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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总追着我不放的女人真该看看叶教授的风情,和他一比咱们都是土鳖。”
被如此追捧的叶教授此刻却眉头紧锁:“我以后可不可以不来上班?学校很忙,我没时间整天坐在这里白拿薪水。”
“你在这儿也没干公司的事情吧,还是忙着你学校里的活。”徐天颂歪着屁股往办公桌上一蹭,一手支在那高高撂起的作业本上,另一只手随意地翻着,“你每天就在这座黄金大厦上批作业?你的助教哪里去了,凭什么让你这个教授自己批作业?”
他一说这个,坐沙发里的郑楚滨就嗤笑了一声。徐天颂心领神会,露出一脸了然的表情:“对了,你那助教就是你媳妇儿吧。坑蒙拐骗好容易把人娶回家的。怎么,吵架了,把人气回娘家去了?”
叶司默默看他一眼,将椅子转了半圈,又挪回到原先的位置开始工作。这下子徐天颂便更欢乐了,看对方那样子他就知道自己猜中了。只是他还未得意太久,便听对方慢悠悠道:“我好歹是娶进门了,有些人只怕连手都没牵到吧。”
徐天颂抬手拍了拍额头,颇有些无奈道:“要不是刚才顾知桐那小子不识相,老子今天就直接上本垒了。”
郑楚滨插了句:“你昨晚特意留在她家,居然一晚上都没得手?徐天颂,你果然老了。”
在这帮损友面前,徐天颂一向表现得很平和,绝不像平日里对阮筝那般强势。他想起昨晚的情形,不禁嘴角微扬,有些无奈道:“喝成那样的女人,我要是趁人之危的话,第二天起来绝对被她用剪刀把那地儿给咔嚓了。”
“那你留那儿干什么,就为了第二天早上起来把人给强上了?”
“她有哮喘,这病儿没法儿治。喝了那么多酒,万一半夜发起病来,估计连药都摸不着。”
这话一出,另外两人同时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叶司原本一直低头在批作业。这会儿也忍不住默默下了个结论。
“情圣。”
☆、失踪
阮筝因为宿醉的原因;自做主张给自己放了一天假。
第二天她回公司上班的时候;发现部门里的气氛有些诡异。那些前几天一起联合起来想把她灌醉的男男女女个个都像没事儿人似的;依旧笑着地同她打招呼;说话做事的态度似乎比从前更为热情一些。几个女同事还轮番上阵请她吃自己带的零食。
阮筝虽不知道自己不在的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还是琢磨出点味儿来了。那天徐天颂就这么大喇喇地进包厢来抢人;这些人私底下指不定怎么嚼舌根呢。职场上混出来的全都不是省油的灯,眼尖的估计一下就认出徐天颂来了。青膺在S市虽属后起之秀,到底也是名声在外的大型公司,徐天颂又天生长得扎眼,别人看一眼就很难忘记。
她是辞西的人;却被青膺的老总给当众带走了,这里面的弯弯绕有心人随便一琢磨,就可以编出十七八个故事来。阮筝不想也没办法去追究他们到底是怎么想自己的;只是人家已经主动笑脸相迎了,她也不好意思过于冷淡,只得装着什么都没发生过,同大家一起说说笑笑算了。
这一说笑间,阮筝便得到了一个最新消息。毛经理和她一样,昨天也没来上班。今天她来了,毛经理居然还没有来。对于毛经理的无故缺席,部门里所有的人似乎都琢磨不透。在此之前从来没有人嗅到一点毛经理要离职或是被炒鱿鱼的信息。他昨天没来部门里的老人也同隔壁部门的经理偶尔谈起过,从对方的言谈来看,似乎也不清楚这里面的原由。
大家对这件事情既好奇又小心,生怕一个不留神被卷进是非圈里,到最后连自己的饭碗也要敲掉。
阮筝对这一情况也很不解,中午吃饭的时候她便趁机问同事小张:“那天跟青膺的庄严吃饭,后来发生什么了吗?生意没谈成,客户跑了?”
小张原本不太好意思提那天的事情,到底阮筝是被算计的那一个。此刻见她这般自然地提起来,也就顺着她的话头往下说了:“没有啊,那天你走了后,毛经理本来有点担心庄秘书会不高兴,后来大家一起喝酒吃饭,气氛还算不错。虽然饭桌上没有明确敲定这笔生意,但凭我的感觉,这桩生意肯定是成了。而且我听庄秘书的口气,似乎并不是他要买楼,他不过是替董事长来跑腿的。青膺现在财大气粗,搞不好这是一桩天价的单子,经理不应该放过才是。”
小张在那儿说,旁边桌上的男同事们听到了,也凑过来搭腔。有一个性格比较外向的就直接拍拍阮筝肩膀问她:“你跟青膺老总是怎么一回事儿,你们从前认识啊?”
这话儿其实大家都想问,但都不好意思问。现在终于有出头鸟主动问出来的,大家一时间都将目光落到了阮筝身上。同时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阮筝还有点小紧张,讪笑了两下敷衍道:“以前在香港见过几次,我们是同乡嘛。”
这明显就是借口,香港这么大,人口这么多,随随便便两个人都是同乡。但她跟徐天颂,完全是天上地下的差别。一个是高高在上的集团董事,另一个不过是小公司的普通职员。大人物为了小虾米这般豪气地出手,其中必定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秘密。阮筝长得这么漂亮,男人看了没一个不动心的。所有她的话一出口,大家就都心知肚明了。
聪明人都不喜欢追根究底,阮筝这么说也没人再追问什么,都哈哈一笑带了过去,重新将话题转到毛经理身上来。隔壁部门的小侯压低嗓子颇有些神秘兮兮的:“我听说,青膺可能不只是来买楼花这么简单。听我们经理说,他们搞不好要跟咱们合作开发那个地块。毕竟青膺财大气粗,有他们的加入咱们这个项目绝对更上档次。所以眼下听上头的意思是不急着开盘卖楼了,得先压着货,等青膺的资金到位后就往上炒一炒,价钱就可以开得更高了。”
一听这话,其他人都露出欣喜的目光来。辞西毕竟是个新公司,财力人脉各方面都有局限,若是真能得到青膺的资金支持,将来发展前途必定大好。公司前景看好,对员工来说是个利好消息,没人会不高兴。
可阮筝还有不同的想法。她对徐天颂可比这些人了解多了。那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典型的商人特性。这个项目原本青膺是志在必得的,半路让辞西搅了一棍子给抢了去,已经很说不过去了,现在又跑过来谈合作?将资金大把地投入进来,明面上看可能是为了将楼盘价格炒高,将来可获得更多。但这毕竟是辞西的项目,青膺在里面投这么多钱,就不怕将来收不回本钱来?再说帮着辞西将盘子做大了,对他徐天颂有什么好处。
以他的为人实在不应该做这种赔本买卖,有这点投资的钱倒不如拿去做别的项目,最好搞个跟辞西手上的项目差不多的来做,明里暗里打压一番,还可以借竞争的势头捞点东风,说不定赚得更多。
辞西是小公司,这个项目就是立命的根本。做好了固然大发,可要做砸了可能连公司都得倒闭。青膺财大气粗,拿点钱出来搞臭搞倒竞争公司不是难事儿。可他徐天颂偏偏没这么做,反而选择了一条看似双赢的路来走,这其中有些什么内情,就由不得阮筝不猜测了。
辞西的老总一直很神秘,到现在都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阮筝一刹那竟有了个大胆的想法,莫非这是徐天颂设的一个幌子?他既然一早就知道自己利用他扳倒杜兆年和刘长远,那他必然也知道青膺若跟刘长远走得太近,一旦拿下原建岛大厦地块的竞标,必然会引人怀疑。
像他这么聪明的人,不可能不给自己留后路。既想得到这个工程,又不想引人诟病,最好的办法就是再注册一个新公司。或许这公司的法人不是他,却可以是他很亲近的人。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现在青膺跟辞西合作就很解释得通了。这根本不是什么注资合作,完全就是母公司与子公司的关系。将来辞西不管发展得如何,徐天颂只要以收购的名义将辞西划到自己名下,就可以顺利完全两个公司的合并,还让人抓不到一点把柄。
阮筝想到这里,拿筷子的手不由抖了抖。她以前真的是太天真了,真以为凭自己的能力就可以搞倒徐天颂和青膺。如果她刚才设想的都是真的的话,那她现在及时抽身出来简直太明智了。再和徐天颂斗下去,她就只剩死路一条了。这个男人的强大她只窥探到了冰山一角,内里汹涌滚烫的岩浆,足以将她整个人彻底融化。
阮筝不由又想到了昨天那个热烈的吻,冷不防打了个激灵,猛得甩了几下头,才把徐天颂整个人甩出大脑去。
接下来的几天毛经理依旧处于失踪的状态。大家也尝试过给他打手机,但打过去一直是关机的状态。没人知道他家里的情况,听说他早就离婚了,目前一个人住,大家没有他家里的电话,也没办法打过去问个究竟。
他的东西一直在办公室里放着,也不见有人收走,也没有新的经理来顶替他的位子。他看上去像是离职了,但细细想想又觉得不像。
大家都揣着一肚子的疑惑正常上班,一直到一个星期后的某天,警察找上门来,所有人才醒过神来。一直以为毛经理是因为哪个项目没搞好才被公司冷藏或是解雇了,警察的到来才算彻底揭开了这重重的迷雾。
阮筝去茶水间倒咖啡的时候,就听到大家都在议论。小张胆子小,说的时候声音都在发抖:“这下怎么办,毛经理让人给杀了,警察会不会怀疑到我们身上啊。”
旁边的小余立马拿手肘捅她:“你有病吧,警察都没说什么,哪有人像你这样把罪行往自己身上揽的啊。”
阮筝也凑过去插嘴:“就是,你又没有杀毛经理的动机,谁会把这事儿怀疑到你头上。还是放宽心好好工作吧,说不定过几天这案子就破了。”
话虽这么说,其实阮筝自己心里也没底。毛经理最后一次出现是跟大家一起去陪庄严吃饭,听说那天他喝了不少,后来离开饭店的时候走路都有点打飘儿。还是别人替他拦的出租送他上的车。
那之后就再也没人见过他了。警察来公司调查一番后,找相关人员都录了口供。阮筝也被问到了,她如实说了那天的情况,负责给她录口供的女警便似笑非笑道:“这么说来,这个毛俊杰是有意把你灌醉,好让你去做那种事情?”
“这个我不清楚,那天的情况有点乱,我喝醉后记性变得不大好。不过我是离开最早的一个,第二天一直在家里睡觉。对了,你们警局的顾知桐顾警官可以给我做证。如果你不相信的话,打个电话问问他就可以了。”
☆、吃豆腐
毛经理的死在公司内部引起了一片恐慌。
虽然警方什么也没说;也没带走任何相关人士进行调查;但压抑的气氛还是快速在公司内部蔓延开来。
阮筝给顾知桐打过电话;询问这桩案件的进展。顾知桐说这本不合规矩,但他还是忍不住提醒了阮筝几句。
“……你知道毛经理是怎么死的吗?”
听到这句话时,阮筝拿手机的手不由微颤起来。顾知桐这么问一定是在暗示什么。他不方便明说,所有的有用信息都要靠她的猜测才行。
当时已入夜,阮筝站在床边的窗户向外望去。整个世界一片安静,小区里没什么人走来走去,只有几盏不甚明亮的路灯在那里亮着。这情景就像是暗夜里散落的几颗星辰。毛经理的死因就被掩映在这片黑暗之中,而这仅有的几点亮光;就是顾知桐给她的线索。
她怔怔地望着夜色出神,脑中的思绪飞快地转动着。从她到S市后;前前后后围绕在她身边的相关人士;已经死了三个了。虽然这些人跟她关系都不大,但都是她认识的人。而且他们都是在与她发生关系后没多久便遇害了。
毛经理刚耍心机想利用她去谈生意,后脚就失踪了,接下来便死了。这令阮筝产生了一种极为熟悉的感觉。她静默片刻后,说出一个大胆的假设:“是不是和霍明远以及冯连晋的死因一样?”
电话那头是长时间的安静,只能听到顾知桐一声轻微的吸气声。很长时间后才又听到他的声音:“你很聪明,阮筝,你真的很聪明。”
这便等于是默认她的假设了。阮筝一下子糊涂了:“可是你们局里之前不是一直认定马警官他们跟前面两桩凶杀案有关吗?”
“你别忘了,他们一直到现在都没承认那两桩谋杀案。本来这两天局里已经准备要将他们移交送审了,现在出了这桩案子,三案若能并一案的话,老马他们的嫌疑就有可能被洗清了。”
阮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