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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虎子三年前从他爹那儿偷的。”
“好!”墨青山的心情好的不能再好,他把卖身契递给奎叔,奎叔拿在手里看了一眼,迟疑道:“丁呱呱?”
墨青山点头。
奎叔摇头叹息:“真丑!”
“字还是名字?”
“都丑。”
有人鄙视丁瓜瓜,墨青山心情大悦的上床睡觉去了。
翌日,日上三竿,馆长在外面骂了一遍又一遍,丁瓜瓜就是不起床。
馆长在门口拍门大吼,一点也不担心被人听见会误传多么不堪的流言,“丁瓜瓜,再不开门我杀进去了!”
“砰!”馆长一脚踹开门,大步冲到床边,却见床上坐着一个女鬼,吓得他扑到女鬼面前,惊问:“死的还是活的?”
女鬼丁瓜瓜冲他翻翻白眼。
“活的。出来干活!鬼样!”馆长骂了一句离开。
一宿没睡的丁瓜瓜端坐床中间,眼睛周围黑了一圈,蓬头垢面,面色发青,地地道道一副鬼样。
墨青山,我做鬼也不放过你!丁瓜瓜忿忿的想。
冬日的阳光晒在身上懒洋洋的不想动,丁瓜瓜窝在墙根下,“啪!”一份地契扔她脚边。
“去官府换地契。”
丁瓜瓜假装没看见,转过身看着别处。
“不去?”馆长大人突然温柔的弯腰,一双精明的眼睛里闪着让丁瓜瓜恐惧的神色。
她小心翼翼的点了下头,人却是做了随时逃跑的准备。馆长大人浅浅一笑,柔声道:“不去可以,明日成亲!喂,瓜瓜,慢点跑!”
看着那绝尘而去的背影,馆长大人奸佞的笑了好一会儿。笑过后,一张有点英俊的脸浮上一层落寂的神色,“瓜瓜,你就这么不愿嫁给我么?”
庭院的上空,挣扎了多日的最后一片枯叶终于从树上缓缓落下,落在馆长大人的头顶,平添了一份冬日的萧瑟和寂寞。
县衙门前,丁瓜瓜趴在墙壁后对门口偷望,陆陆续续的人往里走又有人出来,看了不少熟识的面孔,没看见那张英俊的让人可怕的脸。
丁瓜瓜慢慢的逼近大门口,守卫的衙役瞧见她背着的帆布包,认出是上善若水堂地人,点了头说:“小兄弟,上善若水新来的?”
“是啊是啊,差大哥好。里面来转换地契的多不多?”丁瓜瓜打着哈哈,眼珠子四处乱转。
“多。都是你们上善若水堂的。”
“那有没有一个有些英俊但看上去很冷的年轻公子?”
“年轻公子?里面倒是没有,外面有一个。”
“哪里?”莫名的,丁瓜瓜的心扑通乱跳了。
“你身后。”
……
寒气!杀气!直逼心脏!
丁瓜瓜像个木头人似地回头,对上一双阴鹜犀利的眼神,冷的她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脸上肌肉僵硬着说话有点大舌头,“嗨!墨、墨少爷好!”
她比约定时间迟了一个时辰,还以为他会熬不住直接杀去上善若水堂找馆长大人,到时候让别人和他来官府转换地契,等事件爆发出来,她的罪过可就小多了,大不了用不认识他写的字来作为脱身的理由。
可是可是,这个变态,竟然比她来的还要迟!
墨青山双手负于身后盯着她足足半分钟,那眼神犀利冷漠,好像一把利剑抵着眉心,又酸又涨又想死。
就在丁瓜瓜快要扛不住的时候,墨青山一言不发的从她身边走过。大哥,是死是活给句话呀!丁瓜瓜想逃不敢逃,想跟又不敢跟,正犹豫着,墨青山忽然回头,“跟上。”
言语简洁,气焰嚣张,素来都是上善若水堂的掮客在买家面前趾高气扬,何曾见过小媳妇似地掮客?有趣有趣,差大哥看的幸灾乐祸。
丁瓜瓜像个小瘪三似地随他走进衙门。
今儿个黄师爷亲自办理地契转换,他端坐文案前,只要见到买家签的字和上善若水堂的印章就盖,根本不看里面的内容,反正都是统一文本,卖的越多年底收的税就越多。
丁瓜瓜前面还有两组是上善若水堂的大师兄和二师兄,见到她个个笑眯眯的打趣:“瓜瓜,开张啦!记得请客。”
“嘿嘿!嘿嘿!”丁瓜瓜笑的比哭的还难看,偷瞄了墨青山一眼,却见他神情淡然的看着黄师爷,好像没听见他们的谈话。
什么才是高手?这就是高手,不说话一个眼神就能冻死人,他的沉默像猫爪子抓了心,又痒又痛!丁瓜瓜不停地在心里暗叹,奴婢啊卖身契啊,出了衙门就要兑现了拉!随传随到啊,必须保密啊!
有没有人教教她怎么办!
“下一个!”思忖间,轮到他们了,黄师爷那洪亮的声音穿透屋顶在丁瓜瓜耳边嗡嗡震荡,她一个激灵,哆哆嗦嗦的走到案几前,小心翼翼的递上契约。
一旁,一双修长好看的手递上一份身份文碟,轻轻地放在案几上便收回。
黄师爷伸手接契约,丁瓜瓜死死地抓着契约一角不肯放手。黄师爷眼一瞪,凶神恶煞般的喝道:“大胆!还不放手!”
“威武!”不是升堂,可一旁站着的一位差大哥犯了职业病,习惯性的喝道。
丁瓜瓜立刻松手,可怜巴巴的看着黄师爷盖章画押。
“新来的?”黄师爷用鼻子发音,一副趾高气扬的态度,瞟了眼上善若水堂的印,拿起章印便盖了下去。
丁瓜瓜点头,不由自主的抽了口气,那章印盖得不是地契而是她的心啊!大红的章印刺眼夺目,嘲笑她噩梦即将到来。
黄师爷盖好章,拿起来抖了抖,“这么好的屋子只卖二十八两亏大了,回去告诉萧文,年底交不了税用屋子抵。”
“是是是!”丁瓜瓜小鸡吃米似地点头,何尝听不出来黄师爷话里的意思,这么差的房子卖了二十八两,赚大了,年底要多多孝敬。
黄师爷见丁瓜瓜态度诚恳,这才看买家名字,“墨青……”最后一个字不念了,惊讶把地契约凑到眼前仔细的看了又看,然后迅速的拿起墨青山的身份文碟,默默地看了好一会儿,这才慢慢的抬起头,盯着眼前这位一直不吭声的买家,冒出最后一个字:“山!”
“扑通!”黄师爷从椅子上滑下地,衙役惊呆了忘记过来扶他。丁瓜瓜伸长了脖子,恨不得趴桌上偷看黄师爷百年难得一见的囧态。黄师爷跌得快爬的更快,一脚踢翻椅子像阵风似地奔进后堂。
、10十
“大人……!大人……!”歇斯底里。
胖胖的虞道县县太爷周宜山在黄师爷的追随下,抖着一身的肥肉喘着粗气奔至大堂,“人呢!人呢!”眯眯眼窝在一堆肥肉里,小归小精光四射。
“大人,这位便是墨少爷。”黄师爷弓着腰走到墨青山面前,态度恭敬哪里还有半点的趾高气扬。
“墨少爷!墨少爷!”周县太爷激动地握住墨青山的手,崇拜的眼神如同见了佛祖一样虔诚,巴豆大的眯眯眼挤出两滴泪,“您亲自来了虞道县,咱虞道县蓬荜生辉光芒万丈荣幸荣幸!”
丁瓜瓜傻了眼,这真是周宜山县太爷?虞道县城人民谁人不知,周县太爷就是这里的天,平常他的轿子从县城经过,十丈开外就有衙役给他清道开路。
有钱的没钱的哪个不想巴结他?尤其她的馆长大人,更是把这位当祖宗一样供着,不然哪里有掮客会长的头衔。
墨青山是京城第一大奸商没错,别说宋朝,就是在现代村长都是干部,向来都是商人巴结当官的,这县太爷哭着往奸商身上蹭,这可是第一次瞧见。
不过,从县太爷的态度就能瞧出,墨青山大有来头!
至于自己,似乎彻底玩完了!
县太爷献媚的把墨青山迎进后院,黄师爷立刻挂牌,告知今儿个提前下班,喝令衙役把被震住发呆的丁瓜瓜扔出衙门。
丁瓜瓜从地上慢慢的爬起来,他娘的,墨青山简直就是超级大衰神,才和他认识两天就被扔了三次!
她揉着屁股朝前走,忽然眼前闪出一道黑影挡住去路。她抬头一看,莫名的打了个寒战,“奎叔。”被摔出了心理阴影。
“姑娘莫走,少爷让你等他。”奎叔不苟言笑,一本正经的样子。
丁瓜瓜扯扯嘴,挥挥手上的地契,“我得回去交这个,一会儿去府上。”
“不行,少爷有令你不得离开老夫视线半步。”
靠,限制人身自由呀!
“奎叔,少爷说过暂且保密,你为何拉着我?”
奎叔看看她,眼神有点鄙视,“带少爷去看昨儿晚上说的屋子。”
是咯,昨晚为了忽悠墨青山好让自己脱身是说过,可是人已经卖给墨青山,凭什么还让她带去看房!况且,她本是打算让把这笔生意交给裴寅或者二虎子来着。
丁瓜瓜一副为难的样子,“奎叔,我走得急没带钥匙,要不你在这等我,我回去取了钥匙就来?”
奎叔大明大方的满眼鄙视,“迟了一个时辰,确实该走急点。”
可不可以来道雷电,劈死这位装大爷的老头!
丁瓜瓜四处望望,希望能找到认识的人带口信给馆长,可是大师兄和二师兄全都走了,也看不见跟踪的护院的影子,只好在奎叔的监视下回到衙门门口,蹲在石狮子脚下等墨青山。
风和日丽,街上多了花花绿绿的行人。阳光普照大地,洒下金色的光芒,给这个冬日添了一份温暖。丁瓜瓜蹲在地上,抬起头眯着眼看了下太阳,整个虞道县城,怕是只有她一个内心是暗的,阳光永远也晒不暖。
她以为墨青山会留下来用餐,然而没过多久墨青山脚步飞快的走了出来,依县太爷为首的一队低头哈腰的男人,簇拥着这位身材修长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器宇轩昂玉树临风锦衣华服的俊公子。
丁瓜瓜站起身,伸长脖子。阳光下,人群中的墨青山真好看。
县太爷举着肥手笑的满面桃花的送走墨青山,丁瓜瓜回头看了几眼,都走老远了,县太爷还站在门口翘首遥望。
她非常想问墨青山到底什么来路,可是问了也不会有人回答,就不自讨没趣了。
丁瓜瓜所说的豪宅位于虞道县城风水最好的西南面,宅子西北是盛产煤矿的黎山,东方是供给虞道县城水的黎河,而西方二十丈外是条路与黎河平行。
丁瓜瓜站在门前,手指往西北、东和西三个方向各指了指,开始忽悠:“少爷,您知道这为什么叫豪宅吗?首先,风水好。您瞧这地理位置,背面有黎山,表示有靠山。黎山的黎,则是光明美好的未来就在眼前。东面有河流,代表财。西面路,财源滚滚。您是生意人,最讲究财源滚滚是不?”
墨青山朝她说的三处看了看,转头问:“你会看风水?”
二十一世纪做销售时有这方面的培训,丁瓜瓜为了能卖出好成绩自己研究过一点皮毛,她极谦虚的摇头,“略懂一二。”
“如你说言,这里风水的确好。”墨青山赞赏的点头,转而拾阶而上,却说道:“黎,离,分离。”
一直不吭声的奎叔狠狠地点头。
可以往好处想却非往坏处想,丁瓜瓜摸不透这些生意人为何长的一颗和常人不一样思维的脑袋。虞道县最值钱的就数这座黎山,黎山脚下、附近的豪宅早已被上善若水堂炒到最高价,别人都爱黎字,偏偏京城来的第一奸商却说黎是分离。
丁瓜瓜淡淡一笑,没有立即回话,三两步走到门口,看着门锁语气透着幸灾乐祸:“少爷,进不去。”
“奎叔。”墨青山淡淡应道。
只见奎叔往前一站,从袖笼里掏出一个什么东西,背着丁瓜瓜开门锁。
丁瓜瓜伸长脖子看,看清奎叔手里拿的东西,顿时回头瞪着墨青山,“少爷,这是……这是……”
以奎叔手拿细铁撬门锁之行为,可以盗窃罪入狱。不,可当众执行死刑!
墨青山看着四周优美的风景,悠然问道:“有何问题?”
问题大了!丁瓜瓜高兴地想大笑,抬起手往奎叔肩上猛的一拍,兴奋道:“奎叔,入室盗窃可当众执行死刑!咱熟人熟事,你可以求我帮你保密。”
奎叔只差一步便可把锁打开,被丁瓜瓜这么一拍,差点把细铁卡在锁芯里。满肚子火不好发,居然让他求她?他鄙夷的看着丁瓜瓜的手,身子往左一让,“姑娘,请放尊重!”
丁瓜瓜面色讪讪的把手拿开,死老头居然不怕威胁,哼,那就威胁墨青山。她抬头,不想撞上墨青山幽暗深邃的眸子。似乎,他一直在看着自己,眼里目光平淡的像一面透亮的镜子,能照出心里藏着任何的小秘密。
反正,丁瓜瓜觉得自己想威胁人的心思被他猜透了。
果然。
“入室盗窃?你是第二次。”
丁瓜瓜悲愤的低头,依县太爷的那副奉承相,虞道县绝对没有一个人相信京城第一奸商会入室盗窃,绝对是所有的人相信是丁瓜瓜吃里扒外。
墨青山不让丁瓜瓜回去拿钥匙,用非正常手段开门,丁瓜瓜用脚趾头想也知,墨青山不想让馆长和虞道县人民知晓他对这座宅子有兴趣。
推开门,丁瓜瓜侧身让墨青山进去,只是,这一回没有恭敬地动作也没有恭敬地言语,仅是不卑不亢的站在一旁。
墨青山目不斜视的跨入大门,经过丁瓜瓜身边时微微低下头,长长的睫毛遮住那双幽暗深邃的眸子,也遮住里面的颜色。
院子有墨青山现在住的两个大,地面干干净净的却没有一棵树一根草,长廊成四方形延伸至前厅,墨青山从东面长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