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而且那些小学早已建成,所以他几年前、与她重逢前,就用了“陈慕”这个校名?
“谢谢。”她忍不住抬头,目光温和的对他笑了。
陈北尧嘴角一勾,盯着她,端起酒杯自己干了。
却在这时,掌声再次响起。慕善抬头望去,一名西装笔挺、高大挺拔的男士,揽着位娇小女士,款款走上舞台。
是丁珩。
与陈北尧略显清冷的俊美不同,他显得更加风度翩翩、英俊倜傥。站在貌不惊人的吕夏身旁,就像一块清朗发光的玉。
吕夏从荀市长手中接过奖牌――她替亡兄领取表彰。丁珩一直微笑陪着她,那份温柔呵护足以令在场任何女性侧目。合影时,他灼灼目光静静环顾一周,沉默微笑,风采卓然。
甚至意气风发,更胜从前。
慕善想,整个霖市,大概没人像丁珩这样历经磨难。
家族企业一夜倒台父亲惨死、他一改公子做派,坚韧的寄人篱下、孤身筹谋;
原本如日中天的亲舅舅意外下台,任谁都觉得他这个太子爷再没搞头。他却摇身一变成为吕家乘龙快婿,吕家生意尽收囊中,真正东山再起。
有人觉得他靠女人靠运气,可慕善觉得,吕家出事,谁能在当天就追击湖南帮复仇?谁能在事后亲赴湖南,摆平了这么大的恩怨?
她早知道,他的胆色不同常人。
看着他扶着吕小姐下台,慕善心情有些复杂。他那么风流的人,会真心对待那个女孩么?
慕善因父母被陈北尧威胁时,压根没想过找丁珩帮忙。因为她始终觉得,如果陈北尧是狼,难道丁珩不是虎?
想到这里,慕善又有点难过――为什么她可以对任何男人冷静疏离,唯独在陈北尧面前,次次失了分寸?过去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她已下定决心,三年后一定走。那时候如果他再拦,她只能狠心揭发。
她不要痛苦一世,这是她郑重的决定,她不会再犹豫。
这三年呢?她诚然不会原谅他、接纳他。可就像他说的,她也想要他。那是她灵魂深处的渴求,干涸肉体的欲望。
就当饮鸩止渴,就当给自己的一点甜头。
只是她对他的略带强占,默默的甘之若饴的想法,不能让他知道。
宴席后是舞会,陈北尧跟慕善跳了两支舞,就被热络的人群围住。慕善难得透气,一个人走出了宴会厅。
沿着灯火通明的过道,慕善垂眸,一步步数着地毯的花格。陈北尧想让她怀孕,她的确也很想要个跟他的孩子。不过,陈北尧大概以为,有了孩子她肯定舍不得走。可他不知道,有了孩子,她的爱情已经圆满,她再无所求,所以才可以走。
“慕善。”
熟悉嗓音,忽然在背后响起。
慕善身子一顿,微笑转头:“丁珩。”
灯光下,这个近日来传奇般的男人,正眸色深沉的站在窗边,幽暗夜色愈发衬得他长身玉立、姿容俊朗。
吕夏小姐就站在他身后半步处,看着慕善,挺亲和的笑了笑。
丁珩转头对未婚妻小声说了句什么,然后便朝慕善走了过来。
眼见吕夏转身趴在窗口,竟是做出一副悠闲等待的姿态。这让慕善对这位吕小姐,有点刮目相看。
丁珩在她面前站定,目光扫过她精致的妆容、坦荡的双眸,眸色愈发的深。
“心甘情愿?”
慕善当然知道他问什么,不答反问:“你呢?”
他忽的笑了:“慕善,你总是针锋相对。”
他上前一步。
这个距离实在太近,他的身体几乎要贴上她。慕善一惊,立刻后退。可后面就是冰冷的墙面,退无可退。
他似乎早有预谋,双臂一圈,拦住她的去路。
而他身后数步的吕小姐,恍若未见,安安静静。
慕善并不怕他,但隔着一堵墙便是宴会厅,这姿势实在暧昧。她的脸色冷下来:“让开。”
“别这样。”他紧盯着她。在那片漆黑的深渊里,慕善分明看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坚持。
“这算什么?你有未婚妻,我也……”慕善顿了顿道,“……有了男朋友,我讨厌暧昧,你让开。”
“我只想跟你说。”他脸色沉下来,慢慢道,“那个电话……不管是善意还是巧合,我会记住。”
慕善一愣。
而丁珩看到怀中女人容颜娇艳、眸光如水,红唇在灯下格外柔润。他自然而然的低下头凑近,那姿态就像又要强吻她。
“住手!”慕善伸手要挡。
他却凑到她耳边道:“我不信你是心甘情愿。只要你一句话,我帮你。”
慕善心念一动,可转念一想,立刻否定了他的建议。
“丁珩!”女人略显焦急的惊呼忽然传来。
来不及了。
一声闷响,丁珩身子一晃、头一偏,竟然松开了她。
慕善面前光影一闪,手已经被人狠狠抓住,熟悉的气息立刻将她包围。
她这才看到丁珩被逼退了几步,才在她右侧站稳。他一只手抚上脸,眸光沉静,唇角竟然溢出一丝鲜血。
可见刚才他挨的一拳有多狠。
而她左侧,是一身肃黑西装的陈北尧。李诚和几个保镖站在他身后,脸上全有怒意。
陈北尧面色却很平静,看了看慕善,又看一眼脸颊已经明显有些淤青红肿的丁珩,笑了:“原来是丁少?不好意思,怕她吃亏,下手重了。”
26、委屈 手机阅读 mbook。cn
丁珩擦干嘴角的血迹,盯着陈北尧,不怒反笑:“陈总下手一向重。”
陈北尧根本不搭腔,偏头看着慕善,意有所指:“没吓着吧?”
慕善主动握住他的手:“没事,走吧。”
陈北尧笑了,将她揽入怀中,不动。
吕夏已经快步走上来,扶住丁珩。几个年轻男人也从远处走过来,站到丁珩身后。
吕夏柔和的声音也恰好让所有人听清:“丁珩,我有点醉了,能不能送我回家?”
慕善觉得她此时开口,非常合适。两个大佬自恃身份,不愿也不会在公共场合闹起来。但刚才毕竟动了手,此时两个女人都开口,他们也正好下台。
未料陈北尧忽然松开慕善:“丁少,去抽根烟?”
丁珩抬眸看着他,也轻轻挥开吕夏的手。
身后的保镖们个个表情肃穆,明显绷得很紧;李诚站到慕善身旁,低声道:“嫂子,别担心。没事。”
慕善没有担心,只是好奇。
前方幽静的走道,两个同样高大挺拔的男人,各自点了根烟,倚在窗口。他们一个清俊,一个英朗,气质截然不同。可也许是灯光太柔和、夜色太迷离,此刻慕善远远望去,竟看到同样幽暗俊逸的流光剪影。
他们曾是最好的兄弟,现在只有你死我活。
他们能聊什么?还是在利益面前,血海深仇都能暂时放在一边?
约莫过了十来分钟,众人正等得忐忑,宴会厅里忽然走出一个三十余岁、戴着眼镜的斯文青年。
“吴秘书。”李诚率先迎上去。慕善认得他,是荀市长的秘书。
吴秘书点点头,看一眼陈丁二人方向,笑了:“原来都在这里。李总,老板要走了,说请二位一起去喝茶。”
他口中的老板,自然是指荀市长,这也是秘书们习惯的叫法。李诚闻言咳嗽两声,缓缓朝陈北尧二人走过去。
这晚慕善睡得迷迷糊糊,忽然有人在亲自己的耳朵。她知道是陈北尧刚刚“喝茶”回来。
她闭着眼一动不动。陈北尧亲了一会儿,停下来,从身后搂住她的腰。
“不想知道?”清润平和的声音。
“猜都能猜到。”她淡道。
“说说看。”他把下巴搁在她的肩窝。
慕善把头往枕头中埋得更深:“荀市长真正掌控全局,你们也要休养生息。”
很显然,霖市会有很长时间的平静。
“你看得透彻。”他忽的抬手,将她身子转过来面朝自己。
“过来帮我管生意。”他盯着她,“投资公司、房地产,这些都干干净净。”
慕善想都不用想,直接拒绝:“没兴趣,我的公司也很忙。”
“你的人一起过来。”陈北尧仿佛没听到她的拒绝,“我现在缺职业经理人,就算聘请你的公司做常年顾问。”
慕善深吸一口气,他的公司会缺职业经理人?
“你又在算计什么?”
这态度大概令陈北尧不悦,长眉微蹙。
她到哪里,自然有他的人跟着。今晚在宴会厅里,听到异常,他第一时间走出宴会厅。
却看到她被丁珩扣在怀里,脸蛋绯红、眸光流转。尽管她脸上有怒意,可对着丁珩,却没有对着他时,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的冷漠和决绝。
仿佛已经下定决心,三年后会离开他。
这令他心头微怒。
将她抓回怀中时,他忍不住想起当日榕泰顶层,晕倒的丁珩嘴角残留的口红痕迹;想起躲在柜子里的她,粉红柔嫩的唇色;
他也想起手下送来的视频,灯光音乐中,她被丁珩紧紧拥着,翩翩起舞。丁珩闭着眼吻她,她在他怀里微微颤抖,真正像一对坠入爱河的佳人才子。
她曾经不止一次拒绝了他,却被丁珩吻过。
就在他的眼皮底下,被另一个男人狠狠吻了两次。
想到这里,他幽深目光盯着她水光清艳的红唇。
“别乱想,没有算计。”
只是想让你的一切,都在我控制中。
慕善不吭声。
他的声音很柔和,与平时的清冷疏离有些不同。可慕善知道,他一旦这样柔声细语,往往动了怒,下手更加凶狠。
是什么令他生气了?连她的公司都想圈禁?
当然是丁珩。
“我跟丁珩没事。”她淡道。
不是要跟他解释,而是不想卷入他跟丁珩那堆破事儿中。
他点点头,眸色含了笑意。
这一晚的前奏,比以往漫长许多。
或者应该说,对陈北尧算是前奏,对慕善已经进入正题。他的手和口,格外耐心的流连,令她眸色迷离、面色绯红。要不是还下意识努力压抑忍耐,她早已连声尖叫。
可她的克制并不能瞒过陈北尧。他的眸色平和而深沉,仔细察看她的神情,她每一处的敏感反应;他的动作很柔和,轻轻的抚摸,温柔的拥抱,小心翼翼得仿佛她是他的奇世珍宝。可一旦他的先锋进入她的身体里面――哪怕只是一根手指,都像换了个人,不动声色的沉默凶狠。
等她终于软绵绵的平躺在沙发上,他才在她几乎不知所措的眼神中,一挺而入。他有时不急不缓,有时风驰电掣,但每一下,都要跟她毫无缝隙的贯穿在一起。他的额上蒙上细汗,而她发丝早已湿热凌乱,粘在她水嫩红透的脸颊上。
最后,他把她抱起来,让她的双腿只能缠着他的腰。在她几次抓紧他的胳膊,紧闭着眼、抿着唇,神色紧张、痛苦、愉悦时,他却不肯马上给她,哑着嗓子,凑近她耳边哄道:“善善,叫我……叫我……”
“你!陈北尧你……”
“叫我。”
“……北、北尧哥哥、北尧哥哥……”
过了很久,陈北尧抱着她靠在床上。这是一天中她难得温顺的时刻,疲惫的伏在他怀里一动不动。
却听他忽然道:“不是想回家一趟吗?我陪你一起。”
慕善吓了一跳:“干什么?”
他看着她明显僵硬紧张的神色,言简意赅:“见面。”
“没必要。”慕善漠然道,“反正三年后会分开,他们不必知道。”
他抬手轻轻抚上她乌黑紧蹙的眉:“你害怕了。”
慕善是怕,不吭声。
过去,她设想过无数次与陈北尧重逢、再次相爱。但在她的幻想中,从来都会绕过父母――因为陈北尧一直是她和父母间禁忌隐痛。
而现在,她更加不想让陈北尧重新出现在父母面前。
哪怕他现在的条件,完全超出父母的择婿要求很多倍,甚至可能得到父母的原谅。
他像是能看透她的心,淡道:“我不会再让你委屈。”
“你想干什么?”慕善惊怒,“你敢再碰我父母一下?”
陈北尧笑了:“别乱想,我去负荆请罪。”
尽管慕善依然不同意,但是第二天下午四点,她还是被车送到自家楼下。
陈北尧让她先回家,自己在酒楼设宴。她不知道他到底会怎么面对父母,也不知道父母会有什么反应。既然已经回来,她只能静观其变。
保镖打开车门,慕善下了黑色奔驰。抬头便看到母亲站在单元门口。
“妈!”看着母亲明显有些憔悴,慕善心头一痛。
“善善!”慕母抱住女儿,仔细看了看。大概是见她气色不错,高兴的笑了。这才看向花坛边的车和保镖,“这是……你朋友的?”
慕善顿了顿:“嗯,进去说。”
约莫是霖市车牌的豪车有些张扬,两母女刚走上楼,就有邻居打开门寒暄:“小善回来啦!你养了个好女儿啊,又漂亮又能干!”
母亲面露喜色:“这孩子是听话!”
在家中坐定,母亲拉着慕善的手坐下:“你爸还在开会。今天怎么有空回来了?”
慕善有些心疼的看着她。
母亲个头不高,身材瘦弱。瓜子脸上虽已有不少皱纹雀斑,依旧看得出年轻时俏丽的轮廓。
因为慕家在本地并不算富裕,在慕善记忆中,母亲温婉的容颜上,总带着几分愁容。慕善能理解那份哀愁。随着经济发展,小县城越来越多富人阶层。而母亲一辈子老实挣工资,那份哀愁,就是她对另一个阶层生活的毕生向往。
慕善并不觉得有问题,这是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