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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你知道她差点死了吗?她被压在房子底下,她和我说,她要和别人重新开始,重新开始的结果就是她一个人去了四川……”
火点不愿意去向见到季凝的那一瞬间。
人生没有那么多的幸福的,如果他没去呢?如果他没找到她呢?也许她就活活的被憋死,渴死。
老太太的泪唰地流下来。
“你为了那么一个女人来指责生了你的母亲?你在怨恨我?但凡是一个母亲,她就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被毁了。”
火点闭上眼睛,他背对着杨乐儿,站定身子,笔直的像是一把利剑。
“我以前没有和你说过,我爱过一个女人,情真意切的爱过,因为出了车祸所以将她忘了,可是即便是失忆了,我头脑里一直就有她的影子,抱你的那天晚上……”火点闭上眼睛:“我是想起了她……”他的眼泪顺着紧闭着眼睛流出。
想想,爱上一个人真的需要理由吗?
没有。
也许是因为一个笑容,也许是因为她的一个动作,也许是因为就仅仅是她。
季凝就像是一杯苦丁茶,初入喉一股涩意从喉间窜到鼻孔,苦味进入到尾部转化成辛辣,烫热了心,烫热了肺,虽然不好喝可是入了吼吐不出只能咽下,然后终究成为他血液里的一份子,一份他无法剥离出去的整体。
他不是没试过,试了,试了这么久,等待了这么久,久到他以为这一生都不会在记起她,偏偏就是一面,所有的记忆全部扑面而来,那是他心底最为珍惜最为珍贵的爱情。
火点转过身,杨乐儿坐在地上,单手捂着脸。
火点吸吸鼻子,咚^……
“火点你干什么?”老太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杨乐儿已经什么话都说不出了。
他跪在地上:“我请你,什么都不要告诉她,什么都不要说……”
杨乐儿只觉得万箭穿心也不过如此。
她的嗓子很干,胸口像火烧一样,她半睁着眼睛,直愣愣的坐在那里。
“乐儿……”她妈妈冲病房里跌跌撞撞的冲了出来。
“妈,我们走……”她用手将自己整张脸都捂住。
乐儿被搀扶起来,走了两步,她停住脚步,她妈很生气:“走,回去告诉你爷爷,这个混蛋,我们家不会放过他的……”
杨乐儿狠狠闭上眼睛:“好……我答应你,我什么都不会说……”
她的声音很小,被风一吹就散了。
***
“你先停职在家里休息几天,过几天……”火点的上司也终究说不出什么。
这次可不会像上次那么容易打诨过去,所有的人都知道他是带着任务离开了保护的对象,这次就算他不想转业估计也不可能了,这是玩忽职守。
火点将配枪,证件全部放在桌子上。
他的背影被慢慢拉长。
季凝的背部伤得很重,医生在问他怎么可以让伤得这么重的病人乘坐了那么长时间的车,他什么都没有说。
她昏迷了三天,而他就眼睁睁的陪了她三天,她只靠着葡萄糖延续生命,而他却滴水不沾。
火点就站在她病房的门外,不进去,不看,就是站着。
他不清楚自己要怎么样,他现在脑子很混乱。
他知道自己应该离开,因为他不配了,想起杨乐儿,想起那一晚,他真的不配,他也不知道自己还在这里等什么。
可是谁也看不见他内心里的苦,他有多苦,没人能看见,而那些苦只有他自己吞了,几乎让他反胃恶心的想吐,可是他依然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吞了。
胸膛里跳动的那颗心,被挖出来,塞进去,如此反复,已经没有感觉了,麻木了。
隔着他和季凝的不仅仅是一块玻璃。
他每天站在外面,看着医生进出病房,看着她因为动到伤口而嘤咛出声,他除了握拳还可以做些什么?
不,什么都不能做。
只要看着她,他就可以活下去,可是他却好难过。
那张脸是那么的清晰可又是那么的模糊。
背靠在门板上,心上的血似乎已经凝结,想走过去抱起她,可是脑子里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一晚,火点多么的希望那一晚从来就没有发生过,如果没有发生那该多好,可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没有的东西就是后悔药。
“先生,这是病人身上找到的……”
火点接过,那是一本日记簿。
打开。
墨黑的笔迹。
一直以为爱情有两种,一种是付出了而没有回报的那是一种,另外的一种是付出了回报了可是不能拥有。
爱一个人应该是什么样呢?
曾经我为沈家平哭过,伤心过,可是当一切过去了,随风都散了,现在心底里德那个名字,它在缓缓缓缓的跳动,它说……
它说叫……
火点……
离开的第一天,心好疼,想过去死,可是想起我早去的哥哥,想想我的人生究竟做了些什么呢?我没有去死,所有的人都没有看出来我在失恋,我很坚强,我一直努力微笑,所有人的都说,季凝,你每天都很开心。
是,我每天都很开心,真的很开心,我将所有都埋葬起来。
离开的第二天我栽了一棵西红柿的种苗,我为它浇水,看着它茁壮成长。
离开二十天,心依然很痛,好痛……
离开三十天,我好想你……
四十四天,把你装在心里然后幸福的生活,也许以后会遇上一个不是很爱,但是很爱自己的人,然后生一个孩子,平淡的生活……
八十天,妈妈我想你,爸爸哥哥,我想你们……
八十一天……
八十二天……
八十三天……
……
火点背对着窗口,外边的风不断的吹进来,吹进他的心口
将车子停在路边,头埋在方向盘上。
一个人的公车有多清冷?
摇摇晃晃的摆动,空无一人除了他喝一个司机,外面的景色快速褪去,黑色的夜幕,黑色的闪影,泛着青光的树木,整个城市都被黑幕拉拢着。
***沈家平的脸被黑色所吞噬,他的心被漂浮在水面上,永远不得靠岸。
满路的霓虹,霓虹照射在脸上,在空旷的马路方向盘快速转动,车子在马路上横着转了过去,驶向医院。
将车子停好在停车场,熄了火。
很久很久之后,手里拎着西装,推开那扇门。
整个房间被笼罩在黑暗之下。
“我一直都不太明白,我是怎么爱上你的,说来很奇怪,我和你是什么关系?是仇人的关系,就算没有我母亲的死亡,还有早儒的死,我不知道我的心为什么难受,我总是晚一步,将你推进他的怀中,看着你不快乐,想将你夺过来,可是没办法,不喜欢你看别的人,不喜欢你和别的男人说话,不喜欢你喜欢别的人,季凝……如果有下辈子就排期给我好吗?”
“我们一开始就是错的,我不该爱上你的,你也不该爱上我,这场婚姻陪葬了我们两个的爱情……”
眼泪滴答落下,落在西装裤上,然后融入西装中,明明只有一点的潮湿,他却感觉裤腿有千斤万斤的重。
手中的水果刀扎入手中,血珠顺着锋利的刀片滑落,滑成了一道血痕。
推开椅子,站起身。
转身离开,一直到门口,停下脚步。
“季凝……我真的很爱你……”
转身离开。
一直未动的床上,突然有哽咽的声音发出,季凝捂着唇,不然哭声飘出来,她不知道是因为伤口疼,还是心疼。
门外的沈家平靠着门,良久抹了一把脸,离开。
从出生到现在为止终于明白了什么叫举步维艰。
爱情最悲哀的,莫过是在错的时间遇见了对的人。岁月没有痕迹,但却很少有什么能与之抗衡 。
他所能给予季凝的就是,躲起来,远远的给她祝福,看着她幸福。
季凝醒了,没错醒了。
眼泪像是飘摇在水面的小船,摇摇荡荡,两只小手捂住自己的嘴。
沈家平,你要幸福。
我们已经没有办法回头了,没有办法了,时间带走了我的爱情,带走了我留在你身边的那颗心。
我的父亲,母亲,哥哥,我的家……
无论如何,对于大华我无法释怀,所以我们就此别过……
心脏不能负荷的伤痛,沈家平抚着胸口走进卫生间,单手支在墙砖上。
“老公,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老公,我好累……”
“老公,我怀孕了……”
眼泪似乎像是决堤的海水,滔滔不绝的从眼眶中滚出,两只手臂僵直地举在空中。嘴唇一开始有点僵,有点发干发涩。随即就变得湿润起来,并且无限柔软。
一拳打在墙上。
为什么?
为什么爱上她,为什么?
一拳接着一拳,直到拳头上泛了血丝,墙壁上的瓷砖印着红红的印子。
病房里,季凝咬着牙坐起身子,她的背火辣辣的疼,她咬住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用被子将自己包裹住。
好冷啊……
沈家平的身子穿行在街上,快速超车在超车,他的心已经成了一捧冷灰。
他掏出电话。
“家平……家平……”那头又曹屏屏激动的声音。
“屏屏我们重新来过……”
将电话挂上,最后的一滴泪送给了黑夜。
***
季凝从床上慢慢的爬下来,这个过程中她不知道她的背有没有碎掉,她只想去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自己好好的哭一场,大哭一场。
披着毛毯,雨季过后的天有些冷。
她没有穿袜子,穿着蓝白相间的病服,脚下穿着拖鞋,路上很清静,很冷清,一个人都没有,每五米之间有一盏路灯,昏黄的路灯照射在地面,明明该是热气沸腾的天气却阴冷阴冷的。
季凝不知道自己走的多么久,一直到再也走不动了,才缓缓的蹲下身子。
将头埋在膝盖中,放声的哭泣。
医院--
“火点,妈心脏病发了,你快来……”
火点推开病房的门板,他的父亲站在床下,看着他。
他的母亲躺在床上一脸的苍白,脸上还有泪水。
“妈……”
啪!
他的父亲冷眼看着他。
“这就是你要的?你竟然用椅子去砸生了你养了你的母亲?你哥混账,你在工作的时候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偷偷的跑掉。”
火点接着父亲的耳光,他的身子被打得晃动了两下。
“对不起爸……”
“你在任性我都可以容忍你,这次绝对不,和杨乐儿的婚礼必须举行,我不管你爱的是谁,既然事情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没的选,马上结婚。”
火点推开火勉想搀扶自己的手,径直走到床前,跪下。
“妈,对不起,可是我没有办法,我没有办法放开她,如果她在走了,这次我真的是活不下去了,真的活下去了,我第一次这么爱一个女人,就当成全我不行吗?我现在每天只是远远的看着她,我不敢接近她……”
床上的老太太眼泪一串一串的落下。
俗话说谁的儿子谁心疼,儿子是她身上掉下的肉,看着火点这样,她这个做母亲的简直是心如刀绞。
“你这个孩子,你到底是着了什么魔?”老太太从床上下来,一巴掌一巴掌的拍打着他的身子,只是每一下都轻飘飘的落下。
“杨乐儿多好,哪里不比季凝好,你是着了什么魔非要和她一起?你让爸爸妈妈的脸放在哪里?你让妈妈要怎么活怎么活?你哥坏家伙坏家伙……你用椅子来砸妈妈,如果我在那里,你要砸到我的身上吗?我养了你这么大,你竟然对我吼?”
老太太抱住儿子的头。
她应该怎么办?
舍不得下手,可是季凝是真的没有办法,除了季凝之外难道世界上就没有别的人了吗?就没有别的女人了吗?就非她不可了?
***
“乐儿还在哭?”杨乐儿的父亲心不在焉的看着手里的报纸,问着才走从女儿房间走出来的妻子。
乐儿的妈妈抹了一把脸,将端进屋子里德饭菜又原封不动的端了出来放在桌子上。
“当初就你给乐儿介绍个什么样的不好,非介绍个这样的,现在可好了,你是没看见,那杨家的儿子举起椅子他是想砸谁啊?简直就是个混蛋,他有没有受到过教育?”乐儿的妈妈气的是恨不得拿着菜刀过去把火点给砍了。
不爱,不爱?那之前干什么去了?
火点晚上给杨乐儿挂了一个电话,电话的大意就是他对不起她,不请求她的原谅,乐儿咬紧牙,她脑子里十分的清醒,也知道他有爱的人,可是说出口的却是……
“你至少应该让我和她公平竞争……”
乐儿很想抽自己的耳光,可是她没有办法。
她是人不是神,不能说不爱就不爱了。
既然以前他可以将她蒙在鼓里,那么现在依然可以,她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他家不是不同意他们吗,那只要他和她结婚,他只要一星期,不,一个月来看她一次就好。
可是火点的回答依然是绝情的。
他说,我不能对不起那个女人。
“那你怎么可以对不起我?……”乐儿砸了电话。
她抱住自己的双膝,她没有办法不哭。
火点挂了电话,天空下起了细小的雨丝,他的胸口很闷,他将车子开像烈士山,将车子停在小门的外面,通往山顶的路要经过一长串的水榭庭栏,虽然下着雨,在靠近水面的还是有很多钓鱼的人,穿过水榭,是成片的山林,他的衣服都湿了。
他的身上一直穿着前几天穿的蓝色衬衫,黑色的西装裤,裤子上已经被水迹溅起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