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们老大很仰慕你,不,他想结识你。”小赵有些语无伦次,被她清纯脱俗的美。
“对不起,我是来出差的,明天就走,时间已经排满啦。”这种陌生人的搭讪她见多了,所以礼貌却拒人千里的说完,便转身开门。
她一走,岂不是前功尽弃,12万元都打水漂啦?小赵一急,回头看走廊静悄悄的没人,忙推门进去,吓了她一大跳,“你干什么?”
“你不是明天就走吗?”小赵想若她这时候大叫“抓流氓”,自已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还不敢说帮江市长拉皮条,只好硬着头皮抓紧表白来意,“我的老大,也就是我们的市长,只给你待一晚上,这些都是你的了。”他边说边从挎包里往外掏钱,一叠,两叠,三叠,共三万放在床上。
八十年代末,一个刚分到机关的大学生月工资也才53。5元,所以这是一笔巨款。女兵的脸忽然泛起了红晕,不接受也没拒绝。小赵一看,有门,又取出两万扔在一堆。她仿佛全身发热,下意识的把军帽从头上抓到手上,黑色的秀发瀑布般的滑在肩后,然后躲避小赵目光似的,把头扭向窗外,胸部剧烈的起伏,第一颗外扣和里面白衬衫的扣子一下蹦开了,露出白皙的脖子,看得小赵直吞口水。增一分太肥,减一分太瘦,高一分太长,矮一分太短,绝品!忙把挎包的钱全倾倒而出,满面惭愧的说:“实在对不起,我总共只有八万,全在这里啦。”说完急忙退了出来,魂却留在了屋内。
那晚上江市长忙活了一夜,觉得前58年白过了,又觉得人生非常美妙,才刚刚开始,他很想向天再借三百年。
除了江市长,小赵也通宵未眠,替他的老大担惊受怕的。如果女兵嫌江市长太老了,根本不配合;或者像条死鱼,随你煎、炸、扁,弄死不出声;万一她有口臭、狐臭、香港脚,把领导熏昏了怎么办?一句话,小赵不安,是担心同志不爽,假若不爽,他不仅20万漂漂了,可能在建筑行业都混不动了。
天微亮,被失眠折腾一夜的小赵就摸进宾馆餐厅,等江市长,这是最早可能碰面的地方。都九点多了,江市长微胖的身影才出现在餐厅门口,小赵看他红光满面,一副吃了两付胎盘的架势,心头的大石落了一半,只听江市长说:“你这个龟儿子,找那么巴适的女子给我,想收我老命啊!记住,下周一去建委,把广场合同签了——我只能给你三分之一工程,大家都要吃饭。”听完江市长一番话,小赵兴奋得差点不用坐飞机,直接就飞回工地了。
商人很多时候像窑姐儿,有钱挣就愉快。
58
“嗯,你笑啥,一个人?说,那么多女生追你,为何偏偏看上了我?”燕子的话让老赵的思绪回到了现实,女兵如果结婚生子现在应该人到中年了,平凡的湮没在早晚上下班的车流里,八万元一夜的邂逅在她转业后可以买套很大的房子了,但这秘密却像石头一样压在心底,一直带进坟墓,对父母,对儿女,更对丈夫。这样说来不知这是幸与不幸。
老赵看着眉眼与女兵颇有几分相似的燕子,爱怜的拂了拂她的脸,“睡吧,我会等你睡着了才走。”
“我没睡着你不准走哈,说话算话——拉勾。”
“拉勾就拉勾。”
几小时前从《老鼠爱大米》转到这家五星级酒店的路上,老赵就跟燕子商量,他有择床的毛病,等燕子睡了他就回去睡他的综垫床。燕子一听就不乐意,小嘴翘起来,“不嘛,人家不干。”
老赵耐心解释:“商场上拼了这么多年,落下神经衰弱的毛病,我睡觉怕光怕声怕旁边有人,假若晚上没休息好,第二天什么事也没法做。”这是实话,他还有句名言在朋友圈里流传盛广,这会儿却不能说,“不管你玩得再晚,喝得再醉,能摸回家门的都是好男人。”所谓喜新不伤旧。
“我保证无声无光不影响你,像空气一样。”燕子的身体里有了另一个男人“到此一游”的划痕后,忽然对他产生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依恋,她不想独睡空床,更相信自已的魅力,以为面对小青年,可以轻易说服。
“你这样说,干脆送你回学校得了,反正四处都是空气,你就当跟我在一起啦。”老赵笑完,突然脸色一变,冷冷地说:“假如你想跟我走下去,我希望你尊重我个人的生活习惯,哪怕在你眼里是缺点——别试着改变我,四十多年了,甭说是你,连我自已都改变不了啦。”
这个男人怎么回事?不是说中年男人胸襟开阔,体贴入微吗?他们的身上,集父亲的慈爱、兄长的呵护、丈夫的责任、情人的lang漫、弟弟的玩皮于一身吗?燕子委屈的想哭,想一想又觉得老赵没什么错,人家又不是把你扔在宾馆就走,而是陪你睡着了再走,是不是自已太任性啦?
微微晨曦,淡淡薄雾,喜来登的套房里,春色满屋。燕子长发微乱,额上微微见汗,慵懒的靠在老赵身上,一脸幸福娇羞的神情,仍然娇喘着,面色潮红。“你要回家我也不为难你了,只需要把你的手借给我一会儿。”
老赵撩开遮住燕子眼睛的额发,把她揽在怀里,一股温暖和厚实的感觉霎时传遍燕子全身。这就是安全感吧?燕子睁开眼看见老赵望着自已,他的脸上,闪着岁月的风霜和那迷死人的成熟男人的微笑。她亦微笑,静静无言,看向老赵,眼睛里澄净一片。
不知过了多久,燕子梦到在山道涉水而行,突然踏空一块石头,身子猛的朝岩下跌落,一下被吓醒了。抬起头,看见老赵刚穿衣服,见她醒了忙关切地说:“没料到把你吵醒了,真对不起,你再睡会吧。”她看了下手机,七点多,还赶得及上课,忙爬起来。
老赵开车送燕子到校门外,燕子在老赵的脸颊上亲了一下便要下车,老赵拉住她,把一张银行卡塞进她手里。“这是啥?”燕子看手心里的卡片像惊见手雷。
“说好的,半年零用钱,两万。这半年你就是我老赵的女友,若想找男友要打报告经批准才行哈。”老赵半开玩笑,尽量使语气轻松,避免给燕子交易的印象。虽然实质如此。
“我不要,你把我当啥人啦,我又不是卖的!”
“难道你是阔小姐坐台,只图痛快不图钱?”最烦这种口是心非的玩意了,装吧,给我装吧,看你能装多久。
“你是嫖客吗?”燕子生气的说完,拉开车门走了。
老赵开始以为燕子在演戏,这种女人他见多了,刚开始扭扭捏捏这不要那不要,你若学老外把她话当真,转个身她就把你贬得一钱不值。要不就是等你上车了,再开出吓个半死的条件来。跟拉客的野的一样。这会儿,老赵目送燕子修长的背影走进校门,才低头发现留在座位上的银行卡,连连摇头:这傻姑娘,都啥年代啦,还给钱羞羞答答。唉,太爱惜羽毛的鸟儿飞不高,太在乎面子的人做不了大事。
沿河的杨柳吐着嫩绿,像燕子的心事欲说还羞。她躲在校门的柱子后,看着奔驰的屁股在阳光下亮闪闪的远去,对刚才的举动又怀疑了。两大两万块呢,对老赵九牛一毛,对我却是整整两年的学费和生活费啊,若讲给表哥,他会不会笑死我,若讲给妈妈,她会不会把我骂个半死?
“燕子,你在这里鬼鬼祟祟干什么?”燕子的肩膀被谁重重拍了一下,吓了一大跳,扭头一看,真是怕啥来啥,同学“悍马”叉着腰站在背后。“刚才是不是老赵的车?”
听她的口气似乎没瞧真切,燕子稳稳神,拍打着胸部说:“妈啊,吓死人了,我胃痛,被你这一吓,心脏也弄出毛病了。”
“我问你,刚才校门口调头的黑色车是不是老赵的?”
“我怎么知道呢。老赵不是你朋友吗?到学校能不找你?”燕子记起她戴的隐形眼镜,看样子忘戴了,没能看清车牌号。
“老赵是我的朋友,别碰哈,否则我收拾你。不过,听说你有一个表哥在城里混得还行,让他给我介绍一个男朋友,我可以把老赵转让,咋样?”
“嘿,逗我玩吧?学校那么多男生喜欢你,你还缺男友?”
“切,谁稀罕毛头小子啊,我又不当奶妈。”燕子听她提到“奶妈”,下意识的看她高耸的胸部,想笑忍住了。这时两人已经走到教室门口,“悍马”附耳说:“如果有成功男士给我留意着,最好是乔治·克鲁尼那种类型:温文尔雅的表现出男人的力量!哇塞,想起他我就疯了。哈哈。”她花痴般的摇晃上身,半眯眼,仿佛正享受那个好莱坞钻石王老五的体温。
任其继续花痴状,绕过她庞大的身躯,燕子朝座位走去。
为什么我现在跟“悍马”一样,喜欢成熟男人呢?
59
第三节课是公共课,体力严重透支的燕子溜回寝室,这一觉睡到了下午,梦见误闯阿里巴巴的宝洞,满地全是金银珠宝,她幸福地撩起裙子正装着,听见岩石哗哗的跌落,一下吓醒了,却是手机铃声一遍遍闹着。早不来晚不来,谁这么讨厌,姑奶奶正兜钱你就冒出来了?
燕子闭着眼,摸索着把手机拿到嘴边,也没看号码,“喂,我是燕子的秘书,如果请她吃晚饭,请发短信告知时间、地点,如果找她借钱,请自觉挂机。”把机子一扔,又想继续跟阿里巴巴会面,嗖,一条短信飞进来:晚六点半谭世官府菜吃饭,你一人来!落款是赵。
燕子一下睡意全无。我的妈啊,乖乖,这么灵验啊,想啥来啥?随即一惊,遭啦,刚才是老赵打来的,我胡乱说了一通,他不会认为我这人很烂吧?
谭世官府菜是本市一流的餐厅,燕子知道这名字还是从阿才口里听说的。当年阿才大学毕业后曾应聘这家的服务员,结果目测就被涮下来了,所以燕子印象较深。她打的赶到时,老赵已经先到了,跟一个胖子坐在豪华的包间闲扯,看出来像在等人。老赵让燕子叫他白总,对白总介绍说燕子,没有“女朋友”之类的前缀,语气也淡淡的,看她的时候,眼光是长辈的,温暖而不亲近。
可怜的燕子,刚走进来就被华丽的装潢压得踹不过气来,这会儿见唯一的依靠老赵有意隔开距离,更是搅得心神不宁。若嫌我来丢你脸干嘛叫我来三?人家来了又冷冰冰的,端着叔叔的架势,难道忘了我们早上才分开?
燕子心里埋怨,脸上却尽力堆砌微笑,毕竟年轻,这类应酬初涉。不大功夫,陆续又进来三个中年人,穿着非常精神,笑容满面,眼神却透着洞悉人心的精明。待他们坐定,老赵忙把他们向白总一一介绍,这是“岳检”,这是“高法”,这是“张局”。临了,才像刚看到一样指下旁边脸已经笑得僵硬的燕子,“这是燕子,大二学生”。依然语气冷漠,好像昭告众人,你燕子有言谈举止失当的地方,别说是我朋友哈。但燕子没心思计较这些,她被今晚这些名字吸引了,觉得面前的男人都长得浓眉大眼,魅力十足,怎么取了这么些奇怪的名字。什么“岳检”,倒过来念“捡药”还好记些,“高法”不如叫“发糕”令人印象深刻。
燕子心里正偷着乐,服务员把菜谱拿上来,几个人一番退让,燕子看出了端亦。先是老赵把菜谱交给岳检,岳检没看就递给姓白的,姓白的忙推让给老赵,老赵又还给姓白的。于是白总媚笑说:“不知各位领导喜欢吃什么,我就按照我的口味点些菜,如果有你们喜欢的又被我点漏的只管要哈。”然后他也没怎么看菜单,一口气报出深海大龙虾、八头鲍、老鼠斑、龙虎斗等十几个菜,很多菜名燕子闻所未闻,最后是六份鱼翅。酒要的是“红花郎十五年”,据说跟茅台一样,喝杂酒不易上头。
燕子上英语课学家宴那一章,知道座位的安排挺讲究。现在看来,主宾是岳检,他吃高兴喝高兴这顿饭才算目的达到;买单的是白总,帮他把主宾乐翻天他的钱花得才不冤;而老赵是引荐自已来的人,一定得照顾他的面子,别喧宾夺主。燕子正琢磨这些人之间的关系,怎么不认识的人聚在一起,就听岳检说:“老赵,你把我们公检法的三位副职都请到了,面子真不小,趁菜还没上来,说吧,啥事?”
老赵嘿嘿笑着:“今晚请大家聚一下,一是跟各位领导很久没见了,(岳检纠正说:这里没有领导哈,只有兄弟!)挺想你们;二是我这位朋友工地上遇到些麻烦,想请你们从法律角度指点些办法。”看得出来,白总虽然久经沙场,面对三个手握实权的汉子心里仍然发怵,他先双手一一奉上高档香烟,才在老赵的眼神鼓励下说出请客原委。
原来,姓白的拿了一块地,五栋楼修到一半了,只领到很少征地补偿款的农民不敢找镇政府的麻烦,干脆用人墙把工地的路拦了。白总的钱是给够了的,这会儿被掐住运输大动脉,沙石车进不去也出不来,拖一天工就损失十几万块,跟村民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