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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他是如此复杂,如此难以捉摸,我爱他。我会永远爱他。永远不会有别人……永远不会。
还记得我曾坐在星巴克里,掂量着Edward的优点和缺点。所有的缺点,就算加上今早发现的照片,现在都已经失去了意义……只要他回来……甚至,不管他是否回来。噢,上帝,求你了,让他回来,让他活着回来……我会去教堂……我愿意做任何事。噢,如果他能回到我身边,我愿意抓紧机会……我又一次听到了他的声音:Bella,及时行乐。
望着炉火,它们依然闪烁着,吞噬着一切,愈发明亮。突然,Esme尖叫了一声……一切都像是慢动作连放。“Edward!”
我扭过头,看到Esme从我身后跌跌撞撞地冲过大厅……在门口,站着一脸沮丧的Edward。他只穿着衬衣和西裤,手里拿着海蓝色外套,鞋子,袜子。看上去又脏又累,却一场英俊。苍天……Edward。他还或者。我傻傻地看着他,想要知道自己是在做梦,还是他真的回来了……噢。
他的表情非常困惑,扔掉手中的外套和鞋子,抱住Esme。Esme抱住他,亲吻着他的脸颊。
“妈?”
Edward低头看着Esme,一脸茫然。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Esme低声说道,泪水流了下来。
“妈妈,我在这儿。”我能听出他语气中的愕然。
“今天我简直也去鬼门关走了一圈,”她说道,声音几乎小得听不见,却真实反映了与我一样的想法。她抽噎,泪水倾泻而出。Edward皱起眉头,仿佛惊慌又像是后悔——我分别不出是哪种——下一秒,他把她抱进怀里,紧紧地抱住。
“噢Edward,”她抽噎着说,搂住他,在胸口大哭起来——一切自控力都失去了作用——Edward一言不发……只是抱着她,轻轻地摇着……安慰着她。
我也忍不住了……泪水在眼中再次积聚。
Carlisle从走廊另一头大喊着,“他还活着!苍天——你回来了!”他跌跌撞撞地从Taylor的办公室冲出来,手里还攥着手机,一把搂住他们母子二人,长舒一口气,闭上眼睛。
“爸爸……?”
Alice不知在我身后说了一声什么,她起身跑着冲向家人,把他们也紧紧抱住。
我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他回来了……他安然无恙。我的身体依然动也不能动。
Carlisle是第一个松开手的,擦着眼泪拍了拍Edward的肩膀。Alice松开他,Esme也后退一步。
“对不起……”她小声道。
“妈妈,没关系,”Edward说,面上依然带着惊愕。
“你去哪儿了?到底出了什么事?”Esme啜泣着说道,用手捂住脸。
“妈——”Edward低声道。他又把她搂进怀里,吻着她的头顶。“我回来了,我没事。只是多花了点时间从波特兰回来,怎么欢迎队伍这么壮大?”他抬起头来望着大厅……直到眼神跟我相对。他对我眨眨眼睛,然后瞥了Jacob一眼,后者立刻松开了我的手。Edward的嘴巴微微抿紧。
我直直地看着他,一股如释重负的感觉席卷了全身,我立刻觉得疲惫不堪……同时也心情大好,尽管眼泪还是不停流啊流。Edward低头继续看着他妈妈。
“妈,我真的没事。怎么了?”Edward温柔地说道。她伸手捧住他的脸颊。
“Edward,你失踪了。你的飞行记录显示——你根本就没飞到西雅图。为什么你不跟我们联系?”
Edward惊讶地挑起眉毛。
“我没想到会花这么长时间。”
“为什么不打电话?”
“手机没电了。”
“你就不能停下……找个地方借个电话打?”
“妈——这个说来话长……”
“Edward!你下次再敢这样试试!听见了没?”她几乎是在对他大吼了。
“听见了,妈妈。”他用拇指拭去她的泪水,又把她抱紧。
等她好些了,他松开她去拥抱Alice,她重重地给了他胸口一拳。
“你害我们担心死了……!”她喊道,眼泪也流个不停。
“谢天谢地,我活着回来了。”Edward低声道。
等Emmett走过来,Edward把Alice交给Carlisle,他正一手揽着Esme,又伸手扶过了Alice。Emmett轻轻抱了一下Edward,然后吓了Edward一跳,重重地在后背给了他一下。
“见到你真高兴……”Emmett大声说道,粗声粗气地,像是要掩饰住自己的情绪。
泪水汩汩而下,我却看得那么清晰。面前充满了无条件的爱,他早就已经拥有的爱。他只是以前从未接受,就算现在,他也有些茫然。Edward,看看吧,这些人都爱你!或许现在,你可以开始相信了……
Rose站在我身后——她已经从电视房里出来了。她温柔地摸着我的头发。
“Bella,他真的回来了。”她轻声安慰道。
“现在,我得去跟我的宝贝儿打个招呼,”Edward跟父母说道,两人点头微笑着走到一旁……他向我走来,虽然有些疲倦又看上去有点想笑,绿眼睛依然闪闪发亮。内心深处不知怎么涌起一股力量,我用力跑起来,一把扑进他大张开的双臂中。
“Edward……!”我哭道。
“乖……”他说着抱紧我,把脸埋进我的发间,深深地嗅着。我抬起朦胧的泪眼望着他,他吻下来……很短的一个吻。
“嗨,”他低声说。
“嗨,”我也小声答,喉咙还在灼烧。
“想我了没?”
“有一点点。”
他笑了。
“看出来了。”轻轻地,他伸出手,把我脸上停都停不下的泪水拂掉。
“我以为……我还以为……”我抽噎道。
“我知道。乖——我回来了。对不起。过会儿再说。”他低声说着,又轻轻地吻了我一下。
“你没受伤吧?”我松开他,把手放在他胸口,他胳膊,他的腰上——感受着指尖下这个温暖鲜活的男人——告诉自己,他回来了,就站在我面前。他几乎没有闪躲。他只是紧紧地望着我。
“我没事。我哪儿也不会去。”
“噢,感谢上帝,”我再次搂住他的腰,他把我抱紧。“饿了吗?要不要喝点东西?”
“要。”
我后退一步想去给他弄吃的,但他不放我走。他把我搂在怀里,向Jacob伸出手。
“Cullen先生,”Jacob一本正经地说。
Edward无奈地哼了一下。
“请叫Edward吧。“他说道。
“Edward,欢迎回来。很高兴你安然无恙……还有……谢谢你让我在这儿过夜。“
“不客气,”Edward微微对他眯起眼睛,但很快就被Cope太太分了神,她仿佛突然就站了过来。我注意到她没有穿制服……之前我都没看到。她披散着头发,穿着灰色紧腿裤和意见大大的灰色T恤,上面印着华盛顿州立大学的字样。她看上去年轻多了。
“Cullen先生,您想吃点什么?”她用纸巾擦着眼角。
Edward热情地对她微笑着。
“来杯啤酒,Gail,谢谢。要百威——然后再来点吃的。”
“我去弄吧,”我低声说,想要去给自己男人做点事情。
“不要,不许走,”他温柔地说,胳膊搂得更紧了。
他的家人走了过来,Jasper和Rose也来了。他跟Jasper握了握手,然后跟Rose碰了脸颊。
Cope太太带着一瓶啤酒和一个杯子走了过来。他接过酒瓶,然后对杯子摇摇头。她笑了笑,然后走回厨房。
“你居然没有要点更烈的酒……”Emmett说道,“到底出了什么事?爸爸突然就打电话跟我说那个小玩意儿失踪了……”
“Emmett!”Esme训斥道。
“是直升机,”Edward低吼着说,纠正Emmett。Emmett笑了……我猜这是个老笑话了。
“坐下,我慢慢说,”Edward把我拉到沙发上坐好,其他人也就坐,都望着他。他喝了一大口啤酒。
他瞥见Taylor站在门口,对他点点头。Taylor也回点了头。
“你女儿还好吗?”
“她没事,是假消息,先生。”
“那就好。”Edward微笑着说。
女儿……?Taylor的女儿怎么了?
“先生,很高兴您回来了。还有别的事吗?”
“咱们还得去捡飞机。”
Taylor笑了。
“现在?还是明早?”
“明早吧,Taylor。”
“好的,Cullen先生。就这样吗?”
Edward点点头,对他举起杯。Taylor给了他一个很罕见的笑容——比Edward还罕见——然后走出大厅,去了办公室或者他的房间。
“Edward,到底发生了什么?”Carlisle问道。
Edward开始缓缓道来:Kate和他是飞去了温哥华的华盛顿大学,去处理一桩基金会事宜……我几乎脑袋跟不上节奏,晕乎乎的。只是握着他的手,盯着他修剪整齐的指甲……长长的手指……手腕上的皮肤……手表——带着三枚仪表的欧米茄手表。我看着他英俊的侧脸,听他慢慢地讲。
“Kate从没见过圣海伦火山,所以在回来的路上,为了庆祝,我们绕路飞去了那里。我听说上周那里喷发了一次,我也早想去看看。幸好,我们去了。当时我们飞得很低,大概200英尺,引擎突然着火——我别无选择,只能切断电源迫降。”他边说边摇摇头,“我把直升机停在了湖边,把Kate拉出来,然后扑灭了火。”
“起火了?两个引擎都起了?”Carlisle非常震惊。
“对。”
“该死的!我以为……”
“我知道,”Edward打断了他,“真是走运,当时我飞得很低,”他低声道。我哆嗦了一下……他握紧我的手,伸出胳膊揽住我。
“冷吗?”他问,我摇摇头。
“你怎么把火扑灭的?”Rose问道,职场精英的样子又出来了。天,她有时听起来非常女强人。
“灭火器。我们必须得带着——法律规定的。”Edward简单地答道。我突然想起他之前说过的一句话……‘我每天都感谢上帝,当初是你,而不是Rose Hale来采访我。’
“你为什么不打电话,也不用电台?”Esme问道。
Edward摇摇头。“切断电源后,电台就没法用了。我也不敢冒险再打开,因为怕起火。手机上的GPS定位还好用,所以我找了找离我们最近的路。我们花了四个小时才走到路上……因为Kate穿了高跟鞋。”Edward嘴巴紧紧抿成一道线,很不赞成的样子。“我们手机都收不到信号,那里很偏僻。Kate的手机连电都没了。我的在半路也没电了。”
该死的……我绷紧身体,Edward把我拉到大腿上抱好。
“那你是怎么回到西雅图的?”Esme问道,眨眨眼睛……对着我们俩的姿势。我羞红了脸。
“我们把身上的钱凑到一起,一共有六百块现金,找了辆卡车搭,让他送我们回来。那车开了有一个世纪那么久。司机还没手机——很奇怪,但真的没有。我没想到你们……”他停下,望着他的家人们。
“没想到我们会担心?”Esme吼道。“噢,Edward!我们已经快疯了!”
“哥们儿,你都上头条了……”
Edward翻了个白眼。
“我知道……我到楼下大堂时就发现这个了。妈妈,我很抱歉——我应该让司机停下来去找个电话打的。我只是太急着回来了。”他瞥了瞥Jacob。
噢……这才是原因!因为Jacob要在这儿过夜。我皱起眉头。该死的——这么担心都是因为……
Esme摇摇头。
“宝贝儿,能好好回来就好。”
我放松下身体来,把头靠在他胸口,他闻起来有股青草香,一点点汗味,一点点沐浴露的味道,还有Edward的体香……世界上最令人安心的味道。眼泪又一点点落下来……感恩的泪水。
“两个引擎都起火了……”Carlisle又重复一遍,仿佛不相信一般摇了摇头。
“我会好好查的,”Edward耸耸肩,用手抚着我的后背。
“乖,”他轻声道,手指挑起我的下巴,让我仰起脸,“不许哭了。”
我用手背擦擦鼻子,样子一点都不淑女。
“那你以后不许再失踪了,”我抽噎着说。
他弯起嘴角。
“电力故障起火……这个很奇怪,不正常吧?”Carlisle又说道。
“我也这么觉得,爸爸,我路上考虑过。不过现在,我只想上床睡一觉,明天再来处理这坨破事儿。”
Rose起身。“有人通知媒体Edward Cullen已经平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