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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没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老大,选第一种吧!”后面的一名黑衣人不怀好意地道。
余东旭立即自悔失言,脸色微红。
而涂杰像没事人一样,“走吧!”
余东旭走的时候故意重重地甩手,结果不经意地碰到了他未结痂的伤口,又有血渗的出来,余东旭感觉手上一湿,是血。
以血之名,注定的是这一生的纠缠吧。
余东旭连连道歉,然而涂杰却反而面色松了下来,“你在关心我吗?”
余东旭愣了一下,“就到这儿了,多谢你。”
“你们学校很好。”
学校的下课铃声忽然响了,余东旭转身往楼上冲,隐隐约约听到他在后面说:“我要来这里……”
******
“来了!”张述一简简单单地道。
“恩。”
“这个给你。”他递过来一张写满密密麻麻的字的纸——代她写的检讨书。
想起来了,刚才班主任老师要求他俩写的。
他对她实在是好,可是那张照片……虽然跑了几圈,还是不能释怀,也不知道怎么问,万一不是亲人那样的关系呢。是他对所有的人都好吗?
“你把我的字体练得炉火纯青了嘛。”她装作轻松地道,“谢谢啦。”
“你的衣……”张述一轻声地想问她身上的衣服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是最终却没有问出来。他刚才透过走廊隐约看到一个男孩的身影伴着她回来。“我替你拿去交,看你这样都走不动路了。去教室坐一会儿吧。”
“老师可没允许我进去。我跟你一起去。”她率先往办公室的防线冲去,不料却与一人撞了满怀。
眼前是个黑色外套,黑色裤子,短短碎发有着明净的阳光般笑容的高瘦女孩子。
“我是学生会的文艺部长许愿,可以请你在升国旗后演讲吗?”她似乎已经习惯了别人初见她时的惊讶,不徐不慢地说,声音有着中性的圆润。
“为什么是我?他呢?”余东旭指的当然是张述一了。
“因为,龙佐翾届时会在你前面发言,我们想挑一个男生一个女生。”
“我能去不?”余东旭犹犹豫豫,眨巴着眼睛望着张述一。
张述一稍一想便明白了她是想让他为她写稿子。
“当然可以。”他温和地望着她。
“就这样了。”许愿转身走了。
收了检讨书后,班主任的面色好了些。
“余东旭,你成绩也不错,以后听话些。行了,你俩回教室吧。”
“关于孟宁,我们再想办法吧,先别着急。”
“嗯,等一有空先再去看看他吧。”
两人走回了教室。
第22章 无所顾忌的旧时光(童年回忆)
那一年,余东旭五岁,他比余东旭大两岁,名叫涂杰,音同洁,很干净的名字。
深秋,余东旭家楼上的婆婆不知为什么叮叮咚咚敲房子敲了很久。
中午十二点,余东旭躺在床上忿忿不平地嘟嚷。隔壁传来老爸高山流水般起伏跌宕的鼾声,老妈正在收拾柜子,本来就不想睡午觉的她,找到了理由从床上跳了下来。
余东旭光着脚丫子走到窗子边上,拉开窗帘。一个小小的手掌突然贴在玻璃上向上滑到余东旭面前。余东旭本能地往后退,可是关键时刻脚竟不听使唤,跘了一跤,头撞到玻璃上了。
好痛,好机会,赶快像虫虫一样装死翘翘。
可是,一个男孩的头突然贴着探了过来,“你不要紧吧!撞击玻璃的声音相当大呢!那边的可爱小鸟都被你吓得飞走了。”
他的话让余东旭气得想揍他一拳,明明就是他导致的严重后果。
“你好,我叫涂杰,想和你做朋友。”
“涂姐姐,很高兴认识你,我是余东旭,不介意我以后这样叫你吧!”
“啊?!”站在余东旭家晾衣架上的涂杰开始左右摇晃。
闪到脚了吗?余东旭飞快的打开窗子,想要抓住他的衣领,可惜余东旭胳膊不够长,他仍在急剧摇摆中。然后,余东旭就感觉手被人使劲地拉着拔苗助长。
“好痛!”她惊呼。
老妈闻声赶来,满脸惊异地望着鬼哭狼嚎中的余东旭和已经安安稳稳站在晾衣架上的涂杰。
“你是?”
“阿姨好,我是住楼上的,最近刚搬来。”涂杰露出一个乖巧的微笑。
而后,余东旭的妈妈就像被勾了心魂似地说:“你是涂杰吧!进来玩,站在那里多危险。”
“妈咪呀,他刚才是私闯民宅耶,也不想想他有什么企图。看他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余东旭眨巴着眼睛望着老妈,又愤愤盯着涂杰,心想,别看我年纪小,我可是很有法律意识的,我老爸可是名律师耶。
可老妈已经把涂杰给拉了上来,完全无视余东旭的申诉,“涂杰,我听你阿婆说过你了,以后要好好带我们家余东旭。”
而穿着脏兮兮鞋子立在余东旭面前的涂杰满脸微笑连连点头,然后老妈就放心地出去了。
“涂姐姐,你怎么爬下来的,看看就猴子样。”余东旭用力搓搓鼻子,用单音调说话。
“有本事你也爬爬看!”他居高临下地望着余东旭,然后很自然地坐到余东旭的床上,甩掉鞋子。
“涂姐姐,女孩子要文雅,不可以这样的哦。”余东旭强镇愤怒之火。
“砰,”余东旭的兔兔枕头飞了过来。“我不是你姐姐,叫哥——”
“涂姐姐,你一定会被大灰狼吃掉的。”这是余东旭想出来的最恶毒的咒语。
“你看过很多童话故事吗?小鬼。”涂杰盘坐在余东旭床上嘲讽道。
余东旭怎么可以忍受一个比余东旭大不了多少的人叫自己小鬼呢?于是,余东旭冲过去,扯过涂杰的床单,而他也随着洁白的床单滑到地上。
“你不要紧吧!撞击地板的声音相当大呢,外边美丽的乌鸦都被你吓飞了。”余东旭以牙还牙,甜甜道。
“没事!”涂杰咬牙切齿。
“这样的话,姐姐你可以帮人家把床单铺好吗?”
“你……”他似乎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可这明明是很正当的要求嘛!
余东旭趁他发愣,从他身下用力抽出被单,裹到他头上,死命推倒他,把枕头压在他头上,然后坐在上面。
“余……唔余……东……唔……东旭,你……”
余东旭耐心等待下文,老妈突然走进来。
“旭旭,涂杰呢?怎么没见着他?”
“他先走了……”余东旭支支吾吾。
涂杰趁机反击,蹬着脚爬起来,挣脱一层层的床单。老妈见状,脸色立即变青,走过去劝慰涂杰。
“有没有伤到哪里?”她一边对涂杰关切问候,一边回头对余东旭斥道:“余东旭,待会儿我再来教训你!”
“哇——”余东旭哭得惊天动地,妈咪呀,你怎么可以对别人家的小孩那么疼爱?好难过呀!
朦胧中,余东旭看到涂杰呆滞的表情。老妈则对余东旭这一朝不以为然地撇撇嘴,“到隔壁找你爸哭去。”老妈拉着涂杰的手然后推着余东旭说。
呜……余东旭站在房里一边哭一边偷偷瞄着老爸老妈,他俩一人一句地数落着,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外面有些黑,余东旭坐在角落里,刚才好像睡着了。哎,哭得太累了,爸妈好像说罚她晚上不准吃饭的,气愤。死涂杰,臭涂杰,烂涂杰。
突然,一不明飞行物从天而降,在黑魆魆的窗外晃动。也太不专业了吧!不过余东旭倒是很好奇盘子里装了什么呢?
“咕咕”肚子叫了两声,余东旭慢腾腾挪过去,打开窗子,黑乎乎的,里面装的好像炸药阿!
余东旭探出头,小心翼翼的把手伸向袋子里面。
“呀……”好痛,余东旭火速抽出手,一个红色的东西夹住余东旭的手,螃蟹!顾不得那么多了,余东旭狂摆手,终于摆脱了可恶的东西。“啪”的一声,它摔到地上,似乎痛苦得抽搐着。
余东旭跪坐在地上,半晌不愿意出声。
片刻后。
“你怎么了?”涂杰用无辜的声音问道。
哼,你导致我杀死了一只可爱的螃蟹。杀生说不定会让阎王老公公把我打进十八层地狱,还有脸问,余东旭不理他。
“鱼冻,不要生气了。”涂杰似乎有点急了。
听到他的声音都有多呀,余东旭气呼呼关上窗子。
“喂,我又不是故意的。”
戚,小样,敢整我。
正想着,余东旭感觉面前幽暗的光影有点不对劲。抬起头来,涂杰正跟秋千架似地倒着在窗外左右摇荡呢!
“鱼冻……”
“鱼……”
“……”
他叫了不下五十遍了,余东旭感觉自己正要逆进化成美人鱼。恩恩,好多蓝色的泡沫呀!
忍不住打开窗子,欲一展最佳辣娃风采。结果,余东旭感到糖果巧克力以及闪着光亮的果冻如雨点般扫过余东旭全身,好像很好吃的样子哦。还有飘飞的字条,余东旭抓起一看,这么多不认识的字,烦,丢到一边再说。
不记得后来的事了,只是——
随着时间的流逝,纸条越来越多,足够堆砌成公主的五彩城堡。涂杰倒也不过问纸条的事,一切依旧。
初春,余东旭和院子里的一个男孩打架了,那个男孩人缘很好。于是,一帮人围攻余东旭一个。余东旭用眼角的余光扫去,涂杰正向这里走来。
“你们,放开余东旭。”他面无表情,冷冷道。
没有任何涂杰打过架,没有人了解他的实力,但余东旭们都能感受到他身上日益成长的威慑力。他们听话地放开余东旭,就这样走了。
“涂姐姐,为什么你一句话的得过我两千秒的奋战?”余东旭心里愤愤不平,而他依然沉默,静默得可怕。
“你今天怎么想到要来帮我的呀?”余东旭继续问。
“因为今后,”他顿了一下,直视余东旭的眼睛,然而余东旭却无法望到他澄澈的眼睛所通向的灵魂深处。
他别开头,继续淡然道,“今后可能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
“啊”余东旭听得不怎么明白,茫然地与他一起往家的方向走去。
“你要走了吗?”余东旭一直想要忽略这个现实的。
“还算聪明。”他波澜不惊。
余东旭却有种被抛弃的感觉,他是她这么好的朋友,可是她却这么仓促地要失去他了。余东旭想哭,可是六岁的余东旭已经足够坚强和骄傲。
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他递过来一个盒子,余东旭这才发现已经到家门口了。余东旭想说些什么,但话语始终被这和煦的悬浮着萎靡的芬芳因子的空气给堵住,哽在喉中。
“什么时候走?”好久,余东旭才找回声音。
“今晚。”
“哦。”余东旭闷闷打开门往里挪。
“鱼冻,你要像个女孩子喔。”他好听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平静而淡漠。
余东旭想她该回头跟他说再见了,刚要转身,门已被他重重摔上。可能他不愿意让余东旭最后看到的是他的背影。
那以后,似乎就不再有在外面疯玩的美好了,更不会因为跟别人起争执而厮打起来。不仅因为他的离去,他的一番话,更多的是因为三天以后爸爸意外身亡。旋即余东旭和妈妈就搬家了,她得多陪陪妈妈,不管妈妈是否觉得孤单。
涂杰的那句话就像一句灵验得诡异的谶语:今后她要坚强。
曾经,余东旭以为糖果巧克力果冻的芬芳天堂会伴她一生。可是,好像人生变成了带着腥气的融化的鱼冻了。如果有一天,曾经离开的美好出现,她不知该如何面对,不知是否物已非,人亦非。
第23章 脆弱的少年
“听说杰要离开这个学校了,是真的吗?”一个美艳的女孩子拦住为涂杰办转学手续的管家阿唐。
他没正眼瞧她,径直往前走去。
“你凭什么直呼少爷的名字?”阿唐略有些轻视地看着眼前的女孩。
“哼,我是她女朋友。”女孩神情倨傲,如同一只黑色的凤尾蝶。
“真是笑话。”他面上满是不屑,“那你问我什么?你不是更了解他。”
“你……”女孩气结。
“你是第多少任?”他哂笑。
“他现在是和韶薇嫚在一起吗?”女孩眼中隐隐升起怒火。
而他拨开她挡在他面前的手,打开车门,不理会她的愤怒,平静地发动车子,抛出一句话:“你这个女人真是敲锣抓凤凰——枉费心机。”
她久久地愣在原地,指甲嵌在掌心,有丝丝血印。半晌才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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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家书房。
涂荆越注视着越来越不愿意服从自己意志的儿子。
“为什么转学?”
“不是为了你儿媳妇吗?”
“你至于为了她去那个地方吗?”
“不至于。”他不理会父亲,冷冷拨开书架上的一排书,敲了一下里面的墙,一道暗门在他身后打开,阶梯直通窖底,是涂荆越的父亲当年涌来放酒的。
涂杰回想起自己约摸九岁时被关进去的情景,这次他不会再这么惨的,“三天后别忘了请我出去,嫚儿要过生日了。”
他决绝地往前迈着步,冰蓝色的发间放佛有飘忽的雾气在缭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