对不起,都是我拖累你了,如果不是因为我,你现在早就回到家了。”
修瑜将车厢里准备的药,拿给蓝心雅,又到外面的便利店里买了一瓶温水,递给她。
“没事。”
他转过身,继续拨打景淼的电话,这个时候听筒里回复他的,不再是单调的嘟嘟嘟声,而是话务员机械的重复着,“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修瑜皱了眉头,刚才不接电话,现在居然直接关机了。
他的身后,蓝心雅虚弱的脸上,忽然露出一抹狠戾,又惊又痛,瑜这是在给那个女人打电话吗?他就这么关心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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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查室里,医生久久盯着景淼的病历本,眉头微蹙,十分严肃的样子。()这种超乎寻常的安静正在一点点地折磨掉她本来就不多的耐性和勇气。
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分钟,感觉却像等了一个世纪那样久,这个医生终于才抬起头,她眼神中的悲悯,让景淼心里一紧。
果然她沉吟着开口,说出了一个让景淼震惊无比的消息。
“有一个不好的消息要告诉你,因为你的特殊体质的原因,如果你坚持将这个孩子打掉的话,你很有可能就不会再有孩子了。你想好了吗?虽然不是很确定,可是不会再有孩子的几率还是很大的。所以,我建议你,慎重。”
她的声音平静无波,像是说着一个十分平常不过的事情,可落在景淼的耳里,却像是一个晴天霹雳,周身的暖意都瞬间凝结成冰,寒意一寸寸将她冻僵在椅子上。
见景淼不说话,医生也意外地十分有耐心,等待着她静静思考这个问题。
生或者不生,或许对眼前这个年轻的女人来说,都是一个艰难的选择。
医生心底无声叹口气,失去当母亲的资格,对一个女人来说,是极其残忍的。
“医生,你确定?我如果打掉这个孩子,就一定不会再有孩子了吗?”
她小心翼翼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