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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屋里,只见一青年在整理东西。那是九叔公的侄子外加助手,或者说是徒弟,反正身份复杂,说白了是来混口饭儿吃的,叫刘十弟,二十出头的模样。
两人有点吃惊地对视了一下,刘十弟见张吉祥脸长得凶,本来想说的话都被他给吓回肚子里了。张吉祥见故,轻声地问道:“九叔在不?”
“刚出去,说一会就回来!”
“哦,我在这等着!”说罢一屁股座到椅子上,那一麻袋的东西就放在脚边。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他去哪里了,有说吗?”
“没说!”
“哦,我还是等着他吧!”又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他一个人出去;没人找他出去的?”
“好像有!”刘十弟摸了摸脑袋。
“谁哟?”
“不太清楚!”
“这样,我等他吧!”张吉祥实在是很静不下心呆呆坐在那里等,“小兄弟,你他儿子吗?”
“呵呵,不,我他侄子来着。”
“哦,你过来玩?”
“不呢,我来向我叔学东西的!”
“来不久吧!”
“不久,上个月来的!”
“哦!”
这时,九叔公终于回来。两人向九叔公望去,只见他一脸的绯红,就像八九点中的太阳。两人一看就知道,九叔公喝酒去了。
“哟,这不是吉祥吗,那么有空来坐坐,看看我啊!”九叔公先发话了,语气中还带着酒味。
“是这样的,我儿子。。。。。。”
“对啊!你儿子叫什么名来着了,是不是叫张霸天!”
“那是小张,张继忠的儿子。”
“哦,对对,你看我,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了呢,哈哈!”九叔公停顿了一下,“那你儿子叫什么来着了,我真记不得!”
“我说九叔公啊,我儿子才快满月,还没名字呢!这不正是来让你给取个与众不同的名字来着吗!”
一旁听着的刘十弟听到这儿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被九叔公一盯,把头一低继续干活儿。
“哦,这没问题,不过,你也知道,我不是随便给人起名儿的,我可是很讲究的,你知道不?”说完瞄了两眼张吉祥脚边的那一麻袋。
张吉祥起初愣了一下,盯着九叔公,正准备听他继续说下去。可他没继续说下去,只是又瞄了几眼张吉祥脚边麻袋东西,这会儿他才反应过来。一手揪起那麻袋。
“九叔公啊,这小小心意,不值钱,自家种的些番薯。”
“哟,看你这么客气,不用的,你待会拿回去,记得拿回去哟!你看你,真是,那么客气!”
“不行,你得收下,我妈说一定要给你的。”
“那不行,拿回去,煮给你妈老人家吃,拿回去!”
“不行,你得收下!”
经过一阵推托,最后九叔公还是把番薯收下了。
“你是来给你孩子取名字吧!”
“不呢,我是来让你给我孩子取名字的!”
“我知道!你也知道的,我们干这个其实也是得吃饭儿的,对吧!”
“那你早该把番薯收下吗!”
“糊涂,整天吃番薯能行不!”
张吉祥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了,愣在那里。九叔公见张吉祥一傻瓜脸,酒气中开始混了些脾气进去。
“那你觉得张霸天这样的名字好不?”
“不好!”
“你说啊,这也快过年的了,过年总得好好庆祝;;对吧!”
张吉祥点点头。
“你看,今年天气又比较冷的,我这人就爱这天气偶尔喝一口,好暖暖这身老骨头。”
张吉祥算是听明白了,他身上带着他刚领到的几十块钱工资,打算好给儿子要了名字之后到市场上买些酒和菜回去的。张吉祥低着头思考着。不过一会儿,就笑着抬起了头。
“九叔公啊,这也快过年了的!”
“对啊!”
“我这儿有点钱,你今年春节就多买个鸡啊鸭的吧!”说着从口袋掏出五张十块钱塞给九叔公。九叔公接过钱,迅速塞近口袋里面。要不是生怕张吉祥会真把钱收回去,原本还打算推托一阵。
“你孩子的名字我肯定会给你取个与众不同的,张宝通,张霸天那不算什么!”
九叔公和张吉祥聊了差不多整个早上,从孩子的性别问到在哪里出生又问道生辰八字什么的一大堆东西!生怕对不起张吉祥那五十块钱。
最后,九叔公递给张吉祥一个小红包,说名字就在里面。
故事从这开始 3
“张天佑!”李小梅甚是吃了一惊。
“恩,这名字可是你老公我费很大劲才让九叔公给咱儿子取得的啊!是念佑?”张吉祥这会儿有种说不出的自豪感,胸提得老高,正准备迎接李小梅的夸耀。
“你去了大半天的,就换了这名字!听起来跟张霸天有什么两样啊!”李小梅出乎张吉祥的意料开始抱怨起来。
“这。。。。。。”张吉祥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打得背都给提了起来。
“你真是的,我。。。。。。我怎么会放心你这没文化的人自己去呢!”李小梅突如其来的攻击已让张吉祥防不胜防,而接着的这一击,更是直穿他的心脏,险些要了他命。张吉祥儿时乃这小村一带的小霸王,被他拳头打过的小P孩遍布全村每个角落,这些事情一直流传至今,更是在转播过程中让人给美化不少,而这些事在如今更是成了村里人饭后大树下乘凉之时不能少的话题儿,这让张吉祥一直有种众星捧月的感觉,胸也在不知不觉中挺得老高。现在被李小梅说的胸提不起来不说,竟也把背给骂提起来了。平时,张吉祥对李小梅甚是爱护,两人结婚多年,不曾大吵过,而现在张吉祥考虑了各方面的情况后,感觉实在不能忍下去了。
张吉祥胸一挺,“你。。。。。。你这人不讲理!”这一句反击张吉祥收回了八成的功力,只敢提两成功力出来,可却得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我?我不讲理!”话音还没落,李小梅的眼泪就要出来了。张吉祥见状,吓得没了一半的内力。刚想上前安慰,又犹豫了一下,这可不是我的错啊,辛辛苦苦给儿子取了个名字,却还遭骂。张吉祥越是想越是觉得不爽,顿时心中的男儿怒火又燃了起来,功力大增。
“就。。。。。。就是你这女人不讲理!”哇,这简直是一招必杀,张吉祥感觉自己可能有些过分了,“我辛辛苦苦。。。。。。”
可这一必杀,张吉祥把李小梅给打到了床上,李小梅趴在床上痛哭起来。张吉祥吓得不知所措。现在一肚子的怨气更是无处发泄,狠不得到村尾抓个小P孩痛揍一顿。就在这时,张吉祥的母亲过来了。
“怎么了,我刚从八叔婆那回来就听到你大声哄什么啊?”张母这一出现,仿佛把张吉祥的全部功力给收了回来。这也难怪,张吉祥小时候打过多少的小P孩,就被张母打了多少回。那时候的张吉祥越想越不明白,用他的话说就是,打十个人,他们都只挨了一顿,可我却挨了十顿打,这永远是不公平的。于是,他越想越不明白,越不明白就越不爽,越不爽就越想打其他的小P孩。于是,想啊,打啊,想啊,打啊。。。。。。张吉祥的童年几乎就是这样过的。后来怎么顿悟了,不知道!
“妈!我。。。。。。小梅她。。。。。。”张吉祥感觉现在什么是哑巴吃黄连有口难言了。
“你就一身粗鲁气,”张母见着李小梅趴在床上哭,举起手就往张吉祥身上打,还哭哭啼啼起来,“坏小子,小时候打村里的孩子,长大你打媳妇来了!你看我不打死你!”
“妈,你听我说啊!是李小梅她。。。。。。”
“我。。。。。。我怎么了,我怎么了?”李小梅这会儿用尽了全身力气哭,真怕张母听不到她的委屈。
“你。。。。。。我。。。。。。妈啊,是这女人不讲理啊!”
“我不讲理?我怎么又不讲理了!你到说说看!”
“我辛辛苦苦给咱儿子去取名字,我一回来就遭骂,妈你说我冤不冤啊,你说这女人讲不讲道理啊!”
“这。。。。。。小梅啊!”
“妈,都是这家伙,我好声好气跟他说的,他就骂我不讲理!”
“我。。。。。。”
“妈。。。。。。”
这时,一阵婴儿的哭声让这无谓的争吵暂时停了下来。张天佑被这争吵声给吵醒,放声大哭起来。
张母快步走过去,将婴儿床(说白了,那只是个张吉祥让村里的木匠给弄的摇篮儿)里的张天佑抱起,“看看你们,把孩子都给吵醒了!”张母抱着孩子,几下功夫,孩子就不哭了,当年自己一手凑大五个孩子真不是盖的,确切说是自己一个人凑大三个孩子,当年张母守寡之时,张吉祥已经十岁,而他两兄弟,大哥刚步入社会,二哥十五岁模样,替人打杂,两个妹妹,大的也比张吉祥小三岁,小的更是才刚学会走路。
此时,张吉祥和李小梅都不做声,相互瞥了一眼,似乎还有继续大战的念头。可张母这时正抱着天佑,刚刚又把孩子给哄入睡,再战必定伤及无辜。
“我说吉祥啊!”
“什么事啊,妈!”
“小梅!”
“妈!”
“都别吵了,不给妈我面子,也看在你们孩子那份上吧!夫妻两人,要相处一辈子那,整天吵吵就过去了,吉祥!赚钱养家,照顾媳妇那!小梅!孩子得好好给凑大呀!不得马虎的。你看我,小时候没把吉祥给看好,没办法让他上好学啊!我。。。。。。”
听到这儿,张吉祥身子一下都软了,想起当年母亲的遭遇,加上自己的不懂事,父亲过世后,成天惹她生气。
“妈,你别说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李小梅觉得这气是堵不下去了的,再堵就会给自己添了个不明事理。
“妈,我们只是一时冲动而已,你就不要难过了!”李小梅走过去靠近吉祥,“对吧,吉祥!”
“就是,妈!我们没事。”
张母打量一番两人,笑了笑。
“对了,吉祥,九叔公给我孙子取了个怎样的名字了?”
“哦!”经过刚才一番激战,两人还没完全回过神来。
“张天。。。。。。”张吉祥把后面的字给忘了怎么念了。
“佑。”李小梅虽是乡下姑娘,可是村里为数不多的高中生。
“张天佑!”张母似乎也有点惊讶,“哪个佑?”
“保佑的佑。”张吉祥终于可以把为什么九叔公给孩子取这样的名字了,顿时觉得胸口有股莫名的自豪感,那感觉绝不亚于美国总统选举时发言。张吉祥用这么一句话概括了九叔公给他半天的解释。
“天佑,就是上天保佑,上天能保佑咱儿子。”说着,目光投向李小梅,期待他这话能起到他所想的效果,不但让老婆高兴一下,还能忘了之前的争吵。可李小梅听完这话,实在是恨不得马上往张吉祥脑袋上来几下。
“张天佑,张天佑。小梅啊!你觉得怎样?”
“读起来是挺顺口的。”本来李小梅接着会有个“可是”的,可是被张吉祥给无知地抹杀了。
“就是,我就说这名字好,这可是我花。。。。。。我花了半天和九叔公讨论来的!”
故事从这开始 4
又过了一周。
张吉祥开始隐约觉得纳闷了,清净的生活让他感觉没感觉,恨不得再给儿子办个满两月酒三月酒什么的。张吉祥的大哥是一位退伍军人,分配在X厂上班,在厂里还分配了房子,如今已结婚多年,儿子十岁出头,女儿五六岁。张吉祥的大哥在喝完天佑的满月酒后第二天就回去厂里上班去了。
“三弟,我已经买了明天的车票了!明儿就和你大嫂回去了!”这是张吉祥的二哥。二哥比较软弱,拿他和张吉祥做个比较,就是吉祥小时候专打别人,而他二哥就是专被别人打。小时候邻居来告发,说吉祥的二哥偷了他们东西,不知是真是假,二哥没出声,结果被张父狠狠地打了顿以此平息这事儿。后来二哥娶了个外地媳妇,可没当上本地郎,跟着媳妇到外地种茶叶,倒成了个茶叶郎,如今儿子已经三岁多。
张吉祥原不想理睬他这二哥的。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大哥,张吉祥成家立业了,也成熟稳重多了。
“这么快!不多在这呆阵子?”
“不了!给你们添麻烦。”
“不麻烦!你可知道你那边可是山啊,什么时候吃上顿肉还不晓得的!”
“呵,习惯了!家里的茶叶得有人看着的。”
两人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张吉祥掏出烟,递给二哥一根,自己也叼了一根,二哥伸手过去给张吉祥点了烟,又给自己点上。两人都“噗嗤”一笑。那一刻,似乎人与人之间的隔阂消失了。
张吉祥的两个妹子陆续嫁人了。老房子就剩下四个人住了。张天佑这时差不多三岁了,已经能跟着别的孩子满村子跑了。这会儿,家里就天佑这孙子,天佑的祖母特疼他,拿着碗肉粥从村尾喂到村头,再返回家,粥就没了。很多这年龄的孩子都是跑一圈吃一口的。张天佑后来听祖母说起这事后,就一直纳闷,自己肠胃不好,是不是那时留下的后遗症?
一天夜里,张天佑发高烧。那会儿张天佑和他祖母一块睡。
“呀,这孩子全身发热啦!不好,发烧了!”祖母利索地下了床,顺势穿上拖鞋,还没来到张吉祥的房子就喊了起来:“吉祥,吉祥,小梅,小梅!”
“我说你妈怎么了?”李小梅一下子被惊醒,很不耐烦地对身边的张吉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