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裴子卿微笑,没有回答。
“你很有才华,时代公司是你父亲一手创立的,我们公司上下都会竭尽全力让你坐上国内专业小提琴师的第一把交椅。”
送走裴子卿后,温仪找到了执行长。
他看到是温仪,笑着示意她坐下,“温仪来了,我正要找你呢。”
“执行长,您方才在会议室同裴子卿说的,是什么意思?”温仪没有坐下,直接问道。
“哦,没什么,我只是不希望工作的事影响了你们兄妹间的感情,当然了我知道你也是无奈之举。”
温仪听得一头雾水,不知是怎么回事,这时候,执行长秘书进来了,他说股东大会就要开始了,请执行长去。
执行长对温仪说,“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临走前,他还赞许的拍了拍温仪的肩,“你比你哥哥有魄力。”
不知怎么,她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走到茶水间,本想冲一杯咖啡,却无意间听到一段谈话。
“裴董的女儿可真够厉害的,听说她挖来了GIFI最核心的明星裴子卿。”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
“人家是兄妹好不好。”另一个人道。
“兄妹也下得去手啊!”那个女人感叹。
“那当然,现在的人,为了名利,有什么不可能的,更何况他们根本就不是亲兄妹。”
“啊?真的啊?”
“当然,听说当年他们还那个什么过呢。”
“不是吧。”说完后,她们偷偷的笑了笑。
“那个女孩可真厉害,要是我都想不出来,你说,她居然能够想到拿裴子卿下一个季度的新专辑的手稿来要挟GIFI,如果不放人,就提前发行这本手稿。”
“对呀对呀,我也听说了,我听人家说,当时她谈判的时候可厉害了,说什么‘时代公司可以随便用一个年轻人来做这次的专辑,可到那个时候毁掉的就是裴子卿和整个GIFI的名声。时代公司牺牲只牺牲了一个小卒,但GIFI损失的可是一块和氏璧。’孰重孰轻,让他们自己掂量哪。”
“酷!”
“所以说女人坏起来比男人还狠。”
“可不是。”
。。。。。。
温仪躲在背后,听得完完整整。待那两个员工走出后,她才失魂落魄的走了出来。脑子里反反复复想的都是裴子卿。
他一定会以为是自己又一次欺骗了他,他一定恨死自己了吧。
ˇ今我来思,雨雪霏霏(下)ˇ 最新更新:20140116 19:52:46
直到傍晚回到家,打开灯,才发现家里似乎一个人都没有。温仪随即上了楼,却在开门的那一刻被叫住了。
“呦,这是怎么了,看起来脸色很不好啊。”于落瑾引言怪气的走到了温仪面前。
“我今天心情不好,你最好别找事。”温仪皱了皱眉,准备进屋,却被于落瑾一把抓住。
“你想不想知道,关于裴子卿的一些事。”
“你什么意思?”温仪冷冷地问。
于落瑾一笑,道,“你喜欢裴子卿,何必装呢?”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是在逃避!”于落瑾大声说,随即又走近了一步,“你爱裴子卿。”她笑了一下,摸着肚子,“可是,他现在是我孩子的父亲了。”
“你有病。”温仪瞥了她一眼。
于落瑾没有生气,反而笑了一下,“我的确有病,从裴正安害死我父亲的那一刻起,我就得病了。”
“你说什么?”温仪不可思议的看着于落瑾。
“不知道吧,时代集团原本是裴正安和我父亲一起创立的,可是在时代即将上市的时候,我父亲却因为一起车祸死亡了,你说,这是不是也太巧合了?”于落瑾冷笑了一下,“我告诉你,我根本不爱裴子卿,他心心念念想的都是你,我恨他,恨裴正安所有在乎的人。”于落瑾诡异的笑了一下,凑近了温仪,道,“我不妨告诉你,就连我肚子里的孩子,都不是裴子卿的。”
说完后,她倒退了几步,欣赏着温仪错愕的表情。
“我骗他说那天他喝醉了才有了这个孩子,他居然相信了,也不想想,一个连喝醉了都口口声声念着别的女人名字的人,我会和他上床吗?”于落瑾看了温仪一眼,继续道,“倒是可怜你了,现在,你才应该是最痛苦的吧。”
“为什么告诉我?”温仪问。
于落瑾笑了一下,“因为我知道,裴子卿已经再也不会相信你了,就算你知道了又怎么样。说实话,我倒很想让你去说,这样我就能看到,裴子卿不相信你时,你会有多痛苦。”
温仪看着于落瑾说的眉飞色舞的激动神情,微笑了一下,“你说的对,他或许真的不再相信我了,可是。。。。。。”温仪顿了顿,从口袋里拿出一只微型录音笔,“我想,他还是会相信这个的。”
于落瑾的脸色登即变了,温仪看着她微笑。这么多日子,跟在陆程御身边,自然知道什么叫做小心驶得万年船,所谓无奸不商,她早已不再是那个只会用武力的野蛮丫头了。说罢,她便转身下了楼。
于落瑾在这个时候忙不迭的追了下去,她一把拉住温仪,试图抢走她手上的录音笔,纠缠之间,于落瑾脚下一滑,便尖叫着从楼梯上滚落了下去。
然而命运的诡异就在于此,此时门锁转动,裴子卿刚打开门,便一眼看到了滚落在地身下一地鲜血的于落瑾,他慌忙之中一把将她抱起,一抬头,便看见了站在楼梯中央的温仪。
那一片白色的地毯,终于等到血撒在了上面。
夜冰冷的让人畏胃。
温仪没有告诉过裴子卿,很多时候,她都会被一个可怕的噩梦纠缠不休。梦里:她小心而迷茫的走在幽长而又寂廖的雨巷,小巷尽头有一条好似通往天国的阶梯,一望无际。她走向这阶梯,本以为可以穿上天国的嫁衣,却不知,走入一片墓林,墓林中墓碑上,几个稀疏的字,上面写着“温仪”,她确定那是她的名字,于是拼命拔开那冰冷的石块,手被划破,鲜血一滴一滴往下流,渗透了埋葬的泥土。当她终于看到棺材,她将它打开,里面躺着沉睡的自己。她的手瞬间变得冰白,鲜红的血液没有了温度,取而代之的是暗红的绯色。朝阳已不在,夕阳沉醉地将所有生命的迹象掩埋,她想逃,却发现,前方的路已消失不见。
远处失群的大雁打翻了一盏皇皇下落的夕阳,衬着苍蓝的天色,像是一个迷失的孤儿正等待被天空认领,看得让人心下戚然。
病房里惨白的灯光照在走廊上看起来仿佛一条通往地狱的关隘。温若瑜回来后看到地毯上的黑红的血迹险些晕倒,在了解了情况后大骂“作孽!”,也不知道是在说谁。
急诊室外,裴子卿坐在冰冷的椅子上,手里握着那只被于落瑾终于抢过来的录音笔,一遍一遍的放着那一段录音。想起温仪眼看着自己将她推开的失落,站在楼梯拐角赤着脚神情悲漠的听着他有了孩子的事实,冰激凌店里的落寞,街上不顾一切撕心裂肺的哭泣……这时,医生走出来,问哪位是病人家属,裴子卿皱了皱眉,还是缓缓站了起来。
医生说,“宫外孕,必须切除子宫,也就是说,从此之后,她都不会再怀孕了。”
“知道了,谢谢。”裴子卿疲惫的对医生微笑着说。转过身,看到温仪正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神情忧伤的看着自己。
彼时,裴子卿和温仪的手机几乎同时响了起来。
ˇ今我来思,雨雪霏霏(下2)ˇ 最新更新:20140125 22:14:59
从一家医院赶到另一家医院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可是在一个被宣判没剩下多少时间的病人面前,这可能会是一种非常漫长的等待,很多时候往往就是这样错过了见彼此最后一面。
一路上,裴子卿不知道自己究竟闯了多少红灯,车子的速度被提高到最大,温仪坐在旁边拉过他的一只手,握紧,感受到他隐隐的颤抖。
他们到的时候公司的几个高层和裴正安的两个私人律师已经到了。温若瑜在一边紧紧的握着裴正安的手,她对他微笑,这一次她没有哭。
裴正安在看到裴子卿温仪后叫走了所有的人,只单独留下他们俩。
“子卿,你过来。”裴正安对裴子卿挥一挥手,裴子卿赶忙上前,一把拉住父亲的手,用力的握紧。
“孩子,我知道这些年委屈了你,是爸不好。从今往后,没有老爸,你要一个人走了。”
裴子卿眼睛已经泛红,却不肯落下泪来。
“子卿,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现在,你是家里唯一的男人了,要照顾好妈妈,照顾好妹妹。”裴正安说着顿了顿,“我知道你在音乐上有很高的造诣,老爸相信,我的儿子有一天一定会成为国际著名的钢琴家。”或许是人之将死,二十七年来,裴正安终于第一次肯定了自己的儿子。
“子卿,你先出去一下,我有话和温仪交代。”
温仪看了一眼裴子卿,他安慰的对她笑了笑,走了出去。
病房里,只剩下裴正安和温仪两个人。
“您有什么要交代给我的吗?”温仪看着裴正安,难过的问。
“孩子,我知道这些年来你总觉得自己是一个外人,可是说实话,不论是子卿还是我,从来都没有把你当作外人看待。”裴正安顿了顿,“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跟着陆程御,他夸了你不少,他这个人很挑剔很少夸人的。”
温仪笑了笑,哽咽着说,“是您帮我选的老师好。”
裴正安也笑了笑,他挣扎着起身。
“您需要什么我帮您拿。”温仪作势欲起身,被裴正安制止,他艰难地将手伸到旁边的柜子手柄上,打开来,拿出里面的一个盒子,放在手里,看着温仪道,“我希望你相信,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把你当作自己的孩子看待。”
温仪点了点头,差点落下泪来。
“所以现在,我是作为一个父亲,把我一生的心血都交给你。”裴正安笑着说,“我已经在遗嘱上注明,将时代公司交给你。”
温仪听得一愣,连连道,“我不要遗产,我。。。。。。”
裴正安打断了她,“不要拒绝,我看得出,在商界,你比你哥哥更有胆识谋略,我将时代公司交给你,是相信你的能力,看重你的才华。你是我的女儿,你必须要坚强起来,帮我守住时代公司。”
“我。。。。。。我觉得我不行。”
“孩子,记住,任何时候,都不要否定自己,即使所有人否定你,你都不能放弃自己。从今往后,你就是时代公司最大股东,掌握着整个公司最核心的力量,你要强大起来,不要怀疑自己。”裴正安说话已经变得越来越费力了,“最后,爸爸还要交代你一件事。”裴正安拿出手上的盒子,递给温仪,“这是我们家祖传的戒指,我看的出,子卿是真的爱你,你是个好孩子,以前反对你们,是为了维护时代集团的名誉。。。。。。”
“我知道,我知道。。。。。。”温仪点头,却已经泪流满面了。
“不要恨你妈妈,她也是为了我,为了时代。。。。。。”
“我不会的。”温仪哽咽着说。
“那就好,那就好。。。。。。”裴正安虚弱的笑笑,“不要让于家的人接近子卿,永远,永远。。。。。。”
“我知道,我知道,我会保护好子卿,我不会让他受到伤害的。。。。。。”
“那。。。。。。”裴正安话还未尽,心律探测仪突然响起,屏幕上波动的线条一下子变成了直线,裴正安的皇然垂落。
“爸爸!”温仪握着裴正安的手跪在地上,终于失声痛哭。
十几年来,她终于发自内心的叫了一声“爸爸。”可是因为这迟到的一声,而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深秋的江城,天气深肃,一场大雨过后,垂死的枯黄色涂抹在了欲坠不坠的落日上。南归的大雁,驮着铅灰云游走在头顶上空。偶尔有深色的鸟群盘旋在天空,仿佛一句忧郁而不详的遗言。
一群人,黑衣裳,肃穆而立,对着眼前郑重其事刻上去名字的墓碑深深鞠躬。所有的功过得失,爱恨情仇都在这一天闭目,名垂青史也好,渺如草芥也罢,谁也逃不过盖棺合墓的那一天,出生好像就是为了死亡似的。
礼毕,所有的人都陆续离开了,唯有裴子卿在墓前长跪不起,俯首磕头,他将自己深深埋葬这场阴霾里,难过的发不出声音来。
温仪撑一把伞,那把黑色的伞看起来比她要重许多似的,风一吹,她在风中摇摇欲坠,手里的伞却一直坚定的罩在裴子卿身上。
末了,他缓缓站起身来,“走吧。”他说,“这里太冷了。”
回去后,裴子卿大病了一场,昏迷三日,怎么叫也不肯醒来,滴水不进,于落瑾恢复身体后天天吵着要精神损失费被艾姐一次次赶走。
“怎么办?这孩子不吃不喝的,又不去医院,万一有个好歹,我怎么和你爸爸交代?”温若瑜看着脸色近乎透明的裴子卿,着急的直落泪。
温仪这几日处理公司事务,连轴转了两天两夜,刚回到家,看了看裴子卿,道,“妈,你先去休息吧,我来照顾哥哥。”
温若瑜仍旧不放心。
温仪便说,“我会让他好起来的。”她笃定的眼神最终说服了母亲。
送走母亲,温仪反锁上门,关上灯,拉开窗帘,月光顺着透明的玻璃流泻进来。她记得,每一次被母亲痛�