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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萍的心里苦涩不堪,她知道,杨九千并不爱她。这一个月,她甚至能感觉到杨九千在保护一个人,而让她做替身,也是为了那个人吧。
两人依偎在一起,亲密无间,如萍只想着,若是时间在这一秒停止,该有多好?
所以当那黑洞洞的枪口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分明可以躲开,却鬼使神差的上前一步,挡住了射向他的子弹。
杨九千抱住她的身体,复杂神色转瞬即逝,但如萍却是满足了。“我是不是很傻?”她轻轻问道,脸靠在他的胸膛,知道自己正在变冷。
杨九千少了招牌微笑,只是淡漠的看她。
“可是我觉得,很值得啊,你会不会,一辈子记得我?”她没有能够等到他回答。
“哦,她真的这么说?”女人捂嘴轻笑,清亮的双眸弯如弦月,嘴巴开合,“真是蠢到极致。”
杨九千也不说话,只是揽着她轻吻她的头发,面上淡淡的。
女人打了个哈欠,“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真是个傻子。过个十年二十年,绝对挑战你的记忆。”
杨九千抚了抚她的发,“困了就睡吧。”
女人魅眼如丝,毫无睡意,“哼,我又哪里睡的着。你若帮我处理掉心腹大患,以后一切我都听你的。”
杨九千倒是来了兴致,“心腹大患?”
女人朱唇轻启,声音轻脆动听如玉石相击,轻描淡写的说着毒计。
这个女人,被名人称为“不可不看的风景”,大上海著名的尤物,也是杨九千这辈子唯一认栽的人。
她是顾小璇,巧笑倩兮,万种风情,然,心如蛇蝎。
陆尔豪终于重见天日,却是以如萍的牺牲为前提。他万般的内疚与痛苦,但此时,他只想带着妹妹回家。
但他所见到的,却是陆如萍冰冷的身体。
“如萍……”他摸到如萍的手,冰冷入骨,僵硬的让他不得不相信,她已经离开这个世界。眼中的泪水不自觉的滑落于面,他有些不敢置信,声音极其的轻柔,像是怕打扰了她的好眠,“你怎么不等等我呢?”
他后悔了,后悔那一日找了如萍,这个善良纯白的妹妹,为了他不惜身入魔窟,为了他甚至付出了生命。
“她是被害死的。”身旁的人淡淡的说,“杨九千为了保护爱人利用了她。”
“杨九千!”陆尔豪惊叫出声,即使心中还有一丝惧怕,然而心中更盛的,却是那雄烈的怒火和愤懑,他心中的悲苦和愤怒这样激烈,竟没有再动用头脑去想上一想这之中的深意。
“如萍,我不会让白白的死去。”他眼神复杂,却不得不强振精神,直冲出门去,既然如萍悲凄而死,他如何还能让凶手逍遥法外?
他情绪激动,甚至想到和杨九千同归于尽,但又忽然想到,究竟谁是杨九千的爱人?这个神秘的女人,也同样是害死如萍的凶手!
他自然不知道,他这样拙劣的跟踪,反让杨九千有意为之,亲自表演了一出好戏。
“欢迎光临。”可云笑逐颜开的看着杨九千,“杨先生,要看看最近新上的洋货吗?”杨九千是店里的常客,当初“觅草集”的笑谈,就是出自他的口。
“是啊,有项链吗?”杨九千余光瞥到店外陆尔豪过分激动而愈加暴露的行踪,嘲讽一笑,他忽然有些好奇陆家来,一个两个,都太过重情,以至于被感情蒙蔽了双眼,失了清明。
可云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首饰盒,“这是最新出的,做工精细,戴上去很漂亮呢。”
杨九千随意挑了一条,“这条替我戴上试试怎么样,毕竟是送人的,总要看看合不合适啊。”
可云依言戴上项链,杨九千眯眼看了会,凑近了可云道:“多少钱,老顾客了,打个折扣怎么样?”
可云开始有些惊讶,旋即笑开,“八折怎么样?”
陆尔豪看着谈笑风生的两人,身体发冷,杨九千的爱人,竟是可云?他本是不信的,但看到杨九千亲密的凑上前与可云私语,他却信了。
她和杨九千什么时候好上的?陆尔豪心里想着,因着对可云的怀疑,再一一回想自己所遇之事,竟像是所有都对上了号,这一切一切,都是可云陷害他,打垮了陆家。
李可云,你为什么要害如萍?为什么要背叛陆家?
他迷惑犹移,不愿相信,但脑中里却又有无数个声音让他相信。此时的可云在他看来,甚至比杨九千还要可恶可恨。
这一天夜里,可云一家团圆,在屋子里其乐融融,陆尔豪潜伏在屋外,心中的仇恨像是野草一样疯狂的生长。
他很想去问一问,可云有没有愧疚,哪怕是一点,可是,他很清楚,所有罪恶的人都不会认罪的。
这一天深夜,李家大火。
“可能儿,可能儿。”可云被烟呛的直咳嗽,一脚踹开门,看可能儿还睡的迷糊,立刻手脚麻利的将可能儿用棉被包起,再手中浸湿的床单包在可能儿身上,将边角打了个死结,免得散开。
可能儿被包成一颗蚕茧,却还未完全清醒,迷糊的听到外面声嘶力竭的“救火”。“阿姐……”可能儿打了个哈欠,“怎么了?”
“着火了!”可云打开窗户,见到门前空地上安全无恙的李正德夫妇,松了口气,“你听好,等下我把你扔下去,你记得护住头,不要受伤了。”楼梯间已经窜出火苗,很是不安全,她若抱着可能儿逃生,只怕会费许多时间。
抱着可能儿,她刚想从窗口往下扔,却看到对面窗户里探出的枪口。这是怎么回事?
她抱着可能儿伏低了声,听到子弹打在窗棂的声音。楼下救火的过分嘈杂完美地掩盖了这声枪响,可云的心扑扑地跳着,难以言喻的紧张和害怕。
是想杀可能儿还是她?她惴惴不安,但火势已经越来越凶猛,再不逃出生天,他们都会死在这里。
拿了两个枕头绑在一起,小心地往外一扔,果然,又是砰的一声枪响。可云抱着可能儿缩在角落,努力的想着应对之法。
此时,陆尔嵘忽然惊醒,随便取了件风衣披在身上,发足狂奔。
他莫名的恐慌,忽然就很想见一见可云,听一听她的声音。
等他赶到李家,正好看到那两个枕头落下,急急的上前查看,神魂飞天,“可云,李可云!”他从过军,自然眼尖的看到那个枪孔。他取了水往头上身上一浇,就冲进了火海。
“陆尔嵘?”可云听到他的惊呼,站起身,听到楼梯噔噔的脚步声,忽然有些安心。她捂住口鼻冲出门,看到尔嵘之后就将可能儿交给他,“我们一起下去吧,你比我快。”
尔嵘张了张嘴,却知情况紧急,只能沉了脸色,“跟紧我!”转身又下了楼。
可云跟着尔嵘走下楼梯,眼睛模糊起来,心急如焚,她没有多想,只紧跟着尔嵘,却不曾想,一脚蹿进被火烤的松脆的木制阶梯里,瞬间被火舌舔了一下,她皱眉,看着尔嵘把可能儿带出门,小心的拔起自己的脚。
有一股皮肉烧焦的味道,还有些血,可云正想抬脚走下去,视野忽然模糊。
她这时走的更加缓慢,视物不清,她只能一步步走。
“可云。”清清淡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下意识的抬起头,看到模糊的身影,手上触到凉凉的手掌,宽大的包裹住她。
“我背你吧。”那人蹲下,她毫不迟疑的伏上他细瘦却不失力量的后背。
他笑起来,“陆尔嵘在被他家里的下人拦住了,恼恨的很。”
她听到温和的声音,像是一下子四周安静,安全了,她想。
二十四 。。。
可云伏在他背上,问道:“没有人拦你吗?”
他唇角挂了笑,却是很寻常的说道:“自然也是有的,不过我早该还你救命之恩。”
可云心情复杂,却听到他又补上一句,“不过,若是为你,就算是葬身火海,我也,心甘情愿。”
他说的很慢很慢,语气却极笃定,可云心内一动,眼中渗了一滴泪。
她以前也可以这样毫不迟疑的为一个男人去死,只因为爱。如今,有人愿意陪她一起死。她忽然就明白了他的情意,心里的欢喜却远远大过受伤的恐慌。
她潜意识的认定,他就算是伤害他自己,也不愿意让她受一点点苦。
眼中的泪意让她窘迫,他只当是她在后怕,温淡道:“你若害怕,就哭吧。”有他在,她可以放心的哭泣。
她陡然间泪如雨下,甚至不知他们已经逃出了火海,眼前依然模糊,她却像能看清眼前的男人温和的笑颜。
陆尔嵘气闷的回身,眼中是掩不住的痛意。
可云动摇了,她已经对舒尔觉敞开心扉,那舒尔觉想要的结果,还会远吗?
为什么他分明比舒尔觉先行一步,输的却是他?
不对,他其实连和舒尔觉争的权利也没有,下个月,他就要娶赵三小姐。
他再不可能和可云在一起了。这个想法愈发的明晰,让他有些受不了。他发过重誓,再不见李可云,但这一晚,他却还是见了。只怕今后,他再不可能见到李可云。
他快步的行走,身后的下人跟的气喘吁吁,他抬起头,看着昏暗的月色,惨淡一笑。什么微笑着祝福,本少爷才不会这一套。
人若是有下一辈子,李可云,这辈子我这般爱你,下辈子换你来爱我好不好?
你定要爱我到如痴如狂,失了神迷了心,变得不像从前的自己,而换我对你不冷不热,若即若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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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的大火案,警局只花了一天就桢破了,彼时陆尔豪靠在陆振华床前削着苹果,“爸爸,对不起。”
陆振华看到儿子,勉强有了精神,傅文佩笑呵呵的看着尔豪,“你回来了就好,我现在就担心如萍说和朋友一起去旅游,到现在还没回来。”
陆振华长叹一声,“是啊,不然就真的一家团聚了。”正这么说着,病房里闯进好几个警察,抓住陆尔豪就说要回警局,陆振华一时气急,惊道:“你们是怎么办案子的?这是我儿子,今天才刚刚回来,怎么可能会犯罪?”
带头的警司不阴不阳的说道:“这可要问问你的好儿子了!他昨天放火烧了李家的房子,差点出了人命,不过纵火案,也不是小案子了!”
“李家,哪个李家?”傅文佩奇怪问道。
“李正德一家,说来你们还是旧识。”一旁的警察好心说了一句,陆振华的脸色惨白起来,“尔豪,你为什么要去烧李副官的屋子?”
“爸,爸,”陆尔豪看陆振华一副快昏厥的样子,蠕动了嘴唇,却不愿提起如萍的死讯。
“说!”陆振华强撑了身体,气势十足的喝问。
“爸!”陆尔豪惊吓地跪下,“如萍死了,是被可云害死的啊!”
陆振华顿时气血上涌,昏死过去。
“振华!!”傅文佩赶紧去找医生,警探连连拖起发愣的陆尔豪押到警局去了。
陆振华中风了,陆家又一次受到重大的打击。
“怎么可能?”梦萍惊呆了,旋即,是像发疯一样要去找李可云。
“梦萍,你停下。”依萍抱住梦萍,大声说道:“事实的真相我们都不知道,你不要这么冲动。”
“冲动?”梦萍讽刺,“不是你的哥哥姐姐,你自然能这么平静,那是我的亲人!难道尔豪还冤枉了她不成?”
“等查明了真相再说好不好?”依萍拼命的抱住梦萍,梦萍挣脱不出,就开始拳打脚踢。
“我会拜托莫水去查,你不信我,总该相信他吧。”依萍大声说道,也有些愤怒了。
“好,你去查啊,去查,我绝对不相信李可云会是无辜的。”梦萍恨恨的转过身去,眼中的泪水再也忍耐不住。
真相,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当依萍带着尤可能去见顾小璇的时候,顾小璇脸上的表情精彩极了。
尤可能怯怯地看着她,“你是我妈妈吗?”
“妈妈?”顾小璇轻笑出声,“我怎么可能会有你这么大一个儿子?”
依萍冷冷看了她一眼,“那你还记不记得,当初那个尤节夫?”
顾小璇的眼中带了恨意,却掩藏的很好,极缓地扭着手帕,“尤节夫?我不认得。”
依萍看到可能儿眼中的光黯黯淡,知道他是对生母失望了,她笑了笑,“顾小姐,你十八岁以前究竟在哪里呢?”
顾小璇合了合眼,“陆小姐这话说的,有人查我,我还该将自己经历巨细无靡地说出来了?”
依萍掂了掂手上的资料,抚摸了下尤可能的头,“可能儿,你想不想知道自己妈妈的故事?”
顾小璇冷哼了声,“陆小姐,你要想说故事,这可不是好场所。”
依萍不理她,只淡淡说着,“你妈妈叫顾美芸,一直生活在乡村,心思很是单纯。在她十五岁那年,遇上了尤节夫,他自称是城里的少爷,出手阔绰,对她极好,她很快就动了心,以身相许。”
顾小璇挑起眉毛,“管家,请陆小姐出去!”
依萍笑了笑,“顾小姐好没有道理,这般惊慌失措的,难道是我说的属实吗?”
顾小璇恨恨的端了茶杯,正要砸向依萍,却被人挡了下来,却是莫水。
“我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