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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主要的,他要把和上官云河之间的恩怨告诉她。他不想让事情爆发后,秦多多无所适从,怎么也得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小毅,那份文件我还会继续找的,只要文件在家里,我一定会找到的。”
“姐,你要多加小心。”
“你放心,少奶奶偷偷地配了一把书房的钥匙给我,我准备等会再进去找。”
秦多多竟然为了自己而偷配上官云河的私密钥匙,范毅夫在感动之余,也有些担心:“姐,你一定要在保证自身安全的同时再去做那些事情。否则,我不让你去冒这个险。你知道的,上官云河那个老家伙,心狠手辣,他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的。”
“我知道,你放心好了,我会小心的。”
挂断电话,范毅夫的心情更是愉悦了。
原以为,秦多多的心在上官少雄身上,在那个显赫的家里。可不尽然,她竟然会为自己而背叛上官云河,背叛夫家,这正好也说明,自己在她心目中的份量远远地超过那个家,那个人!
到了美女私房菜馆,领位小姐笑着将范毅夫领到以前常去的那间包厢。
范毅夫站在门口不进去,对领位小位说:“我要‘花好月圆’的那间。”
“范总,您不是一直很喜欢这间包房吗?总说这间房很幽静,前后套间的布置很清雅。今天为什么……”
“今天我遇上了一件大大的喜事,所以,必须有对景的房名来衬托我的好心情。”
“范总是……。请女朋友吃饭?”领位小姐看着范毅夫一脸的喜色,猜测道。
“杨小姐,你今天的好奇心太大了。”
领位小姐微微一笑:“对不起,范总,我去总台看看,看看‘花好月圆’有没有被客人订走。”
“就算是有了别的客人,你必须想办法让他们退出来,我可以补偿他们,多少钱都可以。”
没过一会儿,领位小姐回来了:“范总,办妥了。请,我引你去‘花好月圆’。”
“谢谢。”
进入包房,范毅夫看了看四周,又推开木窗。一轮皎洁的明月正挂在半空中,向大地投射下明亮的清辉。窗外有几棵造型很别致的梅树,此时虽不是花开季节,可那一树的绿叶,却有一种勃勃向上的生机。月光从枝叶的缝隙中跌落下去,一地的光斑,一地的金子在跳舞……“好,这个名字确实好。”
“范总满意就好。”
“杨小姐,等会麻烦你把我的客人给引到这里来。”
“好的,您的客人是?”
“秦小姐,你认识的。”
“是秦小姐呀?”领位小姐一边斟茶一边妩媚地看着范毅夫笑:“范总,那秦小姐是您的女朋友吧?”
这话,听上去怎么这么舒服啊?
“以后告诉你,”范毅夫接过茶,笑吟吟地催促:“还不快去门口迎接?秦小姐马上就要到了。”
“遵命!”
领班小姐调皮地挥了挥小手,迈着优雅的小碎步出去了。
果如范毅夫所想的,领班小姐刚到门口,秦多多已从车上下来了。
月色如乳水,融融地投照到秦多多的身上。
秦多多穿着一袭小碎花的旗袍裙,上身套着一件镂空的丝质中袖。素面朝天,一头长发很随意地披在脑后,却越发显得眉眼如画,淡雅、清纯。
好个美丽的秦小姐!
在吃味的同时,领班小姐带着浓浓的职业笑容迎上去:“秦小姐,您来了?快请,范总已在包房里等您了。”
“哦,他已经到了?”秦多多随口应了一声。
“刚到,我引您进去。”
“不用了,你忙你的事情就好了,我知道他在哪个房间。”
领位小姐抿着嘴笑:“今天范总不在那个‘清风柳岸’,他特地要了‘花好月圆’的那间。为了这间包房,我跟客人磨了好一会儿,又送了他们一张打折卡,客人才同意把‘花好月圆’那间房腾出来。”
秦多多哼了一声,说:“有两个臭钱就臭显摆,在哪个房间不能吃饭?非得这样折腾你们?”
“秦小姐冤枉了范总的一片心了,范总说,今天他请女朋友吃饭,所以必须有对景的房名来衬托他的好心情。”
这个臭鼻涕虫,又胡说。
秦多多脸一红,心里头却如一头小鹿在乱撞乱拱,弥漫起一阵莫名的甜蜜。
走进跨院,老远便看到范毅夫站在廊下,眼巴巴地望这边看。
“秦小姐,您看,范总等不及了,到门外来迎接你了。”
站在灯下的范毅夫,神态依然是那样的俊朗,笑容依旧是很样的亲和与温情。
“多多,没堵车吧?”不顾领班小姐在面前,范毅夫几步跳过去,一把抓住秦多多的手:“是我考虑不周全,我应该开车过去接你的。”
秦多多羞赧地甩开,“这个时间段怎么会堵车?假如真堵,你过去接也是要被堵着。莫不是你范大总裁面子大,街上的车辆都得为你让行?”
“你呀,嘴上的工夫是越来越见长了,我才说了这么一句,你滴里答拉的说了一大堆。”
“谁叫你招我?”
“我哪招你了?上天可鉴,我疼还疼不过来呢。”
秦多多的粉脸更是红晕密布了,她推了范毅夫一把:“你不是说饿了吗?饿了还有这力气说话?”
说着,小身子一摆,风摆杨柳地率先进屋。
范毅夫朝领班小姐一笑:“赶紧让人上菜。”赶紧跟进去。
秦多多已在紫檀木的小圆桌前坐下,环顾四周,“干嘛非要这间房?有什么特别吗?”
“当然!”范毅夫指着桌上的那个小牌牌:“花好月圆!这个名字对人对景,我喜欢。”
“毛病,吃个饭还有这么多的讲究。我看你呀,是被钱烧坏了。”
范毅夫将一杯玫瑰花茶放在秦多多的手上,大叫冤枉:“天地良心,这跟钱没有一丁点的关系。”
“那跟什么有关系?”
其实,答案,那位领班小姐已提前说了,是跟自己有关。秦多多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把这句话溜出来呢?这显然有逃逗范毅夫之嫌嘛。
果然。
“跟你有关呀。”望着秦多多娇羞的模样,范毅夫心头大乱。他真想把秦多多拥进怀里,然后吻着她花一般的娇靥,指着天上的那轮明月,告诉她,什么叫做花好月圆!
“一个管理着几千号员工的大总裁,一天到晚就知道胡说八道。”
“这不能怪我,小师妹,”范毅夫直勾勾地看着秦多多,笑道:“平时吧,我这个人给人的印象像个小老头,严肃而不喜多话。可不知为什么,一看到你就想跟你笑,想跟你说,尤其喜欢跟你胡说八道。所以,说来说去,这跟我无关,要怪,得怪你自己,为什么会让我产生这样奇怪的感觉。”
“真是个猪八戒,惯会倒打一耙!”
看到秦多多笑得很甜很美,也很舒心,范毅夫放心了,开心地说:“我这把耙呀,专打你这个妖精。”
“你才是妖精呢。”
“你不是妖精吗?不是妖精的话,怎么会勾得某个人的心成天乱乱的,一天到晚都是你的影子在眼前晃来晃去?”
今天,范毅夫打算破釜沉舟了,把该说的,不该说的,统统都要跟秦多多说。
再不说出来,范毅夫担心自己要憋坏了。
秦多多的心,开始乱了节律。她红着脸嗔怪道:“你再胡说,我要生气了。”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小师妹,你可千万别生气,生气会长皱纹会变老的哦。”
秦多多正要回答,几个服务生上酒菜了。
酒菜一上齐,范毅夫便挥退了他们。
“多多,这是你喜欢吃的当归兔肉,”范毅夫殷勤地给秦多多夹菜盛汤:“这道淡菜汤也是你喜欢的,多喝点,我知道,你今晚没吃晚饭。”
秦多多斜了范毅夫一眼:“你真是个间谍,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
“只要有心,没有什么不知道的。”范毅夫一眼不带眨地看着秦多多。
秦多多移开目光,面上的红霞越来越灿烂压夺目,连呼吸都有些急促。这个臭鼻涕虫,他这样直勾勾地看着,也不怕把人看化了。
心跳得厉害,脸,烫得要命。
“你说有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说,到底是什么事情?快说!”秦多多赶紧转移话题。
要说的事情,很重要,但不好听,尤其会煞风景。
“也不着急,等我们吃完饭我再跟你说。”
“可以边吃边说。”
“不好,”范毅夫摇了摇头,俊逸的脸上闪过一丝阴云:“我担心那个话题会影响咱俩的胃口。”
“到底是什么事情,你这样神神秘秘的?”
“反正不是什么好事,不能拿它来佐餐。”
秦多多噗嗤一下笑了,这个大鼻涕虫啊,说话怎么就这么风趣逗人笑呢?小的时候没看出他有这个基因和特长啊。
秦多多端起汤碗,喝了两口又放下:“范师兄,怀孕的这件事情真是上官少雄跟你说的?”
“怎么,你还不相信?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假话?”
“我真的有些不信,他上官少雄的心思怎么会这样的阴暗?”
“我也不相信,他长得一表人才,受着良好的教育,又是一个堂堂的军人,他怎么会有这样见不得阳光的品行。多多,你不是说,他跟你说我有一个条件很好的意中人是吗?你是亲耳听到的吧?”
秦多多点了点头:“我亲耳听到的,绝对没错。”
“这就得无条件地相信了,他上官少雄就是一个无所不用极的小人!我哪来的意中人,还各方面条件都好!条件再好,会有你小师妹好吗?我能随意瞧得上吗?这上官少雄啊,真会乱点鸳鸯谱!有机会见到,我一定要好好问问他。问问他,他什么时候给我做的媒!”想起因为上官少雄无端的无中生有,自己与秦多多差点成了陌路人,范毅夫便会感到一阵无名的愤怒。
秦多多哭笑不得,给范毅夫的碗里夹了一块兔肉:“吃块肉消消火。你放心,你不找我,我也会去找他算账的。”
“算账就不必了,我们放高姿态些,冷眼看着。古人不是说过吗?多行不义必自毙!”
秦多多的心头一沉,她又想起了那本笔记本,想到了公公的恶行。
她斟酌了半天,期期艾艾地说:“我今天也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这件事情很重大,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什么事情把我们的小师妹难成这样?在我心目中,我的小师妹是无所不能的女神。”
秦多多笑不起来,恹恹地说:“别开玩笑了,我没心情开玩笑。”
“好,不开玩笑,我们赶紧把晚餐给解决掉。”
半个小时后,范毅夫和秦多多离开餐桌,走进里头的套间。
秦多多在雕花的木沙发上坐下,看了看紧闭的房门,悄声问:“这里安全吗?没人来偷听吧?”
范毅夫在秦多多的身边坐下,一边削着苹果,一边说:“放心,只要我在这里见客人,这里的人就不会进来,他们都习惯我的这个规矩了。我把我们见面的地点放在这,就是因为这里很保险。”
“嗯,那就好。”
范毅夫将削好的苹果递给秦多多:“我们各自都有话要说,是你先说,还是我先说?”
“还是……还是你先说吧?”秦多多的心里沉甸甸的,日记本之事不是小事。假如事情不像自己所想的那样,那就会冤枉老公公了。
“好,我先说。”范毅夫狠狠咬了一口苹果,眯缝起来的双眼里,透出一道寒意四射的精光!“多多,你也许听我姐提起过我的一些事情,但我保证,你绝对不知道,我的具体经历。”
望着突然之间变了脸色的范毅夫,秦多多感到很陌生。她有些惊讶地点了点头。
“你知道吗?大学毕业后,我坐了六年的牢!”
“嗯,这事我听范姨提起过。”秦多多微微点了点头:“但范姨没告诉我,你为了什么坐牢。”
“这还得从我毕业那年说起。我毕业后,很顺利地进入了广济公司。”
广济公司?不是公公所在的那个公司吗?
“是的,上官云河当时就是公司的董事,也是我们研制部的顶头上司,我直接听命于他。”
原来还有这样的渊源。
“当时,公司正生产一种新药。我虽然是一个刚进单位的新人,但我是学制药出身,所以,很快就适应了工作,工作起来得心应手,很快成了上官云河得力的助手。有一天,董事会急需要一份新药的研制报告,而上官云河又在外地。上官云河一时赶不回来,就给我打电话,让我去他的办公室。
那时我刚回到宿舍,接到电话当然不敢怠慢,赶紧赶到公司。公司的同事大多已下班,上官云河的那个秘书也不在。我依言在文件夹里找到了那份报告,正要走,却发现文件夹里还有另外一份材料,我随手拿起一看,傻眼了。”
“是什么?”秦多多忍不住问。
“是一份新药的数据,很详细的数据材料。”
“这有什么特别的吗?你傻什么眼啊。”
“你不懂,这是一份新药的临床试验各阶段的数据。不内行的人,只看到一行行的数字,而我是学制药的,我当然能看见这其中所包含的实际内容。”
秦多多直直地看着范毅夫。
“跟你说这些,你不会懂得的。我直接说吧,这款新药根本不具备上市的条件,它的副作用远远大于百分之十!”
“这药上市了吗?”
“不仅上市了,而且,连带着,广济公司也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