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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第七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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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里,陆西为欢天喜地;可眼泪越擦越多;想起自己漂泊流浪的日子;只为找眼前这个女人;终于找到了;终于在面前了;他捧住毛小朴的脸,亲上去,舌头长驱直入;勾住那条甜蜜柔软的小舌,不停地吮吸;缠绕。
“你放开我;放开我。”毛小朴挣扎;低吼。
“朴儿,从此不要再离开我了,我说过,我愿意给你当儿子,当牛当马当小狗,只要你不离开我。”陆西为绝美的面容流露出绝世的真诚,眼泪还在流,声音低沉,似哀求,似悲痛。
前尘往事一瞬间都涌在毛小朴的脑子里,火车上,西单出租屋,两人一起找工作,一起吃方便面,她睡床,他打地铺,两人吵架,吵了又好,好了又吵,两人构想未来,合资买房,她手握他的银行卡,后来她离开,他追踪,她躲藏,他还是追踪,他就是块狗皮膏药,怎么甩也甩不掉,毛小朴无奈地想着往事,其实,不甩开,粘一起,也挺好。
毛小朴不由自主的摸摸陆西为的脸,像摸她家初七一样,“不离开了,你想留下,就留下。”
太后一开口,陆西为这个奴才喜不自禁,边笑边流泪,扑在毛小朴脸上又啃又舔,像只小狗找到主人似的撒欢儿。
毛小朴拿毛巾擦了一把他的口水,丢给他,“你擦干净再出来。”自己走出浴室。
“小朴,你给我个答复吧。”陆夫人还在抽泣呢。
毛小朴这才记起陆夫人还拖个陆东来呢,难道,她还要收下他吗?毛小朴迟疑了,眼睛偷偷地瞄陆东来,陆东来微微一笑,上前轻轻拥住了毛小朴,额头抵着额头,低低地说,“毛毛,你要甩开我吗?”
毛小朴一颤,甩开?是用完了甩开吗?天津别墅,他为她熬汤,为她做菜,为她泡脚,为她揉胸,为她按摩,为她一句话想吃什么跑几千里路。毛小朴有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关键时刻,全记起了他们的好,而且这么清晰,平时,她想都没想过啊。
“你想留下就留下吧。”毛小朴心想,还是顺其自然吧,你呆久了,生厌了,自然就会走了。
哟,还在等人家主动放弃呢,殊不知人家的目的就是一辈子跟着你。
一句话下来,如太后圣旨,一屋子人顿时轻松,乌云散去,雨后晴朗,彩虹当空,晴云霁月。
最乐的莫过于陆夫人,终于将两儿子打包给送出去了,于是将眼泪左右一抹,残痕未干,脸上眉开眼笑,“这下好了,小朴,你可以叫我妈了!”
刷、刷、刷,话刚落音,所有的目光全部刷向陆夫人。
陆夫人猛然惊觉,心里一激灵,急不得,急不得,讪讪地笑,“小朴收了东来和西为,就是我的媳妇了,媳妇叫婆婆,当然叫妈,对吧?”
一众人脸全黑了,连王成龙都佩服,自己的脸皮没这女人的脸皮厚,这么一想,心里安慰起来,比下有余啊,他老人家不是顶级极品。
毛小朴脑容量还在消化这些接二连三的事情,默默移到一边去了,边上,初七捧着本画册,旁若无人的撕着,口水一坨一坨往下落,下面,是灰灰,灰灰自动承当初七涎缸的作用。眼睛时不时瞟瞟这一大群围着他家毛毛的人,心里有些不屑,又是跑来抢他家毛毛的,好讨厌。
“好了,外公,你们都走吧,你们在这儿朴儿压力很大。”陆小爷抱得美人归,心想事成,不给缓冲时间,立即过河拆桥了。
“外公,阿姨,我先送你们回去。”大的毕竟是大的,沉稳,内敛,通达,来日方长,先送长辈回家。
王成龙达成心愿,陆夫人心愿暂时没达成,可也快了,所以两人立即随陆东来回家。陆东来走时看了毛小朴一眼,只见她头也不抬,拿着纸巾擦初七的口水,不觉微微一笑,被她不闻不问地忽视惯了,免疫力增强了。
突然多出两个男人,刘丹阳的婚还要不要结?
要,当然要。刘大将军多么强大,多么智慧,似乎对今日之事早有先见之明,结婚证拿了,孩子有了,家有了,就差个酒席了,不管来多少男人,他这个大老公当定了,谁来都是小的!
陆西为取得留守权,暂时不争大小,只求发光发热发情发骚,守在毛小朴身边带孩子喂狗,负责摇吊床荡秋千,还负责给他家大婶的大蒜苗苗浇水,还负责瞅着机会就此和屋里唯一的女人上演妖精打架。
结婚那天,热闹非凡,刘丹阳原本只给小部分人发了请柬,没想到很多人不请自来了,刘大将军结婚,接到请帖的要去,没接到的请帖的,求着接到请帖的带去。三十桌的宴席硬是撑到了一百桌。
陆际带着陆夫人还有陆东来陆西为坐在一边,心里还在郁闷,两个儿子全送出去,还占不到一个名份,亏死了!心想,到底是什么样的仙女啊,让我这么优秀的儿子全陷进去。
他哪里知道,陷进去的岂只是你家儿子,你家儿子好歹还取得了个留守资格,更有伤心人这近一年来像个游魂,正在一边喝着杜康呢。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啊。
那伤心人是谁?还有谁,给毛小朴充当了解药的宋家颜。
宋家颜出国,当时的心情是复杂的,想着毛小朴是刘丹阳的人,刘丹阳跟自己是兄弟,再者又试出陆西为对毛小朴痴情一片,这些关系本来就复杂了,自己要□去只怕难了。
可人吧,一旦知道她的好,哪有可能一下子就忘记,呆在北京总会底头不见抬头见,那种看得到吃不到的滋味比得了癌症还难受。那就离开吧,于是宋家颜一气之下去了法国,一去就是一年。
原来是想借时间和距离让自己忘记毛小朴,不吊死在毛小朴这棵树上,可奇怪就在,越是想忘记一个人,越是难以忘记,她孩子般的小性格,无拘无束的举止,大气坦荡的神情,简单而纯真的快乐,在他的记忆里全是抹不去的惑。
她的眉眼,她惊艳的笑,她小巧的鼻子和嘴,桔色的灯光下。她的身子柔软粉嫩,充满肉。欲的明媚和妖娆,她高。潮下的情。欲放出一片艳丽的毒,每一寸都像火焰,烧毁宋家颜的心智。
就这样,宋家颜将自己困在这棵树上,越勒越紧,最后喘不过气来。
毛小朴是棵树,是棵歪脖子树,宋家颜一片好心不想让这棵树压力太大,自我逃离,可他哪里知道,没了他,歪脖子树上照样挂了一串,还都是自我主动挂上去的。
接到刘丹阳的结婚请柬,他立即回了北京,一回来,从钟瑶那里得知那棵树的情形,顿时追悔莫及,早知挂了这么多,自己也应该挂上去的啊,如今多他不多,少他不少,一年时间,他成了打酱油的,只怕她早已把他忘到爪哇国了。
陆西为早就看见了宋家颜,眼睛里淬满了毒。当日在小屋里他被注射催眠药时,他一直想不通这是谁下的手,可是后来,当他知道檀乐的阴谋,知道北戴河酒店的那一场艳境,他再猜不到他就是棒槌!以前他丢了他家大婶,心空空的,没精神找他们算账,现在他家大婶找回了,这个祸害他女人、祸害他的混蛋送上门来了,陆西为又盯了一眼最边上正在和一伙人谈笑的檀乐,还有这个祸害他大婶的傻逼,今天小爷就一起收拾了你们!
陆西为阴阴一笑,悄悄退到一角,拿起了手机,开始布局。
人哪,受苦的时候嫌痛了累了,痛了累了的时候觉得万念皆灰不想活了,幸福的时候又嫌淡了闲了,淡了闲了的时候又要生事了。
婚礼热闹的是客人,杯筹交错,衣鬓香影,刘丹阳牵着新娘子只是大厅前面站了几分钟,过了一个场,然后拉走了,此后再没出来,仅是他一人在与客人周旋。可仅仅几分钟,惊鸿一瞥啊。
新娘白纱拖地,身材修长,腰肢纤细,再向上,头上垂下一抹轻纱,使得新娘面容朦胧,像十二的月亮,仔细能看清那眉那眼,再一看,又不是那眉那眼。朦胧得恰到好处,勾得人心里像是有只跳蚤在轻轻地搔,贼贼的,痒痒的,巴不得此刻起大风,撩起那面纱,将那朦胧吹去,看个真切。
沙沟日影烟朦胧,隐隐黄河出树中,碎霞浮动,春意与花浓。
陆际暗叹一声,刘丹阳,果真男儿,名不虚传的大气啊。
将新娘如此虚掩,照顾的是他陆家,他两个儿子。这低调的华丽啊,确实服人心。不过陆西为小爷才不这么想,他心里才不平衡呢,站在她旁边的,原本应该是老子,老子才是正宗的新郎,他妈的不要脸!总有老子找回场的那一天!
宋家颜紧盯着那不远处那抹白色的倩影,他熟悉面纱下那黑亮清纯的眼睛,那红艳水灵的嘴唇,他曾亲吻过的一切。心痛得象生生割掉一块了,他一个劲地喝酒,想借酒水被满那缺失的一块。
有个人朝他走来,兴高采烈地拍拍他的肩膀,“宋大医生,来敬你一杯,我家老爷子的手术多亏你啊!”
宋家颜一看,不认识,不过有什么关系,他就想喝酒,一仰头,酒下肚,来人喊声爽快,又倒了一杯,宋家颜二话不说,一饮而尽。来人嘴角眉梢尽是笑,客气了几句,转身离开。
过了一会儿,一位托着盘子的侍者走到宋家颜面前轻轻说,“宋先生,走廊那边有人找。”
宋家颜点点头,朝走廊走去,刚进走廊大约五米处,突然电梯里伸出一只手,将他拉了进去,他暗叫一声,不好,酒里有药!可此时药性发作,他顿时晕迷。
71第七一章
66
若是平时;就凭宋大医生对药物的了解和研究;那一两杯酒他就算当场没喝出问题;一二分钟后绝对能感觉到问题;可现在他不是酒喝多了吗?他要就是自己感觉迟钝;别让心上钝钝的痛啊,哪知道这一迟钝;宋大医生阴沟里翻船;在自己最得意的项目上中招了!
毛小朴穿着长长的婚纱,绊手绊脚;几次差点摔倒,一回房间就将它脱了,穿了一条白裙子;折腾了这么久,感觉肚子有点饿,看了看房间里,没一点吃的,她走出去,想去隔壁的房间,那房间刘霜阳和初七在里面。
这时迎面碰到一个穿白裙子的女人。
女人喊住她:“不好意思,我们以前认识吗?我总感觉在哪里见过你?”
毛小朴一怔,她也觉得这女人有点面熟,不过她也想不起在哪见过了。女人见此,歉然一笑,“可能是我搞错了。”轻飘飘地走了。
这女人正是檀乐,她被宋家颜催眠后,忘记了毛小朴,可潜意识里觉得这个人在哪儿见过。檀乐刚离开,迎面来了一个端着酒杯的侍者,“小姐,喝一杯吗?”
毛小朴看见那酒的颜色有点像她喜欢的西瓜汁,顺手拿了一杯,咕咕喝完了,擦擦嘴,将酒杯放回去。正欲抬脚离开,哪知身子一软,神智有点迷糊,侍者抱住她转入已早打开的电梯,最后将她抱入一个房间。
房间里,宋家颜大汗淋漓,身体像一座火山,火焰能烧掉他所有的神智,宋家颜手掐经脉,极力保持清醒,他绝望地发现自己的手机被拿走了,酒店里的电话被扯掉了,房间被锁了,宋家颜冲进浴室,打开冷水,可是冷水冲下来,外表是冷的,内心的热一点不退,特别是下面,硬得像块热铁,几乎能听到水落在上面发出滋滋地声音……
他们要做什么?为什么给我下药?宋家颜想不清自己刚一回国,谁要对他下这一手?他哪还记得一年前的小房子里他亲手种下的因果。
房间门打开了,宋家颜扑过去,门又关了,却推进来一个女人,女人眼睛微闭,脸色红艳,喉咙里发出销魂的嘤咛声。宋家颜一听就知道又是一个着了道儿的人。
女人一把抱住宋家颜,只觉得对方身上凉凉的,好舒服,闭着眼睛就往他身上蹭,宋家颜用力一推,自己后退几步,仔细一看,顿时惊叫出声,“毛毛!”
没错,真的是毛小朴,陆西为的毒计是,放倒宋家颜,放倒檀乐,然后将他们搁一起,干柴烈火,颠鸢倒凤,然后拍下录像将带子往两边家长一寄,两人正好男未婚,女未嫁,一拍即合,成就一桩好事,这样宋家颜就不会再觊觎他家大婶了。想法是好的,可现实很残酷,侍者不太认识檀乐,只知道是个穿白裙子的头发齐肩的美女,正好那个穿白裙子的长发美女离开了,侍者带着配好的酒跟上来,结果把另一个穿白裙子发长发美女当成了檀乐,并将她带到了宋家颜的房间。
这世的上事,没有狗血,只有更狗血,这么荒唐的事就这么上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