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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秋季，上班时能够看到如此生机的植物，倒确实挺让人开心的。
唇角勾了勾，修长的手指拨开花朵，抽出夹在其中的卡片。
素白的卡片上，绿色的线条勾出几个小格子，边角是几片翠绿的叶子。
不张扬，却素净清秀。
素白的纸张上，笔风硬朗的黑色字迹格外的显眼。
玥，回我个电话吧，我想你。晨川。
标准的汉字，却不是柳晨川的字迹。
楚玥眉目不动的转过卡片，同样字体的小号黑字映入眸中。
“晨川不便，我代他写的，但是话却是他说的，楚总莫怪。”
呵，还真有本事找过来。
自从来了这里，国内的号她便没有再用。除了跟公司同事和二哥联系，其他人都断了联系。
没想到，他居然能托人将花送到这里来。
我想你······这三个字······
－－－－－－题外话－－－－－－
快订婚了······法语无能，你们明白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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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 求婚
“老大，柳总他······”
于晴迟疑的瞄了她两眼，想说什么，有不知该如何开口
白皙的手指捻过那张纸片，巴掌大的纸片飘悠悠的进了垃圾桶。
“去把花给Sany他们分了吧。”
“老大，你还真分啊。”
“做人要讲信用。”
敲敲她的脑袋，楚玥转身走到窗前，拿出了如今很久不用的那部手机。
屏幕明明暗暗，却始终没有拨出去。
这是······来示好么，还是，另有所求？
“叮。”
短信提示音响起，是个陌生的号码。
楚玥微微拧眉。
这号码好生疏，工作上的事情大家都是打电话的，这会是谁？
迟疑间，指尖不经意间划过，短信跳出来。
小野猫，现在这种情境下，你猜，你男人会不会真的回到你身边呢？
洛少琰！
这世上，除了他，没人会这么没礼貌的称呼他！
该死的！本来柳晨川就够堵心的了，他还继续来给她添堵！
恨恨的按下关机键，她顺手将手机扔回了抽屉里。
······
连续十几天，每天雷打不动的会有一束最新鲜的花送来。
有时候带纸片，有时候干脆不留。
红艳艳的玫瑰花，将不大的工作室装点的生机勃勃，也换来了一众同事的羡慕和调侃。
“Chin，又有花哦，是不是有人在追你？”
尚未进屋，Sany的尖嗓门已经传了出来。
楚玥扯扯嘴角，随意道：“老规矩，大家分了吧。”
“不是吧，Chin，那可是人家追你的，你这样太伤人家的心了。”
“Kary，每次都顺水人情让你送了女朋友，你还抱怨。”
眼角上挑，似笑非笑，精致的脸上没有任何不妥的神色，仿佛真的一点也不在意一般。
于晴叹了一口气，去茶水间倒了杯茶递到她的手中。
温热的气息尚未溢满指尖，那头开始拆包装的Sany突然叫出声。
“Chin，又有卡片呢，这三个字我认识，叫什么来着？哦对了，我、等、你。”
法国式的普通话，从她的口中读出来，有些怪异，换来几人的嘲笑。
Sany不甘心的跑过来求证，一张明艳的脸微微皱了皱。
“Chin，你瞧瞧，我又没有读错。”
楚玥垂眸，依旧是那个笔风硬朗的字迹，没有称呼，也没有留名，只有简简单的三个字：我等你。
“是，Sany怎么会读错。”
轻笑着将纸片捻过，楚玥将杯子塞进她的手中：“我去打个电话。”
“是跟那个人么？”
“一定要答应啊，这么浪漫的人。”
“是啊是啊，回来汇报战况。”
·····
嬉闹的声音消失在身后，楚玥缓步走到长廊的尽头，站在窗前，俯瞰着这座浪漫的城市，心头有些空空的。
“喂？”
“玥。”
那端的声音依旧温润，口气也是一如既往的熟稔，是往昔熟悉的感觉，仿佛之前对她发火时的暴躁愤怒只是一场梦。
“找我有事？”
敛下眉，楚玥的口气清清淡淡，礼貌而疏离。
那端人长长的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带着诱哄的感觉道：“玥，情侣哪有不吵架的，原谅我好吗？”
上扬的唇角终于无法保持那个弧度，一点点的低下来。
楚玥默不作声，那端的人也不在意。
“玥，还记得我当初跟你说过的话么？”
“玥，我们结婚吧，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句子，再次从熟悉的人口中说出。
把她当什么了？
楚玥翘起唇角自嘲，手指用力扣着干净的墙面。
几个月前，他也这么跟她说过，她当时也确实心动了，并且也考虑过要答应的，只是现在再提起，只剩下嘲讽。
“柳晨川，我们感情不如外界看到的那么深，这你我都明白，我们能够维系婚姻的，要么是信任，要么是无视，你告诉我，你能做到哪一点？”
声线沉稳冷清，条理分明，甚至连她自己都有些讶异，她什么时候已经练就到了这种不动如山的地步了？
“你做不到，又拿什么许我婚姻？我楚玥，没义务，也没责任，陪你过家家。”
那端沉默，楚玥也不再说话，却没有直接挂断。
说到底，两年的相处，并不是一无所剩的，最起码，他男朋友这个身份做的也还算尽职，要说没感情，她自己也就太没良心了。
“玥，我们都好好考虑考虑，我会给你满意的答复的。”
他似乎是在办公室，声音有些嘈杂，楚玥默了默，没再多说什么。
“好。”
挂断电话，身后有脚步声传来，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她整了整表情，缓缓转身：“怎么了？”
“老大，这两个月，你不想关注国内的消息，我也就没说，但是我想，你现在也许想知道。”
于晴偷偷瞟了瞟她，见没有什么异样，继续道，
“宝艺据说这几个月并不太好，我们和宝艺解除了合约，再加上那些新闻，因为你的关系过去的老客户，都淡了，而且，据说，有些界内对头，也在趁机打压宝艺，所以······”
“所以，柳晨川找我，只是想挽救宝艺。”
没有等她说完，楚玥自己便将话接了过来：“你是想告诉我这个么？”
见她不语，楚玥弯了弯唇：“去做事吧，我心里有分寸。”
业内打压？只怕是那几位哥哥中有人替她不忿，暗自出了手，还真是······
蓦然间想起之前洛少琰的那则短信，她这才明白他的意思。
那天晚上，她放话说，柳晨川一定会回来找她的，所以，他现在在等待看笑话。
看尊严与事业面前，他们会如何抉择。
可无论如何抉择，都注定是个笑话。
洛、少、琰，你还真他妈的小肚鸡肠！
······
之后的每日鲜花依旧不断，楚玥便明白了柳晨川的决定，必然是不会放弃的。
那样的人，虽然看起来温润平和，可是有了目标，便不会轻易放弃。
所以，当第三日，电话响起时，她一点也不意外。
“楚玥，有些事情，我已经明白，我们订婚吧。”
“你······”
“你先听我说完。”
被给她反驳的机会，柳晨川叹了口气，稳着声线继续道：
“这是对我们都有好处的选择，我承认，这个婚姻，会给宝艺带来利益上，
但是，你想想，我们之间两年的感情，真的能说断就断么。”
－－－－－－题外话－－－－－－
渣男…。这是过渡，你们见谅，然后，快扯证了吧，【望天】会不会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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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 订婚宴
“你得罪了艳少，也需要一场婚姻来澄清、摆脱他的恶意报复，我们先订婚，等你能够接受我，我们再结婚。”
语句清晰，条理分明，仿佛一次商务谈判，将利弊陈述清楚，等待协议的签署。
不过，他们签的，是婚姻，而不是合同。
“柳晨川，我······”
“楚玥，放心好么。”那端的声音放柔，低低的道：“你许我婚姻，我许你温暖，我们，刚刚好，我们才是最合适的。”
感情不多不少，刚刚合适。
楚玥抿抿唇，沉默不语。
不可否认，这句话，才是最打动她的心的。
因为都不够爱，所以不会有所亏欠。
可也因为不够爱，所以婚姻不一定能够长久。
端看，你敢不敢赌。
不过订婚而已，算作顾念旧情帮他也好，算作为自己解围也好，并没有什么坏处，不是么？
“好。”
秋季的风，已经有些凉，带着缠绵的雨丝吹在脸上，凉凉的，湿湿的。
风声四起，从室内听起来有些飘渺，连自己的声音，仿佛也跟着飘渺起来。
楚玥闭着眼睛，听他惊喜的叙说：“一切都不用你操心，我会安排好的，你到时候，只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来做女主人就好。”
絮絮叨叨的一堆一堆的，如他的人一般，所有的事情都安排的细致合理，丝毫不需要她操心。
最后的最后，他说：“楚玥，我绝不负你。哪怕爱的不够深，我也可以给你温暖。”
唇角一点点的扬起，楚玥按下挂机键，任由夜幕将自己吞没。
也许，总归，他还是有一点点了解她的。
楚凉，你不会是陪在我身边的人，我却找到了一个跟你一般温润如玉，俊逸如风的男子，是不是······很好？
倚在墙边的身子一点点站直，楚玥摩挲着手中的手机，犹豫片刻，还是按了下去。
“溱溱？”
阳光明朗的声音带着惊喜的愉悦传过来，“死丫头，你还记得主动跟我打电话啊。”
“二哥，我······要订婚了，和柳晨川。”
“什么，你······”
“二哥，我知道我任性了七年，做了许多不可理喻的事情，也让大家担心了。这一次，只是订婚而已，我若结婚，一定会回家让你们知道的，我······”
“让她自己决定！”
苍劲的声音隔着人声传过来，听起来有些远。
楚玥一怔，这才反应过来，秦思睿现在是在家里。
怔忪间，彼端已经换了人，老爷子的声音依旧威严：
“溱溱，秦家的人，有自己的脾性。你的性子，爷爷最清楚。你若有真心想做的事情，秦家不插手，但是，你若是让自己受了委屈，之前爷爷答应的话，就全数作废。”
“好，我······我明白。”
握着听筒的手紧了紧，说不上来心里的什么感受，她一直知道秦家人对她的疼爱和宠溺，可是她的身份······
“溱溱，老头子没有几个七年可以活了。”
“爷爷。”
心内一抽，楚玥攥紧拳头抵在唇边，克制在嘴边盘旋的哽咽。
“溱溱。”
在她沉默间，那方已经换了一个声音，沉稳的声音让人不自觉的心安。
楚玥稳了稳声音，低喃一声：“大哥。”
“溱溱，大哥还是喜欢以前那个张牙舞爪，脾气火爆，身手狠辣的小妞。”
“呵，大哥，我以前哪有那么任性刁蛮。”
嫣红的唇角勾了勾，她轻笑出声，眼中热热的：“大哥，照顾好爷爷，两位伯父伯母，还有我爸和······我妈。等忙完这一阵儿，我回去看看。”
“好。”
挂断电话，楚玥就那么怔怔的倚在墙边，心里酸酸涩涩的疼。
无论她多么的任性，多么的叛逆，他们总是那么不问缘由的包容她，可越是这样，她越······
日子很快定下来，10月3日，农历九月初七。
反正没有她的事情要忙，楚玥也懒得回去应付各方的探究和八卦，索性一直在巴黎赖到最后两天。
离开的这天早上，工作室的人全部聚集在她所在的酒店，每人手中提了两个礼盒。
“Chin，这是我们送的礼物，一直都有帮你设计，只是估计没办法看到你穿上的模样了。”
Sany将十几个礼盒一摞摞的放进她的手中，使劲的捏着她的脸蛋儿。
楚玥轻笑，好奇的探手去拿：“什么东西啊这么神秘。”
“是送你的礼服和婚纱，每样六套，怎么样，够意思吧。只可惜看不到你穿上的模样。”
Kary不让她拆，直接将东西塞进她的包中，随后给了她一个热情的拥抱：“亲爱的Chin，你一定要多拍点照片给我们看看。”
“你们······你们之前一直在忙的就是这些？”
鼻子发酸，楚玥轻轻捶了他一拳，不知道说什么好。
“对啊，一直见你不太开心，就像送点礼物，买礼物又不知道买什么，索性就发挥特长了，每人帮你做了套，Chin，一定要做最美的新娘子！”
“好。”
······
十二套礼服，将她原本空空的行李箱塞的满满的。
下飞机时，已经将近凌晨，想起第二日便是婚宴，楚玥索性也不回家，直接打车去了举行婚宴的酒店——金浅会所。
金浅在京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