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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前两天在电话里跟她说了,”余洁无所谓地耸耸肩道:“很吃惊、也明显很反对的样子。”
“嗯,”方致新低低地应了一声,迟疑了一下、低声道:“余洁,他们兄妹之间的感情不是你能理解的,你最好……好好处理。嗯?”
余洁平静了下来,很郑重地点头、应了一声。“我就是有点气他妹妹把自己当娘的做派,其他的倒一点没什么、就算她想不通我和静言结婚……其实我也是可以理解的。”
“是吗?可以理解?”方致新的声音里有着满满的不以为然。
余洁翻了翻白眼,很用力地“嗯”了一声,想想、又补充道:“我也不会和她计较多久的,她也是为她哥哥好,再说身体又那么差。”
方致新笑笑,没说什么。
想起什么,余洁忙问:“诶,你还在冯医生那儿治疗吗?情况怎么样了?”
“还在治疗,情况不错。”
“是吗?那、那你现在看得见了吗?”余洁有些激动地嚷了起来。
“小姐,”方致新皱着眉、不耐烦地道:“你是不是武打书看多了?”这句话是他从他新进门的弟媳妇那里批发来的……是她有次数落方致远的。“我的眼睛终究是会瞎的,现在只是暂缓进程而……”
“静言说只要坚持治疗的话,你的视力是会有改善的!”余洁打断了他。
方致新怔了怔,笑了出来,“余洁啊余洁,真没想到你也有一口一个某某人说的日子。”
余洁不以为杵地撇撇嘴、问:“你现在有改善了吗?”
“嗯!”方致新颇为满意地应了一声,“可以看见人影……近的话可能更好些。”
“太好了!”余洁开心地低叫了一声。
方致新在电话那头笑而不语,过了半晌、忽然道:“我有些后悔了,余洁。”
“嗯?后悔什么?”余洁摸不着头脑地问。
“后悔……没什么。”方致新仓促地结束了自己的话,改口道:“我还有事,过两天再碰头吧,红包总是要给的!”
其实问完之后余洁也已经有些明白了他的意思了,脸上不禁有些微温……她余洁什么时候在男人当中这么抢手了?龚磊、商静言、方致新……今年大概是她命犯桃花的年份?
挂了电话、回头一看,商静言早已经洗好了,站在靠近阳台的位置、脸上还有来不及抹去的若有所思的表情。
“怎么了?”余洁拉开阳台门、进了屋。
“嗯……没什么?”商静言摇摇头,朝身后指了指道:“我好了,你洗吧!”
余洁走到他面前、凝视着他游移不定的眼珠,再问了一遍:“怎么了,静言?”
商静言的眉微微蹙了一下,侧着脸、避开了她的注视。“没什么!”说完,他转身要走、却被余洁一把拉住了。
“吃醋了?”余洁也蹙着眉,更加仔细地看他。
“呃?没、没有!”商静言使劲摇头,不自然地笑了一下,低声嘟囔道:“你们是朋友……我吃什么醋?”
余洁在四周用力嗅了两下、又凑近到商静言的颈窝处嗅了两下,摇摇头、诧异道:“那是哪来的酸味呢?”
“姐……!”商静言扭身挣开了她的手,以手探路、摸到了床边、背对着她坐下了。“我真的没吃醋,就是、就是觉得……”
“嗯?”余洁绕到了他面前,蹲下、按着他的膝盖问:“就是觉得什么?”
商静言抬了抬手、想去摸余洁的脸,可半路又改道按住了她的手、摸着她修长的手指和指间那枚小小的婚戒。“就是觉得……你们两个真的是soul mate。”
余洁的视线落在他不停在自己的指背上划来划去的手指,怔了怔、噗哧一声笑出来了,“那你还说自己没吃醋?”
商静言的眉头皱紧了,终于伸手按住了她的脸、仔仔细细地解读着她的表情,郁闷地叹了一声、问:“女人都很高兴看到男人为自己吃醋吗?”
“啊呀?”余洁微愣、嚷道:“你很懂女人吗?”
商静言的脸腾地一下红了,“网上、电视里、广播里、书里都有说的嘛!”
“哈哈!”余洁笑着拍了拍他热滚滚的脸颊道:“嗯,好吧!反正这几天我已经女人味十足了,就再女人一次吧!”说完,她收敛了笑意、很认真地点了点头道:“女人是挺喜欢看男人为自己吃醋的,不过我只是在乎你为我吃醋的样子!”
商静言一愣、又来摸索她的表情,好久才扯了扯嘴角道:“那……我下次不吃了。”
“为什么?”余洁不满地嚷了起来。
“我不喜欢吃醋!”商静言撇了撇嘴角,又加了一句:“而且……嘿嘿、嘿嘿,”他忽然笑得有点志得意满的样子了,“方致新说我们是heart mate!”
“啊?”余洁意外不已,“Heart mate?”
“嗯!”商静言得意地扬起了嘴角。
余洁定定地看了他好一会儿,也笑了,“好,heart mate!”
星期五、也就是约定带商静言去做眼科检查的那天,从早上开始余洁就碰上了一连串的倒霉事。
早上她送完商静言去按摩中心、正调转车头去公司的时候,被侧面开来的一辆SUV结结实实地擦了一下、硬生生地扯掉了切诺基右侧的后视镜。双方先是纠缠了好一会儿责任问题……对方车主是个蛮不讲理的年轻男人、跳下车就指着余洁骂,把余洁恼得真想上去抽他一顿、强忍着怒火打电话报了警。等警察过来判定了事故责任、又和保险公司七嘴八舌地绕了好大一会儿、总算商量完赔付事宜、最后再叫来拖车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半小时以后的事儿了。
余洁的那个火哦,眼见着掉了一面镜子、车身还被撞瘪了一大块的切诺基已经没了往日的威风,窝窝囊囊地把前爪搭在拖车后面被拉走的时候,她气得忍不住狠狠踢了一脚碎得一地的反光镜。
叫了一辆出租车去公司上班,忙忙碌碌地过了两个小时、午饭都没来得及吃,已经到了要去接商静言去医院的时候了。
她刚准备拿包走人,抬头一看、发现外面的天气阴沉沉的、有随时准备下大雨的架势。于是想开一辆公司的车走,可是Lydia给她一问、垂头丧气地回来告诉她,车都出去派用场了。
余洁懊恼不已地冲着Lydia吼了一声:“去给我查谁公车私用!”一阵风似地冲出了公司。
Lydia吐着舌头看着她的背影消失之后才按了按自己的心口,怀疑她家老大今天大姨妈来了。
外面虽然没太阳,但是因为暴雨将至、空气湿度很大、气压也很低,没一会儿功夫,余洁已经是满头大汗了,可是平时楼下一眨眼一辆的出租车却全然无踪。
等到她好不容易叫上车、接上商静言的时候,指针已经指在两点半上了……就是她给他预约的时间!
她觉得今天倒霉透了!
朋友介绍给她的医生是一位五十多岁的眼科权威,是个忙得要命的大忙人。虽然余洁事先打了电话给这位医生,可是到了之后还是又等了四十分钟才轮到商静言。
做检查的时间倒不长,那位医生也相当认真负责、亲自给商静言做了很全面的检查。检查完之后,医生很轻松地拍拍身体绷得紧紧的商静言的肩膀、对一直陪在他旁边的余洁道:“白内障摘除是个很简单的手术,四十分钟就可以做完了,我叫护士长排一下时间、尽快给他做了吧!”
余洁稍稍松了口气,按了按商静言的肩、低声嘱咐道:“你再等会儿,我马上来。”说完,跟着医生进了里面的办公室,低声问:“那他的眼睛……还有复明的希望吗?”
医生抬眼看了看余洁,轻轻摇了一下头、指指与外间的仪器连接着的电脑上显示的眼部成像道:“他的视网膜、眼球晶体、角膜当年就已经被强光给完全灼伤了,这么多年下来、视神经也几乎全部萎缩了,没可能再复明的。”
余洁闷闷地叹了口气,不死心地问:“当初他还有一点视力的,现在做了白内障摘除之后、有没有可能再恢复光感。”看到医生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的样子,她连忙又补充了一句:“我只是不希望他的生活一点光都没有。”
医生扯了扯嘴角、垂下颇为凌厉的目光,点了一下头、示意他完全理解她的心情,“如果他在得白内障之前还有光感的话,摘除之后应该还能恢复原来的水平的吧!”
余洁缓缓地点了一下头,心情沉重不已。
“其实不管怎么样,有了白内障最好还是摘除的好,否则眼球就会病变、晶体会浑浊,到时候……”医生没说下去,改口道:“你做得很对!”
余洁也扯了一下嘴角……想起了与商静言同在按摩中心任职的另几个盲人按摩师,心里打了个哆嗦。她决不会让商静言的眼睛变成那样的。
手术的时间定在了下周四早上九点,护士长亲自关照了他们两个届时要做点什么住院的准备……为了谨慎和关怀起见,医生安排商静言术后在医院里住一晚上。
从医院出来,一直阴沉沉的天空越加阴沉、乌云厚得几乎要把远处的高楼给压垮了。这场大雨仿佛是掐着点、等着公司职员们下班出来,然后好淋他们一个通透似的。
余洁抬头望了望天色,又看了看时间,知道再晚一会儿就要到打车高峰了。于是领着商静言在医院大门附近的自行车棚下面站定、道:“天马上就要下雨了,我去叫一辆车来,你在这儿等我。”
“我跟你一起去。”商静言没有松开她的手。
“傻瓜,怕我又把你弄丢了?”余洁捏了捏他的手道:“这儿是单行道、我要去马路对面叫车的。万一一场大雨下来……”她的话还没说完,天空就是接连两道雪亮的闪电、紧跟着就是一声炸雷。“在这儿等我!”她不再跟他多费口舌,把他的手放在他身边的铁栏杆上扶稳、便急匆匆地跑过了马路。
商静言紧紧蹙着眉、浑身绷得笔直,手则死死地握住了栏杆。
医院是个嘈杂的地方、车来人往本就繁忙之极,而且气息很乱,让他一路都紧张不已、而现在余洁又把他一个人放下了!他知道她没说完的那句话是什么……万一一场大雨下来,你也跑不快、多不方便?于是,除了紧张之外,他的心头又蒙上了一层沉重的挫败感、就像这闷得让人透不过气来的天气!
就在他自怨自艾的功夫,倾盆大雨瓢泼而下,打在他头顶上的塑料遮阳蓬上、发出很惊人的嘈嘈声,也转瞬就将他隔绝在了只有两个脚掌大小的这个孤岛上了。
由于雨声太大、太突然。一时间,除了头顶上的遮阳蓬和远处的一两声惊慌的尖叫声之外、他几乎分辨不出周围的任何声音,更别提搜索到余洁的踪迹了。他开始着慌了,情不自禁地轻轻挥动着另一只手里握着的盲杖、想要探明身前的环境是不是还像刚才一样是坚实的路面、而不是转眼成了一片汪洋。
过了好几分钟,余洁还是没有回来。
商静言不敢动、却又极想动。心里的焦躁感就如这不绝于耳的雨声一样持续蔓延着。他恨自己是个瞎子、极恨!
好像又是好几分钟……等待总是让商静言觉得自己没有了时间感,雨势稍稍小了一些、趋于缓和了,周围被隔断的各种各样的声音渐渐回到了他的耳朵里。车声、人声、脚步声一点一点地释放了牢牢笼罩在他心头的被囚禁感、也不再那样喘不过气来了。
可是余洁依旧没回来。
商静言想,她大概也是躲在马路对面的那个屋檐下面避雨吧!现在别说是空车了,路上的车流都锐减了很多,估计没个半小时、说不定一小时的,他们是别指望叫到车了。他知道余洁晚上有个应酬,她说是一个久未联系的高中同学、在美国那会儿的,所以她一定要及时赶回去换衣服,否则的话、她也不会急着去打车。唉……他不禁懊恼地叹了一声,她的车早不坏、晚不坏,怎么偏偏赶上今天出状况了呢?好几天之后他才知道她的车是被人撞坏的。
就在他想得出神的时候,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凄厉的刹车声、紧随其后的就是一声砰然巨响,随后便是好几声惊叫声,其中一句他听明白了:出事了、撞人了!
他吓得豁然转身、面对着发出撞击声的方向。他不敢去回忆余洁是不是朝那个方向跑的、只是屏住了呼吸侧耳听着身边跑动的人急急的交谈声。
“哎哟,是个女的!”
“啊……妈呀!”
“我不去、我不敢看……”
“司机出来了、司机出来了!”
“那个女的好像不动了……”
“哎哟,啧啧啧……”
商静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车棚下走到雨里的,也不知道自己被人撞了几下、或者自己撞了多少个人,他也忘了手里还有可以用来探路的盲杖,只是一味地朝着他以为出事的方向靠近……他要知道那个被撞的人的情况、他要知道她不是余洁!
顶着依旧密密匝匝的雨幕、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