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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谈了很久,突然听见周围传来一阵喝彩声。原来是酒会的热门游戏赛酒,将十二中烈酒混在一起,倒在透明的小杯子里,连喝十杯的人可以获得十万块钱。那酒酒性很烈,喝到胃里如同点着了一把火,熊熊燃烧,很刺激却也很伤身体。
“叶总喝第五杯了……现在喝第六杯……”
何蔚子看过去,叶斯承脱下了西服外套,穿着法兰绒灰色的衬衣,袖口卷起了一寸,正在大家的怂恿下,拿起一杯又一杯的酒喝下去,眼眸亮亮的带着笑意。她心里知道他酒量很好,但一直不热衷玩这个赛酒的游戏,觉得没多大意思,但今天出乎她意料,他竟然上去喝了。
有热闹方公子绝不会错过的,立刻说:“我们也去看看。”
“你去吧,我去自助餐台那里吃点东西,肚子好饿。”何蔚子抱歉一笑。
方公子点头,随即转身就去凑热闹了。
何蔚子走到自助餐台前,拿起盘子和夹子取食物,耳畔不停传来大家的掌声和哄闹声,好像是叶斯承喝完了十杯,赢了十万块钱,他又当即捐出来给在场的某家慈善基金会。
何蔚子安静地吃完了盘子里的面条和色拉,觉得胸口有些窒闷,走出去透透气。外面的草坪如茵,因为这几天断断续续地下了小雨,草上覆盖着一层蒙蒙的湿意,夹在在风里,味道清爽干净,她深深吸了口气,缓缓地走在草坪上。
“何蔚子!”
她转身,看见人高马大的肖竞权朝她走来。
“何蔚子,哲哲去哪里了?”肖竞权眉眼间是急躁,“我知道你一定清楚她在哪里,求你告诉我。”
“哲哲?我真不知道啊,怎么了?她不见啦?”何蔚子惊讶。
“你不要再瞒我了,你一定知道的!”肖竞权提声。
何蔚子摊手:“老肖,我没骗你,我是真的不知道,这几天没和她联系。”
“好吧,我知道你不会轻易告诉我的,拜托你好好照顾她。”肖竞权坚毅的脸上涌上一股浓浓的失意。
何蔚子笑了:“老肖,别给我乱定罪名好吗?我发誓,真的不清楚她在哪里。”
“以前你就帮着她瞒过我一次。”肖竞权说,“你让我怎么再相信你?”
“好吧,那次算是我错了,但那次之后我就决定再不做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哲哲也没那傻,成心要躲你不会来找我了。”何蔚子说,“你们吵架了吧?”
肖竞权点头:“是啊,我们又大吵了一架,她说她要和我分手,然后就消失了,我打电话给她她手机关机,公司里的人说她请假了,给她老家打电话也没人接。”他说着松了松领带,“我快烦死了,今年公司的业绩压力很大,我已经两个月没有休息过了,自然没时间陪她,她生气了,我昨天买了礼物打算回家哄哄她,等到十二点她都没回来。”
“听说你被升为拜东大中华区的销售总经理了?”
“是啊,压力太大了,大中华区听着挺荣耀的一个词,但地下的分区不好管,各自为王,要乖乖调遣他们可不简单。”肖竞权苦笑着摇头,“我每个月都飞来飞去的,在家时间越来越少,难怪她会生气。”
“老肖,哲哲和我一样快三十岁了,你应该知道三十岁的女人要的是什么。”何蔚子心平气和地说,“她陪你那么多年了,你在外面冲事业,步步高升,她在你后方帮你打理你的生活,给你创造了最好的环境,让你衣食无忧,一回家就有热乎乎的饭菜吃,衣服脏了直接丢在一边,她会洗得干干净净,你是不是已经习惯了和她这样的相处模式?觉得她这么伺候你是理所当然的?”
肖竞权沉默片刻后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当然也很想和她结婚,但是我没有时间和精力去经营家庭,我现在每天工作超过十五个小时,手机二十四小时不能关闭,一个月要飞五个城市,客观条件不允许我停下脚步享受家庭生活。”
“我知道你有难处,但是这对她而言是不公平的,你们已经大半年没有约会过了吧?”何蔚子说,“说到底,你没有真正重视过她的感受,你没有将她放在和你事业同等位置,你如果需要有人定期帮你收拾房间搞卫生,做饭做菜,洗衣服,那你还不如请个钟点工呢。哲哲是你的女人啊,你应该去关心她,陪她的,她要求一直不高,一周陪她一天就够了,其他时间你爱怎么忙怎么忙去好了,可是你连这么一天都做不到,甚至你忙起来根本不接她电话。”
肖竞权露出歉疚的笑容:“对,我是挺糟糕的。”
“大中华区销售总经理,就算你成为了亚太区的销售总经理又怎么样呢?权利,身份,金钱这些带来的快乐都是有限的,说实在你应该想想这些到底是不是你心里最想要的,不说哲哲了,你有多少时间关闭手机好好睡一觉,静静看一本书,或者漫无目的地去公园逛逛?你快成为工作的奴隶了,这是不正常的,你看你白头发都出来了。”何蔚子说,“当然我不是要教训你,我也没有这个资格,只是觉得你真的应该停下脚步看看周围的生活。哲哲是个非常好的女人,她很爱你,要的不多,你如果也是爱她的,就应该真正为她付出点什么,至少给她一个家吧。”
肖竞权摸了摸鬓角的头发。
“老肖,结婚不是那么可怕的事情,也没那么复杂,你们可以请一个婚礼策划团队,他们会帮你们从头到尾安排好的。”何蔚子笑了,“如果你们结婚我也帮忙的,千万别说自己没时间,时间肯定是有的,看你会不会安排了。我开个玩笑啊,你是不是有点婚姻恐惧症呢?”
“这个倒没有。”肖竞权说。
“那这次她回来后你就向她求婚吧,别草率啊,准备好钻戒和鲜花,弄得浪漫点。”何蔚子提议,“女人都很看重承诺,你给了她承诺她会很开心的。”
“好。”肖竞权说,“我会去准备的。”
“我想她现在应该是安全的,只是躲在一个地方不想让你找到罢了,我会试着联系她的,如果有消息会通知你。”何蔚子说,“放心啦,我不会瞒着你的。”
“好,那谢谢你了。”肖竞权说。
肖竞权走后,何蔚子转身,看见了站在秋千架边上的叶斯承,他臂弯上挂着属于他的西服外套,月光下他面色清冷,头发有些微微凌乱,眼眸像是寒潭,裹着淡淡的一层雾,很认真地看着她。他站在那里多久了,听见她和老肖说什么了吗?何蔚子心想。
虽然隔着一段距离,但他身上的酒味却飘乎乎地传过来,那酒味味道很重,她蹙眉咳了咳。
她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但没走几步,身后的叶斯承就跟上来了,那股浓浓的说不上好闻的酒味也窜到她鼻子里。
“蔚子。”他开口了,“你没必要躲我吧。”
“我没有躲你啊。”何蔚子转过身,平静道,“你浑身是酒味,熏到我了。”
叶斯承笑了:“以前我不敢喝那么多酒,怕你会说我。”
“行了,现在你爱喝多少就喝多少吧,和我没关系了。”何蔚子说。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没出去吃饭,所以还是更了。
谢谢每一个买正版文看的朋友,感动的话不说了,总之很谢谢,谢谢陪我,给我正能量。
ps:大家不用太纠结,我会写好的,会按最初的设定写到最后,不会因为读者的评论做改变了,这个是100%的
☆、45章
何蔚子和叶斯承一前一后地回了酒会现场;她刚进去就看见年轻的方公子举着两支长玻璃杯热情而来:“何蔚子,你去哪里了?找了好久没找到;来来来,我们继续喝酒。”
何蔚子正准备伸手;叶斯承修长干净的手已经在她之前快一步接过了方公子递来的酒杯;淡淡道:“方公子,我敬你一杯。”
“好好。”方公子眨了眨眼睛,笑道,“喝了酒我们就是朋友了;对吧?我知道中国人都是以酒会友的。”
叶斯承身上的酒味是在太浓烈了,像是在酒桶里浸泡过一般,现在靠得这么近;何蔚子忍不住蹙眉,侧头瞟了他一眼,发现他眼睛都比刚才红了一些。
方公子很有聊天的欲望,向叶斯承讨教中国文学,叶斯承给他推荐了几本好书,他始终带着浅浅的笑应付方公子,但何蔚子看得出来他对方公子的态度很淡漠,不是诚心要和他做朋友,只是社交上的敷衍和应酬,可惜单纯的方公子完全没有半点觉悟,谈性越来越高。
酒会结束近凌晨,司机小李打电话过来说儿子发了高烧,他现在在医院,大概要晚四十分钟过来,何蔚子听了摸了摸额头,柔声道:“李师傅你不用过来了,我自己叫车回去,嗯嗯,真没事,你安心陪孩子吧。”
挂下电话,何蔚子正打算拨打车热线叫辆车,叶斯承已经走到她面前,说:“我让小纪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叫车就行。”何蔚子说。
叶斯承伸手按住了她的手机,微笑道:“听我的,让小纪送你回去,放心,我不和你同车。”
片刻后,小纪开车来了,叶斯承吩咐他将何蔚子送回去,小纪点头,然后问:“叶总,那您怎么回去呢?”
“我自己会想办法的,别管我了。”叶斯承说完认真地看了何蔚子一眼,说,“快上车吧。”
何蔚子上车后,小纪恭敬地喊了一声何总,然后笑容有些尴尬,自从离婚后,这样的笑容在恒鑫随处可见,何蔚子见怪不怪,说了声谢谢后闭上了眼睛。
回到家就听到了叶斯承的电话,她想了想还是接起:“还有什么事吗?”
那头顿了顿,声音沉沉的:“我只是想确认一下你到家没有。”
“到家了。”何蔚子说完挂下电话。
这一晚何蔚子睡得极熟,直到手机铃声反复响起,她才迷迷糊糊地伸出手去床柜上摸手机,按下通话键,那头何灿的声音已经雀跃响起:“姐,还在睡觉呢?今天是徐湛的生日,晚上到我家来,我们一起吃烧烤,一定要来你哦。”
徐湛的生日?何蔚子想起来了,前几天何灿和她提过这事,她答应了。
“行了,你继续睡吧。”何灿笑着挂下了电话。
*
今天是徐湛的生日,他很早就起来了,打开衣橱挑选衣服,舍友付学凯啃着包子,笑着说:“徐湛你都挑老半天了,今天是要见什么重要的人啊?”
徐湛笑道:“我挑了很久了吗?也没有吧。”
“整整二十五分钟了,你平时可是那种随便披块布就可以出门的人。”付学凯说。
徐湛吹起来口哨,不再理睬付学凯,继续挑选衣服,虽然要到晚上才能见到何蔚子,但是他早早就动手准备,洗澡洗头,刮了胡子,还自己用剪子修剪了一下头发。心情正好的时候,手机响了,他接起一听是父亲徐双泉的电话,徐双泉笑着说祝我儿子生日快乐,你妈妈给你煲汤了,快回家来喝。
徐湛开车回了家,一进门,徐双泉就笑着拍他肩膀:“多久没回来看看我了?”
徐湛立刻道歉:“爸,抱歉,以后我一定常回家看您。”
余筱华捧着一碗汤走过来,见到徐湛后冷哼了一声,将碗搁在桌子上,摆起了脸。
“筱华,儿子是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啊?今天是他生日,你将脸拉得那么长干什么?”徐双泉笑言。
“坐下喝汤了。”余筱华瞟了一眼他们父子,又转身回厨房炒菜。
不一会功夫,余筱华就端上来四道菜,都是徐湛喜欢吃的,徐湛拿起筷子很热情地捧场,余筱华低头扒饭还是不理他。徐湛看得出母亲心情不好,想找个话题主动和她聊聊,便伸手指了指冰箱上的一大包喜糖:“谁家的喜糖?”
余筱华默不作声,徐双泉立刻解释:“三楼李教授家的女儿小彤上周六出嫁了,又放鞭炮,又发喜糖,可热闹了。”
“是那个读化工的研究生小彤吧?”徐湛夹了一条虾放在余筱华碗里,“我记得她去年还没有男朋友啊。”
“是啊,感情这种事情啊说来就来,来起来很快。”徐双泉笑容蔼蔼,“她嫁的是一个农大蜂疗研究所的科长,本地人,比她大八岁,看起来很老实很憨厚的一个男人,挺不错的。”
余筱华立刻冷笑:“还挺不错啊?那男人又黑又胖,还是个二婚的,哪里不错了?”
徐湛听了放下筷子,认真道:“妈,二婚怎么了?你怎么一副仇视二婚的样子啊?”
徐双泉也说道:“筱华,你这样的话在家里说说就行了,走出门可千万闭上嘴巴。别对人家有偏见,我看就挺不错的。”
“站着说话不腰疼。”余筱华睨了一眼徐双泉,“换做是你女儿,你乐意吗?养了快三十年,含辛茹苦的,结果嫁了一个二婚的男人,值得吗?举个例子,我们去商场买东西,都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