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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聪明-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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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沐听后有些惊讶,反复地问:“是吗?你没弄错,是余筱华的那个儿子?”
  何灿点头。
  李沐不置可否,淡淡说了句“他年纪有点小吧”,然后就没再提起了。
  何灿本能觉得母亲李沐对何蔚子的新恋情并没有明确的支持和鼓励。
  加上徐豫说徐湛母亲余筱华这两年的性格发生了大变化,以前一精神劲十足,爱打扮买衣服的老太太现在整日面无表情沉默寡言,除了买菜之外都不出门,穿得完全不讲究,精神大不如前,见了她的人都在背后说她是得了不轻的心病,徐豫母亲薛琳劝她去看看心理医生,她死都不肯。何灿慢慢意识到双方父母的不支持也许是横亘在他们之间的一道坎。
  ……
  勋勋一岁半了,长得非常漂亮可爱,皮肤白嫩,眼睛大大的,像足了徐豫,徐豫非常宠溺他,时常将他抱出去到处显,骄傲地说“我儿子!长得像我吧?”
  何灿每次都娇嗔说:“你别太宠他了,他是男孩子,你再无原则宠下去他会变成娘娘腔的。”
  徐豫挑眉,随即拉起勋勋的小手亲了一口说:“怎么可能?我的儿子最MAN了,走路都虎虎生风的,怎么可能和娘娘腔扯上关系?”
  勋勋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娘娘腔,立刻嗷嗷地叫起来,捏起小拳头,徐豫摸了摸他的脑袋,眼里充满了宠溺。
  其实何灿清楚徐豫的宠溺不是无原则的,有时候勋勋做错了事,徐豫会非常认真,甚至有些严肃地告诉他这件事是做不得的,以后不可以再做,勋勋仰着脑袋看着爸爸,然后眨眨眼睛,满脸羞愧。
  徐豫是一个非常好的父亲,自从有了勋勋后减少了大半的应酬,每天基本做到在七点之前回家,为的就是和何灿母子吃饭。每次风尘仆仆地回到家,虎头虎脑的勋勋都会笑着扑过去,抱住徐豫的大腿撒娇喊爸爸,徐豫立刻抱起他亲一口说:“儿子,想爸爸了吗?”
  勋勋狡黠地摇头。
  徐豫搔他痒痒:“坏蛋,不说实话。”
  何灿在一边大笑。
  时间过得很快,秋天的时候,何蔚子结束了在新加坡两年半的工作,准备回国了,徐湛自然也辞去了自己的工作,跟着何蔚子回国。
  这两年半时间,何蔚子已经习惯徐湛在身边照顾了,他的付出让她感动,她第一次认真思考和他的关系,打算他们的未来。
  徐湛收拾完行李,笑着走过去从后抱住了何蔚子:“蔚子,回国后我们就去见妈,放心,妈会理解我们的。”
  何蔚子想了想后点头,这两年,她时常会问徐湛关于他母亲余筱华的态度,徐湛都会柔声和她说,母亲已经不像之前那般反对了,偶尔还愿意听他说说他和她的事情,话里话外都松动了。
  徐湛深深吸了口她身上的香气,温柔道:“只要妈同意了,我们就立刻结婚。”
  何蔚子笑着伸手拍了拍他按在她腰上的手。
  徐湛心里一阵激动,低头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这两年半,他在牙科诊所工作,待遇不好,但胜在空闲时间很多,他将大部分时间都用在了何蔚子身上,春夏秋冬,他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终于感受到了她对他的变化,他已经得到了她的应诺,现在要做的就是回国得到父母的同意,然后和她结婚生子,建立一个家庭。这是他少年时期的梦想,终于经过等待和努力走到了今天。
  前几天和余筱华通电话,将回国的事情告诉了她,她沉默许久后说:“你带她来给我看。”
  徐湛听了后一愣,随即激动道:“好的,好的,妈,您等着。”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要撒花,亲爱的。
  要接受命运的终极安排了。
  送分。





☆、70章

    荷叶番外一则。

    那一年,叶斯承为了向何蔚子求婚特地包下了S市一家情调很好的法国餐厅;提前买好了几百朵的玫瑰和百合贴在流水墙周围;花团锦簇;十分好看。

    他单膝跪地,将钻戒套进她纤细柔软的无名指上;然后亲昵地亲吻她的手指。

    无名指的经络连心的经络;那一刻,她分明感到心很用力地一跳,鲜血上涌。

    他用银行卡里的所用钱买了这枚不算贵的钻戒;款式中规中矩,他低头看着她戴上后的样子,说了句:“好像小了点,等以后我给你买大的。”

    —

    因为何之愚的反对,他们是偷偷去领证的,领证完的那一天吃了一顿高级的西餐,然后去了西餐厅附近的四星级酒店,订了一个情侣套房。

    叶斯承洗完澡,穿着浴袍出来,看见何蔚子正坐在大床上低头剥荔枝吃。因为是初夏,她上身穿了一条米色的无袖背心,□穿了一条黑色的热裤,此刻正盘着腿,油墨般亮泽的长发披散开来,她漂亮的手指捏起一个晶莹剔透的荔枝放进嘴里,轻轻吮吸,空气里弥漫开香甜迷人的味道。

    叶斯承看了她一会,觉得身上有些燥热,为自己倒了一杯凉水喝了大半杯,然后低声说:“我还是再去订一间房好了。”

    何蔚子抬起头,将荔枝壳扔进边上的竹篓,白皙的脸颊两侧微红两片,反问:“为什么啊?”

    他们已经是夫妻,他有资格拥有她,只是今天领证是他们一时冲动之下的决定,吃完饭一起来这里也是冲动之下的决定,他怕再和她待在一个房间,那真的是会发生最冲动的……事情。即使合情合理,但他下意识有些顾虑。

    叶斯承走过去,俯身摸了摸何蔚子柔软的头发,似笑非笑道:“你要我留下来?一起睡觉?”

    何蔚子拍了拍自己身侧,笑说:“对啊,我们不已经是夫妻了吗?一起睡觉有什么关系。”

    于是叶斯承留下来了,还做了“坏事”。

    两人都是第一次,没有经验,过程有些艰涩,前两次都进不去,等第三次的时候才顺利。

    进去的时候何蔚子感到很痛,手指扣在叶斯承背脊的肌肉上,身体像是被异物撕开一样,动一动就觉得很痛,她眼睛红红的,小声地说好痛好痛,带着一些撒娇的意味,叶斯承低头亲吻她的脸颊,一手按在她胸口,一手扶住她的腰,一遍又一遍爱抚她,诱哄说马上就不痛了。她心跳如擂,尤其是左胸口上还搁着他的大掌,掌心的纹理和微微粗糙的指腹紧紧地贴在她心跳上,她真的觉得自己的心脏会爆炸。

    一整夜,两人像是初学者一般摸索,过了很久才统一彼此的频调,真正融合起来。

    颠鸾倒凤,如火如春般的激情,一旦点燃势不可挡。叶斯承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疯狂的一面,他自诩不是沉迷于女色的男人,但是在何蔚子身上第一次找到了一种如魔如癫的感觉,他看着身下和自己严丝合缝的身体,心头像是燃烧了一把灭不掉的火,一次次冲撞,一次次低头吞没她的雪峰红樱……像是不将她彻底融入骨血就不罢休。

    湿汗淋淋,喘息和热气中,何蔚子的眼睛逐渐模糊了,只看见他沉迷而微微发红的眼眸,听见他低哑沉沉的呼吸。

    一种难言的快乐从她的身体某处直激上来,她伸手抱住他健硕精壮的身体,亲吻他的下巴和眉骨,跟着他的大起大伏,沉迷于他给她带来的巅峰般的满足和幸福中。

    事后,他光着上身,赤脚走在房间里,帮她煮了一壶炭烧奶茶,她半躺半靠在床上,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和沸水一般的烫,正巧他侧头过来看她,她立刻小女孩似的拉起被子盖住自己的脸,他不禁笑出来,还笑了很久。

    她喝了他帮她煮的热奶茶,一股暖意从脚丫子升腾上来。

    “味道好吗?”他边问边温柔地摸她的脑袋。

    “太甜了。”

    “因为我放了三勺糖。”他轻轻挑眉。

    甜到发腻,她平常不怎么爱吃甜食的人竟然将那大杯奶茶喝的一滴不剩。

    隔日到了日上三竿,两人才睁开眼睛,她的脑袋还搁在他的胸膛上,他的长臂轻轻挽住了她的腰,手掌很悠闲地摩挲她的腰背,那如玉一般细腻温润的触感,令人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地流连。

    她扑哧一下就笑了,说了一声早晨好,主动亲吻了他一下,然后问我昨晚睡相好吗?

    “不好。”他伸手捏她的鼻子,声音低低沉沉,完全是某种运动过多的餍足,“你打呼噜,磨牙,吵死了,对了,还有口水都流在我身上了。”

    “胡说。”

    “真的。”他点了点自己的胸口,“你看这是谁的口水?”

    “……”胡说胡说胡说!

    窗外的明媚阳光映照进来,带着冰晶一般的彩色,柚木地板上是一个又一个的光斑,柔软干净如羽毛的薄被盖在两人身上,她依偎在他的怀里,寸寸肌肤熨帖在一起,偶尔的摩擦会瞬间让她心跳失常,她小心地伸出手指沿着他手臂的肌肉线条下走,偶尔抬眸看他温柔慵懒的表情。

    “我终于知道明白那些君王为什么动不动就赖床不起,不去早朝。”他的手不动声色地覆盖在她胸口柔软高耸的地方,笑道,“一个明媚的早晨,身边有一个这么诱人的美人,谁还会爬的起来,去听一堆枯燥心烦的事情?”

    他说着翻了个身,在她“啊”的一声下,低头攫住了她的唇。

    唯一的氧气流动被吞没了,室内的温度比窗外的更高。

    ……

    何之愚知道他们偷偷领证后大发了一通脾气。叶斯承第一次穿着正式,带着礼品上门的时候被挡在门外,何蔚子一遍又一遍地拉着何之愚的手臂求饶:“爸,你就让他进来嘛,他是你女婿,你怎么能不让女婿进门呢?被别人听到会笑掉大牙的。”

    叶斯承进门后就微笑地打招呼,叫了一声何叔叔好,李阿姨好,然后将自己精心准备的礼品送上,何之愚哼了一声,打量了他一下,心里评价:长得是挺好看的,绣花枕头罢了。

    在何蔚子和李沐的调和下,何之愚勉强和叶斯承下了一盘围棋,叶斯承态度很谦虚,还主动说起范西屏和施襄夏的当湖十局,何之愚看了他一眼,心想你竟然懂得这个下法。

    棋品如人品,何之愚逐渐发现这个男生还是有优点的,譬如理智,沉稳,谦虚,不急不躁,不卑不亢。

    下了三盘棋,都是何之愚赢了,他心情稍微好了一些,喝着茶打量着坐在对面的叶斯承,何蔚子啃着苹果,趁机说:“爸,斯承也很喜欢钓鱼,你以后有伴了,他也喜欢练毛笔字,和你一样,对了,他平常喜欢看一些线装书,对古代建筑很有兴趣,爱吃潮州菜,这些都和你很像吧。”

    何之愚没有接话,只是将茶杯轻轻放下。

    叶斯承郑重而认真地向他道歉,然后表达自己的诚意,说自己对何蔚子是真心的,会好好照顾她一辈子的。

    “行了,这些都是空话,谁不会说?”何之愚摆摆手,话音有些软了,“既然都领证了,就赶紧将婚礼办了吧,别拖了。”

    两人因为被认可而大喜。

    那会恒鑫刚刚起步,两人都很忙,婚礼一延又延,当终于决定要办酒宴的时候,叶斯承的父亲叶闻达因为风湿新心脏病再度发作进院,不幸的是这次的情况比以往几次发作都严重,还伴有各个系统紊乱,医生发下病危通知单。

    叶闻达生命最后那段时间,何蔚子和叶斯承每天都来看他。作为儿媳妇的何蔚子陪他聊天,帮他读报,讲笑话给他听,亲自侍奉汤水,叶闻达很感动,语重心长地对叶斯承说:“蔚子真的是最好的女人,家境好却一点也不娇气,没有一点脾气,对你也是全心全意,你一定要懂得珍惜。”

    “我会的。”叶斯承说。

    叶闻达走后,何蔚子和叶斯承操手准备葬礼,从头到尾叶斯承半点眼泪都没有流。

    只是在棺材下葬的时候,何蔚子听到身侧的叶斯承发出的轻微动静,侧头一看,他面色很白,半点血丝也没有,几乎是瞬间,眼泪从眼底滚下来,越来越多,她伸手拉住他的大手,紧紧的,感觉到他的手如冰块一般冷。

    那是一个微雨天,雨水落在他黑色大衣上,他整个人挺拔如寒松,像是屹立不倒一般,只有冷峻的脸上透出伤心至极的神情,像是隔离了尘嚣,一个人承担所有的责任,情绪,悲哀和考验。

    她靠过去,伸手抱住他,轻声说:“想哭就哭吧……斯承,我会陪你一辈子的。”

    …

    创业的日子很艰难,但每天都充实有成就感。那段时间,两人有个习惯,即吃完饭练字,通常是她在边上帮他磨墨,他挥毫在宣纸上。

    她让他写什么,他就写什么,他的字体清隽有力,非常漂亮。

    “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她笑着说,“我很喜欢这两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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