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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群的羊-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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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
“我想是他搞的鬼。。。。。。”
张吉祥听完他四叔这番话,沉默了会儿,“算了,不管他!”接着笑呵呵地和他四叔侃聊起来。而天佑在一边喊着:“大黄你给我出来啊!”
跑到四祖父家楼顶,天佑还是没见着大黄,“四祖父,大黄不在这里啊!它到底在哪里呢?”
“天佑你怎么跑到上面去了,危险,下来!”
“我没见大黄呢!”
这情景让天佑他四祖父感觉好像天佑在威胁自己,要是自己不把大黄交出来的话,就要跳下来似的。大年初一天佑就把他给吓了跳。
“天佑下来,带你去拿压岁钱去!”张吉祥对着楼顶上的天佑喊道。天佑听着“压岁钱”这字眼就像猫嗅到了鱼腥味。
“呼,我来了!”
大黄的事,天佑就暂时忘记了。快乐的日子飞快地过着,快得让人很难去把它记住,回忆起来也是零零碎碎的。




 90年代 1

九十年代末,这里渐渐地开始繁荣起来,虽说还是得称作个小地方,也并不算富裕。但开始显露出了金色的衣角。那时候,这里还没有计程车,人们无法想象,平民百姓出门打的的感觉。虽然电视上的香港剧里,打的就像到了饭馆叫服务员过来点菜一样。“的士”拉得长长的一声,实在是威风,所以那时大多数的大陆人看港剧有种崇拜感。当时这里的主要交通工具是脚踏三轮车,有点旧上海的感觉。那时候,脚踏三轮车泛滥,竞争实在是太激烈,不管什么人,能抢到就拉,瘦的胖的,都只按路程收费。所以在收费这方面很合理,老百姓们都爱坐。可是好景不长,这东西很快就被当地政府给禁了,速度之快可想而知,绝对不是禁毒工作所能比的。禁脚踏三轮车的理由,据社会上流传大概是这样的:政府说我们要像大城市看齐,我们要让我们的城市发达起来,任何方面都是!一年后,只能在一些不起眼的地方能见着一辆两辆,脚踏三轮车上的人抽着旱烟,好像在感叹这世道变化无常。而代替这些东西的是一种政府称之为“汽动三轮车”的东西,这东西除了不用你拼命踩和担心乘客是否过于肥胖外,总体和之前的脚踏三轮车没什么两样。价格当然会贵些,不然怎么会说劳动力是廉价的。而这些“汽动三轮车”的主人大多是之前骑脚踏三轮车,也有不少像是发现了商机的人们加入到其中来,而那些之前骑脚踏三轮车的却没钱买“汽动三轮车”的,就是前面说的抽着旱烟感叹世道的。谁也没想到,后来这“汽动三轮车”也被淘汰了,终于进化到了人们向往的“的士”,这是后话了!
一九九七年七月一日香港回归,这是有意义的一天。天佑也觉得这天很有意义,因为学校给他们放了假。当时,天佑已经是小学三年级的学生。天佑在班上认识了很多的同学,而这些同学大多是该村的,所以天佑这几年来玩遍了这村子,也熟悉了这村子。一到放假的日子,天佑就和几个要好点同学满村子跑,捉虫子、打小鸟、斗蜗牛。。。。。。一切天佑在老家玩过或没玩过的,这回他都尽了兴。
有一回,天佑和别人斗蜗牛斗到拳头上。至于什么是“斗蜗牛”,很多人听到这名字会产生疑惑并汗颜,不会是让蜗牛从着头爬到那头吧;这样的话是比快还是比慢?这样的话说不定孩子们会从太阳出来就一直玩到太阳下山,如果孩子会觉得这样很有趣的话,游戏机生产商早就倒闭了。“斗蜗牛”其实是斗它们的长处,而不是它们的短处,斗谁捉来的蜗牛的壳硬,两只蜗牛的壳正面相接,两人同时用力推蜗牛壳,看谁的蜗牛壳碎了,谁就输,当然打平的几率也蛮大的,不过几乎都是两败俱伤。这听起来可能有些残忍,不过一般都是找死掉的蜗牛,也就是只剩下蜗牛壳了的,那时候有个说法,死掉的蜗牛的壳比较硬。至于“斗蜗牛”这东西不晓得是谁发明的,听起来也挺无聊的,可那时那地的小孩就是喜欢,这就好比大部分的小孩子看到**感到恶心一样,小孩子喜欢的东西大人并不怎么了解。至于天佑是怎么从斗蜗牛升华到斗拳头的,那根本就是小孩子不服输的心理在作怪。不知道天佑在哪个角落花了多少精力和心思,找到了一个被他自己称为“无敌蜗牛壳”的蜗牛壳。这是个比一般蜗牛大的蜗牛,壳的颜色不是一般蜗牛的肉白色,是淡淡的黑紫色。打个比方说,天佑找到的这个黑紫色的蜗牛壳就好比美国篮球中的黑人球员,而那些肉白色的就是白人,论身体素质,自然是美国的黑人球员占优势。而天佑这只黑紫色的蜗牛壳不是一般的美国黑人球员,而是像湖人时代的奥尼尔一样,别人真的拿他没办法。凭着这只蜗牛中的“奥尼尔”,天佑一个人已经大战了几十回合,杀得其他小P孩蜗壳不留。天佑一个独自暗喜之余,其他人都不爽地以怒视相对。秦始皇**独栽久了,总难免会出现农民起义,冒出陈胜吴广,再到后来的刘邦项羽。虽然天佑只是独霸而没有**,但还是冒出了个起义头子。
“你这肯定是假蜗牛!”
“不可能!”
“对,肯定是!”
“就是就是!我没见过这种蜗牛!”
“我也没见过!”
当然,天佑没有拍案而起,大呼:“反了,反了,全反了!”天佑不跟这帮家伙一般见识,刚想起身走人,只见一小P孩动作敏捷,伸手就将天佑手中的“无敌蜗牛壳”一把抢了过来,顺势一扔,“无敌蜗牛壳”飞入水沟里。
“你!”天佑一气之下,左脚向前大迈步,双手将那扔了他蜗牛的小P孩一把推倒在地。其他小P孩一拥而上,与天佑大打出手。
天佑长得是比一般同龄人高,但偏瘦,可是遗传了他爸妈的冲动,此刻已是怒气冲头,杀得个分外的眼红。可独虎终是难敌群狼。天佑倒下了,其他小P孩满足地走了。天佑爬起来,一身都是泥土,怒视四周,已发现其他人已不知去踪。天佑拿起地上的书包,走到水沟前,看不到他那只心爱的蜗牛壳。回家的路上,天佑越想越是感觉到委屈,眼泪就出来了。
“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打架啊?”李小梅看到一身泥土垂头丧气的天佑。
天佑没做声,一脸的委屈样。
“我说你倒是说啊!这怎么了,同学欺负你?”
天佑听着听着又哭了,就是不说怎么回事。这时张吉祥回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
“问他又不说!一看就知道是和别人打架了呗!”
“打架你哭什么啊?不准哭!”
天佑强忍着泪水,可眼泪还在不停地流。
“你没听到我说话吗?不准哭!”张吉祥最讨厌女人和小孩子哭,“打输了就哭是吗?哭什么哭啊!再去和他打过啊!老是被欺负。我说你还哭是吗?”说着就拿起身后的木棍。吓得天佑想闪尿。
“我说你也不要这样吓孩子啊!拿什么木棍啊!”李小梅伸手将木棍抢过来,“老是这样,一股牛脾气,这还没问清楚孩子到底怎么了,你发什么飙啊?”
天佑冲到二楼,看见祖母正走出房间,一把抱住了祖母:“奶奶!”
“我发什么飙!你看他啊!像什么样?在外面和人家打架,又跑回家里面哭,这算什么啊!想想我当年,揍另一个小孩追到别村去呢!被人打得满脸是血都没流一滴泪!”
“你当年,成天提你当年,要是我儿子像你当年那样,能有什么作为!”
“我没作为,没作为我养起这个家!”
“这生意我也有份!”
张吉祥和李小梅两人吵到了天南地北。回想刚结婚那会儿,住在小小的村子里,生活简朴,倒也快活,也不至于会吵到像现在这样子。搬到这个他们所谓的“街上”,十分靠近市中心的地方后,人也像这个城市一样慢慢地变得烦躁起来了。天佑躲在祖母的怀里哭着,“奶奶,对不起,对不起。。。。。。”




 90年代 2

佳明之前跟天佑说家里买了游戏机,让他周末过来一起玩。上小学后,佳明没有和天佑一个班。具体原因是这样的:首先,佳明在的班的任课老师是全年级最好的,班主任和佳明母亲的关系更是全村最好的。佳明当时就和他爸妈吵着要去天佑那个班去,可他父母为了自己儿子的未来只能选择无动于衷,而佳明也实在无能为力。于是佳明为这事一直闹到现在,而佳明的家人也总有办法解决,从当时给他买了四驱车,到去年给他买了自行车,再到今年不可能给他买辆跑车而给他买了台游戏机。其实这就是台游戏机,只不过是一台外形是个超大键盘,中间插卡带的地方像是能跳出烤面包的机器而已,可佳明一直都称它为学习机,却一直都拿它来玩游戏。这不像“挂羊头卖狗肉”般卑鄙,这只是孩子的一种心理。
“看啊!这就是我新买的学习机。”佳明指着电视机前的他所谓的学习机炫耀着。
“能玩游戏吗?”天佑感觉这东西跟圣杰家的差不多,只是大了很多,而且好多的按键。
“当然可以啊!不过我很少玩的。”
“圣杰家也有游戏机。”
“我这是学习机!”
“他家的红白色的。”
“我知道那个,不比我这个贵呢!本来我是想买那个的。”
“干吗不买?”
“你不觉得我这个比他那个好吗?”
天佑再次仔细看了一遍这台机器,块头大,还有很多的按键在上面,而且插卡带的地方像在电视上看到的烤面包机一样,想到这里,天佑吞了口水。佳明看着天佑的样子,像是要把自己的学习机占为自有似的。
“我就知道肯定是我这台比他的好!还贵很多。”说着把学习卡带插上去,黄色的卡带壳看起来就像是个烤得香香的面包。
天佑点点头。
“这是游戏卡带?”
“我现在不想玩游戏!”
这时,佳明的母亲买菜回来了,看到两个大脑袋正蹲坐在电视机前。佳明一听就知道是他妈回来了。
“是不是又在玩游戏?”佳明母亲走了过去。
“在学习打字!”
“哦!哟,是天佑啊!”
“你好,阿姨!”
“佳明,不让天佑玩一下?”
“等一下啊!”
“你不要只一个人玩啊!”佳明母亲正在照着镜子,“我要去上班啦,早餐我给你买了,买多了呢!你和天佑一块吃吧!”
“知道了!你快去上班吧!”
佳明的母亲上班去了。佳明马上把卡带给换了,“这是我新买的,!超好玩的!”
“单打的吗?”
“不是,双人打的,超好玩!”说着又多插了个游戏要控制上去。接着,两个家伙杀得不亦乐呼。“咕。。。。。。”天佑的肚子响了起来。
“是你吗?”
天佑点点头。佳明记得他妈妈说买了早餐的。
“我好像也肚子饿了!我过去拿过来!”
佳明把早餐拿了过来。天佑看着袋子中黄油油的考包,突然感觉到特幸福。
“哦!我忘了拿豆浆!”
天佑的祖母回老家去了,张吉祥去进货了,而李小梅呢,现在应该是起床了吧!
“天佑,天佑!”李小梅一起床就没看见天佑,“这小鬼又跑哪里去了?”
天佑在佳明家吃中餐。李小梅一个在家煮了面条,“要不要去找这小鬼啊!”原本天佑还想在佳明家吃晚饭,可是佳明的老爸回来了,天佑觉得佳明他爸比张吉祥还要凶神恶煞,于是带着不舍和恐惧回家去了,虽然他觉得李小梅也挺吓人的。
天佑仍然喜欢在村子里到处跑。天佑和同学之前约好在操场见面,说要一起玩捉迷藏。一大群小P孩在村子里玩捉迷藏是何等刺激,大家先说好个范围,不准跑出这个范围,一般大家都很遵守规则的,当然不排除一些家里近的,躲在家里陪老妈老爸看电视,让他老妈老爸觉得他挺乖的,而让其他人找得半死。
这回是佳明和另一个小P孩做“鬼”。天佑算是在他们当中的玩捉迷藏高手,总能找到一些别人很难发现的地方。
“就是这里了!”天佑躲在了一个自己新发现的地方,那是一户人家的房子后面的小巷子,而且这里有一棵龙眼树,天佑想季节合适的话,说不定有龙眼吃。想到这里,天佑不禁窃喜。天佑在龙眼树后面蹲了下来。
其实玩捉迷藏是挺无聊的,一个人或几个躲在一个地方,能干什么,而且是清一色的小P孩,所以会出现个别躲到家里看电视去的。不过小孩子就是喜欢,躲在一个让人找不到的地方,对于他们来说,那算是一种成就感吧!
蹲在龙眼树下的天佑开始感到无聊了。这时,他听到外边传来佳明和另一个小P孩的声音。
“到里面找找吧!”佳明。
死佳明,这样也让你找到!
“不要去,里面有只大狗很凶的!”
大狗?
“真的吗?”
“真的,我亲眼见过的,黑色的,超级凶!”
“真的吗,要是天佑躲在里面怎么办?”
他怎么知道我躲在里面?
“不可能的!里面可是有狗的啊!走,到别处找!”
天佑听到他们的声音渐渐远去,安下心来之后,却开始害怕起来,不会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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