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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脸还红了?到底是小姑娘,呵呵。这就对了,小姑娘嘛,应该是无忧无虑的,天真可爱的,朝气蓬勃的,充满希望的,这样才讨人喜欢、有人要嘛。”于飞强绷着笑,说得老气横秋。
“谁小姑娘啦?谁没人要啦?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叫你胡扯!”尹秀贞发急了,要去扯于飞的耳朵,被他笑着躲开了。
“你以为都像你一样,满嘴象牙?嘿嘿。”
尹秀贞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地直往前面走,于飞赶紧跟了上去,边走边赔罪:“开玩笑呢,秀贞同志,您老可别生气,气坏了身子我可担不起。”
尹秀贞还是不理他。于飞又说,“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可千万不要对别人说去。”他压低声音,说得一本正经,还左右看了看,“其实我……我也长了满嘴象牙。”
“哈哈哈哈。”尹秀贞再也忍不住了,笑得蹲在地上直不起腰来。
第三十三章 来自东北的电话
尹秀贞好容易止住笑,站起身来。见于飞正笑眯眯地看着她,好像有点得意,便对他白了一眼,说:“你看什么?我笑起来很丑吗?”
“怎么会呢?你问问海城随便哪个人,小孩子也行,谁不知道有名的尹大美人呀?”于飞说。
“那是。”尹秀贞又大笑起来。
“嘿嘿。”于飞笑得有点邪。
“你怎么这样笑?”尹秀贞警惕地说。
“我在想,你要是实在嫁不出去,硬要赖上我的话,万不得已,我也只好勉为其难,咬咬牙也还挺得过去。”
“于飞,我真是第一次见到你这么厚脸皮的人!”尹秀贞说得咬牙切齿。
于飞见她有点生气,又摆出了一副要走的架势,慌得急忙回转话题,像才想起什么似的说:“好好好,我们不说这个了,说点其他的事吧,我还真有事情要问你。”
尹秀贞没好气地问:“有话快说,有……有那什么快放。”
于飞问了一个困扰他很久的问题:“我们公司业务量并不大,现有开工的车间人也都满了,为什么还在到处打招聘广告,不停地招人呀?”
“这都不知道呀,投机取巧呗。招聘广告也算是为公司形象侧面地打广告,说明公司业务好,规模还在不断地扩大。”尹秀贞见话题正经了,便也正色地回答他。
“这不是欺骗广大消费者吗?”
“怎么能叫欺骗呢?这是正常的广告策略,投入少,回报大。很多单位都这么干,包括一些大的公司。”
“大公司?人家可都是在电视台、大报大刊上大做产品广告的。”
“你以为那些广告打得震天响的企业就都效益很好啊,羊毛出在羊身上,广告费用还不是要转嫁到消费者的头上?大部分企业可是赔本赚吆喝的。”尹秀贞扁扁嘴说。
“赔本不赔本咱不知道,至少企业品牌是打出去了。那我们干嘛不也这样,要打广告就光明正大嘛,这样小打小闹登什么豆腐块招聘启事,偷偷摸摸搞什么小传单的,能有多大的广告效应呀?再说,广告既然打了出去,总得招几个人吧,招了人往哪放?”
“我们的产品主要是供出口的,国内的份额很少,所以广告投入一直不大。招人方面我不是很清楚,好像招过,这方面都是由吴奇负责的,我才懒得去问。听我爸说,这段时间招了些人。”
“招人?业务没扩大嘛。”于飞很纳闷。
“唉呀,他们招人自有招人的道理嘛,肯定有办法消化掉的,难不成招过来养着好玩?你好好养你的病,操那么多心干嘛?”尹秀贞没好气地说。
“好,好,我不操心,这不是谈起来了顺便问问嘛。不对,我现在大小也是公司的一级领导,怎么能对公司的动态情况不闻不问呢?我这发点小病就安排在这里疗养,身边还小美人陪着,这享受的待遇可不低呀。每天只顾喝酒吃饭,啥正事不干,那还能叫领导吗?”于飞一本正经地说。
“切,一个破助理,还领导呢?你领导谁去?谁听你的呀?”尹秀贞瞟了他一眼便扬扬头转开了,十分的不屑一顾。
两人边说边往病房方向走,于飞不再跟她磨嘴,他看了看手表,向尹秀贞伸出手去。尹秀贞莫名其妙,“干嘛?”
“手机呀,到开机时间了,呵呵。”于飞有点嬉皮笑脸。
尹秀贞在随身带的一个小包里掏着。
于飞看着她说:“秀贞大妹子呀,我看您老人家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每天这么细心地照顾我老人家,还要帮我背着这手机,确实也够辛苦的,要不这手机就不劳烦您啦,还是我自己保管得了,您看怎么样?”
“我就知道你老打这手机的主意,以为自己是总统呢,有多少人排队要找你汇报似的。拿去拿去,我还懒得帮你背呢。”尹秀贞将手机扔给他。
于飞边开机边说:“工作上的事我倒不担心,主要是看看有没有小姑娘发信息或者打电话过来,这要是一耽误麻烦可就大了。”手机信息铃声响起,他笑着说,“瞧瞧,这可不就来了?到底还是有人记得我。”
“哟,哟,哟,都一把年纪了,还想着小姑娘呢,哼。”尹秀贞别转脸去。等她再转过来,却发现于飞不见了。
于飞打开手机一看信息,不待打招呼就拐弯进了旁边的厕所。
信息是这样的:“飞哥,我还在国内,单独一个人时给我来个电话。”
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
看看厕所里没人,于飞拨通了电话,轻声问:“彪子?”
“对,飞哥,你旁边没人吧?”丁彪的声音压得很低,有些小心翼翼。
“没人,你在哪儿呢?”
“东北,小兴安岭这边一个远房亲戚家。”丁彪小声说。
“你不是出去了吗?怎么跑那儿去了?”于飞奇怪了。
“一下子说不清楚,那天军子把我送进候机室后,一个朋友偷偷打电话告诉我,说周雄准备要我的命,已经交代了那边接应的人,有机会就把我作了。我没上飞机,等飞机起飞后就赶紧买了往东北的机票,直接跑这里来了。”
“他都安排你跑国外去了,干嘛还要对你下手?”
“可能还是怕我坏他的事吧,估计是吴奇的鬼主意,他那人多疑。就是周雄不下狠手,我也不想出去,我这事儿闹得有点大,边防肯定放不过我,跑出去就别想回来了,我可不愿意一个人孤苦伶仃待那么远,怎么活得下去?”丁彪说着说着有些沮丧。
“还有谁知道你没走?”
“我就告诉了你一个人,连真真都不知道。”
“嗯,好,有没有什么事需要我做的?钱够花吗?”
“飞哥,我……”丁彪好像有些难以开口。
“彪子,你我都是兄弟,有话你就直说吧,别吞吞吐吐的。”
“他妈的周雄骗了我,那天你也听到了,他说给我的那张卡里有五十万,我想应该怎么着都够花了。谁知去银行一查,里面就几千块钱,还不知道是谁用剩的卡。这段时间瞎折腾一下,现在我是真没钱了。”丁彪不好意思地说。
“他都想作了你了,你还想卡里存多少?没给你一张空卡就不错了。我估摸着,他是想有可能你一出去就被作了,根本用不上这个钱;要是万一失手了没作掉你,他还可以用钱来控制你,够狠的。这样吧,你给我个卡号,过几天我就给你汇些钱过去。”于飞说得挺干脆。
“好,谢谢飞哥,一会儿我将卡号给你发信息过去。”
“你在那边注意点,人生地不熟的,要保护好自己。”
“哎。”
于飞挂了电话,走了出去,尹秀贞还在走廊上东张西望地找他,满脸焦急的神色。于飞悄悄地走到她身后,猛地“嗨”了一声,将她吓得弹了起来。
“找什么呢?钱丢啦?呵呵。”于飞笑着说。
尹秀贞直埋怨他,“你吓死人了,还好意思笑。刚跑哪去了?招呼也不打一个就不见人影了。”
“瞧把你急的,我能跑到哪去,一个大活人的谁还能把我给吃了?傻妞。”于飞哂笑道。
“不跟你说了,就会欺负我。走,回病房去。”尹秀贞推着于飞往楼上走。
“说清楚了,我在这里天天被你压制,任你打任你骂的,我说什么了吗?到底是谁欺负谁来着?唉,你别推那么快呀,我摔倒了你赔得起吗?唉,唉,你打我干嘛?我哪又得罪你啦?”
第三十四章 伤痕累累的偷渡
就那点小毛病,硬生生给扣在医院里躺了十来天。看看身体各方面机能都运行正常了,于飞哪里还躺得住?他多次提出要出院,医院总是那句话:“总体恢复得不错,建议再住两天巩固疗效。”挂瓶由每天两次改为每天一次。尹秀贞呢,凡是医生说的都是对的,死活要遵医嘱,不让他提前办理出院手续,这下可真成疗养了。
直熬到第十八天,医生总算同意出院。于飞欢天喜地地搂着前来接他的陈老六和李振军往外走,尹秀贞拎了一袋药品没好气地跟在后面。
于飞没有想到,他这次的住院,实在太不是时候。
就在这段时间,一条关于偷渡的新闻引起了全国的关注。
五十个年轻的、伤痕累累的、涉嫌偷渡出境的男女从g国被紧急遣返回来,统一安置在省边防总队的拘留审查所,其中大部分人员都有比较严重的伤病,需要立即安排治疗。
经联系,省人民医院派出一个专门的医疗组前往救治。
各类新闻媒体也很快得悉这一消息,纷纷向边防部门提出申请,要求对遣返人员进行采访。最后,包括中央电视台法治频道在内的三家新闻媒体获得批准,可以对部分遣返人员进行采访。
新闻经过有关部门审核属实后,短短几天时间就在各类电视、报刊等媒体上以通稿、专题的形式刊播,引起了人们的广泛关注。
在电视专题片中,一个来自内地某省的、十六岁的小姑娘阿芳的讲述十分引人注目。应她的要求,也出于对当事人的保护,电视镜头中,她的头像处打了马赛克,侧坐在一束花的后面,同期声也做了变声处理。
整个讲述过程中,阿芳始终在抽泣,不时地抹眼泪。她是这批偷渡遣返人员中,受损伤最严重的一个,双脚都被严重地冻伤(确实是冻伤,读者不用大揉眼睛表示怀疑,具体原因下面就会讲到)。经过医疗处理,身体其他方面并无大碍,但双脚只剩下光秃秃的脚掌,已经永远的致残了。
仅仅十几天的时间,竟经历了一场生死劫难,一个美丽的梦幻眼看着慢慢成长,似乎都唾手可得了,却又眼看着瞬刻间变得肢离破碎。这个时候,其内心的痛楚远比身体上所遭受的伤害要疼痛得多。
原来,这批人员是十几天前才被组织偷渡出境的。他们来自不同的省份,以女性居多,年纪最大的二十五岁,最小的十六岁,都是到沿海地区来找工作的。大约在一个月的时间里,他们分别被一条“大鹏外贸大招聘”的广告所吸引,然后就跟联系人林经理去电话了。林经理告诉他们,他人在滨州市,公司也设在那里,约他们全部到滨州某写字楼五楼参加面试笔试等考核。
林经理一见面就解释说,广告上的公司名称印错了,他们实际是属于一个叫什么太朋外贸公司的,是一家中日合资企业。具体的办事人员等广告都刊出来了才发现错印成了大鹏外贸公司,还没来得及改,但确实是要招人。
公司名称错不错倒无所谓,只要招聘是真的就行了,阿芳他们也就毫不在意。太朋公司很快就组织了资格审查(就是看身份证),面试(看五官位置摆放是否合理,问家里人员组成,经济状况),笔试(填履历,要求小学以上高中以下文化程度,会写自己的名字),整套流程都由据说是公司的总负责人林经理一手包办。
几天后,阿芳接到林经理电话,说是经过公司董事会研究决定,她被太朋公司正式“录取”了。
在随后由林经理召集的见面会上,六七十个被录取的同志神情激动地济济一堂,静候总负责人林经理的训示。
林经理说,这次机会非常好,招的人都是准备送到欧洲某国去务工的,属于劳务派遣性质。用工合同一签就是两三年,很有保障,薪水也比在国内的高得多,各方面配套待遇也非常好。其他还有房子车子指日可待呀家人跟着周游世界享福呀什么的一大堆,说得天花乱坠。
这么好的机会,这么好的条件,竟然给自己碰上了,阿芳他们顿时欢喜雀跃,有几个刚刚熟悉的小姐妹还高兴地搂在一起哭了下鼻子。
林经理又说了,大家既然被录取了,以后就是同事相称。只是这国外公司的规矩比较多,办事也十分认真,需要各位同事了解、理解并支持。他们联系好的这家国外公司比较正规,它要求每名劳务人员都要交纳一笔培训费和保证金,另外还必须办理一个保险。数额都不大,三项费用加起来也不过才十五万左右,干得好的一年时间,干得差点的最多两年也就完全可以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