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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当铺当了三十两,足够他们在云来客栈吃喝拉撒五、六天都没问题。这还是因为晏舜消费比较高,云来客栈这种中等规模的店铺也比溪山城最好的客栈贵。
“你们什么情况?”医馆中,一名白须老人询问着面前两名衣着有些发皱、形容有些憔悴的青年。
泰白卷起裤腿,将腿上的伤口露出来,说道:“我们昨天被蛇咬了,想请大夫帮忙检查一下。”
大夫仔细看了看伤口的情况,又给泰白把了把脉,点头道:“你的毒素清理得很及时,若是迟上一时半刻,那就神仙也难救了。”
泰白安了安心,颇为柔情地看向身边的聂不凡。后者正在左顾右盼地打量医馆的布置,没能接收到泰白包涵情意的眼神。
“我给你开几副药,内服外用,清除余毒两三天就没事了。”大夫下笔利落,很快就将药方写好,交给负责抓药的伙计。
“多谢大夫。我这位朋友也被蛇咬了,是不是和我用一样的药就行了?”泰白拍了拍聂不凡。
“哦?他被咬到哪里了?给老夫看看。”大夫看向聂不凡。
泰白迟疑着没有回答。
聂不凡一脸坦然道:“屁股。”
“伤口情况如何?”大夫也没有异色,继续问。
这回泰白主动接口:“伤势比我的轻,没有肿胀,只是有点青紫。”
大夫点点头,开始给聂不凡把脉。良久,他的眉头紧皱起来。
泰白心中一惊,小心问道:“大夫,怎么了?”
大夫表情困惑,没有理会泰白,只是问向聂不凡,“你平时感觉身体有什么不适吗?”
“没有。”聂不凡摇头,“吃得好、睡得香、腰不疼、腿不酸。”
“那就奇怪了。”大夫喃喃道,“怎么会有这样的脉象呢?”
“什么脉象?”泰白急道,“到底怎么回事?”
“这位公子明显有病入膏肓之象,按照一般情况,甚至活不过一年了。”大夫直言不讳。
“开什么玩笑?”泰白倏地站起来,一脸惊怒,“大夫,他哪里像病入膏肓的样子?”
“所以老夫才奇怪,他的脉象浮中沉暗,弦劲,洪大,这是回光返照的迹象。”大夫又摇摇头,“可是这位公子又说他平日身体康健,没有任何不适,实在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泰白脸色铁青,聂不凡倒是神色如常。没想到居然有人光凭把脉就能看出端倪,这位大夫确实医术高明,完全不是鸡窝村的那名看不出任何异状的徐大夫能比拟的。
泰白见他如此,不由得问:“难道你早就知道了?”
“知道什么?”聂不凡依然笑得没心没肺。
“知道自己时日无多!”
☆、76 无良村长
来到云来客栈;泰白仍然在不死心地问:“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说个明白啊!”
“有什么好说的?”聂不凡白了他一眼;他确实需要“白”几眼,实在太黑了,“大夫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看我像快死的样子吗?”
“大夫的话都不信我信谁?”泰白继续道,“要不你跟去看看其他大夫?”
聂不凡摆摆手:“算了吧,我们银子不够;省着点用;不要随便浪费。”
“看病怎么算浪费?”泰白真想切开这家伙的脑子看看是不是正常;“他说你只有一年的命;一年啊!你要不要这么淡定啊?”
“谁说只有一年?我偏要活两年给你看看!”聂不凡斜靠在椅子上,一副睥睨众生的模样;好像他想活多久就能活多久。
这句话能让人安慰一点吗?你到底有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泰白无语问苍天。
“行了;相信我,我还没活够呢。”聂不凡一脸正经道,“如果我死了,一定通知你。”
你死了还怎么通知我?托梦吗?泰白在心里狂吼。他与聂不凡实际相处的日子并不长,还没有深刻了解他不怎么说真话的尿性,被他这么满不在乎地忽悠几句,对于他命不久矣的猜测也开始动摇了。
如果这时王诗禅等人在场,一定会逼问到底。他们绝对会坚定的相信大夫的话,而不是聂不凡本人。
两人购置了一些简单的衣物,将自己伪装了一番,出门都会带上斗笠,避免被卫頔的人发现。卫頔目前仍然将注意力放在了城外,王诗禅等人正在他的监视之下,对于城内的情况反而有所疏忽。
聂不凡和泰白现在要做的,就是在云来客栈低调地等着与众人汇合。
另一边,王诗禅等人看到大器送回的信件上那两个触目惊心的鲜红血字,一时无语。
“你们觉得,这两个血字是谁写的?”张君实迟疑地问道。
“肯定不是他。”李翊毫不犹豫地回道。
“嗯。”王诗禅点头道,“这字写得刚劲有力,饱含心酸、激愤、无奈、悲凉,确实不是某人群魔乱舞的癫狂风格。”
张李两人同时看向他,深觉王诗禅的眼力已经练至凡人无法企及的地步,居然能从两个简单的字中看出这么多复杂的情绪。其实光看字体就知道不是聂某人,用得着如此煞有其事地剖析吗?
“我们暂时不能进城,否则会暴露不凡的藏身处。”张君实沉吟道,“但一直待在这里也不是办法。”
李翊冷冷道:“都城可不是卫頔一人说的算,我们几大家族的本家全都在此,随便一家都能保他安然。”
“问题是,”张君实点点额头,“我们需要时间布置啊。”
这回来得仓促,还没有来得及和家里人联络。
“最好不要直接动用家族的力量。”王诗禅道,“都城内部权利倾轧,错综复杂,稍有不慎就会将不凡卷入其中。”
“你说得很有道理。”李翊点头同意。
“你们皆为贵胄,我却不是。”张君实笑道,“我家的商队遍及全国各地,可以先将他送往别的城镇,再绕行回村。”
李翊沉思道:“虽然不便过多动用家族的力量,但给张兄的商队做一些掩护还是没问题的。”
“那么事不宜迟,我们一起回城,暂时不要与不凡汇合,先各自回家打点。”
三人商量妥当,便不再耽搁,开始行动。
在云来客栈安分守己地待了两天,聂不凡又皮痒了。
晏舜作为朙国首都,其繁华自然不是小小溪山城能比的,光是天南地北各种小吃就让人眼花缭乱。聂不凡只要看到想吃的,就会毫不犹豫地买下,不到两天,身上的钱就所剩无几。
其实有大器在,他随时可以向张三李四王五中的任何一个支取足够的银钱。但自认品质优良的聂村长,最终很有骨气地决心自食其力,自给自足。
他问泰白:“你有什么特长吗?”
“潜水。”
“除了潜水呢?”
“捉鱼,采珠。”
聂不凡鄙视地看了他一眼,继续问:“我我的意思,你有没有能够在这里赚钱的特长?”
“赚钱?”泰白不明所以,“我们需要赚钱?”
“怎么不需要?”聂不凡理直气壮道,“这几天你吃我的穿过的,钱都快花光了。”
大部分都是被你花掉的好吗?泰白郁闷。
“你为何不向那位王兄求助?”
“你以为我脸比你白就是小白脸?作为男人,怎么能随便跟别人伸手要钱?”
泰白表示沉默。
聂不凡想了想,突然一拍桌:“我有办法了!”
泰白吓了一跳,惊悚问:“什么办法?”
“嘿嘿嘿嘿嘿。”聂不凡摸着下巴,露出了一个猥琐的笑容。
第二天,市集上出现了两个打扮朴素、背着竹篓的小老百姓,他们径直走到东市的家畜市场。
“两位大哥,需要点什么?”一个壮汉走过来招呼道,“我们这里的鸡鸭鹅绝对是整个晏舜最壮的。”
“我们不买,而是卖。”聂不凡取下竹篓,递上前,问道,“老板,收鸡吗?”
壮汉热情冷却下来,随意看了看,发现竹篓里的几只鸡确实品相俱佳,精神头十足。
他随手提起一只,却被狠狠啄了一下,疼得他立刻松开手。
聂不凡不着痕迹地拍了拍竹篓,警告它们老实点。
壮汉也不生气,再次查看那几只鸡,颇为满意地点头,问道:“你们有多少?”
“今天带了8只,如果老板收,我们还有不少。”
壮汉打量了两人几眼,奇怪道:“你们两眼生得很,外地来的?”
“是啊,刚移居东城外的村子不久,今天有空便想进城来做些买卖。”聂不凡诚恳地笑道,“第一次交易,我给你一个最低价,预祝我们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
“你小子挺会说话的,行,把鸡放下,我要了。”壮汉大手一挥,拍板定下。
聂不凡给他的果然是最低价,并表示以后若是还有货,一定也是优惠价格。
一番交易,双方都很满意。
临行前,聂不凡对着被关在笼子中八只鸡说道:“兄弟姐妹们,你们的牺牲是有价值的,千万不要对人生绝望,要相信未来是美好的!”
八只鸡咯咯直叫,一双双斗鸡眼中清晰地透露出它们对某人丧尽天良的黑心肠的鄙视。
两人拿着鸡鸡的卖身钱悠然自得地离开市场。
泰白不放心地问:“就这样把它们卖掉没关系吗?”
虽然不知道聂不凡从哪里突然弄来这么多鸡,但是上次那只帮他们带路的黑鸡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么聪明的鸡,被人当作食物宰杀实在太可惜了。
“不用担心,我自有安排。”聂不凡露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接下来,聂不凡又搜集了一群隐藏在各处的鸡兄鸡弟朝西市进发,继续他的卖鸡大计。直到把几个集市都祸害遍了,才满意地收手。
聂不凡这家伙好像能变出数之不尽的鸡,手一招,就有大群鸡从四面八方跑来受死。一直跟在他身边的泰白从震惊逐渐到麻木,感觉这世界实在太玄幻了!
回到客栈,某只无良村长开始猥琐地数钱,心里将天才的自己从头到脚夸了一遍。
泰白则默默地在人生观崩坏的边缘独自挣扎。
是夜,东市中一家用来放置活禽的屋舍中,一只鸡用爪子灵巧地勾开笼子,然后和同伴们一起从里面钻出来。
这一番行动惊动了屋舍中其他家禽,它们纷纷叫闹起来。
某鸡高啼一声,四下立刻静寂无声,有些甚至在瑟瑟发抖。
被放出来的几只鸡抖抖鸡毛,松松筋骨,不知怎么地相互交流了一下,最后分散,一一打开所有笼子,将里面的家禽全都放了出来。随即,它们就像侠客一般,潇洒离去。可惜,它们并不知道,普通的家禽根本没有它们的本事,即使从笼子出出来,也跑不出屋舍,只能到处乱窜,一时鸡飞狗跳乱作一团。
同样的事还在其他几个集市发生了,所有被聂不凡卖掉的鸡,全都顺利逃出来。
它们气势汹汹、浩浩荡荡地赶回客栈,呼啦啦跳进客栈,一只一只从窗子钻回来。
聂不凡数了数,赞道:“一只都不少,不愧是咱鸡窝村的鸡,就是有本事!”
所有被卖过的鸡全都鄙视他。
泰白看着屋里冒出来的几十只鸡,再次震惊。
只听聂不凡又道:“别生气,以后一定补偿,你们要相信主人我的诚信。”
相信你,鸡都笑了!
小猴子在床上蹦跳着,乐不可支。它这一路都跟着鸡群行动,见证了聂不凡黑心的买卖过程。
“好,咱们后天相互换下鸡种,再去交易一次。”聂不凡拍手决定。
鸡群面无表情,杀气腾腾。
突然,一只鸡高高飞起凌空踹了聂不凡一脚,它的动作就如信号一养,其他鸡全都像弹力球般地砸向聂不凡,各自在他身上留下了充满愤慨的痕迹,然后66续续从窗口跳走,毫不留情地弃他而去。
聂不凡顶着一个鸡窝头,脸残衣破地叫道:“别这样,有事好商量,动用武力是不对的。要不咱们换个方式,接头卖艺怎么样?”
鸡群鸟都不鸟他,走得干净利落,只留下一地鸡毛鸡屎和一个凌乱的泰白。
☆、77 擒受之战(一)
张府。
“爹;我回来了。”张君实恭恭敬敬地拜见自己的老爹。
张父兀自盯着手上的账册;神情肃穆,半晌才低沉地“哼”了一声:“一去这么久,终于也舍得回来了?”
“孩儿不久前梦见爹甚是思念孩儿;所以便马不停蹄地赶回来看望您。”张君实一本正经回道。
“谁会思念你这个不孝子!”张父一把丢下账册,指着他怒道,“说走就走;说回就回;当自己家是客栈吗?”
张君实平静道:“孩儿没记错的话;每次都是爹一怒之下将孩儿‘发配’的。”
“你还敢顶罪!”张父吹胡子瞪眼;“你要是好好发奋图强、光宗耀祖,我会‘发配’你吗;会吗?”
“爹说的是。”张君实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