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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居就是两个人不办仪式住在一起,等有了娃,女人完全适应你的气场后再补办酒席。”
“这个主意不错。”清清淡淡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墨青山着一身墨绿色锦缎袍子,领着一个中年妇人走来。
妇人保养得极好,衣服面料虽普通,看起来却是神清气爽,精干干的。她停在丁瓜瓜的面前,恭敬的对她和馆长行礼,“老身给少夫人、萧娘舅请安。”
萧娘舅,丁瓜瓜“扑哧!”笑出声,回头去看馆长,果然馆长的脸色发黑,阴沉沉的哼了哼。
“瓜瓜,这是陈媒婆,大婚之日由她送你。王妈,你带她下去,再商议商议还有哪些要准备的。”
王妈带陈媒婆去了侧屋,墨青山拉过丁瓜瓜的手摸了摸,感觉有些凉,让红梅拿来薄被给丁瓜瓜盖上。
瞧他一副认真心疼的表情,馆长嫉妒的哼了哼。
“墨姑爷,你可是也成了两次亲没结成,这是第三次,别再出什么叉子,不然大舅子我可不答应。”
“小娘舅!蘑菇爷!”丁瓜瓜听的指着他俩哈哈大笑,墨青山宠溺的握住她的手,轻柔的拍拍她的头发,轻声道:“有这般好笑。”
“没事穷开心。”丁瓜瓜到现在还是不太适应和墨青山有过多的亲密接触,也许是婚前恐惧症,也许是被他握住心脏跳动太快担心露馅,她抽了抽手却没抽的动,只好让他握着。
青天白日,当着孤家寡人的面恩恩爱爱,当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小娘舅再次嫉妒的哼了哼,一甩袖子离开。
丁瓜瓜抬头看着他消瘦如竹的背影,低声道:“是该给他找个同居的媳妇了,不知花子身子可好了。”
“担心他?”墨青山突然凑到她耳边,温热的吐气喷着她的脸,像是小虫子爬过一般的痒,痒的她面色有点发烧,发红。
“我已派人去萧文老家接花子来京城。”
“啊?”丁瓜瓜一时怔住,忽然又笑了。如今她即将成为墨青山的媳妇,老公讨好老婆是应该的,只是在这男尊女卑的古代,他能做到如此地步,当真是不容易。
管他是看在孩子的份上还是看在丁紫衣的份上还是看在丁瓜瓜的份上对自己好,只要他能体贴、真心对待便足矣。
至于古人三妻四妾这件事,她相信车到山前必有路,总有法子让他只看丁瓜瓜一人。
府上开始张贴大红的喜字,成亲用的家具用品一应俱全,三日后便是正日,明儿个会将嫁妆送去新房。这几日,奎叔每天来帮忙,虽然事情不多,人不多,可小小的院落好不热闹。
没有人将馆长说的话放在心上,甚至他自己也是说过便忘了。可是,他却一语成谶。
快近晌午,墨青山一头冲进院中,面色苍白神色慌张,吓的蔡伯和王妈大叫一声“少爷”,冲上去扶住摇摇欲坠的他。
“他们人呢?”墨青山的声音颤抖着。
“都在屋里。少爷,你怎么了?”王妈急的快哭了。
红梅早已进屋禀告,奎叔像阵风似的奔出屋子,丁瓜瓜不顾有孕,几步便冲出来。墨青山在蔡伯和王妈的搀扶下已走到门口,看着慌张的丁瓜瓜,心里头涌上一股难以言语的悲痛。
“蔡伯,关院门,在门口把着。”墨青山站在门口冷声吩咐。
蔡伯愣了一下,见墨青山神情肃穆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忙去关上大院门。
墨青山让众人进屋,这几个被他的神情吓的不敢开口,心急如焚的等着他说话。
“出事了。”墨青山再开口,嗓子沙哑,神情疲惫,走到丁瓜瓜身边小心的扶她坐下。
而这三个字,像是晴天闪下一道雷电,劈的众人里外焦黑。丁瓜瓜反手抓住他的袖子,惊恐地等着他的下文。
“之所以收购东云巷是因为那里可能有宝藏,后来住在那的人全是皇家侍卫,每晚开挖每户的地下。而梁子轩则是前朝后周的后人,他不知从哪里听说此事,竟然胆大到派人夜探东云巷,与皇家侍卫打起来死伤过半。梁子轩被抓,正在送往开封的路上,又有人举报……”
墨青山说了一大串话,在此停顿住,悲痛的目光看了看丁瓜瓜,只看得她胆战心惊,没来由的就觉得与她有关。
果然。
“有人举报,梁子轩在虞道县经常去上善若水堂,有人常看见梁子轩与瓜瓜在一起。”
沉重的声音结束,屋里没有人说话,寂静无声像是被无形的手掐住喉咙,有一种让人无法喘息的窒闷。即便是目不识丁的王妈与红梅,听到丁瓜瓜的名字也明白了几分。
“现在怎么办?”馆长蹭的站起身,墨青山能站在这里讲出这件事,证明这件事还是有转机的。
墨青山紧紧地握住丁瓜瓜的肩膀,看着馆长一字一句道:“萧文,带她走。”
“那你呢。”丁瓜瓜也站起身,虽然没有爱的死去活来,可这个男人眼看着就要成了自己的丈夫,眼看着再过一日就要成亲,却在这个节骨眼上,老天再一次开了一个很大很大的玩笑,心情真真是跌落谷底。
总不能对皇上说,我不是丁紫衣,我是丁瓜瓜,我是灵魂穿越。那样,皇上定会将她当妖怪立即处斩。
“我没事。你们走的越远越好,待风声过后再来找我。记住,这期间万万不可与我联系。王妈,红梅,你二人跟着去照顾少夫人与我的孩儿。走,马上就走。奎叔,你速速回墨府,将我柜子里的银票全部取出,带李夏去东安门与他们会合。”
墨青山随身带的银票不多,掏出一块碧绿通透的玉牌给丁瓜瓜,这是墨家主人的玉牌,可在全国墨家商行随时支取银票或物品。
馆长、王妈和红梅已经冲进里屋收拾金银细软,堂屋只剩下丁瓜瓜和墨青山,她抓着墨青山的手,几乎要哭了,“可是,你会被牵连的啊,还有大师兄他们怎么办?对了,我们得去叫上裴寅和二虎子一道走。”
“来不及了。估计要不了多久,密函便会送到京城,若不是我有人在东云巷冒死赶来通知我,只怕此刻我们全蒙在鼓里。裴寅和二虎子待会我派人去通知,你和馆长首当其冲,所以,越早离开越好。”
“那你呢?那你呢?”丁瓜瓜急的直叫。
墨青山眼底的悲痛散去,浮上一抹淡淡的微笑,长臂一伸将丁瓜瓜搂进怀中,下巴蹭蹭她柔软的发丝,“瓜瓜,有你这句话我便心满意足。你放心,我不会有事,太子还需要我找宝藏。况且,我早已向太子禀告过梁子轩的事情,所以我真的不会有事。倒是你,一定要好好地。”
“我会的。”至此,丁瓜瓜才冷静下来,在墨青山怀里狠狠地点头。不仅她会好好地,也会让他们的孩子平安的出世。
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离开墨府往东安门驶去,墨府的大门紧紧地闭着,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墨青山并未送丁瓜瓜出门。
马车越走越远,丁瓜瓜依依不舍的放下帘子,在帘子落下的一刻,低声呢喃:“墨青山,你一定要来找我们。”
、61六一
初秋的江宁府;整天都是靡靡细雨;斜风吹在身上阴冷冷的惹人心烦。城西一个很普通的院子里;此刻正传出女人痛苦的嘶叫。这个女人;自然是正在生孩子的丁瓜瓜。
屋门口,消瘦如竹的馆长急的团团转。王妈陪着产婆在屋里,红梅奔进奔出不同他讲一句话。见她的脸色凝重;馆长也不敢同她讲话。
李夏像个闷葫芦似的坐在一旁。
已经疼了一天一夜;为何还没生得出来!馆长心急如焚,恨不得冲进去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状况。若孩子出事,丁瓜瓜出事,他对不起墨青山。
三个月前去寻宝却突然失踪的墨青山。
他们一行离开京城便来到江宁府;往南走了一个时辰;在一个有温泉的小镇住下。既然以兄妹相称,馆长与丁瓜瓜皆改了姓名,一个叫张萧,一个叫张怡。
四个月后,墨青山送来密函,告知梁子轩及其孽党皆被处死,而其余的状况朝廷对丁瓜瓜和馆长以及他自己是否受牵连只字未提。
不说不代表没事,馆长抽空去了一趟江宁府,花钱也没打听到消息,倒是听说担任江宁知府没多久的王安石收到皇帝的器重前往京城担任重任。
“王安石?”丁瓜瓜听到这个名字皱起眉头,思考了一盏茶的功夫,突然决定,搬去江宁府。
“去哪儿做什么?”馆长不解,当时离开京城逃命要紧,未带掮客证,没有证办不起来掮客馆。而依目前的不明朗的局势来看,他们似乎不能抛头露面,低调点的好。
他说出心里的疑虑,不想丁瓜瓜阴阴的一笑,“咱不做生意,危险大,还得巴结那些当官的。咱炒房!”
“炒房?”
丁瓜瓜狠狠地点头。不知道宋朝时期南京城的模样,但她知道现代的南京城有多大。这么一来,她可以在未来会很繁华而现在尚未开发之处盖点房子什么的,用以出租做包租婆。
如此一来,一行人搬进城内,在城西买了这座僻静的小院子。之后,再往西去,以低价买了一大片荒地进行开发,建了一溜排的店铺出租。
店铺还未建好,丁瓜瓜动了胎气提前生产了。
屋里,丁瓜瓜的尖叫声突然没了,馆长惊得竖着耳朵,眼睛发直紧紧地盯着屋门。
“生了!生了!是个大胖小子!”是王妈惊喜的声音。
很快,婴儿弱弱的啼哭了两声,再接着,屋门从里面打开,王妈喜笑颜开的跑出来,“生了!是个带把的,母子平安。”
“谢天谢地!谢天谢地!我当舅舅了!”馆长激动地对天长叹,墨青山,老子对得起你了!
儿子已经出世,儿子他爹总得来看一眼吧。丁瓜瓜不知道墨青山失踪,想让李夏去趟开封,看墨青山能否偷偷摸摸来一趟。
李夏抿着唇,盯着馆长。馆长哈哈一笑,道:“应该去。”当即给李夏使了一个眼色,把他拖出去。
当初墨青山另派了一个暗卫保护他们,李夏招来暗卫,馆长给暗卫一张银票,让他速速去开封报喜。随后,拉着李夏的手愁眉苦脸道:“兄弟啊,要幸苦你当半个月的暗卫了。反正瓜瓜不能下床,咱白天晚上找个隐蔽点地方呆着。”
要做半个月的隐身人,对李夏来说并非难事,于是他故意磨蹭了一阵,在丁瓜瓜的屋外给她道了一个别,之后悄无声息的隐入馆长的内室。
馆长以为丁瓜瓜起码要在床上躺一个月,可丁瓜瓜生完孩子十多天后便嚷着下地活动,看见外面阳光明媚,更是吵着要出去晒太阳,最后拗不过她,只得让她在屋里来回走走,但是坚决不让出门。
好几次,李夏悄悄去上茅舍差点被她发现,最后无奈的从房顶穿过。
已过了十六天,暗卫尚未回府。看着丁瓜瓜焦虑又失望的眼神,难为了王妈和红梅,每每被她问及李夏什么时候回来,回答的心惊肉跳。
馆长愁眉不展,到了晚上,央着李夏带他上屋顶看月亮。半个月亮挂在天空,散发出淡淡的金黄色光晕,四周有着点点的金色星星,像一颗颗璀璨的宝石。
夜静如水,月光如练。
“哎!”馆长叹了一声,“李夏,若你们少爷回不来,你怎么办?”
李夏抬头望着天空的月亮,冷声道:“不会回不来。”
馆长又叹了一声,低下头看着远处。夜空下,整个城池只有少数几个地方亮着红艳的灯笼,多处隐蔽在黑暗中,失了光明。
前方隔了两条街,突然奔来一匹马,且向他们这里奔来。在这寂静的夜晚,马蹄声如同千军万马的铁蹄踏过河山,激荡人心。
近了,更近了。
馆长突然拉住李夏的手,激动地伸长脖子看着越来越近的身影,“李夏,我没喝酒吧?”
“没。”
“我没眼花吧?”
“没。”
“那是你家少爷。”
“是。”
音刚落,李夏一把甩开馆长,如大鹏展翅般飞离屋顶,脚刚落地便往前狂奔而去,冲到门口,用力拉开门跳到外面,激动地迎接他熟悉的身影。
而屋顶上,馆长急的直跳脚,“喂,臭小子,带我下去啊!”
王妈听见他的叫喊,打开门走出来,却看见远门大开,李夏脊背挺得笔直的站在门口,正对着马蹄声传来的方向。
暗卫回来了!王妈一想,拔脚往门口奔去,还没到门口,一匹马已停在那里,跳下一个熟悉的期待已久又许久未见的墨绿色身影。
“少爷,您回来了!”李夏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如水,可是那握紧的拳头出卖了他激动地心。
“少、少爷!”王妈一激动,脚下一软,差点摔倒。
墨青山已抬头看过来,对她微微一笑,再对李夏点头,将马绳扔给他,“李夏,幸苦了。”
说着,他大步踏进来,一个箭步跨到王妈面前,伸手扶住她,沉声道:“王妈,辛苦了。”
王妈激动的泪流满面,“不不不,少爷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喂,姓墨的,你终于来了!再不来,老子……老子……”屋顶,传来馆长几乎愤怒的声音。
墨青山抬头,看着他消瘦如竹的暴跳身影,微微一笑,拱手对他做了一个揖,“萧兄,幸苦了。”
千万句感激的话,皆化在这个揖中。
“死小子,回来就好。快去看看他们母子,他们很好很好……”
即使隔了一些距离,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