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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是李伯母让人做的?”
明成佑冷哼,径自上了楼。
傅染隐约知道出了事,明成佑之前的猜测已然成真,熠熠无异成了最无辜的牺牲品。
沈宁双手捂住脸,坐在傅染对面痛哭,“这下要怎么办,熠熠会不会有危险?”
“我早就让你不要挤进来。”
沈宁面色憔悴,“你没有站在我的立场当然不会懂,之前我也可以全部放开,我结了婚,有了熠熠,本来该是多么幸福的事?可我老公偶然得知我曾经跟明成佑的事,他认定我是被成佑给包养的,我原本一个可以幸福的家,就这么被自己的过往给毁了。傅染,你是很难明白的,当初他抽身的那么容易,可全部的后果却都要留给我来承担。”
“所以,你就想用这种方式再回来吗?”
“我知道,熠熠想要进明家的门是不可能的,我也没有过这种打算,我偶尔看见过你,发现你怀孕了,现在我婚也离掉了,我不想要明成佑的钱,只是他依旧过得好,却把我毁成这样,傅染,换做是你你甘心吗?”
面对沈宁的质问,傅染却心平气和,当初明成佑一把将她推入的深渊,她又怎会比沈宁好受呢?
“你既然选择跟他必定也是心甘情愿的,现在这样一来无非是自找麻烦。”
沈宁脸上带有泪痕,“我说熠熠是成佑的孩子,你难道不信吗?”
“他说不是,我就不信。”
“好,”沈宁咬牙点点头,“现在熠熠出事跟你们脱不了干系,”她嗓音沙哑,“你们要是不帮我把熠熠找回来,我就把这件事曝光。”
傅染目光直视,忽然就站起身来,居高睇望沈宁,“你还是这种态度的话,我也帮不了你,沈宁,说到底我没必要为你着想,你要闹大可以闹去,到时候我倒想看看是谁的脸上挂不住,你有这闲心思在这耗还不如想想怎么救你的儿子!”
沈宁张了张嘴,气焰最终软下去,“我想不到熠熠会在谁手里。”
傅染来到二楼,明成佑背对她坐在床沿,她轻声走到他身侧,男人贴向她胸口,安静地盯着某一处。
“救救他吧。”
明成佑抚上她肚子的手有些颤抖,“傅染,你看清楚了,这就是我不在你身边后你有可能会遇到的事,对别人我尚且能袖手旁观,要是换成了我们自己的孩子呢?”
沈宁的事,无异于也给傅染提了个醒,当街就能抢孩子,说到底,还是跟明家扯上了关系的缘故。
“不管怎样,我们总不能对个孩子见死不救。”
沈宁没敢报警,一小时不到,就接到了勒索的电话。
要求的金额对沈宁来说无异于是天文数字,她焦急地守在依云首府的客厅内不肯走,明成佑在傅染的劝说下下了楼。
但态度却依然强硬,“这是她自己惹出来的事,让她自个解决。”
沈宁咬紧嘴角使劲地哭,明成佑站在窗口的位子,半晌才吐出来一句,“说不定,孩子这会已经凶多吉少。”
“为什么?”沈宁惊怔,“他们要的不是钱吗?”
明成佑心有烦躁,“你走吧!”
“成佑,你帮帮我!”
“这如果是钱能解决的事,还好办,”明成佑转身望向沈宁,“这么多年过去,你脑子还不好使是不是?也活该被人把刀架在脖子上,现在谁不是想方设法跟我撇清关系,你他妈的进来凑什么热闹!”
“熠熠是我的命根子,他要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那你就去死吧!”
明成佑怒不可遏,傅染掏出药丸递给他,让萧管家倒了杯水来。
依云首府内的电话陡然响起,傅染平生出一股子不安,电话就在自己的左手边,她都没敢去接。
萧管家拿起电话,“喂。”
尔后瞅了眼傅染,“少奶奶,您的电话。”
“是不是熠熠有什么消息了?”沈宁急得坐立不安。
傅染拿起电话放到耳边,那头传来的是傅颂庭的声音,“小染。”
明成佑吃完药,看到傅染脸色煞白,手里的话筒咚的砸在了实木桌上。
“傅染,怎么回事?”
“我妈,”傅染眼里的悲伤满溢出来,“我妈好像不行了。”
“什么?”
“我要回去,”傅染手足无措,站在原地却不知道该怎样迈步,“她进了医院,情况突然恶化……”
“萧管家,让司机赶紧备车。”明成佑站起身,走过去搂住傅染的肩,“我们这就去医院。”
车轮飞速在高架上行驶,傅染咬紧嘴角,眼泪淌过颊侧落在明成佑的肩上,他低声安慰,傅染紧扣住明成佑的手,“我好怕。”
原来漫长的等待,等不来奇迹,却等来了噩耗。
傅染捂住嘴,哭声透过指缝流溢出来,明成佑只能更加用力地将她紧抱住。
匆忙赶到医院,在病房内看到神色憔悴的傅颂庭,范娴双目紧闭躺在床上,医生正在交代事宜,“病人的情况很不好,需要住院,能不能撑过去也就看这几天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傅颂庭抬起头问道。
“抱歉,她身体各项机能已在减退,这次病情的恶化绝有可能会撑不过去。”
“妈!”傅染走过去扑在范娴身上,傅颂庭闻言,目光怔怔落在范娴的脸部。
明成佑走近床边,傅染没敢哭出声,她强忍住喉间的哽咽,手掌用力擦去眼泪,“妈,你快醒醒,”她拉起傅染的手放到自己肚子上,“你看,你外孙都这么大了,还有二十来天就要出生了,成佑真是的到现在也没起好名字,妈,你赶紧醒来,帮我给孩子起个好名字吧。”
病房内除去仪器的监测声外,唯有傅染的说话声在流动,范娴躺着一动不动,傅染脸靠向她肩膀,她得到的母爱还远远不够,阴差阳错的二十年,傅染想补也补不回来,可现在却告诉她,她可能再没有这个机会了。
“妈!”无以名状的悲伤从全身浸透出来,范娴虚弱地需要靠呼吸机才能维持生命,傅颂庭眼眶带有湿意,他目光这才望向对面的男人,“成佑,小染还怀着孕,你带她先回去吧。”
傅染却不肯走,明成佑陪她留在病房内,将近傍晚,才在傅颂庭的执意下离开。
回到依云首府,却发现沈宁还在,萧管家说赶也赶不走。
沈宁听闻了电话里的内容,眼见傅染的样子也没敢多问,只呆呆坐在客厅内。
明成佑也没搭理她,带着傅染上了楼。
她抱着个枕头坐在床沿,“成佑,有件事我一直没跟你说。”
“什么事?”
傅染滚烫的眼泪淌落,嗓音有些变调,“我从你手里拿回协议书后,就想过要把孩子拿掉,这个孩子我没想过要留,所有人都以为我真的是心软了,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只是在拖延时间,想让你放松警惕。我爸妈起先是不让的,我却一再坚持,出事的那天,我其实让陈妈买好了药,要不是尤应蕊上楼来,我们的孩子……早就没了。”
她脸靠着的肩膀处一僵,明成佑眸子内有瞬间的幽暗,傅染痛不欲生,掩面而泣,“可是我妈却为了我不想要的孩子伤成那样,成佑,你没看到她当时腰际全部都是淤青,我真的不该骗她,如果她知道了我的心思,是不是就不会成今天这个样子?”
明成佑握紧她的手,“即使不为孩子,她也会拼死保护你的。”
傅染另一手掐住明成佑的臂弯,“如果孩子真的没了,我可能会后悔一辈子,而现在,我妈是用她的全部抵消了我本该有的罪恶感,成佑,有没有办法让我把她留下来?”
明成佑手臂环过去抱紧傅染,她脸埋进他颈间,“如果这真是你仅有的一个孩子,而我当初却真的把他拿掉了,你会不会恨我?”
“傅染,没有如果。”明成佑吻着她的头顶,“别多想了,明天还要去医院,早点休息吧。”
待傅染熟睡后,明成佑这才起身走向阳台。
医生说范娴可能也就这两天的事,他双手撑在两侧,他的身体,也差不多了。
先是妈妈,再是丈夫,这种痛必然钻心彻骨,他真的担心傅染挨不过去。
世上应该没有什么,比眼睁睁看到亲人离开更残忍的了。
明成佑思及此,眼帘轻垂,转身走出了房间。
萧管家在劝沈宁离开,明成佑来到客厅,沈宁两眼红肿,听到脚步声立马起身。
明成佑站在她三步开外,“你回去吧,孩子的事我会想办法。”
“你真的肯帮我吗?”
明成佑不耐地转身,“沈宁,就当我之前欠你的,现在一次性还清吧。”
男人转身上了楼,拨出个号码。
翌日,孩子的事很快得到解决。
一辆黑色轿车出现在依云首府,沈宁蜷缩在沙发上一整夜没有离开,当一名男子抱着熠熠出现时,她发疯似地冲上前从他怀里接过孩子,“熠熠。”
“妈妈。”孩子被吓得不轻,身上和脸部都有伤,沈宁紧搂住他,哭声蒙了层孩子的衣服传出来。
傅染跟明成佑从楼上下来,看到这一幕也忍不住心有酸涩。
“宝宝,你没事吧?”
“妈妈,好怕怕。”
明成佑走到客厅内,“人是在哪找到的?”
“码头,”进来的男人倒是铁石心肠的样子,“晚一步就来不及了。”
“找到是什么人做的了吗?”
“还在查,去晚一步的话他现在指不定被卖到哪里去,聿少说,这回你欠他个大人情。”
明成佑笑着在沙发上落座,“让他记着,反正账上也不差这一笔。”
沈宁抱住失而复得的熠熠,“他们要的不是钱吗?”
男人笑了下,觉得她这番话有够天真,“这还算是运气好的,外头多少人是直接朝孩子下手的,差一点的以为是失踪,稍微好点的呢,找个全尸回来。”
傅染手掌撑住沙发,感觉到肚子猛地一下痉挛,她抬眼看到沈宁也是面色苍白,明成佑若有所思地扫过傅染的腹部,唇瓣带了些灰白。
“你先回去吧。”
“好。”
沈宁放下熠熠,孩子一个劲地哭,她探手摸向他的额头,“这么烫!”
傅染让萧管家把孩子带进客房,赶紧喊了家庭医生过来。
受到这样的惊吓,熠熠哭闹不止,沈宁悔不当初陪在床边自责地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傅染叹口气,她当初毅然决然地离开明成佑,不就是因为豪门的水太深吗?
倘若不是深爱,她也不会蹚进来。
如今既然已经深陷其中,以后势必要步步为营,一个未经证实的假私生子都能令别人除之而后快,更何况是她肚里的孩子呢?
明成佑身子挨近傅染,语气疲惫无力,他拉起傅染的手,“沈宁的事没几个人知道,傅染,你记着,以后除了自己谁也别相信。”
一阵晕眩感袭来,明成佑松开了傅染的手。
147最后的告别(精)
从房间出来,傅染疲倦的在墙壁上靠了会。
来到楼下,熠熠高烧不退,萧管家在厨房让人帮忙煮些稀粥。
见到傅染站在楼梯口,从房间出来的沈宁手还放在门把上没松开,沉默片刻,这才开口,“等熠熠烧退了,我会带他马上离开。”
傅染点点头。
“还有,谢谢你。”
她抬头对上沈宁的目光,傅染自顾不暇,也无心去安慰别人,她抬起脚步向餐厅方向走去。
“傅染,”沈宁跟上前喊住她,“成佑怎么样了?”
“你别担心。”她头也不回,毕竟对沈宁还有所防范,不可能将明成佑的真实病况告诉给她。
熠熠在房间哭喊着要妈妈,孩子似乎有些不对劲,家庭医生从卧室内走出来,“可能受了过度惊吓,先想办法让他退烧,然后我再给他检查下。”
沈宁紧张地抓住医生的袖口,“孩子要不要紧,没事吧?”
“现在还很难说,虽然看不出有什么外伤,但以防万一,到时候我会帮他好好检查一下。”
傅染端盘水果从餐厅出来,有些伤害尽管看不出,但心理阴影却是一辈子的。
沈宁心里有说不出的愧疚,她当时也没多想,更没想到傅染的话原来并不是危言耸听。
傅染把水果放到明成佑的床头柜上,他睡着,形同枯槁,脸色也越来越差。
傅染走出依云首府,经过熠熠的事后,她更加不敢单独外出,哪怕去个近的地方都要有司机陪着。
到了医院,傅颂庭还在病房内,医生查房后说范娴的病情不容乐观,让他们随时做好心理准备。
天空的阴霾沉沉压在头顶,傅染走在冰冷而拥挤的走廊上,脚步像是踩着一团棉花,她如同傀儡般出了医院的门,抬起头才发现,是傍晚了。
回到依云首府,熠熠烧退了,这会有精神不少,拿着自己的小飞机玩具满客厅地跑。
明成佑从楼上下来,熠熠转着圈撞到他的腿上,孩子仰起脸看到男人的神色,吓得连连后退。
傅染捧着肚子在沙发坐定,明成佑越过熠熠走向她,“才从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