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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出事了。
我才拨开了一个又一个记者,终于挤到了门口,就撞到了从大厅迎面而来的他。
那是多么挺拔多么英俊的他啊,是我朝思暮想的那个男人。
他在前面走着,手上被拷着手铐,两侧一共跟着四名警察。
“放开,我自己会走。”他转过头,看着他的下属,“告诉董事长,我是被陷害的。”
是他的声音,那样熟悉,那样温和而冷峻的声音,再也没有第二个人可以拥有。我在人群中望过去,逆光的大厅里,外面金灿灿的阳光照射进来,他的身上似是被沾满了耀眼的光芒,他颀长的身躯映进我的瞳孔。
只觉得眼睛酸涩,肚子抽痛。
我几乎脱口而出:“师北承!”
他闻言,立刻转了头来寻找声音的方向,然而,瞬间涌上的记者淹没了我,我努力踮起脚,却看不到他。
无论我怎样努力,还是不能够,不能……
眼泪一滴一滴滑落下来,砸在手背上,我在人群中,他在大厅中央张望,可是始终没有看见我,就被旁边的警察凶狠地带了出去。
来不及多想,我连忙打电话给欧尧。
是他,肯定是他,他连一点时间都没有给我,就对他下手了。
电话接通了,那端传过来的却是异常平静的声音:“玖月。”
“你想干什么?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这样做太无聊了你知不知道?”
他笑了,“我不觉得,只要能够让你回到我身边来,任何一件事都是有意义的。”
“我不是你的,何来回去你身边,欧尧,你要清楚,有些人从来就不会是你自己的,不要想用那些不正当的手段得到,否则叫做偷!”
“偷也好,抢也罢,总之,现在师北承就在我的手里,只要我对他进行撤诉,并且向媒体澄清这一切只是一场误会的话,那么,所有的问题都不会存在了。”
“欧尧!”
“你知道,我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即便你恨我。”
放下电话,很久我都不能思考。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欧尧,他在小舟的口中简直神一般的存在,高大英俊,年轻有为,绅士有礼……他在与我和小晴香南吃饭的时候,笑得简单纯粹,就像个孩童,无论什么时候看到我,即便是再忙再烦的时候,他的嘴角始终都是微微带着笑意的,他永远为我好,在我告诉他我喜欢师北承那一刻,他眼中的绝望和无助,在鼓浪屿他不吃不睡地照顾生病的我……
可就是这一刻,我知道,我心中那个永远一脸谦和、永远为我的喜怒而努力的欧尧,已经不存在了,有些东西在心底的某个角落被狠狠撕碎,裂开,绽开的伤口是丑陋而让人难以置信的,我曾经最纯白的感激之情被他亲手踩碎,撒得漫天漫地,再也回不去了。
我听闻,你始终一个人(77)
此时香南的电话打进来,我刚一接起,就听到她在那端大吼的声音:“小月,你在哪?在师北承那里吗?我刚听新闻上面说,卡蒂日记出问题了,是真的吗?那师北承呢,真的被抓起来了吗?”
“嗯,”我点头,声音低得连自己都快要听不到,“香南,我怎么办?”肋
“什么怎么办?他不会做这事的,一定是有原因的,我帮你,我们查出背后操纵的人,师北承就可以出来了……”
“不用,我知道是谁。”
“你说什么?你知道……”
“是,我知道,我来处理就好了,香南,谢谢你,还有你关心我。”
虽然她还不相信我,但是我已经没有力气再解释了,也不想再多说话,我需要好好思考,冷静的思考。
我想起了师敬春,他的父亲。
他一定有办法,他一定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吃苦,于是我立刻冲上楼,前台拦住我,我说:“我要找师敬春。”
“不好意思,我们董事长出去了,请问您是哪位?”
“我……”
一开口,我却不知道我该告诉她我是谁,想了想,只好说:“我是师北承的朋友。”
“噢,董事长刚刚出去就是为总经理的事情,您不介意的话,坐在里面等一下吧。”
“噢,好。”
没过多久,大概一个小时的时间,师敬春就回来了,我听到他开门的声音,转头,那一瞬间愣住了。镬
因为他的身后跟着沐琳夕。
是啊,我怎么忘了,我根本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再大的事情,沐琳夕都可以处理好的,她的爸爸那么强大。
“玖小姐?”师敬春有些惊讶,看到我的瞬间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
“您好,师董事长。”我微微鞠躬。
“请问,你有什么事?”
“我……”我抬头,看了看沐琳夕,她也面无表情地盯着我,她还是那么骄傲。
“说吧,什么事。”
“是师北承的事,我想知道严重吗?”
“严重吗?”师敬春重复着我的话,表情突然异常严厉,“我跑了一大圈都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所有的矛头都直指北承,我真是想不到他究竟是得罪了什么人。”
“那么,就没有办法了吗?”
“暂时想不到,”他揉了揉太阳穴,疲惫地看着沐琳夕,说:“琳夕,你陪玖小姐聊吧,我累了,想进去好好想一想。”
“好的,伯父,您注意身体。”
看着他拖着已显疲态的身体走进了里面的办公室,剩下我和沐琳夕面面相觑,很久,两个人都不知道说什么。
“玖月,虽然伯父不知道是因为谁,可是我知道,我求你,你就放了北承吧。”她突然开口,声音中带了低迷的潮湿。
“你说什么?”我茫然抬起头,好半天才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好像一时间大脑停止了思考。
“你懂的,能救北承的只有你了,你忍心因为自己的私念,就害了无辜的北承吗?他现在在牢里面还不知道怎样了,那个地方那么阴冷潮湿,他……”
“这不像你说的话,”我看着她,“沐琳夕,你是这样跟人说话的吗?你也从不会因为自己的私念而去为难别人。”
“不,为了他,怎样我都可以。”
“不,不,”我摇头,拼命摇头,“可是我不能……”
“你可以!欧尧那么爱你,为什么不能嫁给他?只要你嫁给他,你会幸福,欧尧也会幸福,我跟北承都会幸福,你为什么一定要抓着北承呢?”
“我抓着北承?”我的情绪因为激动而无法控制,“是谁想抓着他?如果当初不是你假装怀孕,我会一个人跑到奥地利去吗?现在你说是我抓着他,我如果想抓着他,我早就抓住他了!”
我几乎不能去想,一想就觉得腹中隐隐作痛,如果不是她,我的孩子怎么会死去?
然而,与我相比,沐琳夕的神色却是冷清而理智的,她只是轻轻拂了下额前的头发,嘴角漫起一丝傲慢的笑意:“我知道你的爱情是伟大的,所以我相信你,无论如何,你都会成全我们的,对不对?”
我冷笑,“即便我答应了欧尧,而你,是否会与他重归于好,还是个未知数吧?”
我转身欲离去,她忽然抓住我的手臂,“玖月,你……”
我缓缓拨开她的手,面容已经恢复了从容镇定,“以后的路上,陪在北承身边的,即使那个人不是我,也不会是你。”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办公室,下午的阳光炽热地烤在我的脸上,这一刻,我的心里却突如其来的平静,平静到透明,甚至感觉不到身体里流动的血液。
我与师北承,好像从来没有过什么山盟海誓,矢志不渝,甚至我从没有成为他在人前所认可的女人,我也不知道这一切究竟值不值得,可是我知道我爱他,真正爱一个人,会不计一切,不要回报,只希望他好,其他的任何事情都可以不那么重要。
而现在,我们的缘分大概是真的尽了,再也没有挣扎的必要,也无需再努力,只要静静地接受,或许一切都豁然开朗了。
在给欧尧打电话之前,我去了公安局,见到了他。
他现在还在拘留待查中,听到我的名字,几乎是飞奔一般跑了出来的,
我迫不及待地抬起头看着他,那天的他依旧是穿了来时的白色衬衣,领带已经不见了,领口裸露着,看到我的瞬间,他的眸色幽静而深沉,像是清晨的露水。
我听闻,你始终一个人(79)
眨眼的功夫里,眼泪像珠子一般滚落下来。
他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我,看着我,良久也不说话。
上次一别,虽然才不过半年的时间,却好像一切都不一样了。我好像有太久太久没有见过他了,即便是梦里,他都从没有出现过。肋
我怔怔地看着,也失去了言语,终于还是他先打破了沉默:“你回来了。”
这一句,四个字,却像四块沉重的烙铁重重地敲在我的心上,我痛得说不出话来,只是傻傻地看着他,那潮湿的眼眸中,带了深深的雾气。
我多想告诉他,是的,我回来了,你的月回来了。
可是,现实是多么残忍,而让人无力去承受。
我努力忍着一波接一波涌上来的眼泪,“是,我回来,是想告诉你,我要跟欧尧结婚了,这一次,我是真的忘记你了,所以不用再逃跑,我想告诉你我有多幸福的,可是没有想到,却是在这里见到你……”
“什……什么?”他茫然看着我,“他们说的都是真的,你真的要和他结婚了?不是回来找我了么?”
“找你做什么,”我笑,“师北承,从我离开北京的那一刻起,我们就结束了,这一段日子,是欧尧一直在身边照顾我,他对我的好,我想,我终于被感动了。”
“那我呢?”他哽咽,眼眶发红,“我怎么办?我怎么办?”镬
“你……”我狠一狠心,“你放心吧,我来的时候看到你爸爸和沐琳夕都在为你的事东奔西走,相信没有多久你就可以离开这里了,你不会有事的。”
“玖月,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我仰起头,故作不知。
“我和你,我们怎么办?”
“没有我们了,你早就放弃了,我也放弃了。”
师北承,请你原谅我,就当是当初对我伤害的补偿。我不是故意这样伤害你,可是我没有办法,我只能假装听不到,也看不到你的悲伤,反正我们的世界再也不会有任何交集。
“如果当初我抓住你的手,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像现在这样?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放弃,是你,是你太冷漠,让我不想也不敢去挑战,是你从一开始就没有告诉我一定要抓紧你……”他喃喃着,声音越来越小,喉咙越来越颤抖,他隐忍着的悲痛,我不忍去看。
我最后抬眸,对他微笑,然后站起来,转身的瞬间,眼泪忍不住再次掉落下来,我必须要马上离开,否则我会忍不住扑到他的怀里,我会发疯一般地亲吻他。
“玖月……”
他在身后唤我,而我始终没有回头,一切都结束了,僵硬的脚步僵硬地向前走,我背着纯白的皮包,神情坚毅,背影决绝,我不曾想象我身后的他,现在是一张多么悲伤而绝望的脸。
我要他知道,我再也不会回来了,等他出去以后,可能我已经嫁给欧尧,所以,他也没有必要再去伤害自己,夜夜买醉。
三天后,欧尧回国,我俨然一副未婚妻的模样,站在机场大厅等他。
相对无言,他却努力找寻话题,一会问我饿不饿,一会问我要不要休息。
我始终摇头,面无表情,我要他知道,他现在看似得到了我,其实失去的,是他心里那个美好的玖月,他得到了一个女人,可是却会永远失去他的爱情。
回去酒店的路上一直在下雨,他一边开着车,一边看着我,“可能你现在还是会恨我,但是我相信,过一些日子,你会慢慢原谅,甚至爱上我的。”
“你太自信了。”我说。
“我早说过,不爱上也没有关系,只要我能时刻看得到你。”
我不再说话,外面的雨滴敲打着车窗,北京的路越来越难走了,就像我今后的人生,迷迷蒙蒙,看不清方向。
可是有些人,可能今后我用尽一生的力气望穿秋水,也不可能再望见了。
“下周,”他沉静地开口,“我会带你去韩国,参加韩国电影展,顺便我们玩一玩,散散心,你的心情应该会好很多。”
我不说话,只当他是自言自语。
“好了,别再赌气了,一切都会好的。”他伸出手,盖在我的手上。
我慢慢将手抽出来,只一味地看着外面。
寂静的雨声,会洗尽我心底的绝望吧,可同时,凉意刻骨,是如何也褪不去的了。
第二天,香南找到我,她质问我为什么要这样。
我没有解释,只是无力地看着她,我相信她会明白。
她说,“我不明白为什么你看师北承垮了,就又回去了欧尧身边,可是玖月,我告诉你,师北承没事了,他家里已经为他解决了所有困境,据说下周就会出来了。”
“是吗?”我淡淡地回应,目光始终看向远方。
出来了,出来就好。
一周后,我与欧尧一起走出仁川机场的出站口,已经有人在人群中等候我们。
我跟着欧尧朝那个男士走过去,他立刻迎接过来,用生涩的汉语说,“欧总好,欧太太好。我叫林扬,是此次你们的接待者。”
“不好意思,我不是欧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