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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颜童面有愧色,芙蓉这才露出得意的笑。她又“跛”回桌旁盛粥,并端到床边落坐。
“我摔着了不打紧,妳这伤可万万疏忽不得,若有个小闪失,颖风大哥会怨芙蓉没好好照顾他的“救命恩人”的。”她一串呢哝软语听来虽满是善意,可实际上却壤水流淌。
天晓得自裴颖风救回颜童的那一夜起,她便没有一刻不诅咒颜童病情加重,甚至恨不得她就这么死去。
可却事与愿违,颜童的伤不仅日有起色,连带着裴颖风对她的态度……
只要想起那一天从窗缝瞧见他吻她的情景,她就克制不住要恨红了眼!
“来,我已帮妳把粥吹凉了,妳可以自己来吗?奇Qisuu。сom书”她刻意将碗端至颜童面前,等着她自己动手。
瞅进颜童伸手摸索的反应,芙蓉不禁暗笑。毕竟比起一个瞎眼女子,她仍是略胜一筹的。
接过碗,颜童虽食欲不振,但为了身体着想,她还是勉强将粥喝完了。
“要不要再添一碗,妳今天的胃口似乎不错?”
“这样已经够了,谢谢妳。”搁下碗,颜童怔忡了会儿,接道:“芙蓉……颜童有些话一直想问妳。”
芙蓉望了她一眼,这才应声:“这时候妳还客气什么?有什么话是不能对芙蓉说的?”
“我想问……妳是不是还在意着马场树林里的那件事?”
“这……”愕了下,她轻笑。“怎么会呢?如果我还挂意那天的事,现在也就不会和妳有说有笑,又替妳煮粥了。”
她压根没想到颜童会提起那档事,不过既然提起了,她就顺便将今天的戏码演个尽兴。
“……不如这么着,芙蓉让妳看样东西。”她自袖间摸出了个东西,往颜童手里塞。“妳的眼睛不方便,芙蓉说给妳听。妳手里的白玉凤雕是颖风大哥在我生辰那天特地托人从山庄送来的,玉雕原为一对,现在一只在我这儿,而另一只则由颖风大哥自己留着,所以算是一般人说的……”她技巧地留下余音。
抚着掌中物,颜童已知她接下来会说什么。
“其实芙蓉只是想说,我认识颖风大哥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他心里真正想着什么,我自然比别人清楚,所以我相信那天的事只是个误会,就和颖风大哥事后和我解释的一样,所以芙蓉不会怪妳,更不会怨妳。”
说罢,她瞟向颜童,却错愕的发现她竟然在笑。
她的唇角微扬,丝毫不见该有的落寞。
这是怎么回事?她该不会没听清楚她说些什么吧?芙蓉霎时垮下脸,正想将重点重复一遍,颜童却先开了口。
“芙蓉没有生气,那颜童便安心了。其实芙蓉和少爷的事早已众所皆知,婚配嫁娶也仅是迟早的问题,我……虽然只是庄内新来的小侍从,但若能见着少爷娶得心爱的女子为妻,自然也是……由衷祝福。”默默吞下一腔苦汁,颜童终于将逃避了许久的想法说出口。
闻言,芙蓉不免疑心大作。
这样诚恳的祝福,居然会从眼前这个她处心积虑防备,甚至想置之于死的女子口中说出,那是杀了她,也不可能去相信的!
最后,她将这归类于颜童的“心计”之一。
霎时,她锐利的褐眸又恶狠狠地瞪向颜童。
“妳如果累了,就先歇下吧。芙蓉有事,得先回房了。”她不仅对她的话无动于衷,反倒决定提早进行自己心中早已成形的计画。
她是绝不可能让任何人抢走裴颖风的心的,倘若顺利,过完今夜,他的心将永永远远属于她!
※※※
离开客房,上官芙蓉便差人送了一桌酒菜到她房里,而她在一番精心梳妆完后,让人请来了裴颖风。
一时之间,闺房内醇酒美人,满室生香,春意暗藏,四下一触即发的暧昧气氛,任如何坐怀不乱的君子也得蠢动几分。
然而如今已酒过三巡,情况却彻底出乎上官芙蓉预料。她原以为裴颖风应该会因酒醉而陷于这刻意安排的布局中,可是现下他不仅仍谈笑风生,连精神都更胜于刚进房的时候。
难道她让人准备的烈酒“千夫醉”是假的不成?
“颖风大哥,芙蓉特地让人准备的酒菜,你还满意吗?”偷偷沾了几口“千夫醉”,她的身体便立刻变得燥热,所以酒的醇度不会有假。
“满意!只要是芙蓉妳准备的,我都满意!尤其这酒……一定费了妳不少心思吧!”啖了口菜,裴颖风跟着举杯饮尽杯中液。
“这朝廷贡酒……的确花了我不少心思,如果颖风大哥喜欢,那么就多喝些。”在裴颖风幽遂目光的注视下,芙蓉不禁一脸酡红,她飘飘然斟注着酒。
看来根本毋须烈酒助兴,他便已乐在其中。
“俗话说:“酒逢知己千杯少。”此时此刻有芙蓉一红颜知己相伴,人生至乐也不过如此。”
“颖风大哥真这么认为吗?”
“妳说呢?”他俊笑。
“我……”她一双原本带笑的美眸倏地黯了下来,她楚楚叹道:“如果只是这么陪颖风大哥说说笑笑,酣酒畅怀,就能为你带来人生至乐,那么芙蓉自然愿当颖风大哥一辈子的红颜知己,可惜……”
裴颖风搁下酒杯,抬眼望住艳光照人的她。
顺着余光瞄去,她知道他正看着她,于是她又添了三分柔媚说:“可惜这红颜知己的角色,芙蓉却不能一辈子都替颖风大哥扮着。”
“此话怎讲?”
她缓缓站起,跟着绕到裴颖风身后。
“有道是:“坐愁红颜老。”芙蓉现在虽有颖风大哥疼爱,但终有一天,芙蓉还是会老了、丑了的,届时你还会要我这红颜知己吗?”她拐了弯暗示,跟着拉长耳朵准备听进裴颖风的“恍然大悟”。
但裴颖风却足足沉思了半刻,这才不疾不徐说了:“这么说来妳的顾虑也对,总有一天,妳还是得找个仔归宿的,我当然不能误了妳的终身。”
“颖风大哥,我……我要同你说的,不是这个呀!”他的反应,令她急得囓白下唇。
“不是这个意思?”
“嗯!”她急急点头。
“不是这意思也没关系,经妳一提醒,我也才注意到不能忽视的细节,妳是该为妳的终身大事好好想一想了。”他又笑。
“颖风大哥?!”他究竟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难道一定要她挑明的说吗?
裴颖风的不解风情,让她再也沉不住气,她索性自背后一把环住了他的颈项。
“你还是这么爱和芙蓉说笑,今晚芙蓉说了这么多,我可不信颖风大哥一点都不明白我的心意!”她雪白的臂膀轻搁在裴颖风的宽肩上,腴嫩的肤触撩人十分。
见身前人未有反应,她又说:“芙蓉跟着你也有六年了。虽然芙蓉不是什么名门千金,可我晓得你并不讨厌我,如果颖风大哥愿意留我,我……我倒也不是那么计较名分高低的。”
只要她进得了裴家门,往后,她自然有办法伺候得他服服贴贴!
“妳晓得妳在说什么吗?”芙蓉前所未有的告白,令裴颖风讶然,他拔下她缠绕在他颈子上的双臂。
倏地,他脸上异常刚冷的线条对上她颊上的绯红与急切,竟成了她一厢情愿的写照。
如此一来,她又更急了。
“我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更了解你心里在想什么。你不喜欢女人缠着你,我也就心甘情愿地只跟在一旁,可是现在情况不同了,倘若我再这么放任下去,你便会让其它心怀不轨的坏女人蛊惑了的!”
闻言,裴颖风站了起来,并将手按上她的肩,叹道:“妳……想太多了,我只想保持我们目前的关系。”
“不!”她扑向他,两臂住他腰上一圈,软热丰腴的身子邀人陷落。“我……想当颖风大哥的女人,永永远远都只当你的女人。难道你不认为,咱们才是真正契合的一对,无论是在相貌,还是在……在肉体上……”
此刻她是再也顾不得害臊了!
“妳?!”
“我知道比起出身,芙蓉只能自惭形秽,但我是真心爱你的,只要能留在颖风大哥身边,芙蓉纵使是……纵使是死也甘愿吶!”
转眼,她已泪眼婆娑。她就不信他不会心动,毕竟他可从没见过她为啥子事掉过一滴泪的。
今天,她也算是使出看家本领了。
然而,他还是拉开了她,甚至旋身往房门处走。
见状,芙蓉顾不得颜面地尖嚷:“你不是不想要我,你只是一时被颜童那女人迷住了!”
闻言,裴颖风终于缓下脚步,而她也打算使出浑身解数。
“颖风大哥--”她故意痛心一喊,待裴颖风一回头,又褪去身上易解的衫裙。
霎时,她姣好丰盈的体态一览无遗。
※※※
客房内,颜童手握着上官芙蓉忘了带走的王雕,心里正踌躇着。她原以为她会立刻回头来取,没想到这一等,却是一个时辰超过。
找不到玉雕,她一定也会像自己找不到琉璃一样心急的!但是从这里到她的房间……
因为眼伤,以往易如反掌的事如今却成了难题,但为了不让芙蓉着急,颜童最后仍决定放手一试。
她探手拿来几上外衣缓缓套上,在好不容易穿上床底的绣鞋后,她离开了床。
她凭着片段的记忆和萨莲平日跟她提起的细节,慢慢拼凑出房里和客栈二楼的景象。
在好一会儿的摸索碰撞后,她终于出了客房,然而房外的低温却让她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这么冷,风声又如此的强烈,外头一定下了雪了,那么芙蓉应该也不会往这个时候出门……
忖思了半刻,颜童开始扶着墙往廊底走,经过几间上房,她终于来到廊底芙蓉的房前。
她抬手想叩门,却听见房内依稀传来男女的交谈声。
有客人吗?不得已,颜童垂下手,伫立于门外。
这时,一阵脚步声突然自不远虑的木梯底传来。有人上了楼,并朝颜童的方向走来,为了不碍着路,她自然往旁挪了一些,但那人却在她身前停下。
“颜……姑娘,妳怎出房来了,萨莲呢?”客栈王掌柜搔搔头往长廊一眺,廊上空无一人,于是他又回头盯住眼神凝滞的颜童。
“是……王掌柜吗?萨莲她回去了,我是来找芙蓉小姐的,可是她房里好象有客人。”她下意识垂下眼睫。
“客人?”掌柜愣了下,跟着捻须轻笑。“不是客人,是你们裴少庄主。他和芙蓉也聊了好一阵子,看来我这传书……一时半刻是送不到他手里了。”
“传书……给少爷的?”掌柜语带暧昧,颜童不由得有些不自在。
“是呀!马场方才让人送来的,不知道写些什么,只知道不好再耽搁下去。”停了会儿,他又探向楼梯处,这才开口拜托颜童:“请问颜姑娘妳还要继续等咱们小姐吗?因为客栈现在正忙,而我又不好上来太久,所以这传书……”
“不打紧,您把信件交给我,我会替您传到,您去忙吧!”
掌柜扯唇笑道:“真是个善体人意的姑娘,那么传书我就交妳,请你务必交给妳的主子。”
从怀中掏出信箴,他将它塞进颜童手中便下了楼。颜童手握纸张,唇间跟着泛出苦笑。
主子?或许这将是她这名“侍从”替她的“主子”做的最后一件事了吧!
她小心地将信纳入怀中,然后摸索了个角落想留下来等门,可不经意地,她竟发现房内的谈话声有逐渐放大的趋势。
※※※
以往,上官芙蓉给人的印象总是善体人意、温婉亲人,可是,今夜她却一反常态。
房内,裴颖风不禁对她激动的作为感到困扰。
他无法否认,他的身体因为她的完美而起了一丝变化,但,一道明显湮没过其余感官的理智吶喊,却在转瞬间助他杜绝了眼前的诱惑。
他望着罗衫尽褪的她,心境已是一片泰然。
而盯住裴颖风脸上出现一丝挣扎的芙蓉,则在心底暗自欢呼着。凭她的直觉,她确信自己即将成功,只不过欠缺临门一脚。
于是,她莲步轻移向他,姿态婀娜。
正当她要偎向裴颖风的怀中,他却出乎意料地闪身而过,只拾起地上的衣物,并顺势覆上她的裸体。
“妳毋须这么做的。”他出奇平静地道,跟着又退去数步。
“这……”
有好几秒,芙蓉几乎以为自己快昏了。她不敢相信他竟会拒绝她。她急切望向裴颖风想印证一切,然而映入眼里的,却令她心寒。
此刻的裴颖风,就像一名冷酷无情的杀手,他脸上充布的肃冷决绝,已在剎那间将她的热情谋杀殆尽。
“不……不可能,这怎么回事?颖风大哥一直是喜欢我的……”她不禁腿软,蹲坐在地上。先是一阵寒冷,但片刻,一股狂烈的燥热又沿着她的四肢漫开。她开始尖笑。
“不可能是这样的!一定是她!一定是颜童那女人向你下了迷药,所以你才会这么失常,对不对?”
她嚷叫的音量,足以让门外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芙蓉……”
“一定是这样!自从你身边多了个她,你就不再像从前那样对我了!一直以来,咱们的登对便是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