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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还有个赠品。”张天拍拍手看着躺在地上的杜若兮,“这样更好,有了她扬展会更加听话的,前妻你说是不?至少我认为是这样。”张天冲着刘郁茜笑了起来,被血流分成几块的面孔好象是在各笑各的。
刘郁茜倒抽一口冷气,埋下了头。
张天看着地上的杜若兮,突然觉得这姑娘很够味。年轻而充满弹性的身体,冰凉细腻的皮肤,它会让许多男人梦寐以求的,她从裤脚里伸出来的那截小腿看上去都是那么美好。他有很多年没有品尝过如此美味的肉体了,除了在幻想当中,或是在梦里。张天突然感到胯下一阵骚动,这感觉清晰得难以置信,它不可能是别的,只会是真的。这就象截肢了的人在某些时候会觉得自己的那只手臂、或是那条腿仍然存在一样。张天吃惊地看着杜若兮,他跪下去,把杜若兮的脸扳向自己。
虽然时机不太合适,他想,但这要不了很长时间,也许我真的还可以……
就在这时,他的那阵骚动突然消失了,就象一股微风穿过了树林消失得无影无踪。莫名其妙建立起来的电流通路现在又莫名其妙地断掉,这简直是对他最无情的嘲笑。
“*的。”张天愤怒地骂了一句。当他看到刘郁茜吃惊而厌恶的表情时,又狠狠地给了她一耳光,然后走进厨房把脸洗干净。
“好了,我们先上去,小姑娘就让她在这里先躺一会儿,我看她一时半会儿还醒不了。”张天气呼呼地走回来,看了眼墙上的钟。这个时候该回家的都回家了,正是大部分家庭开始做饭的时间,出来进去的人应该比较少。更何况又是那么大的雨,能待在家里的一定会待在家里。他从刘郁茜的裤兜里掏出门钥匙,给她套了件雨衣好遮住身上的绳子,然后就把她扛在了肩膀上,顺手捡起地上的绳子。他把门打开一点,仔细听了听外面的声音,他觉得除了雨声好象并没有其他声音。他想总要冒一下风险。但即使被人撞见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个世界上,躲事的人永远比管事的人多。
而今天,你们最好都离我远远的,我这里没什么你们需要的东西,更不卖后悔药。
顺着楼梯,张天扛着刘郁茜快步爬上了楼顶。他推开门,风呼地一声差点把他吹倒。他踉跄着抬起头看了看周围,大雨立刻淋得他眼睛都睁不开。很好,这里一个人影都没有,今天是个好日子。
楼顶上有简易的铁栅栏,看上去象跨栏般肩并肩地连成了一长列,高度也同跨栏差不多。另有一根钢条拦腰加固,象是大啤酒桶外面的铁箍。这圈栅栏沿着楼顶外缘竖了整整一圈,它既不影响观赏风景又可以防止人们失足跌下楼去。楼顶的楼梯间是个方方正正的建筑物,看上去象个没有窗户的阁楼,但更象个厕所。张天把刘郁茜绑在栅栏上之后立刻下楼。
“别走开,我马上回来。”他说。
张天回到屋子里的时候杜若兮还没醒,他给她也罩了件雨衣,粗鲁地把她扛在了肩膀上。老天,这小的可比老的重多了。当他爬到楼顶的时候,他简直要没力气了。“你是吃秤砣长大的么?”他把杜若兮放下来,喘着粗气。
杜若兮顿时被雨水淋醒了,她抬起头发现自己在露天里。张天用一根铁链穿过楼梯间的门把手,又上了一把锁,这样即使再冒失的人也上不到楼顶。他准备得很充足。
张天把剩下的绳子全部抖开,几乎仍有十一、二米的长度。他把绳子的两头分别紧紧地拴住她们,这圈绳子对折的部分握在他的手中。他把两股绳子拧成一股,绑在锁门用的铁链上。
“好啦,我的活干完了,该你们了。”他象车夫一样抖动着绳子,绳子尽头的两个人在雨中瑟瑟发抖。他下着命令:“现在我要你们跨过栅栏。”
她们吃惊的看着他,这怎么可能!?
“这铁链够结实,我打的这个结也够结实,所以你们不会摔到楼下。跨过去。”
刘郁茜和杜若兮面面相觑,这家伙难道疯了不成?
“跨过去!”张天怒吼着走过来,他把她们挨个推到栅栏旁边叫道,“你们是不是非要我动手?”
两个女人几乎都要哭出来了,但是毫无办法,在这种情况下她们只能照做。她们刚刚跨过栅栏张天就上来狠狠地推了一把,她们的嘴里发出“呜呜”的惊呼声,绳子猛然收紧了。她们悬挂在栅栏的外侧,立刻被风吹得荡了起来,刘郁茜顿时吓得昏死过去。杜若兮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在绳子收紧的时候她猛地一抖,她觉得自己的心跳也跟着停止了,她闭上了眼睛。天啊,我就要被摔死了,她想。在过了有五个世纪那么长的五秒钟之后,杜若兮发现自己就象个沉重的风筝一样在空中摇晃,并且不断地在墙上撞来撞去。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仍然能够看到楼顶上的情景——绳子只有这么长。杜若兮偏过头朝下看了看,她惊恐地发现楼的这一面没有阳台,脚底下完全是空的。如果绳子松脱了的话,她就会直接摔在地面上。
张天看了看几乎漆黑了的天空说道:“不准叫喊,否则我松开绳子。”说完他蹲下来扯掉她们嘴上的手帕。他试了试绳子绷紧的程度,又去看了看自己绑得是否牢固。没有问题,很妥当,我现在需要你们活着。
“伯母晕过去了。”杜若兮打着冷战说。
张天本想说那跟我有什么关系,但他看了一眼刘郁茜说道:“雨水会把她浇醒的。”
他朝远处望了一眼,很好,什么都看不清楚,这意味着远处也看不这里。在白天也许能看到些什么,但是在这个天昏地暗的暴雨之夜却什么都看不到。他又看了眼楼下的小路,那里根本一个人影也没有。小路对面是那家旅馆,但是它的位置太靠后了,旅馆里的人只能看到这幢楼的一面,但看不到挂着杜若兮和刘郁茜的那面。张天望了一眼自己的那个房间,他在那里几乎足不出户地待了将近两个月的时间。虽然它狭小、破旧,但对张天来说,那里却是他梦想开始的地方。
他拿出手机跟扬展说了一会儿话,然后把它放进裤兜里。
“好了,现在我们一起期待扬展快点到来吧。”他说,“狂欢就要开始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唐青挂掉电话,告诉司机自己家里的地址,叫他尽快开到那里。
“要我报警吗?”唐青在接电话的时候司机听到了。
“不,千万不能报警,这件事我自己来处理。”唐青吓了一跳,他赶紧打消这司机的念头。
“真的?”司机有些关切地问道。
“真的,绝对不能报警,会出大乱子的。”
“那好吧。”司机从拥挤的小路开了出来,驶上大路之后狠狠踩下油门。唐青靠在座位上闭上了眼睛回到家中。他站在天文台上大声叫喊:“封肃,扬展,蓝靖阳!”三个人听到后跑了出来。
“都到我这里来。”唐青叫道。
三个人站上天文台,唐青把眼下这件棘手的事情告诉他们。
“还是被他抢先了一步。”封肃拍了拍那只装警徽和警官证的口袋。
“哈哈,哈哈,”蓝靖阳惊奇地听完,他有点神经质地笑起来,“哈哈哈哈。这杂种可真是越来越够味了。”
“不要笑了,大家都想想该怎么办。你怎么看?”唐青转向蓝靖阳。
“我的态度跟国际反恐非常一致。”
“什么意思?”
“就是说绝不妥协。我的办法根本就说不上是办法。他不是用两个女人当作要挟你吗?在我眼里他就是拿全世界的女人来要挟,我都会当他是个屁。我会直接走到他面前,然后用一块砖头狠狠地砸他,直到把他砸死为止。”
“你这样怎么行?你难道不为刘郁茜和杜若兮想想?”唐青惊讶地问。
“哦,还有两个女人呢。”蓝靖阳拖长了声音,好象他突然间恍然大悟,然后又恢复到他那个似笑非笑的样子,“但刘郁茜不是我妈,杜若兮也不是我的女人,我为什么要顾忌那么多呢?”
“这……”唐青突然觉得有什么事不太对劲,他一时无法适应,“我这不是叫大家都来想办法吗?”
“我的办法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蓝靖阳好笑地说,“我就知道你会嗤之以鼻。”
“不成,我不能让她们受到伤害。”唐青斩钉截铁地说。
“唐青,那是你的事情,不是我的。”蓝靖阳转过头来向唐青指出这一点,“张天要是想伤害我的话,放心,我会很无情的,但是我不会为那两个女人冒风险。如果你面临什么危险的话我也会帮你一把,我得为我们这个共同的身体考虑。瞧,我也并不真的无所顾忌。要是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可能就轮不到我了,”他笑着斜睨了下封肃,“他的手脚总是比我快。”
“封肃你怎么说?”唐青问道。
“我一直担心他会怎么对付我们,可我没想到他会这样做。不过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封肃说,“这样我反而轻松了,我们看了情况再说吧。”
“你认为现在的这个情况并不严重,是吗?”
“是的,我们现在并没有面临什么危险。”封肃停了一下又加了一句,“所以现在还是你做主。”
“你说看情况的意思就是说你不会为她们冒风险,是不是?”
“是的,这仿佛不太高尚。”封肃有点扭捏,“但你知道,保护家人才是我的第一原则,我一直都是这样做的。”
“那么你是不会动手的了?”
“不一定,所以我说的是看情况。太勉强了的话我就不会。”
“嗯,我明白了。”唐青点点头,他觉得自己跟他们的距离突然拉远了。他发现自己忽略了这一点,就是他与杜若兮的之间的爱情与其他家人虽不能说完全无关,但也关系不大。他们个性的力量以及磨练出来的技巧只对这个家庭才会无限忠诚,即使现在处于人格融合的时期他们依然忠于职守。但是为了家庭以外的人去冒风险,他们似乎完全没有这个概念。唐青知道自己不能指责他们,因为正是这一点才让这个家庭保存了下来。自己难道不也是为了这个家殚精竭虑吗?为了两个女人带着所有家人去冒险这值得吗?在杜若兮面前他不也说过这个家永远都是自己优先考虑的对象吗?但是他又真的能对这件事情坐视不管吗?
他面临的事情开始变得有些让人看不透彻。如果到时候他必须采取行动的话,他们会不会阻扰自己?在这样的内忧外患的情况下自己到底该怎么办?一切变得非常地不可知,并且充满了矛盾,在这件事情上他们大概无法达成一致,唐青突然感到有些恼怒。但是他同意封肃的那句话,我们看看情况再说,事情也只能如此。
第一百二十章
扬展一直在倾听他们的交谈,自己却没有插话。他认为去解救杜若兮和自己的母亲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因此他对封肃和蓝靖阳的态度非常愤怒。但是他转念一想,他跟唐青一样也认为自己并不应该指责他们。他们的局限性令他们无法将目光放到比家庭更远的地方。也许他们曾经这样想过,但牢牢占据他们心中的首要位置的一直是维护这个家庭的安全,并且永远都是。
他们是你自己创造出来的,你还想怎样?杜若兮可能会这样说。
不错,他们是我创造出来的,这些年他们对我的帮助我永远不会忘记;但是也正因为如此,我才不希望在我想做什么事情的时候反而要去求他们?——本末不可以倒置。在蓝靖阳和封肃的眼里事情并不严重,他们即使不会彻底地袖手旁观但也会认为不值得冒险,他们可能会很犹豫。不知道唐青怎么想的,但是他一定会顾忌到这个家,这个毋庸置疑。
唐青转过头来偷偷看了扬展一眼,当家里人在情绪上有剧烈波动的时候,唐青总是能够最先察觉。唐青看出来他在压制心中的怒火,但是他现在的样子让人觉得有些陌生了,他没有象从前那样一生气就浑身发抖。他面无表情,唐青觉得这张没有表情的面孔之下隐藏着某种比外面的雨水还要冰冷的东西,他甚至丝毫不理会自己充满探寻的目光。他在想什么呢,唐青转过头去寻思着,他会不会很冒失地做出不合时宜的举动呢?
“你在想什么呢,扬展?”唐青问,“你怎么看的,你认为我们应该怎么做?”
扬展转过头来看着唐青,半天没有说话,他认为现在说什么都是扯淡。他摇摇头:“我没想什么,我们只能看了情况再说。”
汽车在暴雨中奔驰着,飞速旋转的车轮激起大量的水汽,远远看去象是在腾云驾雾一般。扬展在心中暗暗催促着司机,快点,快点,再快点。
“做个自我介绍吧,”这边楼顶上的张天在大雨里蹲了下来,隔着栅栏对杜若兮说,“我叫张天,是扬展的继父。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杜若兮,我是扬展的好朋友。”
杜若兮穿了件雨衣,这个斗篷似的玩意让她在风里不停的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