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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静言也心不在焉地走马“观”花了一边,临了都不清楚她的房间里有什么、没有什么,而且他的盲杖又被余洁说了一句“家里用不着”之后、就给扔到不知道哪儿去了。
逛完一圈之后,两个人停在房间正中央……面对着床。
商静言有些发愣……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余洁则抱着双臂看着他,琢磨着要不要把先开口的主动权让给他这个“了不起”的男人。
“呃……”同时开口。
“你先说……吧!”商静言垂下了头。
余洁也没谦让,道:“把外套脱了吧!”说着便动手解他的围巾。
“我、我自己来。”商静言的脸涨得通红,手忙脚乱地想要自己来。
“好,你自己来。”余洁松开他,飞快地脱掉了自己的短大衣,后退了两步看着他窘迫不已地摘下围巾、慢吞吞地拉开外套拉链脱了下来。
“嗯……放哪儿?”商静言拎着自己的外套和围巾,有些不知所措。
“回头两步就是沙发。”余洁指引着他方向,自己则转身去了厨房……她实在是干死了,急需补充大量水份。
商静言依言转身、小心翼翼地探到了沙发背,放下了手里的东西,侧头听着远处传来的余洁倒水的声音,问:“姐,你这儿很大?”
“还好,跟建邦那儿差不多吧。”余洁喝干了一杯水,又倒了一杯,随后端着给他的水过来。“伸手。”
商静言急忙伸出双手,右手里马上被放了一个凉凉的玻璃杯。“谢谢!”他低喃了一声,喝了一大口。冰凉微甜的纯净水顺着食道滑进了他又开始升温的体内,让他不禁低喂了一声。
余洁连忙仰头再喝了一大口水、目光胶着在他白皙的脖子中间轻颤的喉结上。
商静言敏感地皱皱眉,不太确定地问:“姐,为什么……盯着我?”
余洁现在相信了方致新曾经的戏言:人的目光是有温度的!否则商静言怎么能知道她在盯着他呢?“呃……你好看嘛!”她讪笑着、扭身逃回了厨房里,拉开双开冰箱的大门、就着冒出的丝丝凉意喘着气。
长到三十一岁,她不记得自己可曾干柴烈火到这种程度过!黄建斌曾说过她性冷淡,她回之不置可否的一笑;方致新说她对男人性趣不大,她回之不以为然的冷笑;因为,早年的伤痛、从小到大的成长环境的确早就了她这样的性格……可是现在看来,他们两个都错了、甚至是她自己都错了。她对男人还是很有想法的、至少对商静言这个目不能视的年轻小伙子就很有想法!
“姐?”长久没有听到余洁的动静,商静言有些不自在了,扶着摆放成半圆形的沙发、朝着刚才余洁消失的方向慢慢靠近。可是沙发背很快就到了尽头,挥手出去、接触到的都只是凉凉的空气。他停住了,再次不确定地低唤了一声:“姐?”
余洁几乎要把脑袋都伸到冰箱里去了。他的这一声声“姐、姐”的,叫得她心烦意乱、百爪挠心,真想转身飞扑上去把他按到在地……但是,他会接受吗?他的男人自尊心肯定不会答应的吧?上次在海边她只是主动吻了他一下……刚才在大楼门口也是,他都唧唧歪歪地跟她宣称他作为男人的的主权呢!如果扑倒他的话,他会不会觉得无地自容呢?何况这家伙的敏感程度是她从未见识过的那种高度!再有,退一万步说,就算一切顺利、你请我愿地扑倒他……或者被他扑到之后,两人又该如何相对呢?还是姐弟吗?
“姐!”商静言等得不耐烦了……也越来越心慌。他不喜欢被人默默地注视着、自己却毫无招架之力的感觉,于是他壮着胆子朝前走了几步,同时挥动着空着的左手探路。
“嗯?”余洁终于从冰箱的冷气里得到了些清明,关上了冰箱门,可是一扭头就看到商静言无助又……撩人的样子,脑袋里再次“嗡”地一下……过载了。
商静言总算“确定”自己不是一个人在屋子里了,伸出去的左手也触到了墙面,连忙扶着墙朝声源走去。
余洁慢慢地、悄无声息地蹲下了。
“姐?”又没了动静,商静言有些恼火。“这、这样不公平!”他对着刚才余洁发出声音的方向嚷了起来,等了一会儿,依旧没有她的回应。“姐……”他懊恼地拉长了声音,摆动着头、搜索着声息。
房间里是大楼集中供暖的中央空调,进门时就被余洁开到了最大。
出风口里有嗡嗡的送风声,平常这个声响余洁从来都没怎么觉着过,可这时却觉得好大声……足以盖过她有些沉重的呼吸和鼓噪得如雷鸣般的心跳声。
“你……别这样,姐!”商静言急了,靠在墙上不肯再挪动。他知道了,余洁是在存心躲他。她肯定是躲在某个角落里静悄悄地看着他、等着看他被什么东西绊倒在地时的丑态!
余洁蹲了一会儿,见他真的生气了,急忙跳了起来、走过去。
商静言垂着头、气恼地皱着眉,对她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置之不理。
“生气啦?”余洁弯着腰、凑到了他的脸下面问……这么孩子气的动作她大概还是十岁以前做过。
商静言的眉头皱得更紧,没开口。可是她身上的淡香一点都没有晃动过,显然她还维持着弯腰的动作。于是,他不情不愿地嘟囔了一声:“你这样……不公平!你看得见,我看不见!”
“嗯!”余洁点点头,直起身、接过他一直紧紧握在手里的杯子……真怕他的手劲能把玻璃杯给捏碎呢!“对不起。”
商静言侧了侧头,听出她的语气里没什么诚意,就又低下头、不吱声了。
余洁转身把杯子放到了安全的距离之外,回头看到他还是背靠着墙、垂头丧气的样子,不禁有些好笑,又觉得很有意思……他这样的表情很可爱。可爱?把这样的词用在一个成年男人身上让她自己都感到有些肉麻。“对不起,商静言同志!”她提高了些音量,笑着重复了一遍。
“我、我没生气。”商静言怏怏地应了一声。
余洁轻笑了起来……他真的就像是一张白纸一样让人一目了然。大概因为眼睛看不见了的关系,他似乎已经忘记了如何掩饰自己情绪的那些技巧了。“没生气?”她再次弯腰、扭着头仰视着他气鼓鼓的表情,忍不住啄了他的嘴唇一下。
商静言被吓了一跳、猛地抬头,结果后脑勺“咚”地撞在了水泥墙上。
“哎……”余洁又恼又笑,急忙举起手揉着他的后脑勺。
“我……”商静言皱着眉推开了她一点……她一边给他揉着脑袋,一边已经将他半抱进怀里了!
这、这……到底谁才是男的呀?为什么和余洁在一起的时候,他老是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颠倒了呢?以前还看得见的时候,他也曾有过一个为期很短暂的女朋友、也曾经过男女情事,那时候不都该是男人主动的吗?现在……应该还是这样的吧?更何况,除了老是被她当女孩子看待以外、她还老是拿他当三岁的娃娃!吃午饭的时候如此、领着他走路的时候如此、现在给他揉脑袋的时候更是如此!
余洁看着他疑惑又困惑的表情,嘴角忍不住勾了起来,低声道:“静言,你的眼睛很漂亮,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商静言赌气地耷拉下眼皮、盖住本来就什么都看不见的眼睛,嘟囔道:“我的眼睛是摆设、是给别人看……”他的话还没说完,脸上……确切的说是眼睛上就被余洁的嘴唇温柔地扫了一下,先是左眼、然后又是右眼。
“我喜欢看。”余洁侧头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句,然后便覆住了他因为怔住而微张着的嘴唇。
商静言合上了嘴唇、关上了牙齿。
余洁就一层层地撬开他。
商静言想朝旁边躲。
余洁举起双手撑在他的身体两侧、按住了墙,把他牢牢地固定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
商静言想推开她。
她就索性一把抱住了他的腰、另一只手抓着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腰上。
“姐……呜……”
余洁咬了一下他的下唇,成功地阻止了他的罗里巴嗦,低声警告道:“用心一点,商静言!”
商静言捂着被她咬得生疼的嘴唇,眉头拧得都快掉下来了。
看着他这副极其不情愿的样子,余洁真是又气又恼,眼珠一转、主意来了。“呐,你是男人、行了吧?”她一边说,一边搂着他调转了一个方向,自己换到了他刚才的位置上、贴着墙站着。
“……!”商静言张口结舌地僵住了。
他的表情让余洁也有些恼了……这种本该是意乱情迷、不顾一切的时候,还要照顾到他的男人自尊本来就够让人扫兴的了,更何况他还是个紧张起来说话就会结结巴巴、办事就会拖拖拉拉的家伙!要是等他下定决心做点啥的时候,她估计自己肯定已经要比他老四十岁了!
即便是看不见,商静言也还是感到了余洁的怒气……她的身体线条绷直了、气息也变重了。他手足无措了,而且……还感到很屈辱。什么叫“你是男人行了吧”?他本来就是男人嘛!
看着他瞬息万变的神态,余洁的兴致锐减到水平线了。又等了他一会儿,还是没动静,她暗叹了一声、曲起一条腿、顶着墙问:“谁先亲谁真的这么重要吗,静言?”
商静言没言语,可是表情却告诉她:重要!
余洁翻了翻白眼,声音里不自觉地带上了不屑一顾的冷淡和嘲讽,“从生理上讲,你是个百分之百的男人,我是个百分之百的女人,这是个铁一样的事实!而且,我们又都是成年人,很清楚各自的需要是什么。为什么还要这么在乎?我先亲的你,还是你先亲的我,都不说明什么的呀!”
商静言愣住了。他没来得及细细分析她这些话里的意思,只是被“生理上”、“成年人”、“需要”这些词给打击到了。“需要?”他后退了半步,有些难以置信地侧着头问:“生理上的需要?成年人生理上的需要?”他重新整理了一遍她用过的这些词汇,怆然一笑、指着自己,问:“因为我是个成年人,可以满足你的需要?再加上我是个瞎子,可以任由你……摆布?所以我们才会走到这一步?!”这些话说得他肝胆俱裂,心力憔悴。
余洁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她很想哭。
一刻钟以后,大切诺基已经在驶往古北方向的路上了。
车里的气温比车外的还要冷上十几度!
把商静言安全送抵了家门之后,余洁头也不回地调头驶出了小区,直奔上体攀岩馆而去。
她有太多本该消耗掉的精力要去消耗、太多本不该爆发的怒气要去爆发、太多杂乱的念头要去排除掉、太多……太多的东西让她有仰天长啸的冲动了。
再然后,她去了阿玛尼……攀岩消耗的精力还不够多、远远不够!
5…1
商佩言的身体恢复得不错,除了每天要服用的各种抗排异药、保肝药、营养片等丸片,双周要去医院体检之外,她就是个典型的快快乐乐的小妈妈……不过,其中最让她遗憾的是不能母乳喂养。原先的赘肉已经消去不少,体型也越来越朝余洁当年认识的那个小姑娘靠近了,当然,要恢复到从前那是不可能的。
洪建邦决定在孩子满百日——5月2日那天,办一次酒席。一来是为得来不易的宝宝庆生,二来是为九死一生的妻子祝福,三来么……余洁估计他是为了收点红包回来吧。
余洁当然也在受邀之列,还据知自己被排在了主桌上、商静言的旁边。她有些矛盾,考虑着要不要只送一个红包过去(满月那天她已经在他们家留了一个大红包了),人就不去了。之所以不想去,倒不是因为她对上一次的不欢而散还有埋怨……顶多只有一点点了!而是怕和商静言挨着坐,这么近的距离、一两个小时下来,自己的决心又会被色心蒙蔽了……她的决心是:尽量避免和商静言发生正面接触!
在这两个月里,他们两个的确没有正面接触、连电话都没有打过,倒是商佩言一直在和余洁通电话。
余洁最近这两个月也真的是很忙……里里外外都忙。
公事方面,她已经来来回回地跑了两次广州了,总算把那边的许多麻烦事给基本解决了,算是可以稍稍松口气了。
她还顺便带了点从那边百年老字号的参茸店买的官燕回来、给商佩言送去了……当然,是趁着商静言上班的时候。
私事方面,首当其冲的是她爸爸。他在春节过后的例行体检里查出胃部有一个阴影,进一步切片检查后确诊是一个恶性肿瘤,总算发现得早,还没有扩散。于是请了上海滩最好的医生为他动了刀、切除了肿瘤。不过老人家也因此元气大伤,再加上化疗、放疗等的治疗手段,一下子消瘦和萎靡了很多。
让余洁觉得烦人的主要不是她爸爸的病,而是她爸爸在外面的那两个女人……一听说老爷子病重,这两个女人先是带着各自的儿子和女儿到医院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