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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形爱人-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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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静巧笑道:“我同学家在丰镇,我听说这里有庙会,我就跟她一起过来玩了,没想到这里这么热闹。”
慕容珩不满道:“你又任性胡为了,娘知道你出来吗?”
慕容静忙点头,“我出来的时候给她留了张条子,说去找大哥了。”
慕容珩嗤了一声,“你出来有两天了,玩到现在才想起要来找我这个大哥,还真是不容易!”
慕容静做了个鬼脸,狡辩道:“那你们前两天不是那个啥,忙正事嘛,哪有闲工夫陪我玩,所以我自己安排了,今天庙会结束,同学回自己家去了,我就过来搭个便车嘛…”

沐紫闻声从马车上下来,慕容静见她欢快地奔过去,“夕颜,你也来了,太好了,正好我们一路回去。”沐紫见到慕容静也格外高兴,忙向她笑着欠了欠,“三小姐好”。顺子和两位老师傅也起身行礼。

慕容珩没好气道:“你和夕颜一起坐车吧。”

慕容静探头往马车里望了望,努努嘴道:“我不要坐车,我要骑马!”
慕容珩摇头,“不要胡闹,此去沧州三百余里,你一个小丫头骑在马上怕是要被风吹化了。”

慕容静哼了哼,劈手夺过顺子手上的马鞭,一个漂亮的翻身,稳稳地坐上马背,扬着头道:“小看人!你当初教我骑马,难道只是希望我在花园里溜达吗?”话未说完,就猛地扬鞭抽在马屁股上,白马一声长嘶,绝尘而去。

顺子一脸无辜地看着慕容珩,慕容珩无奈道:“那你坐车里去吧。”顺子欢呼一声钻进车厢。

两马一车疾驰在官道上,一路上山青水绿,暖风拂面,沐紫从车窗探出头去,看着前面纵马英姿飒爽的两兄妹,心中漾起微甜。

离开客栈,刚行了不过一里多地,前面的路中央站着几个人,向他们招手拦车。

慕容珩勒住缰绳。
为首那人拱手道:“慕容少爷,我等在此恭候多时了。我家少爷备下清茶一杯,请您过去一品。”

慕容珩问道:“你家少爷是谁?”
那人说:“我家少爷说只需说襄阳陆某您就知道了。”
慕容珩一听,笑道:“原来是陆兄,那我们就叨扰了!”那人立刻在前面领路。
慕容静探马过来,问道:“他们是什么人。”
慕容珩道:“一个新识的朋友,请我们过去喝杯茶吧。”慕容静还欲再问,见慕容珩已经拍马向前了,也忙调转马头跟了过去。

马车在院门前停下,车上的人陆续下来,沐紫脚刚踩到地上,抬头一看,不由怔住了,眼前这座白墙灰瓦的院落不正是昨晚来过的那所的院子吗。
她暗道不好,好不容易跑出来,兜了一圈竟然又回到这里来了,心里又惊又惧,其他人都走在前面进院去了,她没有办法只能磨蹭着跟在后面,慕容静把马鞭交给一旁的侍从从前面跑过来,兴高采烈地拉着她快步走,她着实有苦说不出来。

院子不大,但亭台楼阁一应俱全,屋前屋后都栽满了竹子,青翠的竹子衬着古朴的楼房,别有一番意趣。侍卫将他们带到花园中一块空地等候,过了不久,游廊上由远及近走过来几个人。为首的男子神采奕奕,一身西式衬衫长裤打扮,气质清贵,神情冷冽,正是陆洵。

沐紫心内一惊,心虚地低下头去看自己的鞋面,她瞥了瞥四周,连个躲避遮掩的地方都没有,只能往慕容静后面靠一靠,把头垂得更深一些。

陆洵一眼就望见人群后的沐紫,他停下脚步,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嘴角勾出若有似无的笑意。

见慕容珩站在前面,他爽朗一笑,抱拳道:“慕容兄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
慕容珩笑道:“陆兄,幸会幸会,原来你在这里竟有如此别致的一座院子。”

陆洵呵呵一笑,道:“慕容兄过奖,这次请你来,是有要事相商。”
“哦?是何要事?”慕容珩问道。
陆洵伸手指路,道:“我们去花厅一叙吧。”他回过头来吩咐手下:“带慕容少爷的家人去敞厅休息,一定要好生招待。”言毕,目光扫过沐紫的脸上,沐紫想到昨夜的情形,红着脸神情微窘,恨不能立刻隐身过去,忙垂下头去 。

慕容静蹭过来,悄声问道:“你认识这个人吗?他怎么直朝你看。”她打量着陆洵挺直的背影,眯着眼睛露出欣赏的神色,叹道:“这人长得还真是帅气啊!”

沐紫寻思了片刻,低声道:“他就是小姐曾经问起过的,奉军少督军陆洵。”

慕容静眼睛睁得滚圆,不可置信地问道:“他就是陆洵?”
沐紫点点头。
慕容静倒吸一口气,忙向那背影看去,心头又惊又喜,竟半晌说不出话来,痴痴地凝视望着陆洵越来越远的背影,仿佛自言自语:“竟然……比我想象中的还要……”

陆洵引慕容珩在花厅内就坐,有仆从用托盘捧上茶来。花厅内一应的紫檀明式桌椅,处处都是内敛的矜贵。
陆洵用碗盖拨了拨漂浮在面上的茶叶,道:“原来慕容兄就是大名鼎鼎的沧州济慈堂的当家人,小弟真是失敬了。“
慕容珩云淡风轻地笑了笑,道:“该说失敬的人是我才对,竟然连陆少督军都没有认出来。”

陆洵持茶碗盖的手一滞,饶有兴趣问道:“慕容兄怎知我是陆洵?”

慕容珩喝了口茶,淡然笑道,“小弟也是臆测的,观陆兄举止应为军中人士,而这院内外侍卫应该都是训练有素的近卫军,兄台自言姓陆,当今世上,如此英姿的青年将领除了陆洵又有何人?”一路上他暗自观察院子里的这些随从,一个个神情紧张,反应敏捷,如果是阜军军队又何必在自家地盘穿着便衣,戒备深严,故大胆揣测陆洵的身份,没想到一试探,果然不假。

陆洵哈哈一笑,道:“慕容兄真是好眼力,陆某佩服。”心道此人的确不简单。

他摆了摆手,一旁的手下立刻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陆洵敛容,认真道:“既然慕容兄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那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慕容珩把茶碗搁在桌几上,好整以暇道:“愿闻其详。”

陆洵想了想,直入主题,“我想与你们济慈堂合作。”

他站起来,目光淡淡望向窗外的远山,款款道:“慕容兄也知当前国内奉军和阜军割据南北,分而治之。近十年来,江南十五省在我父帅的治理下日渐强盛,百业繁荣,百姓安居乐业,但阜军在江北则横征暴敛,欺压百姓,剥削商家,导致民不聊生,怨声载道。”他转过身来,目光中带着一丝决然,“迟早有一日,奉军将挥师北上,一统天下。”

慕容珩理了理长衫的前摆,慢条斯理道:“少督军胸怀大志,令人钦佩,只是奉军的大事与我济慈堂又有何关系?”

陆洵在他身旁坐了下来,振振有辞,“有关系。济慈堂从前任当家,即令尊起与阜军有着千丝万缕的牵连,济慈堂每年供给阜军数额巨大的军费,然而阜军欲壑不满,济慈堂早已不堪重负。自慕容兄当家以来,对阜军的恶行深感不满,力主济慈堂脱离与阜军的束缚,但因终究主事不久,济慈堂内亲阜军的顽固势力盘根错节,让你无从下手。而我,正可以帮你摆脱阜军的束缚。”

慕容珩冷笑了一下,道:“看来陆兄对我济慈堂的事情十分关注,如此,就当知道我既然不希望与阜军有牵扯,又怎会再与奉军有瓜葛。”

陆洵大笑着摆摆手,“非也,非也,慕容兄听我把话说完。我奉军与济慈堂合作,不仅不要一分钱的供给,而且还要助你们兴旺发达。”

“哦?”慕容珩扬了扬眉,道:“竟有这样的好事,那么,济慈堂需要为你们做些什么?”

陆洵笑了笑,道:“我需要你们做得事情对你们来说并不难办,两桩事情,第一,江南目前流行寒疹,我营中多有将士感染,多次治疗后均不能根治,听闻济慈堂的葆济丹对此病有奇效,我们需要购买大批的葆济丹,此事不可被阜军知晓,所以我私下与慕容兄来商量这笔买卖。”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第二件事情,据我们所知,整个江北,只有济慈堂的药草车可以在各关卡自由通行,无需检查货品。我们希望能够借你们的药路一用,运输一些军需物资。”

慕容珩默默听了半天,忽然问道:”可是帮你们运送军火?“

陆洵笑了笑,答道:”正是。”

慕容珩道:”第一桩事情问题不大,我着济慈堂各分号备齐葆济丹货源,只需约定一个地点交付你们就可。”陆洵见他爽快答应,喜道:“慕容兄果然是个痛快人,多谢!”

慕容珩举起手,道:“陆兄慢谢,这第二件事情,我济慈堂不愿卷入政治纷争,请恕小弟无能为力。”

陆洵似乎并不意外这个答案,含笑语带深意:“慕容兄不忙着回答我,可以回去细细考虑后再给我一个答复。”

慕容珩面上笑笑,语气却十分坚决:“此事无需考虑,我慕容珩断不会将济慈堂上下几千号人和整个慕容府置于刀口浪尖之上,今日此事,我只当未听陆兄提起过。”他扬袖将杯中残茶一饮而尽,起身道:“多谢陆兄极品毛尖招待,小弟先行告辞了!”

陆洵道:“慕容兄留步,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慕容珩转过身来,问道:“请说。”

陆洵似乎面露难色,“此事实难开口……”
慕容珩目光清明,道:“陆兄但说无妨。”

陆洵浅笑了笑,道:“此次小弟出门前,家母再三嘱我替她寻找一个伶俐能干的丫头,我一路走来并未寻到可意的人选,方才见慕容兄随从中有一丫头甚合眼缘,家母定然十分欢喜,不知道慕容兄可否割爱?”

四十八。着人爱的小静
 

慕容珩一怔,问道:“你说的可是那个穿素色衣裙的丫头吗?”

陆洵点点头,“正是。”

慕容珩陷入了沉默,半响,道:“那个丫头已是自由之身,愿不愿意跟少督军走,还得由她自己决定。”

陆洵道:“可否唤她过来一问?”

慕容珩点头,“可以。”

沐紫惴惴不安地走进花厅,厅中相对而立的两人都转过头来看她,她感觉四道目光“嗖嗖”迎面而来,心里更加七上八下。

慕容珩淡淡地开口:“夕颜,这位是奉军的陆少督军,他欲请你去他府上服侍他的母亲,你愿意跟他走吗?”

陆洵目光灼灼地望着她,静静地等待她的回答。

沐紫抬起眼眸望着慕容珩,问道:“大少爷的意思呢?”

慕容珩面无表情,淡然道:“只要你愿意,我不会阻拦。”

沐紫心中一紧,有几分难过,她斟酌了一会,缓缓欠身对陆洵施了一礼,道:“多谢少督军抬爱,只是奴婢受慕容府太太赏识之恩,未及报答,只愿留在慕容府陪伴太太,请少督军见谅!”

陆洵目光沉沉地望着她,过了一会儿,他背转身去,涩然道:“慕容兄可否借一步,我想单独与她谈谈。”

慕容珩点点头,对沐紫道:“我在外面等你。”

他说出“等你”二字时,沐紫心头一热,重重地点了点头。

慕容珩迈出花厅刚走了没两步,就听到花厅里面传来“哐当”一声巨响,好像是桌椅倒下、瓷器砸碎的声音。他心底一沉,立即折返回去,却见两名侍卫忽地关上了花厅的门,一人一边守在花厅门口,其中一人冷冷道:“慕容少爷,请去敞厅休息!”

花厅内似乎安静下来,慕容珩不放心地往门里面看了一眼,无奈地转身走了。

花厅的地上狼藉一片,茶几横倒在地上,茶碗的碎瓷片散得到处都是。

沐紫的身体被逼得靠着椅背,低着头簌簌发抖,“少督军,你把我的手捏痛了……”

陆洵紧紧握着她的两个手腕,并不松手,眼中的灼烈热意化成了熊熊怒火,他的声音听上去十分压抑,“为什么?为什么你情愿去做下人,也不愿意嫁给我?”他看着她,痛苦地问道:“你三番两次,想尽办法从我身边逃走,难道我就这么不堪吗?”

他眼中的痛楚让她不敢抬头望他,只是不停地摇着头,“不是的,是我福薄,配不上少督军……”

“可是我一定要你呢,这世上,没有我得不到的东西。”他冷冷道。

她霍然抬起头,眼角依稀有泪光,过了一会,她沉静地回答:“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这一世,心里恐怕再也装不下其他人了。” 

他心中似有什么东西骤然碎裂开了,咬着牙吸了口气。

他一向傲气自负,多少名门千金都不放在眼里,唯独对她情有独钟,却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一腔真情却让她避之唯恐不及,这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痛苦和无奈。自十八岁那年开始跟随父亲南征北战,腥风血雨中出生入死,多少次纵马沙场,浴血奋战,只要是他领兵几乎没有失败过,他总是一马当先将帅旗插在敌军的城头,那时的他,扬首睥睨天下,多么意气风发。此刻,他却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卑微过,原来占领一个人的内心,比他打过的任何一场战役,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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