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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浩浩浩荡荡的上了路,除了八个轿夫,还有八个家丁跟着,小武骑了一匹枣红马跟在轿旁。
这皇觉寺位于京城郊外的翠微山上,饶是这几个轿夫年轻力壮,也走了一个多时辰,将近中午时才到了山下。旭白和桃叶又换乘了登山的竹轿,其它的人徒步,又走了半个时辰才到了寺中,堪堪的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
因为山东叛乱,京中也是流言纷纷,所以这几日寺中香客甚少。知客僧一看旭白她们一行人,就知道是非富即贵,忙笑迷迷的上前殷勤招待。
桃叶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银两,写了布施簿,知客僧眉花眼笑的请了旭白和桃叶去佛堂,又安排小武等人在外殿用饭。
小武见饭菜虽都是素食,倒也干净,几个人也饿了,都围坐下来,大口的吃了起来。小武从小就跟在萧东辰身边,很是聪明伶俐,武功也好,只是却从来没有在江湖上混过,所以对一些下三滥招式没有什么经验,再者这里是佛门净地,也不疑有它,却不知这饭菜中都放了足量的迷药,没一会儿,几个人全都爬在桌上睡了过去。
旭白与桃叶在佛前恭恭敬敬的拜完以后,知客僧双手合什,弯腰说了声:“阿弥陀佛,这位施主,我家主持说与施主有缘,可以为施主当面解惑,请施主到东殿佛堂相见。”
听到了东殿佛堂四个字,旭白的心一阵狂跳,她让桃叶先去吃饭,就跟着知客僧匆匆的走了。
到了门口,僧人帮她推开了门,就微微躬身退了下去。旭白抬眼一看,里面站着的正是李吉,一身蓝衫,身长玉立,秋日的午阳透过窗棂在他身上投下了斑驳的光影。旭白恍惚觉得又见到了少年时期的李吉。她心中欣喜、难过、失落,怨恨中又夹带着羞愧,真可谓是五味杂陈,眼圈不由自主的红了,站在门口,两眼望着李吉,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李吉见旭白站在门口,只觉比以前好看多了,阳光从她的背后氤氲出一圈光晕,浑似是满身披着霞光的仙女一般,自己以前怎么就慢慢忽视了她呢。他大步走了过来,一把将旭白扯进了怀里,湊到她耳边轻轻的说:“旭白,都是我不好,让你受苦了。”
旭白抱住了他的腰,大哭起来,好似要将这一年多来受到的屈辱、委屈和不甘通通发泄出来一样。
李吉用手轻轻的抚着旭白的背,一边轻声的安慰着她,等她稍稍平静一些,才拉她坐在了椅子上,双手抚着她的肩,问道:“旭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成了定阳王的妃子了?”
旭白脸一红,将头扭在了一边,不去看李吉的眼睛。
李吉双将旭白的脸掰了过来,看着她的眼睛说:“我不是要责怪你,只是想问问那日遇劫后,你是怎么过来的。”
旭白将脸伏在了李吉的怀中,才断断续续的说了自己的遭遇,说完后她猛然抬起了头来,看着李吉说:“你会不会嫌弃我?你……后来都发生了什么事?”
李吉摇了揺头说:“我怎么会嫌弃你,你也是被逼无奈的……怪不得这定阳王在朝中对我极为冷淡和防范,我一直不明白我哪里得罪了他,却原来是他抢了别人的妻子,心中有鬼而已。”
李吉拉了一张椅子与李旭白对坐着,拉着她的手说:“我那日掉入水中后,双腿抽筋,自以为性命不保,不想被一个商人所救。因为落水后溺水过多,所以一直昏迷了两三天,等我醒来时,商船已经快到京城了。我只好跟船到了京城,一边补办我的上任文书,一边派了人去寻找你的下落。不想当地人都说那一伙强盗向来不留活口,那一船人全部丧生了。我悲痛万分,又被裴家逼着要定亲,要不就不给我补办文书。我没办法,又以为你不在了,只好答应了下来。只是成婚后,这裴瑛异常的骄纵。我是苦不堪言呀。”
他凝视着旭白说:“我在京城西大胡同悄悄的置了一处院子,你现在就跟我回去,等以后我寻了合适的机会,将那个凶婆娘休了,我们依然做我们的恩爱夫妻。”
旭白本是只是想来见李吉一面,并没有打算怎么样的,这时听了他的话也有些动心,她有些担忧的说:“可是,萧东辰回来后,会找你麻烦的。”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堂堂一个大丈夫,要是连自己的妻子也保护不了,岂不是妄为男儿!再说,现在皇上对我很是信任,他不敢对我怎么样的。”
说着,拉起旭白从后殿出去了,二乘小轿早已停在那里。旭白突然哎呀一声:“我得叫上桃叶一起,不然的话,萧东辰找不到我,怕是会为难她。”
李吉一把将旭白推到了轿子里,“来不及了,一会就有人来了。” 说完他也坐上了后面的轿子,挥了下手,四个轿夫抬起轿子来,飞也似的往山下走去。
☆、第二十七章 小院藏娇
四个轿夫一走,两个小厮也从一旁边闪了出来,悄悄的跟在了后面。
这皇觉寺在城西郊外,张吉置的院子也在城西,所以只用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到了。轿子一停,张吉就下来,走到前面帮旭白掀开了轿帘,亲自扶了她出来。
这轿子走的快,山路又崎岖,全不似定阳王府的大软轿舒服,旭白被颠得有些头昏脑胀。被张吉扶着下了轿后,抬头一看,只见停在了一个幽静的院子前。小厮早上前叫开了门,二人走了进去。这是一个还算宽敞的四合院,正房是五间北房,院子里有两棵高大的槐树,堂屋前种着一排金黄的菊花,开的正艳。
一个婆子、一个丫环,还有一个老苍头、一个小厮站在院子里,齐齐的向张吉和旭白行礼。张吉拉着旭白的手说:“你暂时先住这里,虽然比不上……不过还算清静。”
“挺好的,我很喜欢。”旭白虽然觉得这院子的位置有点太隐蔽,好像自己是被金屋藏轿的外宅,不过她很喜欢屋前的菊花,还有高高的槐树。
张吉给旭白介绍了这几个下人后,就拉着她进了屋中。屋中布置的虽不奢华,倒也干净舒适。二人在皇觉寺都没顾上吃午饭,这时自有婆子丫环端了饭菜来,二人吃了。
下人将碗筷收拾下去后,张吉就拉着旭白要往床上倒。旭白对李吉这么猴急的举动总是感觉有些别扭,只觉刚离开了萧东辰,就马上投入李吉的怀抱,好像自己是青楼女子似的,迎来送往。再说现在还是大白天,外面还有丫环小厮。
旭白推开了张吉欲解开她衣衫的手,说:“这大白天的……外面还有人呢……”
张吉的手一僵,看着旭白的眼睛说:“这么长时间没见面了,难道你不想吗?”
旭白心想要自己接受他,恐怕要过一些时日。只是却怕他多心,只好违心的说:“我不习惯白天,还是等晚上吧,我们坐着说会儿话不好吗?”手却依然坚决的抵在李吉的胸口。
张吉黑着一张脸坐了起来,心想:她到底还是在意萧东辰的,且看她晚上怎么推脱。
他站起来,走到了桌旁坐下,低着头不发一语。
旭白有些担心,怯怯的问:“你……生气了吗?”
张吉沉默了一大会儿,就在旭白以为他不会理自己时,才抬起头冲旭白扯出了一个笑容说:“怎么会,我只是需要平静一下而已。”
气氛虽然有些尴尬,两人却还是这样一个坐桌旁,一个坐床边,聊了一些别后的事情。到快要吃晚饭时,张吉的心腹小厮锦墨匆匆的来了,站在房门口微喘着说:“大……大人,小的有事禀报。”
张吉走了出来,斥道:“什么大不了的事,这么慌慌张张的!”
锦墨凑到张吉的耳根轻声的说:“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夫人好像知道了,正在到处找您。”
张吉听了心中一惊,表面上却做出一种毫不在乎的样子,故意大声的说:“我当什么事呢,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值得你大惊小怪的。你牵上马到院外等我,我一下就来。”
说完就转身进了屋子对旭白说:“朝里有些事情,我去处理一下。晚上如果能回来我尽量回来,如果回不来,你就好好在这儿待着。不用害怕,这里很安全,我都安排了人的。”
旭白点点头说:“那你赶紧去吧,不用担心我。”
看着李吉走了出去,一个人待在这个陌生的环境中,旭白觉得有些凄凄惶惶。偏偏晚上又下起了一阵秋雨,淅淅沥沥的,像是一滴滴的滴到了人的心上。
张吉回家后,刚进了前堂,隔着后院的大门就听到了裴瑛气狠狠的声音:“今天你们要是不说出你们那好老爷的去处,就谁也别想吃晚饭,都给我在这儿跪着。张吉要是今天晚上不回来,你们就给我跪一晚上!”
张吉推开院门,只见裴瑛坐在屋前的台阶上,两个丫头在后面候着,院子里跪着张吉的三个小厮。屋子里一片狼藉,连床上的账子都被扯了一半下来,想来是刚发过脾气。
“夫人,你这是干什么,我只不过是朝中有事拌住了,回来晚了些而已。”张吉笑着走上前说,转身又喝斥那三个小厮:“你们还不下去,白白的在这里碍眼。”
小厮和丫头们见张吉回来了,自然都知趣的退了下去。
张吉走上前扶住裴瑛说:“夫人,别生气了,当心气坏了身子,我扶你到床上躺会儿吧。”
裴瑛一把甩开了张吉,自顾自的走进了屋中,将半拉帐子一把扯下来扔在了地上,咬着牙说:“我们成亲这才多长时间,你说我裴瑛是配不上你,还是有那里对不住你,你竟然这么快就在外面金屋藏娇,置了外宅。”
“那有的事,夫人也不知在哪里听来的风言风语。我哪天不是忙完了公事就回家?要真是置了外宅,难道只是为了摆设,从来也不去吗?”说着还配合了一声苦笑。
裴瑛听了也是将信将疑的。
今天下午,裴瑛的一个丫环雨乔和张吉的一个小厮琴墨偷偷的在后院一个放杂物的窗前说话。不想裴瑛闲来无事,想起自己小时候父亲从一个西域胡僧那儿得来的胳膊、腿,甚至连眼睛都能动的胡杨木妹妹,一时兴起,也没叫丫环,自己到杂物房中寻找。没想到却听到了这两人在一起说话,心中恼怒二人私下交往,正想出去抓他们,却听得雨乔说:“咱们老爷不就挺好的,做了这么大的官,也没见纳小妾。”琴墨却嗤了一声,神神秘秘的说:“也不见得外面没有。”那语气虽说只是猜测,却叫人听了感觉十足十是真的。
裴瑛当时心头就一把火起,推了门出来,问小厮张吉的外宅在哪儿,这琴墨倒也忠心,只说自己是胡乱猜测,随口乱说的。
裴瑛又派了几个人出去到张吉常去的地方找他,都没有找到,所以才发生了前面那一幕。
现在听张吉如此说,也有些疑心是自己多心了。
张吉怕她察觉,又着实说了不少好话,晚上又缠着她做了一次,裴瑛才有了个笑模样。
第二天张吉上朝后,裴瑛越想越觉得小厮的话可疑,就想起了一个主意,还暗中懊恼自己昨天怎么没想起来。即刻叫人去叫了琴墨来,可好张吉昨天只顾着安抚裴瑛,并没顾上问消息是怎么走漏的,所以还是跟往常一样只带了锦墨和书墨上朝。
裴瑛看着琴墨站在门口,垂手而立,一幅诚惶诚恐的样子,无声的笑了笑,淡淡的说:“我本来想将雨乔配给你做媳妇的,只是你心中只想着你们老爷,叫我也是难做,只好将她配给别人了。你还是等你的老爷将来给你指一个更好的吧。”
琴墨听了这话,心中暗暗的掂量,如果自己不说,那自己和雨乔就要今生永隔了。如果自己说了,最多老爷和夫人吵一架,没什么大事,再说纸里包不住火,即使自己现在不说,将来夫人也会知道的。想到这儿,他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说:“前几天老爷让小人找了一个院子,昨天接了人来,小的也只知道这些了。”
“院子在哪儿?”
“城西的西大胡同。”
由于晚上心境凄凉,再加上新换了地方,旭白昨晚并没有睡好,今天独自吃完早饭后,见屋内除了日用品以外也并没有什么可以消遣的东西,索性又躺在床上补眠。
刚迷迷糊糊的睡着,就听外面一片吵闹声。旭白探头向窗外一看,只见裴瑛带了十来个丫环、家丁站在院中。自己这里的婆子、小厮等四个人叉手站在那儿拦着她们。
只听裴瑛恶狠狠的说:“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狐媚子,这么会勾引人。”浑不似旭白在王府时听到的温柔腔调。
婆子拦着说:“你不能进去,还是赶快走吧,不然我们老爷回来了,有你们的好看。”
琴墨忙从后面上前来喝斥婆子:“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