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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成佑毫不客气甩掉她的手,“走开。”
尤应蕊趔趄差点跌倒,她面色急切走过去,“你这样还怎么回去?”尤应蕊看天色已晚,她站在路边好不容易拦到辆的士,又费劲把明成佑搀扶起身。
他们紧挨在后车座内,明成佑烂醉如泥,尤应蕊把他的脑袋搁到自己肩上,“其实不该这样的,现在的你让我心疼。”
司机笑着搭话,“是你男朋友吧?”
“像吗?”
“当然像。”
尤应蕊满足地轻笑出口,“我想,只要你肯的话我会跟着你,不为钱不为你的身份,至少不会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离开你,”她转念一想,眼神变得黯淡,“但你不屑有我……”
“是吗?”半晌后,她听到男人唇瓣逸出模糊的两字。
尤应蕊低头,见他双目紧阖没有醒来的迹象,想来是她听错了。
“是。”即便这样,她还是重复道。
算是成全她心里除了范娴谁都不知道的暗恋。
尤应蕊感觉到肩头的重量,这是她第一次和明成佑挨得这样近,她低头凝视着男人熟睡中的俊脸,他的长相令身为女人的她都自惭形秽,明成佑没再开口说过话,似乎醉得很厉害。
属于明成佑的传奇,在一支破碎的舞后,在那个清冷而寂寥的夜晚终结。
不止是傅染,整个迎安市的人自此后都没有再见到那位有着一流长相的明三少,仿佛也仅是一夜之间,一个大活人竟能凭空消失。
有人说,他自此沉迷,败光了明云峰留下来的钱后漂流至远方。
也有人说,他去了国外,是想远离这个是非伤心地。
更甚至有的人说,他死了……
傅染的车停在依云首府外,死了?想到这种猜测,她心里一窒。
不可能。
如今的依云首府空置着,见不到往昔那个跋扈而桀骜的三少身影。
她发动引擎离开,传言只是传言,而已。
一年后,两年后,恐怕人们已彻底忘了那个叫明成佑的三少。
假爱真做 66涅槃归来,高潮照是否有男人见过
距离明成佑离开有20个月了。
迎安市每天都有大事小事见报,在这接近两年的时间里,傅染工作室越办越好,年收入已经逾百万。
明铮和罗闻樱继傅染和明成佑后也解除了婚约。
声明是由罗家登报的,但许多圈内人知道内幕,都说是明铮一意孤行,让罗家握有主动权是给个面子而已。
那段时间,大篇幅报道都是有关傅染和明铮。
有照片拍到他们共度烛光晚宴,也有明铮深夜出入傅家,更有两人单独出海游玩的消息。
他们,一个是背弃了未婚夫,另一个是在达到目的后甩掉了未婚妻。
傅染暗自好笑,把他们扯到一块可真是登对。
但也只有她自己清楚,心里的那扇门关闭锁紧,谁都休想轻易踏进去。连往昔的哥哥都别想。
迷恋暧昧随着时间而沉淀,也随着时间而消磨,傅染面对明铮时,她对明铮的感情是自己亲眼见证一刻刻如何抽离掉的,如今,便能置身事外了。
有些人一次就爱对了。
有些人是一次爱不对的。
显然傅染和明铮都不属于第一种。
深秋,暖融融的阳光抚过田园风的窗帘散入屋内,傅染换好衣服走出房间,陈妈正从尤应蕊的屋内出来,傅染经过时瞅了眼里头,窗帘刚换过新的,被褥和枕头也是,屋内整洁干净,范娴并没有因为尤应蕊的不出现而荒废了这间屋子。
陈妈见她驻足,脸色有些尴尬,“大小姐。”
“我妈呢?”
“夫人在房间。”
她来到主卧门口,见范娴背对她正拆一个礼品盒,傅染推开门走进去,“妈?”
范娴惊得忙回头,“小,小染?”
“在做什么呢?”她走近一看,见红木的床上摆着个盒子,绸带和包装纸剪了下来,傅染看到盒内是条披肩,很衬肤色,奢侈品的LOGO令人爱不释手,“这条披肩我见过,国内还没上市呢,妈你从哪买的?”
“噢,是吗?”范娴推开盒子坐到床沿,“是……一个朋友寄来的,我又不懂这些。”
“快试试。”傅染小心翼翼拿出披肩围到范娴身上,“嗯,真好看。”
“是么?”
“我本来也看中的这款想送您,不过看来有人比我有心哦,改天我去帮您买件大衣。”
“不用,浪费钱。”
傅染两手撑在身后,无意间问起,“妈,尤应蕊好像很久没来了吧?”
“嗯,有半年多了,”范娴语焉不详,“她跟我提过会出国,可能国外的机会多一点吧。”
“噢。”
“小染,上次相亲怎么样?”
傅染头疼地蹙眉,“妈,我有那么老吗非把我嫁出去。”
“还有几个月可就27了,有件事妈不得不提醒你,明铮尽管条件好但你们两个以前的关系……你跟他在一起会有闲话。”傅家毕竟也好面子。
“妈,我举手发誓行了吧,我跟他没什么。”
“那最好,你宋阿姨又给你介绍个,这次真不错,家里书香门第,自己是哈佛毕业的高材生……”
“妈!”傅染拿起抱枕遮住脸,“我要疯掉了。”
这就是她现在的生活状态。一个月最起码相亲两次。
宋织和秦暮暮也说,嫁吧嫁吧,女人迟早要回归家庭。
宋织同时又表示怀疑,“小染,经历过明三少那样的极品男,你眼里还能容得下凡物吗?”
傅染拿起点餐单敲宋织的头,“你都为人妻了说话还这个调调。”
“我比不上你和暮暮,我这样的条件只能找个差不多的。”
“吱吱,你过得不好吗?”
“无所谓好和不好,”宋织随便点几个菜,“他一个月2000工资,带我出去吃饭开个和平电动车,什么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那都是言情小说里的男主角,扯淡!”说罢,又睇了眼傅染,“不过也有人放着白不要的。”
“平平淡淡才是福气,”傅染手里两根筷子相互敲打,“对你好才是真。”
吃过饭,正好宋织的老公下班经过,用那辆和平电动车把她给驮回去了。
秦暮暮开着她的别克新君悦也去约会。
傅染坐进车内,还是那辆红色奥迪,她伏在方向盘上左右张望,除了回家找不到别的去处。
“有染。”
“有染。”
傅染拂开耳边的声音,她懒得开口,但对方不依不饶。
“别喊我尤染,我不是!”
她惊跳醒来,才发现竟睡在方向盘上,手脚麻木,那阵呼唤明明就在耳边,能这样喊她的人除了明成佑还能有谁?
傅染轻揉眼角,拿起矿泉水喝一口,看看时间不算早,还是回家睡觉吧。
迎安市沉寂已久的新闻界又砸入一颗巨型炸弹。
原先的世颂公司在与堑堃对抗了数年后濒临破产,这本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但不久前世颂却突然迎来新东家,管理高层全部换了新鲜血液,更有雄厚的财力在其背后推波助澜,世颂也改名为MR。
如果单单是这样,倒也不值得舆论大篇幅关注,毕竟有实力的公司不少见,不说雨后春笋之势,至少也不可能有某家公司真正能永远做到独占鳌头。
但偏偏是这么家即将破产的公司,却迎来四大银行的青睐,更有华尔街神秘推手斥资,入主最高管理层担任首席执行官,自此,属于MR的神话就此拉开序幕。
MR上市当日,发行价仅为32美元的股票最后冲出145。9美元的收盘天价,股市一日内接近疯狂,先前大幅报道的堑堃也被淹没在此番风暴内,MR首席执行官更被新闻界奉为神一般的人物。
傅染看不懂关于股市的行情,傅颂庭握着手里的报纸心思却全在电视上,“我买的几支股票竟不如一匹蹿出来的黑马。”
“爸,说不定对方蓄谋已久只待时机呢?要不然怎么可能短短时间内一手掌握了迎安市的命脉?”
“眼看他高楼起,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傅染轻笑,“爸,这话我喜欢。”
此次MR卷土重来,势如破竹,最受威胁的自然是堑堃。
放眼迎安市,也唯有这两家公司旗鼓相当。
傅染百无聊赖坐在环境素雅的咖啡厅内,手里随便翻阅服务员给她的杂志,耳边缓缓流淌《Yesterday—once—more》略带忧伤的曲调,她仔细聆听,注意力全然不在杂志上。
“对不起,我来晚了。”一阵男音飘至头顶上方。
傅染没来由的心里烦躁,却仍旧扬起抹微笑,她将杂志放到一边,“是我正好经过这,来早了。”
男子看上去约莫30,模样中上等,神清气爽。
“你好,魏萧。”
“你好,傅染。”
傅染坐回原位。
“傅小姐看上去很年轻。”
傅染浑身觉得别捏,“你喊我名字就好。”
“那不介意我喊你小染吧?”
蹬鼻子上脸。
傅染不自然地扬笑,“不介意。”
她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来相亲,自从和明成佑解除婚约后都是范娴张罗着,傅染的事早已传得沸沸扬扬,范娴也不好再要求太高,但至少出身和学历也要配得起傅家才行。
“听说你自己开了家舞蹈工作室?”
“对。”
“真是年轻有为,且具有独立思想。”
傅染思忖着如何接话,“你也不错,自己的公司办得有声有色。”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相互吹捧,典型的披着人皮虚伪。
服务员拿了点餐单过来,“先生,您要什么?”
说罢,手里的点餐单塞给魏萧。
“给我们来两杯蓝山,还有……”
“先生,您看看吧,点餐单上都有。”服务员坚持。
魏萧面子挂不住,“我点个东西还用得着看吗?你们这种地儿又不是第一次来!”
傅染闻言,也不好发作,只把目光别向窗外。
服务员神色怪异的把点餐单把魏萧手里一塞,“看看吧。”
男人嘴里的喋喋不休在看完点餐单后突然噤了声,他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表情复杂地望向傅染,经历过犹豫和挣扎后,他把东西递还给服务员,“不用了。”
服务员一溜烟离开。
傅染收回视线。
魏萧不睁眼地直盯着她,傅染的条件完全符合他心目中妻子的形象,家境好人长得漂亮,还能自食其力,可是,可是……
他没得罪过谁吧?
傅染被他盯得心里发毛。
男人忽然扬高声音,“你既然已经是堑堃总裁的情人为什么还要出来相亲?以为男人都好骗是吗?别以为你是千金小姐就能糟蹋别人,千金怎么了?品性操守没学好吗?”
整个咖啡厅的人都望过来。
一把把视线个中复杂。
魏萧也难受,相亲没成功却搞成了冤家。
方才还好好的,这态度竟然180大转弯。
“那你还坐在这等我骂你吗?”傅染气结,“你当上演画皮2呢,讲话那么大声无非想把注意力都吸引过来,呦,挺得意的啊,怪不得30岁都找不到老婆,你品性操守好,好到当众犬吠。快走快走,就你这要求以后也别出来相亲了,完美是吗?幼儿园找个小奶娃去,看人家长抽不死你。”
“……”
这什么女人啊?
魏萧直抹汗,刚才还挺能装的,这一激秉性全暴露了。
明铮经过咖啡厅拐进来,看到傅染一个劲握着杯子喝凉水。
“相亲又失败了?”
傅染放下杯子,“你挺幸灾乐祸的么?”
“我让你别有事没事听你妈的去相亲,你偏偏不听,还能找着像我条件这么好的人吗?”
“可不是吗?找谁都是将就,还不如将就你呢,至少下辈子衣食无忧。”
明铮眼里的笑不达眼底,他对傅染的感情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时间便把傅染对他的感情给消耗殆尽,“这种话换在以前你肯定说不出口。”
傅染余怒未消,“哥哥,这人该不会是你找来故意气我的吧?”
“我有这么小人吗?”他眼神讳莫如深,看着像,又看着不像。
“随便吧,反正我也没指望真能通过相亲找到个老公。”
明铮刚要开口说什么,兜里的行动电话响起,他拿出来接通,“喂,Eve,有事?”
傅染知道罗闻樱的英文名是Eve。
明铮的脸色越渐难看,他眉头紧锁,“等我回去再说。”
“出什么事了?”
明铮已起身,“有些公事要回去处理。”说完,人已迈步走出去。
傅染盯着他的背影摇头,他还是那样,遇上事情身体内的凛冽藏也藏不住。
明铮从专属电梯内大步走出,遇上有人打招呼他只是心不在焉地点下头,推开办公室门,看到罗闻樱和几名主管正埋头商议。
“到底怎么回事?”明铮绕过办公桌入座。
“是二期贷款出现问题,各部门都做好了十足的准备,先前跟人行那边合作的一直还可以。”罗闻樱标准的职业装,短发衬出脸部的干练及精神,她尽管长相不够惊艳,但独有的气质往人群中一站绝对不容忽视。她工作时同生活中的状态完全两样,曾经凶悍到能把男下属斥责的体无完肤。
“既然关系还可以,问题出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