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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强扶着椅背才没有瘫倒在地上。
她踉跄着被人扯着走了几步,眼前除了明亮的灯光外已经什么也看不到了。她只听见包厢的发出“砰”地一声响,随即便是什么东西撞在了墙上的声音。原本嘈杂的屋子瞬间安静了下来,片刻后才听毛经理结结巴巴道:“你……你是谁?怎么随便闯进来?”
那人似乎没说话,屋子里又变得寂静无声。阮筝只觉得原本拉着自己的那股力量凭空消失了,紧接着便是一只手过来轻拍她的脸颊,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那里问她:“阮筝,能看到我吗?”
阮筝看不见,什么也看不见。她无奈地摇摇头,眨了几下眼睛。就在她准备好好看看来人的长相时,她觉得自己整个人头向下倒了下去,一股力量紧接着接住了她,随后她便双脚离地,小腿肚上似乎被人紧紧搂住了。她的胃顶在了什么东西上,散乱地头发朝下披着,下巴撞在了一片平坦的地方,整个人竟不受控制地移动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阮筝清醒了不少。她的眼睛终于重新看到了东西。她发现自己离地面有些近,从这个角度望过去只能看到两只皮鞋的脚后跟。她有些茫然地想抬头,却发现抬头时脖颈酸得厉害,似乎要费很大的劲才能勉强抬起一些。
周围的东西全都变了样,仔细一看原来都倒了个个儿。阮筝略一思索才明白过来,她此刻正被人像背麻袋似的扛在肩膀上。这应该是个男人,闻起来的气息不像女人,力量也远比女人要来得大。他就这么轻松地把自己扛出了包厢,顺着长长的走廊一路走下去,最后终于停在了电梯口。
一直到这会儿阮筝才被他放下来。脚刚沾地那会儿阮筝头昏得厉害,不自觉地就靠在了那人身上。她的长发随意地盖在脸上,别人轻易看不出她是谁。等了片刻后电梯门“叮”地一声响,从里面走出来几个鬼佬,叽哩呱啦说着什么,从阮筝身边擦肩而过。
那男人就这么搂着她进了电梯,按了向下的按钮。当电梯门终于合上时,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他们两个,那人终于又开口道:“没事把自己弄这么难看干什么。”
阮筝一把推开他,身体重重地摔在了电梯壁上。她理了理凌乱的长发,有些大舌头道:“徐天颂,我也没求你看我。”
徐天颂一脸淡定地凑过来,故意嗅了嗅她满身的酒气,略带调侃道:“那倒是我多管闲事了。行,我现在就把你送回酒桌上去。你猜你今晚会在谁的床上?庄严是看不上你的,要不然他也不会给我打电话。另外那几个,估计就那瘦高个的丑男人职位最高了,你觉得他今晚会放过你吗?”
他当然不会。庄严如果不要她,毛经理十成十会把她拉到自己床上去。阮筝被问得一时语塞,只能靠在冰冷的电梯壁上喘粗气。那种四肢发麻的感觉又一次袭上心头,呼吸再一次变得急促起来。猝不及防间她整个人向前一倒,直接跌进了徐天颂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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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正中徐天颂的下怀,他立即重新扛起阮筝,大步踏出了电梯。
阮筝的胃又一定顶在了他的肩膀上,随着他行走的步伐上下翻搅,好几次顶得她差点直接吐出来。他就这么一路旁若无人地走出酒店大厅,直接向露天停车场走去。
阮筝难受得快要死过去了,两只手拼命打徐天颂的背,嘴里叫道:“放我下来,你快放我下来。”
对方却像没听到,连个字都没吐给她,依旧走自己的路。阮筝没办法,索性就伸手去拧他的背。隔着薄薄的衬衣她只拧到一堆坚实的肌肉,好几次手指还无力打滑,根本使不出劲来。她见拧不着又开始用手指头掐他,将心头对他的恨全都化成了指力,死命在徐天颂旧伤累累的背部来回刮擦。
徐天颂其实不觉得疼,只是觉得她这举动很幼稚,忍不住开口笑道:“你玩够了没?准备当众直接把我衣服扯烂吗?”
“真的,我不开玩笑,你放我下来。我要吐了,你也不希望我、我吐在你身上吧。”阮筝说完还配合地干呕了一声。
徐天颂倒不介意她吐自己一身,但听她的口气似乎很难受的样子,便走到一个花坛边将她放了下来,随手冲里面一指:“行,吐吧。”
阮筝也没跟他客气,一手撑在他身体上,探着脑袋就开始不管不顾地吐起来了。她刚才喝了满肚子的酒水,所以一开始吐的都是些液体,就跟开了闸的水龙头似的,哗哗地往下流。徐天颂也不嫌弃她一身酒臭,就这么安静地陪在旁边,偶尔还很体贴地伸手拍拍她的背。等她吐得差不多了,就递上一块手帕。
阮筝接过来擦了擦嘴,伸手想还给他,又觉得不太合适,就直接塞进了口袋里。夜风阵阵吹来,有点凉丝丝的感觉,阮筝看着徐天颂的眼神有点发直,沉默了片刻后她打了个大喷嚏。
徐天颂露出一脸无奈的表情,像对孩子似的揉揉她的一头乱发:“行了,走吧。我送你回家。”
他一面说一面伸手过来,很自然地就拉住了阮筝的手。阮筝觉得自己一定是酒喝多了人不太清醒,居然没有甩掉他的手,就这么着了魔似的乖乖由他牵着。
两人走到停车场,一上车阮筝就开始往椅子里缩,整个人困倦得不行。徐天颂曾派人给她送过东西,自然知道她的住址,所以她连话都懒得说,索性眯着眼睛睡起觉来。
睡意袭来的同时,醉意似乎也纷拥而至。阮筝觉得原本已经清醒了一些的头脑又变得昏沉起来。迷迷瞪瞪间也不知道车什么时候就开了她家楼下,徐天颂又是老样子,不客气地把她扛上了楼。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阮筝却完全没有印象了。她只觉得人一下子舒服了很多,躺在柔软的床上扯过被子卷了起来,整个人彻底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她没能去上班。配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在她脸上,她一时有些适应不了这股强光,眨巴了几下眼睛后才算看清室内的情况。
屋子里乱得像打过仗一样,衣服被扔得凌乱一片,椅子也翻倒了几只,横七竖八躺在那儿。梳妆台上的东西有一半都扫落在了地上,拖鞋一只在鞋柜那里,另一只却在沙发上。衣橱的门没关好,门缝里夹着几件衣服,长长地连成一线拖到了地上。
阮筝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第一反应就是家里遭了贼。但这想法只在脑中停留了三秒钟就被她否定了。如果真的有贼不会把椅子推翻,也没必要把拖鞋扔到沙发上?
这场景看上去似乎更像是发生了另外一件事情。阮筝心头一紧,紧张得手脚又开始发麻起来。她下意识地就去看被子里的自己,发现身上穿的已经不是昨天的那一套了。那是她的一套睡衣,上面还有小鹿的卡通图案。她一下子被惊得说不出话了。
但很快她就发现,事情远比现在更为糟糕。因为她赫然发现自己的床边睡着一个人!那人背对着她看不清脸孔,但阮筝却一下子认出他来。
为什么徐天颂会在自己家里,还和她睡在一张床上?
阮筝瞬间心跳加速,不光四肢,连嘴唇都开始发起抖来。一股无名火蹿上了她的背脊,像是在她身体里注入了一针强心剂。她想也没想就抬起脚来,冲着徐天颂的后背就是重重一脚。
对方睡得正香,睡梦中似乎也没有防备,直接被她一脚踹到了地上。呼风唤雨无所不能的青膺老总也有丢乖出丑的时候,他掉到地上的时候显然有些搞不清楚状况,露出一脸迷茫的神情。那使他看上去更显年轻了,甚至带上了几分孩童的稚气。
阮筝心里暗骂这真是个恼人的妖精,嘴里不客气地叫道:“你在这里干什么,马上滚出去!”
徐天颂被她尖利的声音刺激了一下,人终于清醒了过来。他全身上下就穿了件浴袍,露出一双白腿在外面,整个人懒洋洋的,趴在床沿边慢慢撑起身体,瞪了阮筝一眼:“没良心,把我搞成这样,现在说赶人就赶人。”
阮筝恨不得立马尖叫起来,她抱着头拼命忍耐,心里不停消化着徐天颂的那句话。什么叫她把他搞成这样,昨天晚上难道她对他做了什么?
阮筝再一次崩溃,她又掀起被子看了看自己,衣服裤子确实都是新换的,她甚至想伸手进裤子里看看自己的内/裤是什么样的。
一定是她没睡醒,一定是她在做恶梦,否则怎么可能会有这么荒唐的事情发生?
徐天颂就这么站在床边,看着阮筝的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最后变成了彻底的乌黑。他觉得阮筝七窃升烟的样子实在有趣,没忍住又像昨晚那样揉了揉她的头。
这一次阮筝没再任由他碰自己,而是不客气地把他的手一打,怒气冲冲跳下床来,直接走到门口大门一开,开始赶人:“麻烦请出去。”
徐天颂低头看看自己那一身,他这件浴袍虽然是白的,但很明显是女款的,肩膀处有点窄,胸口处也有点合不拢。关键是长度比较短,站直了只能到他的膝盖处。他就这么无奈地望着阮筝,皱眉道:“你就让我这么走出去?”
“那你还想怎么样?”
“你做的好事,你必须得负责。”
“啊……”阮筝终于忍不住暴走起来。她双脚在地上不停地来回跺着,配合她一身的卡通睡衣,就像一只发狂的小宠物。
徐天颂立马心头一软,克制不住走上前去,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同时伸手直接把门关了起来。
“好了,别这样,让邻居看到了容易误会。还以为我们俩昨晚怎么样了。本来只是一场呕吐事件,别最后让人传成床/戏就不好了。”
阮筝力气没对方大,被他死死搂着竟有些挣脱不了。她的鼻子嘴巴就贴在柔软的浴袍上,闭着眼睛仔细分析了一下徐天颂的话,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她努力挣扎着把头抬起来,一脸无辜地问道:“你是说,我们昨晚什么也没做,是不是?”
她那一脸欣喜的表情略微有些刺痛徐天颂的男性自尊。这世界上很少有女人像阮筝这样,因为没跟他发生什么而高兴成这样。通常那些女人都恨不得能和他有点什么,如果他愿意碰她们的话,她们会立马高兴地昏过去。而一夜过后如果他什么也没做的话,失望之情简直难以掩饰,甚至强烈到能把他整个人淹没。
而现在,眼前这个迷懵又冒着傻气的年轻女人,居然庆幸他们昨晚什么也没发生!
徐天颂有些无奈地轻叹一声,伸手去揉阮筝的额角:“是,我们什么也没做。但你后来发起酒疯来了,把家里的东西扔得乱七八糟,拿着拖鞋跳舞,一个不小心就吐了我们两人一身。你身上这套睡衣是我找出来替你换上的,至于我,穿不下你的衣服,只找到你的一件旧浴袍勉强凑和。”
阮筝还在为什么都没发生而高兴着,脑子接收信息时就慢了半拍。大约半分钟后她才品出徐天颂话里的意思,说话立马又变得结巴起来:“你、你、你什么意思?你帮我换睡衣?谁让你帮我换的,谁允许你帮我换的!”
徐天颂真心觉得,自从搬离他家后,阮筝整个人变得年轻跳脱了很多。从前在徐家时她喜欢故做深沉,还喜欢扮知性扮成熟。但她其实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小姑娘,所以天真活泼才是她性格中主要的成分。在这间属于她自己的一居室里,她毫无保留地展现出了自己最真实的一面。
徐天颂发现他很喜欢这样的阮筝,简直喜欢到不行。他有一种冲动,想要立马剥光她的衣服,把她扔到床上,然后完成那件长久以来想要做的事情。他想要占有阮筝,想要让她从身体到心灵都完全臣服在他的身下。
所以他开口的时候,语气不自觉地就带上了几分调/戏的感觉:“我不知道你在害羞些什么。你的身体我也不是第一次见了,再看一回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如果我不是个正人君子,昨晚你醉成那样,我早就可以直接办了你。”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羡杨妹子和妹子扔的地雷,乃们太热情了。还有昨天大家的留言也很热情啊,居然是我整篇文章里单章留言数最高的。很多从没冒过头的妹子也被我炸出来了。大家的热情我收到啦,还请继续保持哦。乃们的热情越高涨,我更文的动力也越大呀。
另外话说前两天的对手戏被嫌弃了,5555555,今天这一场乃们还满意吗?不许说不——满——意!
☆、衣冠禽兽
阮筝觉得;徐天颂的眼睛就像是一台红外线扫描仪。
他就这么随意地看了她几眼,她就觉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